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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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轩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的退回到珠帘外面,“她她她作弊!这不可能是她弹奏的!”
争辩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周瑞脸上的笑容也已经凝结,“你的意思是,那里面女眷的眼睛都是瞎的?”
杜锦轩脸上的表情青紫交加,却还是不服气的道:“我姐姐的琴声无人能及!”
说完,抬脚往外走。
“杜世子请留步!”颜十七高声道,“杜世子这般情绪激动,证明十七弹奏的不错。那么,作为此次来宣纸的钦差大臣,是不是该为灾民做点儿什么呢?”
杜锦轩昂首阔步的脚就踉跄了一下,就陷入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里。
“本官出五百两!”赵翀适时的坐地起价。
颜十七扯动唇角,暗自庆幸,还好有个上道的。
相信赵翀这一带头,杜锦轩再怎么刺头,怕是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了。
“我随五百两!”周瑞跟着喊,笑容重回明月般的脸上,“只是有个疑问需要十七小姐解惑。刚才听令兄所言,这个曲子你以前是没有接触的。只这一会儿,究竟是怎么弹奏出来的呢?”
颜十七深吸了口气,冲着他出的那五百两银子,她也得释疑啊!“众所周知,那场百年一遇的暴风雨,十七出了点儿意外。其实,这意外却并不像坊间传闻的那样。”
“哦?”周瑞瞅了呆若木鸡的杜锦轩一眼,“莫非不是被马车撞的?”
颜十七扯动唇角,“谁知道呢!十七只是觉得,马车相撞,让一个人开窍的可能性不大。晕过去前十七是见了一道白光的,所以,**胆猜测,应该是被雷电击中的可能性比较大。想来,这也是上天仁慈,一股脑的把过去十七年的聪明都还给十七了。所以,对于琴声,十七过耳不忘。《暮阳残雪》是照着胡小姐的弹奏的,依葫芦画瓢罢了。”
在场的人,脸上就都上演了被雷劈了的表情。
只有赵翀,端起丫鬟新上来的茶,掀起茶盖吹了吹,喝了一口,还带着响声。“听闻镇海候府富可敌国,杜世子打算出多少啊?”
催银子的劲头,竟是比颜十七还着急。
颜十七不觉翘了嘴角,这个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不过,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了,最有意思的应该是杜锦轩现在吃瘪的样子,可惜不能亲眼目睹,只能各凭想象了。
杜锦轩此刻的表情,的确是一副便秘的样子。
他是想着拂袖而去,但是,这里的人,他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却唯独赵翀,他不买也得买。
这个人的厉害之处,就算是到了他姐夫太子那里,都得礼让三分。
“随赵大人!”杜锦轩从齿缝中挤出四个字,喊来小厮,扔下五百两银票,甩手往外面走。
颜十七重重的叹气,然后不冷不热的扔出了两个字,“小气!”
杜锦轩走到厅堂门口的脚步紧急刹住,猛的回转身,“你说谁小气?”
“呀!”颜十七瞪大了眼睛,“这么小的声音你都能听见啊!你长着狗耳朵吗?”
“你------”杜锦轩很想将颜十七的话返还回去,如果对方不是女子的话。可他自幼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他高高在上的自尊不做点儿什么又说不过去,便大步折了回来。
大有理屈词穷了,就用拳头来解决的架势。
“你要做什么?”周瑞移步,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杜锦轩冲向内间的路。
杜锦轩面沉如锅底,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珠帘后面,“她欺人太甚!”
“世子爷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颜十七嬉笑道,“这屋里都是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有谁能欺负了世子爷?又有谁敢欺负世子爷呢?”
“你你你还敢说!”杜锦轩几乎要跳起来,因为太过愤怒,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有理走遍天下,有何不敢说的?”颜十七听着那人的跳脚,竟然觉得莫名的快感。
周瑞叹口气,“杜世子想必渴了,回去喝杯茶吧!”
杜锦轩恶狠狠的瞪着珠帘,“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说本世子小气,你有本事当场拍出五百两啊!”
