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盯上天才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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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声,害她想捂住耳朵拒听了。
「又在偷听我心里的OS噢?」她那种厌恶的表情好可爱呢。「不能听得太仔
细噢,不然你会听到我在说爱你。」
黑盼盼脸上没半分惊喜,没多大兴致地道:「不要在能读心的人面前说谎。
你的嘴巴骗得了人,心可骗不了。」当她是那种蠢女孩,随随便便口头说说
就能迷住她吗?谁会对一个嘴上说着甜蜜情话,心里却不断喊着别的女孩的家
伙心动呀?
「听说你听不到他的心里话?」黑袍医生突地问。
黑盼盼跟上他转移问题的速度,颔首。
「所以他心里想什么,你也摸不透?」黑袍医生又拔了颗葡萄给她。
「嗯。」黑盼盼剥完皮,将葡萄塞回黑袍医生的嘴里。两人就一直重复着这
个动作,一边闲聊。
「听习惯了别人的真心话,面对这样的他,你会不会很惶恐?」吐掉葡萄籽,
黑抱医生再接下第三颗、第四颗葡萄。
「嗯……」惶恐这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该怎么说呢?她是有些高兴不能清清楚楚听到黑凌霄的心,这样可以让她慢
慢摸索,而不像对待其他人,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将对方的心思挖得一乾二净,
无论好的坏的,半点也隐藏不了。
就因为她习惯用如此小人的方式去摸透别人,面对全然无法看透的黑凌霄,
她就好心慌。想懂他,他拒绝她的靠近;想爱他,他却不给回应,让她茫然。
「这样也好,不然哪天你们接吻时,他嘴上说「宝贝,你好甜」,心里却想
着「你有没有刷牙呀?!」做爱时,口中全是「你身材真好」,心中真正浮现
的却是「我找不到你的胸部耶,天呀,该不会是个男人吧?!」你光听就消火
——」
黑盼盼想笑,因为黑袍医师点起了她某些记忆。「我真的有听过这种情况耶!
有一回我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她的男朋友就是这样心口不一,一面夸她
漂亮,一面又在内心嫌她像只万峦猪脚。」最厉害的是她男朋友脸上功夫了得,
看起来十足诚恳,哄得那位女性友人心花怒放,独独她黑盼盼冷眼旁观,一边
唾弃那个男人做一套想一套,简直恶心。
「那是因为你能听见人的真心话。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这种神技,所
以虚伪造作、口是心非、阳奉阴违都是可以被接受、都是被准许的。有时善意
的谎言是需要的,就像一个辛苦怀胎十月的妻子问她的丈夫「我怀孕的模样是
不是好丑?」就算这个丈夫认为她和一只鼓着肚子的青蛙有百分之百的相似度,
也一定要回答「不,怀孕的女人最美了。」这是虚伪吗?也算吧,但是出自善
意。而那个妻子因为听不到真话,所以她开心,这就够了。」黑袍医生支着下
颚,弯眼在笑。
「我如果是你老婆,我一定会哭的。」鼓着肚子的青蛙?够狠。
「所以你还是去找一个听不到内心话的男人比较好,不然很快你就会来找我
了——精神科密医。」他再递上一张金色的名片。
还递名片呀?!撇撇嘴,黑盼盼还是收下了。
「没错,一会儿真话一会儿假话,光想都觉得累。」黑凌霄果然是她的真命
天子。
「你真的是因为听不见他的OS才爱上他的?」
当然不是。
她就是因为听见了他的真心话,才会爱上他。至于为什么越来越听不清楚他
的心音,直至完全消失,她不知道。但是爱意已深深植下,不会因此而减少。
「Maybe yes , maybe no。」黑盼盼很高兴黑袍医生不像她一样能读心,所
以她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意,不用坦白。如果今天角色对调,她一定会觉得很苦
恼。「对了,跟我这种人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
「压力?你是指心里想什么都被你偷听得干干净净?」
「对呀。我一直不喜欢让人知道我的异能,否则大家只会对我避而远之。你
是少数了解我的不同,还愿意和我当哥儿们的珍禽异兽。」可以算在保育类啰。
「还好啦。你不知道有些人很高竿的,嘴里讲的、心里想的都不是真心话,
所以就不用怕被听光光。」
「你在说你噢?」
黑袍医生笑容可掬,却眯起了那双蓝色眼眸,像默认,又像在反问她——你
说呢?
