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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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日朗瀑布则呈多级下跌,宽达140米的水帘从两山间飞出,直泻百尺山崖,形成罕见的森林瀑布。
很多年前。
那个汉人王朝,最后的力量,不甘心就这样消失。
他们中一部分人,跋涉到离成都之外,遥远的九寨沟,这里人迹罕见。这支军队带着一个帝国积余的一部分,来到了这里。
然后…
沈烈清楚的知道这里的位置。
这是戒指带给他的“记忆”。
他相信这份记忆的准确性。
闭着眼睛,默默的想着地形,位置。沈烈期待着自己睁开眼就能看到目标。谁能知道山内的秘密呢?除了自己。他想着得意的一笑。
边上的女人撅起了嘴,看着他的坏笑,看着他的唇线,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有点不堪的,连忙闭起了眼睛。
但是沈烈面无表情的继续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的冷漠让她有点失落。
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谁先离开,谁主动。
哪怕只是一场露水,也逃不开人性里的真实面。
“哎。”
“我休息会儿。”沈烈拒绝一切交流。继续闭起了眼睛沉默着回忆“往事”。
汗流浃背的将士们把最后一块巨石掀开。一瞬间水倾泻而下,仿佛周边那数十个海子通过水流连成了一片似的。最上层的河流奔腾而过,一瞬间发现了这里的缺口分叉,立即汹涌而入,于是,一泄就是千年。
水流把棱角抹去,把痕迹抹去。
一切成了自然。隐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
那支军队接到了号令,再次整装回头。千里奔袭回救王师,城下一场血战,将士十损七八。被俘的将领不屈的怒视着蒙哥。
戒指知道了他的一切,可是蒙哥不知道。
最终,一切烟消云散。
然后自己知道了一切。
这是命么?
沈烈默默的想着这些,想着历史上一次次汉人的灾难,内因外因。什么原因促使异族放弃自己的祖地,南下牧马,那些疯狂的年代里。王者的意志凌驾于一切之下。而戒指的引导凌驾于王者之上。
只不过世人不知而已。
它是哪里来的?
沈烈思索着。却一无所获。
车停下了。
犹如一面镜子一样光滑的镜海到了。
沈烈睁开了眼睛,虽然自己的目的地要步行很久。但是他不介意。而且长途跋涉,能够甩掉这些昨夜离不开,今日甩不掉的女人。
站了起来。取下了架子上的包。
周崖吃惊的看着沈烈:“阿烈,到里面再下去吧。”
“嗨。我就喜欢这样。”沈烈晃动了下包,说明了自己驴友的身份。然后反问:“一起?”
周崖面露难色:“你饶了我吧。”
“那得了,你不是一周后走么?我转几圈,然后联系你们。”沈烈说着,拍拍女人的头,毫不犹豫的提了包向车下走去。
“你神经病呢。”女人终于有点怒气了。
沈烈哑然的摸摸鼻子:“我计划好的呀。”言下之意,姑娘你别缠着我。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你坏了规矩了。
说完,他下车了。
背上包,手里提了瓶矿泉水。人模狗样的开始向里面走去。
沿途也有些路人。可是大部分还是车缓缓的开进。
身后的公交擦肩而过,车窗上,周崖露出了脑袋在叫着:“在里面等你,找个人借个手机联系我。”
沈烈摆手。
然后转弯,大路不走钻进了树林。
隔了正路几十米远的距离,开始“跋涉。”
川地多山,何况九寨沟。山林郁郁,沈烈在里面走的辛苦却快乐。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独处的快乐。天空大地,森林河流。空气在身边流淌着,天籁阵阵,仿佛溶于这片山水间。
山就是自己,水就是自己。
俯仰之间,何等逍遥,而远离俗世?
这是种心境。
在“强大”武力,和自信的状态下,沈烈没有必要担心太多不该他烦的东西,他就这样沉着心慢慢的走着,无拘无束的在“荒野”里穿梭。
指南针上显示着方向。
沈烈认准了方位,偶尔鬼魅似的,看着左右无人的大路,嗖的一下穿过。单指扣住岩石,翻身而上,再沿着树枝而下。手里长刀所到之处,挡路者死。
虫蛇俱灭。
在这个空间里,他放松的前进着,手里脚下,一切那么的自然,那股热流引导下,他的发力,动作,越发的和谐。脑海里,将军的武艺渐渐的,真的溶于了血脉之中。
陌刀如雪,红袍烈烈。
2回 历史
咔!