第八十五章 用意(6000+)()
第八十五章 用意(6000+)
这是赤果(luo)果的挑衅了。
颜十七呵呵笑,“杜世子如是说,就不怕把天下女子都给得罪了吗?我爹作为莒州书院的院长,一身清气,你要不要回京问问皇上,他一年的俸禄有多少啊?再说说你比照的对象赵大人,人家可是清流,难得的清官,跟你这勋贵拼银子,哪能拼过你?五百两银子,没准已经预支了赵大人未来三年的俸禄了呢!”
赵翀忍不住的干咳两声。
这丫头把他高高捧起,不会是想重重摔他吧?
他还真把颜十七想差了。
颜十七今日敢愣着头跟镇海侯世子对上,无非依仗就是他这棵大树。从他应下彩头,允许颜如松跟他一起进京起,颜十七就已经把他划归自己人了。
现在颜十七捧他,也无非是想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颜秉正起身,冲着珠帘道:“十七,不许乱说话!”
“是!”颜十七很乖巧的应声,转身面对高氏,用故意压低却又能让人听到的声音,道:“娘亲,赵大人说镇海侯富可敌国,那么,五百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了吧?”
高氏忍不住的叹气,“好了,十七!别人家的事情,咱就不管了啊!”没有责备,只是哄劝。
“知道了!”颜十七低头玩着手指头,“十七只是想不明白,那么大个牛,还九头加在一起,只拔出一根毛来,还不算小气吗?”
“噗——”又有人喷茶出来。
赵翀扭头看向正擦拭着嘴巴的宁建合。
宁建合笑容难掩,“那个,我只是觉得十七小姐这个问题,的确是个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问题,耐人寻味啊!”
不怕驱将,就怕激将,杜锦轩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爆出,恶狠狠的瞪向身后的小厮,“再数一千两银票出来!”
然后脚下生风的跑没了踪影。
颜十七却还在那里慨叹,“九牛二毛啊!”
周瑞也喷出笑来,心想着若不是杜锦轩溜得快,估计现在已经倒仰了。
高氏连忙拉着颜十七,躲到了人群后面。
外面的捐资有胡宗友收着,里面的自然是胡夫人出面,收的也不是银子,而是首饰之类的。
一圈折腾下来,也到了午正。午宴是分开的,女眷们自然又都回到了后院。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尤其是高氏和颜十七这一桌,几乎算是无人打扰。
颜十七环顾避她如蛇蝎的人,暗里觉得好笑。
她就是这般的行事,并不需要别人的巴结和奉承,只要高氏不挑她的错,她就觉得万事大吉。
回到颜府,颜秉正跟颜如松没有去外书房,而是随着高氏到了隐逸院。
颜十八走在颜十七身边,笑的一脸的谄媚,“姐姐的琴,真是弹奏的太好了!”
颜十七扫了个眼风过去,“哪里!十八妹妹的箫从来就是最好的!从前父亲有烦心事的时候,只要听到十八妹妹的箫声,立马就大好了。对不对呀,父亲?”
颜秉正看了两个女儿一眼,“也都坐吧!”
颜十七顺势在高氏身边坐了。
颜十八却站着不动,“父亲和母亲既然有事情要说,女儿还是先回榕华院了。”
高氏接过乔嬷嬷上的茶,“我倒是差点儿忘了你在胡府的时候感染了风寒,那就赶紧回去歇着吧!”
颜十八怯怯的看着颜秉正。
“嗯!”颜秉正点头,“不舒服就赶紧请大夫!”
“果然还是老爷心细!”高氏不冷不热的道,“晚晴,你去前院走一趟,让武管家赶紧派了人去请大夫来,给十八小姐好好瞧瞧。老爷,您看要不要拿了您的名帖去请宁太医来?”
听着高氏周密的安排,颜秉正不是感到欣慰,相反的却是异常的烦躁了起来,像是从心中烧出了一股无名火。“太医是那么好请的吗?先找个大夫来看看再说吧!”
颜十八低着头,屈膝行礼告退。
颜十七注视着那道离去的婀娜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个颜十八,脑子的确是活泛的,可惜好像不在正道上。
高氏毕竟是她主母,纵使攀上了京城颜的高枝,将来说亲,还能越过了高氏去?