「你的大老鹰醒了。」黑袍医生听到隔壁房间有脚步声传来,虽然轻巧,但
不是完全无声,似乎是觉得大厅的对话吵到了他,也可能是……黑盼盼和陌生
男人交谈令他不悦吧。
闻言,黑盼盼立刻弃友从爱,将手里那颗还没来得及剥干净的黑紫葡萄塞到
黑袍医生嘴里,起身跑向隔壁房。
甫扭开门把,就见黑凌霄已经站在门后,赤裸着上半身,腰部以下围着酒红
色薄被,身材比例匀称,有希腊神祇的味道。
「我们讲话太大声吵到你了吗?我马上赶他出去。」黑盼盼打算消灭第三者。
喂喂喂,见色忘友的道理我懂,可不用实施得这么彻底好不好?黑袍医生心
里的话传进了黑盼盼耳里,但抗议无效。
「他是谁?」黑凌霄没发现自己的口吻多像个刚下班回来,瞧见美丽的妻子
与男人共处一室而冷冷询问的丈夫。
「他呀……家庭医生,不重要的角色。」黑盼盼要黑凌霄直接视黑袍医生如
无物。「我替你擦药。刚刚才送到的噢。」至于送药来的那家伙,可以继续无
视。
那个黑袍男人,不只是个医生那么单纯。至少他与黑盼盼间流转的氛围不同
……黑凌霄眯眸的模模像狩猎的鹰,咬锁着黑袍医生交迭长腿落坐的方向。
「我是家庭医师。」黑袍医生接收到黑盼盼的挤眉弄眼,很配合地附和黑盼
盼替他临时虚构的身分。笑了笑,他自己扒葡萄皮,吃果肉。「所以,我也常
帮盼盼做做触诊、检查有没有乳癌、子宫颈癌……再不就是打打针这类的小事。」
「触诊」,翻译为全身上下摸透透。
「打针」,翻译为必须像扒葡萄皮一样扒掉她的裤子才能进行的工作。
黑袍医生脸上正写着这样的说明——「这家伙……」黑盼盼沉吟了。她不用
读心就能看穿黑袍医生的企图,相信黑凌霄也被他误导了。
她挽住黑凌霄的手,「别理他,他只是个无照密医。触诊?他连根寒毛都没
碰过我。相信我,我才不敢将生命交到他手上咧。」
「盼盼,你这么害怕,还敢将爱人烧成锅巴的背交给我治疗?」
砰!
回应黑袍医生哂笑的,是黑盼盼甩上门的巨响。
第三章
黑盼盼跨坐在黑凌霄的腰臀上——当然是不理会他的抗议,趁他趴伏在床上
让她擦药的好时机,一屁股就坐上去,并且打死也不滚下来。
「不要吃醋噢,他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也不能算无关紧要啦,有
时候他还满好用的,尤其是生病时,他开的药又快又有效,不然你背上的伤恐
怕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她动作轻柔像羽毛拂过他的背肌,仔细且不遗漏任
何一处伤口,将药水均匀用指腹抹开。
他的伤口大多已结痂,红肿得恐怖的情景已不复见,但是背上褐压压一片也
很可怕,要是照顾不好,很容易二度感染。
「我没有吃醋的必要。」
「吃醋」这个词,他看过、学过、听过,但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黑盼盼低首靠在他耳边,半长不短的发尾不经意搔弄他的颈间,刺痒的感觉
称不上舒服。
「一点点都没有?」她追问。
「没有。」
「还是要有一点点比较好啦。」她不甚满意。本以为他会在意,所以她才匆
忙想解释,怎知他无动于衷,让她唱起独脚戏。「不用做到醋意满天飞,或是
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痛殴他一顿,但是心里要有一点点酸味呀!我和别的男人
独处耶!而且是一个那么出色、条件又一等一好的男人,单身未婚,经济基础
也不错……好啦,他个性不及格。你都没有危机意识噢?不怕我被他拐跑噢?