已经换了一把丛林刀。沈烈随手劈下面前最后一根拦路的树枝。
一跃而上一片平台。
前面十米不到,是一汪清晰可见底的海子。上层的水注入,激荡起了不远处的那片乱潮,右边的水正奔腾而下注入再下端。
而跋涉过这片地。就是诺日朗了。
那宽达百十米开外的瀑布后,一块巨石封堵住的山府内,就是襄阳武库。
踩着脚下那湿漉漉的岩石。浅水处,被水流千百年冲刷的圆润如玉的鹅卵凌乱散着。沈烈蹲下身,手深入了清凉的水中,玩味的,然后捧起了一捧水,洒了脸上。
跃回了头,绕到了后面。
这里没有人能来。因为没有路。
刚刚沈烈已经观察了一番。他看中了上层海子。瀑布的后面,一大片可以容纳自己住下的地方。可是那段距离虽然短,直接过去却太惊世骇俗了。沈烈看到下面有些游人散乱着,虽然还没注意到自己,但是动作太大,必定会有麻烦。
绕了一圈。
沈烈好不容易到了后面。仰望着落差五六米的“山崖”边角,听着那边水流轰轰震耳欲聋,他洒脱的一笑,手在岩石上试探了下,并起扣入了岩石。狠狠的向上提起了身躯。左脚蹬住一处凹坑,再次向上,二次之后,他的手搭住了岩石的上端。
一翻身而上,趴了那里,左边看看。那片空隙里果然很大。右边看看,下面看看。没有人注视到上面。
发疯似的,猛然爆起来,一咬牙,低吼了一声,刷的一下,冲进了瀑布内。
里面有十来个平方。
除了洞口半米处,被水浸湿之外,后面居然干燥无比。
外边瀑布白练似的,透着天光,轰鸣而下,卷起了空气,让洞内的人呼吸感觉舒畅。沈烈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这样的绝境内,没有什么人,什么物可以打搅自己的。
他还是小心的检查了下四周。石壁内削而倾,顶部剑尖似的,一个金字塔形,不过没有人工的痕迹。
叹了口气,摊开了装备,把睡袋铺开。
沈烈坐了上面,懒洋洋的咀嚼了几口面包,就着外边纯天然的自来水,美美的喝了几口。然后开始抽烟,开始翻白眼。
要等待夜深人静。做贼也是见不得光的。
手里的刀无聊的在石头上划着。
青褐色的,或者白色的岩石交错着,这个隐蔽的空间自然,安全,而让人觉得舒心。
茅山道士似的,干脆盘膝而坐。坐了会觉得别扭。
沈烈干脆又四脚朝天躺着,**对着外边的瀑布处,闭起了眼睛,开始继续“修炼”,然后不知不觉的睡去。反正内部生物钟他已经定了。
就在夜里十二点醒来。
还有十二个小时。
不过,他现在的睡眠,已经变成了修炼的一种。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那股热流已经被他驯服,哪怕睡着了,哪怕不刻意去想。
那股热流也会沿着他曾经指挥过的路线,一片一片的锻炼着他的身体。
身体,越发的强健而有活力,却内敛而毫不张扬。脱了才震撼,穿上衣服谁也不认识他。
………
翻身而起。
就着瀑布刷牙洗脸。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沈烈清晰的看到瀑布间隙外,那璀璨的星河,夏日的长空繁星点点,月儿斜斜挂在顶部偏南,弯弯入钩,俯视人间。
俯视他这个贼。
把身上的装备挑选了下。反正这里安全。
钱,留下。登山包,也留下,只带了该带的工具和干粮。
腰间缠绕上了登山绳。取出了那张羊皮纸仔细看了看,贴着岩石放好,沈烈把功能刀插好,挂钩放好。电筒戴上,旷工似的登山盔扣上,调节了下顶部的灯。
嘴里叼着了那把一路而来,立功无数的开山刀。现代的刀具钢火还是很好的,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还能砍几下。
那可是正版哦。
再仔细想了想,发现没什么了。沈烈猛的抬头,却看到羊皮纸那边闪着微微的光。他愣了。
疯了似的扑了过去。
被汗水侵过的羊皮纸上,露出了点萤火似的光。就在那些水纹上。
一共六个。
沈烈吃惊的仔细看去,好像是八卦里的玩意?他努力的辨认,想着,赶紧抽出了刀,在一边的岩石上一样一样的刻下。
再仔细的看看,就这些了。沈烈抓了起来背对着外边的月光,那层荧光却没了。沈烈愣了下,再闪开,它又出现了。但是淡了很多。
这搞的什么鬼?
