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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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片刻间,最前面那头狼嘶嚎一声就像我扑来。
狼群是一种既有组织力的动物,在围猎时,狼王垫后,在外围统辖全局,右一位副狼领着狼群围猎,现在向我扑来的这只狼,明显是属于副狼级别的,只是不知道它们的狼王躲在哪里。
那狼在冰地里左右腾挪,完全没个准头,我在它扑过来的一瞬间就开枪了,但几枪都接连打空。
第一枪打出去时,狼群被枪声惊得纷纷后退,那只副狼也停下了冲刺的动作,森冷的目光望向被子弹射中的冰面,那地方的冰碎成了一个发射状的蜘蛛网,处在狼群前方。
副狼看着弹孔的森冷眼神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是一头会思考的狼一般,因为它的眼神完全不属于动物,而更接近于一种似人非人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我硬着头皮,趁副狼发愣的一瞬间抬枪,也顾不得瞄准,抬起枪就是一个扫射,然而就在这一刻,那头狼竟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此时虽然没有光,但那头副狼本来就离我极近,夜色下也不是完全模糊不清,但就在我抬枪扫射的一瞬间,它居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我的子弹才射出四五发就不得不停下来,远处的狼群已经退的很远,它们似乎明白我手中的东西,能够远程射杀,所退出的距离,刚好在我的小冲锋射程范围之外,足足退出了几百米,在夜色下看去,仅仅能看到它们碧绿的眼睛。
那头副狼离奇消失,我无法做出判断,也无法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一把扯起德国人转身就跑,身后的狼群立刻追了上来。
德国人脚步极慢,踉踉跄跄的没几步就摔了一跤,连带着我脚下也是一个踉跄,但好歹稳住了身形,没有摔倒。
这下,我真想一枪蹦了他,恨不得转身就跑,但也怪我窝囊,做不出这样的事,急的眼睛都红了,也只能再一次拉他一把,拽起他就跑。
身后的狼群步步紧逼,它们并没有一下子冲上来,似乎是忌讳什么,只远远的跟着我,我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气喘的厉害,虽然我高原反应并不强,但这么高强度的奔跑还是让我心口发痛。
渐渐地,我都有些抓不住德国人的手了,这家伙手被反剪在身后,奔跑起来更加笨拙,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边跑,一只手摸索着他后面给他解绳子,刚一解开那家伙就加速了,反而扣住我的手往前跑,我愣了愣,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感觉还没回过味儿来,德国人转头冲我一笑,松垮垮的皮肤往上扯,跟个鬼似的。但他那双碧绿的眼睛,却很清明,哪里还有疯傻的样子?
我瞬间明白过来,他娘得,这德国人一路都是装的!
他体力极好,哪里还有笨手笨脚的样子,一双大手扣着我的手腕往前跑,到最后我几乎是被他拖着,我此时心脏抽痛的厉害,气都喘不过来,脑海里浑浑噩噩的,什么东西也无法思考,耳朵里尽是风声和身后的狼嚎声。
隐约间,我看见前方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直直往前延伸的,一条是一个下坡路,大概是地质运动出现的大型冰缝,形成了一条大峡谷。
这个时候往峡谷里钻等同于找死,我赶紧叫道:“走、走……前……面、面。”话已经是不成句了。德国人也不知会不会听汉语,但他显然也不笨,并没有往峡谷的方向去,而是抓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跑,但没跑几步,他突然刹住了脚,我一时没停住,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一停下来,我就忍不住大口吸气,没等我缓过劲来,正喘着气抬头,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我下斗这么久,遇到过的离奇场景不在少数,但眼前这一幕却让我脑袋发僵。
前方的路,目所能极处,笔挺挺的立着一匹孤狼。
但这匹孤狼不是普通的狼,它的身形比起身后的狼群,又足足大了两倍,简直比非洲狮还要壮硕,最关键的是,这匹狼闭着眼,长毛被风吹得倒竖,但我却觉得,它森冷的目光仿佛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狼的额头处,还有一条红线,猩红夺目,在光线微弱的夜色下,竟然十分清晰,我心中蓦地想起了一个关于麒麟吼的传说。
狼的寿命最长只有三十多年,但有些狼因为各种原因而活的比较久,渐渐地就开了第三只眼。这只眼长在额头,轻易不会睁开,但一旦这只眼睁开,只需看你一眼,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是草木还是石头,立刻回消失无踪,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这种狼是成了精的,一般隐藏于深山老林,在老一辈传说中,只要修炼的时间到了,就会一声长吼,化作麒麟。因此,这种额头开了红痕的狼,相传就是它的第三只眼,也就是麒麟吼。
而关于麒麟吼的第三只眼,还有一个更为骇人的说法,据说……那只眼睛连接着无间地狱,被那只眼睛看着的人,会在一瞬间死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那只狼此刻是闭着眼的,但我却总觉得,有第三只眼睛在我身上打转,就在这时,从那头狼的身后,又走出了另一匹狼。
小了两号,但一双透着碧绿寒光的眼睛,却直直射向我。
我心中一跳,竟然是那只副狼!
