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五台教主-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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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长啸:“谁能挡我!”燧人钻应手飞出,喀嚓一声雷响,白眉禅师的神符便被击碎,紧跟着鸣鸿刀迸射刀虹,金刀罡气爆闪,十八枚佛珠亦被剖成两半,李宁惊吓的冷汗直流,急忙化一道金光飞走。
054 吊打·天仙待遇()
岳清仗着法宝之利,转眼之间便将朱由穆三人击溃,一死一伤一逃,从他自云端飞坠出手,到李宁夺命奔逃,不过数念的功夫,李洪三人也没想到他们会败得这么快,等到李宁都被逼退之后才想起来要逃走,谢璎擎着净光宝幢直奔东北,李洪和陈岩则携手并非西南。
岳清喝道:“哪里走!”鸣鸿刀化作一道三四丈长的金虹,从背后直劈谢璎,同时使出玄都弥天手,化出两只遮天巨手,去抓向李洪和陈岩。
李宁看鸣鸿刀那架势,竟似要将谢璎从背后贯穿而过,虽然她举着净光宝幢,但鸣鸿刀威力太强,她那宝幢方才又曾经在天游印下失利,未必能够抵挡得住,他急忙将手腕一顿,从小指上自动脱落一截下来,使出菩萨舍身大法,化成一道金光向鸣鸿刀迎过去。
普通剑仙修炼的滴血分身大法、脱骨代身之法,皆是在自己遇到危险时候,脱下身上的一部分来,通常都是小手指上的一截,代替自己应劫,然后真身逃走,佛门却有一种菩萨舍身大法,可以用自己的身体代替别人应劫,甚至连整个生命也可以舍弃,替别人受地狱苦报,李宁今日为了救谢璎性命,使出这门法术,金光撞上鸣鸿刀,被一剖两半,而谢璎已经被李宁用一朵莲花接应过去,化成一道金色长虹,双双飞走。
另一边李洪和陈岩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以岳清现在的法力使用这玄都弥天手,与芬陀、媖姆二人的须弥金刚手相比,即使不如也是相差有限,李洪的六合旗门、香云宝盖俱都为岳清所破,飞剑亦被昊天镜镇压住灵气,跌落尘埃,如今哪里还能抵挡得过。
那玄都弥天手每根手指都有数十丈长短,从背后疾速飞至,李洪和陈岩反手放出神雷,并打出三件法宝,俱被混元真气封印,二人施展佛道两门的玄功变化,替身挪移,在掌心处上蹿下跳,只是此手所罩之地,上下左右,阴阳五行,全被颠倒,两人根本逃脱不得,分别被两只巨手迅速缩小,满手捏住,五指皆有手臂粗细,紧紧箍住身体,便似小孩扑虫一般,任凭二人人如何挣扎,也是逃脱不得,迅速倒飞回九宫崖上。
“噗通!”两人被掼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想顺势遁地逃走,但岳清竟然将他们擒住,又如何会容他们轻易逃脱,袖中早飞出捆龙索,此宝乃是上古时期,瑶池金母所传,为其女儿龙吉公主带下界来,后来太公封神,宫主上天做了红鸾星主,在下界时,曾经留下一部道书,数千年来,原版已经失传,魏枫娘在天山顶上所得乃是残篇,先前赐给雷起龙的白光剑和如今用的鸾飞剑,皆是照着书上炼成。
这捆龙索正好是末页,只有一半炼法,当年岳清附身魏枫娘的时候,觉得此宝不错,数次祭炼改进,但都无法做到像书上记载,上古时候龙吉公主使用时,出手便能将敌人捆住,战将捉敌,无往不利,然而现在李洪和陈岩都已经被混元真气禁住,自然毫不费力,两根绳索飞过去,四马倒攒蹄,勒住手腕足踝向上吊起,半悬在空中。
李洪又羞又气:“你这妖道,敢这样折辱你家小爷!你早晚不得好死!”