沈烈奇怪的翻了下。背后,居然还有四个字。
鬼画符似的,但是绝对是字。
沈烈怕夜长梦多,赶紧按着比划刻下那四个鬼画符,脑海里依稀感觉,这不是甲骨文似的么?回家查查去。
想着这些。
沈烈不敢再随意离开,他坐了那里仔细继续观察,一切却依旧如此,再没任何的变化。
“莫非在月光下,贴身放的,汗水?盐水泡过就会出现?”沈烈按下了电筒,果然什么也看不到。关了背着月光什么也看不到。
叹了口气。沈烈把疑惑放了心底。想想,还是把羊皮纸贴身放好了。
看看时间。夜光表上淡淡的荧光闪着,已经是深夜一点了。轻装上阵的沈烈,塞了点吃的喝的,然后持刀,闪出了瀑布。翻上了上一个海子。
绕到了山后,开始狂奔。耳目耸动着,仔细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四处无人。
他的脚力现在是飞快的。
十分钟不到,他就攀爬过了上峰,来到了轰鸣巨响的诺日朗瀑布边。
宽阔的水帘狂奔而下,溅入下来的水潭,卷起无数的浪花,掩盖了一切其他的声音,水珠扑面而来,转眼湿润了沈烈浑身上下。
帮他洗了个透彻。带着点夜里的寒气,刺激的沈烈一个哆嗦。
沈烈贴着山岩,看着周围,看着下方一处落脚处。再看好下面二三处落脚。确认能够冲到那边,他一咬牙,纵身跳下,手里的刀带出了光。
在他落下的一瞬间,铿一声狠*入一瞬间看到的一处缝隙。帮他稳住了身形。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立即再次冲出,跃起到另外一边,离这片岩石大概五米开外的落脚处,跳了上去,四肢贴着岩壁,几根从岩石缝隙里长出的藤蔓,缠着。爬山虎似的贴着岩壁,沈烈轻轻的伸手拽了拽,把刀插了进去。下一个落脚过去,就是山洞了。
从这个内凹的弧度,沈烈看到那里还是有一个空间的。清晰的能发现,那堵岩壁是由几块巨石组成的,有大又小,参差着。沈烈有点头疼。
不过过去再说吧。
猛的再次跃起。一瞬间扑过了空间。刚刚落下,沈烈就浑身冷汗,脚下在松动。干脆的他想也不想,狠狠的一发力。巴掌也在岩石上重重的拍了一把,借力而起。
猴子似的,窜进了诺日朗瀑布的后面。
身后那块落脚处,已经支持不住,一瞬间滚落了。看着它一路向下,然后翻腾着,然后,然后看不见了。
沈烈苦笑着。
他已经不想后路了,实在不行,自己跳下去就是。总不见得淹死吧。
他现在站在数十米宽,十来米深的山洞口处。仰望着上面的巨石。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低头看看手上的刀,靠它开路,要挖到猴年马月?
印象里。
无数的壮士,呼喊着号子,堆积着土堆,把巨石一块块的运上这片斜坡,然后挖去了土堆,散落四野之中。下挖坑,上撅堤。
一汪奔腾就此铺天盖地而下。
掩盖了一切的。
那可是上万军马按着攻城战,取土备包,堆积城下的办法,才堆起的土堆啊。何况,年深月久,水流把下面本来就挖的很深的坑,冲的更加的深了。
这么多年了,水滴都能石穿,何况这种雄浑力量的冲撞呢?
沈烈呆呆的仰望着上面,记得那些巨石是怎么落下的。
越向上,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