它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我的前方,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关于眼睛的传说是真的?
第三十五章 变故
我心中狂跳,左手被德国人抓着,尚且自由的右手连忙去端枪,未等我摆好架势,德国人嘴里不知骂了句什么,又扯着我调头,转身跑进了那条峡谷中,而此时,身后的狼群也更近了。
两边是高耸的冰壁,前路只有一条,也不知通往何处,我被德国人扣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大脑却渐渐清晰起来,这人装疯卖傻,必然有所企图,我们一路上那样对他,他还不怀恨在心?若伺机报复,那我身上有枪支倒也不怕,只是这人城府太深,要来阴的,我不一定招架的住。
正想着怎么能甩开他,我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似乎是德国人狠狠推了我一把。
那一下来的太快,我也没瞧清,巨大的惯力让我摔了出去,身上的装备因为跌跌撞撞的跑动,本就掉在身上,这一下更是甩了出去。
我整个人脸朝下,摔进了冰雪里,雪沫子呛了满腔,我耳边狼嚎已经极近,虽然咳嗽的厉害,但还是慌忙爬起来,结果一起身我就愣住了,德国人不见了,而我的装备也不知所踪,黑漆漆的峡谷里,哪里还看的到半个人影?那家伙显然是抢了我的装备自己跑了。
没有装备,和队友失踪,后面还有狼群追击。若是以前,我恐怕已经吓的不知所措,但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年训练下来的本能,在认清形势的瞬间,我整个人居然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反映之快,如有神助一般,让我自己都有些愕然。
这条冰谷越往里跑,积雪越深,原本巴掌厚的雪层逐渐漫过了脚背,最后上了小腿,直覆到膝盖。我在雪地里狂奔,到最后几乎是在一步步挪,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狼群的速度极快,按照我此刻一步一步挪的速度,早该冲上来将我撕个粉碎了,但我却活到了现在,怎么回事?那些狼也跟我一样跑累了?这个想法显然有点不靠谱,匆忙间,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下,这一看,我不禁愣住了,身后哪里还有什么狼群?