在胡府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耍心眼,自作聪明的认为为难的是高氏,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却根本为人所不齿。
在男尊女卑的大顺,哪家没有几个庶子庶女,若是颜十八的这种行为得到了肯定,那以后各家的主母还怎么混?
现在回到家里,不主动找高氏认错,却忙不迭的在颜秉正的眼皮底下溜走,以此来打高氏的脸面。
殊不知,高氏根本就不屑于管她。
若是能说她两句,那是对她好,至少是想着把她往正道上导。什么都不管,那就只能在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有些债,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吗?
“十七!”颜秉正的喊声唤回颜十七的神游。
颜十七幽幽的叹了口气,“父亲明鉴!十七今天做的事,都是被逼的!”
颜秉正哭笑不得,“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先委屈上了,是吧?”
颜十七低了头,“十七不委屈!十七就算有委屈,也会憋在心里。请父亲指教,十七究竟错在了哪里?十七会改!立马就改!”
认错积极而主动,态度绝对良好。
她这样一副殷切的样子,反倒弄的颜秉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氏道:“赵大人三日后就启程,松儿的事,老爷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颜十七佩服的看着她家娘亲,就这么轻悄悄的将话题转移了出去。
颜如松道:“时间上虽然仓促了些,但儿子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无非就是多带点儿书。”
颜秉正呷了口茶,“跟着赵大人走,你愿意?”
颜如松用力点头,“这次治瘟,儿子与赵大人也有过几次接触,他的学识和见解都令儿子非常佩服。此次进京,若能同行,儿子定然会受益匪浅的。”
颜秉正的目光就落在了颜十七的身上,“这就是你接住赵大人抛出的这个彩头的原因?”
颜十七收起嬉皮,正襟危坐,“对啊!哥哥说赵大人是少年探花啊!那么他临场的经验肯定丰富。他主动要求带着哥哥,也有提携之意,那咱们何乐而不为呢?父亲,莫不是想推了不成?”
颜秉正叹口气,“这当然是好事了!原本松儿也是早该入京城备考了,没想到事情一出接着一出,愣是给耽误到了现在。”
颜十七道:“那父亲赶紧去准备吧!哥哥此次进京,有赵大人提携是不够的,父亲那些个门生也都得拜访一下才好。这样以来,哥哥临场,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颜秉正诧异的看着颜十七,“你倒是懂的不少!”
颜十七嘻嘻笑,一下子又露出了本性,“娘亲整天在十七耳边念叨,听得多了,自然能入心一些。”
颜秉正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愣是板不起脸来,“你哥哥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你的事情也不能含糊。”
高氏道:“老爷放心!十七今天的所为,妾身是定然要好好管教和惩罚的!”
颜十七忙不迭的点头,“嗯!听完娘亲的教训,十七就去跪祠堂!”
颜秉正失笑,“敢情,你这跪祠堂还跪上瘾了?”
颜十七皱了小脸,“哪能啊!十七这是甘愿受罚!”
颜如松道:“祠堂那么冷,十七的身子骨又弱,若是进去跪上半个时辰,估计就会冻病的。”
颜秉正蹙眉,“夕娘就别罚她跪祠堂了,让她抄女戒吧!”
高氏应声。
颜秉正这才带着颜如松去了外书房。
高氏同着颜十七送到屋门口,见两人消失在院子里,颜十七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高氏好笑的看着她,“你父亲有那么可怕?”
颜十七摇摇头,“十七最怕的是娘亲!”
高氏拉着她的手到暖炕上坐了,虎着脸,“小没良心的!我是凶你了,还是揍你了?”
颜十七干脆把头靠在高氏的肩膀上,“因为在乎,所以会怕!怕十七做错了事情,娘亲会生气,会失望。”
高氏的眼中泛起水雾,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傻丫头!娘亲不会罚你,你今天做的很好。”
“呀!”颜十七挺直了身板,一脸兴奋的看向高氏,“真的吗?娘亲不怪十七强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