岳清不再理会,只将他们俩并排吊在崖前,此时九宫崖上已经是一片狼藉,碎石遍地,尘埃飘撒,岳雯和林寒一起过来,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岳雯开口:“此地山景有损,不是待客之地,不如真人移动尊驾,到别处……”
岳清摆摆手:“不能走,待会会有魔头从这前面经过,我之所留下来,并且赶紧将朱由穆他们击退,便是要等那个魔头,将他截住,否则他再往里走,去倒翻凝碧崖,破了乾天一气太清神符,你们峨眉派就真的要大难临头了,整个道门也要从此一蹶不振,邪魔两道得了势,不知要有多少苍生遭灾。我就在这里,你们去别处再搬桌椅来,有个坐处便好。”
岳雯看了看还在那里破口大骂的李洪,张了张口想要说话,最终没有吭声,转身飞到别处宫殿找桌椅去了,林寒这时过来求情道:“真人,论理这话我不该说,今天这事,洪儿铸下大错,但这里毕竟是峨眉山,今日宾客来往有多,您这样吊着他,恐怕还要招惹许多无谓的麻烦,不如把他放下来,一样禁住,等时候将他交给掌教师叔惩治……”
他话还没说完,李洪便在那边骂道:“林寒你个背师叛教的畜生!不用在那里假惺惺地扮好人!我李洪跟你势不两立!你赶紧让那妖道杀了我,否则将来我必十倍报之!岳清老妖,你不得好死!小爷我早晚将你碎尸万段!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岳清向林寒道:“你看?他这个样子,我如何能放?”他伸手一招,对面山崖上便被他扯过来一条拇指粗的藤条,伸手一摸,附上混元精气,枝叶全脱,只留下五尺多长,递给林寒,“他再骂我一句,你便抽他一鞭,必要破皮见血。”
林寒不敢接鞭:“真人,这……”
岳清抬手射出一道混元剑煞,准确地把李洪的一根手指切掉:“你不肯替我出气,我只有自己动手,他骂我一句,我便切掉他一根手指,手指切完,再切脚趾、手臂、大腿,最后他还骂我,我再斩断他的脖子,让他跟朱由穆一路作伴!”
林寒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真人……”眼看岳清又把手指举起来,对准李洪,他赶紧答应,“真人莫再动手!晚辈愿意代劳!”他疾步走向李洪,劝慰道,“洪儿你莫要再骂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吃你娘个屁!”李洪又痛又气,几乎晕厥过去,此刻什么也不顾了,“你不让我骂,我偏要骂!岳清妖道,不得好死!贼道邪师,必遭天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岳清再次举起手指,林寒不再迟疑,抡起藤条,往李洪身上抽过去,那藤条上附着混元精气,李洪的浑身法术皆不管用,每一下抽过去,果真要破皮见血,痛得哇哇惨叫,越是挨打,骂得越欢,他越骂,鞭子落下的就越多,到最后,都带起了哭腔。
林寒劝他:“你莫要再骂岳真人,只骂我便好。”
李洪哭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骂上一句!那姓岳的贼道,伤风败德,坏事做尽,将来生下儿子,必定与人为奴,生下女儿,必是妓馆倡优……呜呜……他是大乌龟,他老婆是大魔头……呜呜,啊!他……他儿子女儿都是小王八……”
他骂不绝口,林寒怕岳清再切他手指,也只得鞭落不止,他又是四肢向上倒吊着,脸向崖下,千丈甚远,很快就被鞭子抽得衣衫破碎,浑身鲜血。
陈岩在一旁陪绑,好几次都要说话,但等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是岳清故意用酷刑虐待李洪,他还可以很仗义地站出来替他分担一半,但李洪这个根本就是自找,人家没想打他,只要他住口便完了,他却偏偏不肯住声,这让陈岩很是纠结,犹豫要不要跟李洪一起骂两声。
很快,岳雯回来了,自乾坤袋中拿出精致的桌椅茶具,一个个只有拇指大小,镶金带银,仿佛极细微的模型,张口一道真气喷过去,迅速变成正常大小,而且华丽百倍,放在崖上,又摆好精致茶具,亲自动手,到一边生火煮茶。
岳清拿起一个茶杯看了看,问道:“你这个倒是不错,没想到峨眉派竟然有这种物事。”
这种俱是平常家什用具,但又可大可小,类似于法宝,乃是剑仙在外居家旅行修炼,常被之物,不过只有很高明的散仙才能够炼制,而且颇费功夫,说白了,这些东西就是法宝,只不过用途不一样,只有极为奢侈之人才会有闲心炼这个,岳清当初在幻波池的东洞巨鼎里面曾经也得到过几件,可以自动行走,翻山越岭的铜车铜马,以及随手一掷,便可化为宫格楼台的仙府,岳清以为那些东西太过精巧奢华,恐引起五台派弟子相互攀比,继而把心思用在祭炼这个上面,以至于玩物丧志,因此都随手给了别派晚辈当做礼物了。