那些黑暗中碧绿色的眼睛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我耳边只有风的呼啸声,那声音从狭窄的冰谷里吹过,在裂缝间徘徊,如同鬼的呜咽声。
黑暗中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觉得雪很深,已经漫过了膝盖,也不知这雪层下面有没有空洞,如果一不小心踩空,那么以我现在的情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些狼群呢?鸣金收兵了?到嘴的肥肉都放弃了吗?在这冰天雪地里,可猎食的动物极少,我们这几块‘肥肉’,该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但眼下也不是我瞎想的时候,赶紧跟小花他们汇合才是,不知道小花几人是不是也进入了这条冰谷,他们还不知道德国人跑了,这黑灯瞎火,冰天雪地的,要那德国佬追上了小花等人,在背地里放几枪,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我赶紧振作精神,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挪。
在我模糊的映像中,这个峡谷的入口处,落差不是太大,但两边的冰川高出很多,很可能是第四季冰川移动的痕迹,因此入口处虽然只低于地平面一两米左右,但越往里面跑,两边的冰川越高,现在,连微弱的月光都挡住了,我眼前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黑麻麻一片,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
此时,我也只能按照映像中的方向走,慢慢挪着脚步,这么深的雪层,我即使想跑也跑不起来,如果现在那些狼群追上来,我绝对只有当点心的份儿。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冰谷地形环绕,我走了十来步,手便摸到了寒冷的冰层,冰层摸上去不太冷,更像是石头的触感,这种上古遗留的冰川,积淀了千万年,寒气都封在冰里面,触摸外面,反而不会觉得冷。
据说人在黑暗中,即使自认为走直线,最后睁开眼也会发现,路线早已经歪了,我此刻就是这种情况,我以为自己路线走歪了,于是左手贴着冰壁,摸索着前进,结果出了三步左右,手有接触到了一面冰壁。
怎么回事?左边和前面都是冰壁?不应该啊?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前面没路?
我立刻抛弃左边的冰壁,双手摸索中前面那一面冰墙,开始顺着冰墙的方向前进,如果前面真的没路,而是冰封的绝壁,那么我这样走下去,大概不出十不远,前面又会出现一面冰壁。
我细细数着脚步,刚走到第十步,我伸出去的手果然摸到一面坚冷的墙壁。
完了,这条峡谷的尽头,是一个倒u字型的绝地。
我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黑暗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怎么什么背运的事都让我给遇上了?我跑了这大半夜,心口痛的厉害,仿佛连接的地方就有断了一样,而现在这种绝地,前后都进退不得,我又什么装备也没有,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在原地足足站了十多分钟,我混乱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发现事情远远还没有到绝境。
首先,德国人消失了。
这条峡谷只有一条路,当时我们身后又狼群追击,他甩了我,自然也不可能往回跑,只能一直向前,而我现在已经走到了尽头也没用遇到德国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这条冰谷中,还有其它通道,另一只可能就是,这里并不是尽头。
其次是小花他们,他们虽然跑的比我快,但那只三眼狼显然很早就等在那里,小花等人很可能跟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进入了这条雪谷里。
现在他们也同样不见了。
那么,我与他们之间唯一的差异就是,我没有灯光。
在黑暗中逃亡的过程里,我很可能错过了其它出口。
既然有出口,那么我只要沿着墙壁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发现,但关键是,出口时在左边还是在右边?难道我要将左右的冰墙都摸一遍?先不说体力能不能跟上,光是手一直摸着冰川,那种寒冷都够呛的。
现在离天明,大约还有两个多时辰,如果这两个时辰之内,狼群没有再追上来,那么等到天明之后,我的情况会好很多,关键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一点侥幸,一咬牙,我还是决定现在就开始找出口,当即,我开始摸索着冰壁往回走,双手细细的摸着身边的冰川。
我睁着眼睛瞪着黑暗处,双手已经被冻的僵硬,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有长了冻疮的地方,疮眼一抽一抽的痛。冰谷里的风刮的很猛烈,风吹过大大小小的冰缝,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有时候像狼嚎,吓的我以为狼群又追上来了。
脚踩下去,雪一下子吞进了膝盖。裤子早已经被雪溶湿,但好在我特别配备的长筒靴,此刻发挥了它的功效,脚底还保有一丝热气,每踩一脚,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在黑暗中,听着风声和脚步声麻木的走着。
我整个人身体发僵,脑袋都冻的模糊,也不知前进了多久,腿肚子开始打颤,我实在是撑不住,只得停在原地缓口气。我的脚步刚停下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我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哪里有问题。
但仅仅片刻,我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因为我停下来了,但那咔嚓咔嚓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