不怕我爱他不爱你噢?」她小小加重指腹的力量,算是报老鼠冤。
不知是因为她戳疼了他的伤口,还是她的话在他脑子里砸下轰然重炮,总之,
他身体猛地一僵,僵硬得像块石头。
「吃醋……是什么滋味?」
黑凌霄问得突然,黑盼盼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直到黑凌霄加重语调里的恶
声恶气再问一次,她才回神。
对噢,她忘了这个男人可能连什么叫「吃醋」都不懂哩。
「吃醋呀……」虽然她也不懂,也没亲身经历过,但是她看过的「参考书」
和电视剧不少,要掰出一堆歪理很是足够了。「就好比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
出现在同一个视线框里会让你觉得好刺眼好刺眼,刺眼到想消灭那个「别人」,
想自己狠狠霸占住那个位置,不让别人来抢,最好自己喜欢的人方圆五百里之
内都不准有异性生物靠近,胃里像有干柴烈火在烧,烧得整个人很烦躁,什么
东西出现在眼前都嫌碍眼,但只要爱人简单一句解释或爱语,就会有如释重负
的吁叹,瞬间压在全身的重量「咻」的一声都不见,再回过头去想方才自己的
反应,会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得可笑——」她停顿了几秒思考一下,再补充道:
「会有很强烈的「恐惧失去感」,认为自己若不表示些什么,就会失去爱人的
所有专注。所以有些人会很冲动地出拳海K 假想敌,相心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
的主权。」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黑凌霄越听越蹙眉。
这些症状……
他有。
觉得黑袍医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刺眼,而且刺眼到想消灭他的存在;胃里
有干柴烈火?没有,只觉得翻腾着很陌生的情绪……
烦躁,真是个贴切的好形容,姑且拿来代用。
然后只要一句简单解释,就会如释重负?
是呀,就在黑盼盼用那般无所谓的语气意指黑袍医生的存在不过等同于一颗
灰尘,远远不及他重要时,梗在肺叶里的淤塞只化为一个单纯的呼吸,轻缓吐
出他的身体,再回头检视自己莫名来又莫名去的火气,确实可笑。
很强烈的「恐惧失去感」,恐惧失去她的所有专注……
他,在吃醋?!
「你真的都没有一点点吃醋噢?」黑盼盼不死心,想从他嘴里挖出些蛛丝马
迹。
这回,黑凌霄说不出口。
她将他的无语解读为默认。「我就知道你没有。」叹气。虽然她很想被他揪
住双臂,愤怒异常地质问黑袍医生是谁?和她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和她独处?
就像个完全失控的妒夫,非要逼出一个答案……
好啦,她在幻想一个永远不可能看到的画面。「没有也好。你要是和他生气,
我会很苦恼的,至少我还需要他提供的药水来让你擦背。」她这叫自我安慰,
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他完全不吃飞醋这件事。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他的药。」
「也许你对于这种程度的愈合完全满意,我却觉得差强人意。在达到我的标
准之前,我会一直向他拿药。」也会一直接受黑袍医生的勒索。
「你的标准是什么?」
「你被炸伤之前的那片背肌。」连半点痕迹也不准留。
「我根本不在乎背后炸成什么德行。」他又没那种本事,三不五时就扭头一
百八十度去欣赏那片皮肤。
抹完药,黑盼盼旋紧药盖,抽了几张面纸擦手。「我却在乎得要死。」
在乎到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看到女主角手上一个针扎出来的小伤口都要跳
脚好久好久,甚至不准女主角下床——虽然她一直不懂,扎到手和下床有什么
关系?难道手部神经直接影响双腿,伤一处、痛两处吗?
「你知道伤口愈合到这样,已经让我有飞翔的能耐。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
这里。」挥动手臂已经不会感到疼痛,对他而言等于痊愈。
「我知道。」黑盼盼笑答。她并没有囚住他,这房间的每扇门窗都可以任他
开敞,只要他展翅,消失在她眼前不过眨眼般简单。「我也知道,你没走。」
「我一定会走。」他像在赌气,语气略急,与她唱反调。
「那就走吧。」黑盼盼轻快回着。
这下吃惊的人换成了黑凌霄。他惊讶于她的容易放弃,也惊讶于自己听到她
的回答时,心口突地猛震——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又轻易安抚了他紧揪的情绪。
「我会追随着你。」
黑盼盼离开他身边,虽然背对着他在收拾床上的面纸和药罐子,但声音听得
出来很坚定。
一直以来,都是她追寻着他,她一点也不介意,也不觉得辛苦。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