岳雯一边放出仙火烹茶一边说:“这并非本门中人所炼,而是灵峤仙府几位前辈带来,他们仙府地进灵空仙界,常有上界的金仙、天仙到仙府之中做客闲游,他们炼了三百多件这种宝物用来待客,这次峨眉开府,几位前辈便带了一些来作为礼物。”他将水煮好,注入八宝悬空壶中,然后缓缓转动壶芯,听得李洪哭声越来越惨,却仍然喝骂不绝,有心开口求情,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免得火上浇油,将事情变得更糟。
055 混入·欢喜神魔()
九宫崖上山风阵阵,李洪被吊在崖前,给藤条打的浑身浸血,眼泪鼻涕鲜血糊了一脸,嗓音嘶哑,亦不敢再骂,但又不愿示弱,只在那里呜噜唔啦,发音含糊不清,即像是骂街,又像是自言自语,林寒打得手软,看岳清不搭理这边,也就停了下来。
这里方才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已经惊动了周围不少人,但他们自忖惹不起五台,亦惹不起峨眉,对这些散仙宾客来说,朱由穆就足够他们仰望了,而朱由穆加上两个帮手,连整个山峰都要磨成齑粉,却转眼之间被岳清打得抱头鼠窜,他们那点微末道行,哪有为人出头的本事?况且也不是人人俱与峨眉亲厚,不过来做客吃酒,捧个人场,犯不上替主人拼命,这些人距都站在东南两面的山岭之间,向这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到底无人敢再来惹晦气。
岳清坐在暖玉紫烟椅上,端着金丝夜光盏,品着岳雯亲手烹制的香茶,倒也惬意,看着远方的苍山翠灵,跟岳雯和林寒缓缓说道:“峨眉开府,亢龙有悔,本不该这个时候进行的,齐真人也是想拼一下,本来飞龙在天便底气不足,如今到了亢龙有悔之局,外表看着红火,实则内里雪上加霜,峨眉派三代积累,攒下无量财富,同时也积下许多恶因,开府之时,好坏全部激发,今日我若袖手旁观,峨眉派势必要一败涂地,然而我又不能不管,否则峨眉一灭,道消魔涨,我五台派七星仙门也要式微,弟子门人难免为魔所害,甚至拖延我未来飞升,你们说,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岳雯道:“五台派经真人革新之后,与我们峨眉一样,俱是道门正宗,不过道义不同,过去又积累下甚深仇恨,冤冤相报,难解难分。真人乃得道高人,拥有广博智慧,自然能够通晓全局,看轻利害,不为外在的烦恼魔障所累,行堂堂正道,以得应天心。”
岳清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不错,用话捧着我帮你们对付魔教,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岳雯给他斟茶:“晚辈不敢在真人面前耍心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岳清道:“耍心机也无所谓,只要不着在心机上就好,道本为体,有无为用,不失本心,即不忘道体,即守道体,则万法无不可用!”
正说着,西方飞来数道剑光,斜飞上崖,在九宫崖边上降落,光彩散去,现出三大两小五个人来。右边一位,是个瘦小枯干的老道婆,手里拄着一根拐杖,面带笑容,慈祥之中透漏着一股子威严,正是广西神锋山上元宫天缺大师,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面纱的道姑,是她的女弟子琏珍。
跟天缺大师并肩的,是个面如冠玉,身穿绿袍,一派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岳清没见过他,不过也能猜出来是谁。他主动站起来打招呼:“二位道友看我这里风水好,也赶着过来喝茶么?”
天缺大师笑道:“一别经年,岳道友越发神通广大了,方才那一番手段,可着实让我们大开眼界啊。”她给岳清介绍,“这一位,就是黑蛮山铁花坞长胜仙师清波上人。”
清波上人也是老一辈的剑仙,跟金针圣母、红花姥姥等不分先后,他倒也谦和,在岳清之前便开口寒暄,三人落座,亏得岳雯想到待会乙休他们要回来的话,还要坐处,多带了好几套椅子,这时正好拿出来给二人坐。
清波上人身后跟着两个少年,是他的弟子,头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少年,跟雷公相似,名叫涂雷,他母亲便是琏珍,感雷而有孕,资质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脾气有些急躁,后一个年岁小些,名叫颜虎儿,前一世是岷山白马坡妙音寺高僧一尘禅师的弟子李弃,与他师兄站在一起,一丑一俊,颇为鲜明乍眼,比石完跟石生反差还要更大十倍。
三个长辈坐在一起,弟子们都站在身后,涂雷和颜虎儿看着李洪和陈岩,几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