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权贵-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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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上,看见柳月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三人赶了上去。
柳月喜悦溢于言表,睁着大眼睛,道:“你们也来了?”
夏擎天笑呵呵地道:“你倒胆子不小,敢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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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二狗爱咬人()
“怕谁?钱学文?哼,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 ”柳月不卑不亢地说,看他们三人坐着一辆自行车,车子已经不堪重负,笑道,“小洛,你坐我的车子吧。”
夏小洛高兴地跳下车,道:“好,我早就不想坐我哥哥的车子了,他骑自行车像骑摩托,速度太快,颠死我了”
惹得夏擎天无奈地怒目而视。
夏小洛跳上柳月的车子后座,自然而然地轻轻地搂着柳月的腰身,柳月只把他当做一个小弟弟,自然不会多想,而他则感觉到她柔软的肌肤,难免一阵心猿意马。
柳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有着细碎的花纹,这应该是她最漂亮的衣服了,毕竟“大敌当前”,她不愿在敌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寒酸。
夏小洛只感觉一阵如香似麝的体香传入鼻腔,让他感觉心醉,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她家境贫寒,肯定是不可能用香水的,甚至香皂都未必买得起,这是她自然的体香,这味道清新自然而诱人,让人感到一种青春勃发的生机与活力。
不一会,就到了长河乡政府。
乡政府是临街的两层楼房,后面低矮的一些砖瓦房是家属院,家属院的小片空地上被家属们见缝插针地种了各种蔬菜。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乡干部的生活可比一般群众好多了,不过在整体物质匮乏的年代,他们也只能如此来满足自己的需要。
四人直奔副乡长钱学文的办公室。
柳月把钱交给乡长钱学文道:“钱乡长,俺把统筹款交过来了您点点看对不对?”
钱学文脸色缓和了不少,不再是下乡收缴统筹款的时候一脸冰冷阴沉的脸色,笑呵呵地道:“这就对了嘛,乡统筹款是乡里重要的财政收入,你们也都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收入怎么能支出呢?咱们的钱,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夏小洛不住腹黑道:“取之于民倒不假,不过,是否用之于民就难说了……你们天天吃吃喝喝那是用之于民?”
柳月道:“您说这大道理,我听不懂,也不爱听,是不是我把钱交了,你就该把我们家的老母猪还给了?还有四只小猪仔……”
钱学文正陶醉在自己颇显理论功底的演说中,有一种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快感,这一句话把他从云端拉了下来,直跌入凡尘之中。
那“老母猪和四头小猪仔”明确而无情地告诉他:他工作在华夏国最底层的行政机关,他的工作就是收收村提留和乡统筹款之类的,倘若遇到钉子户,就得亲自率领痞子们去牵猪,这让他蛋疼不已。
虽然他入官场才五六年,可是他已经完成了一个从幼稚学生到官场老油条的完美蜕变,他不再有愤世嫉俗,以实际行动践行着功利主义,逐渐细化上官场上的潜规则,比如说些官话、套话,以至于他慢慢喜欢上这种长篇大论的夸夸其谈,虽然这种话曾经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空洞无物。
他红了一下脸,道:“那肯定是要还给你的,我们又不是土匪。”
他把会计叫过来把钱入了账,然后对几个人说:“跟我去后院菜园子,你们家猪在那里养着呢。”
他带着几个人下楼,刚刚下楼就碰见一个穿着蓝色围裙骑着自行车带着一捆芹菜的大师傅,道:“老朱,你去后院把猪签过来吧。”
这个人正是长河乡政府食堂的大师傅朱卫国,在物质匮乏的人们刚刚进入温饱状态的1990年,能在国家机关的食堂当个大师傅可是个肥差,先不说这领导吃的好吃好喝他都会先尝尝,这每天采购物质的钱,从手指缝隙里露出一点,也够一家人吃穿用度了。
更何况朱卫国和乡领导打交道,甚至县领导也认识几个,虽然人家不一定认识他,但大可说一句“我和某某认识”,这话必然引来围观群众的一阵艳羡。
他也算是长河乡的有脸有面的人物,尤其在他们朱家庄,恐怕连村长、村支都要怕他三分。
因此他看夏小洛一行人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不屑。
他要知道在五分钟后,他能否保住这份给他带来无限荣耀的工作完全取决于眼前这几个毛头小子的话,他发誓肯定会对这几个人客客气气的。
他冲副乡长钱学文倒是很尊敬的,道:“钱乡长,中午有您最爱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
钱学文冲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肯定,他就如同得了一块骨头的狗一样,志得意满地骑着自行车去后面菜园了,那里也是厨房所在地。
片刻之后,他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一脸土色,他贴着钱学文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钱学文的脸色也变了。
夏小洛四人自然知道他说了什么。
四人脸色禁不住倨傲起来。
钱学文冷冷地道:“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再还你。”
夏小洛知道,这是缓兵之计,90年代基层权力机构扯皮的事情多得很,远远不如后世机关的高效廉洁,很多事情扯着扯着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夏小洛正想提醒这几人,让他们咬着不放,谁知道柳月却比他反应还强烈,道:“钱乡长,这可不行,那头老母猪是我们家的宝贝,比啥都金贵我今天一定要牵走的”
夏二狗也冷言冷语道:“钱乡长,您可是好人做到家了,还想帮我们养几天啊?”
钱学文愤怒地看了夏二狗一样,这个小子让他颇不舒服。
在他眼里夏二狗就是“刁民”的典型代表,模仿电视里歌星的中分头说明他这个人很不老实,命比纸薄,但是心比天高,渴望外面的花花世界,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珠,更说明他这个人很灵活,不像一般农民那么听话。
钱学文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夏二狗道:“你又是谁?这又不是你家的猪。”
“别问我是谁天下人管天下事。”夏二狗理直气壮地说。
“钱乡长,这猪是因为我们拖欠了提留款和统筹款而牵走了,夏铁柜也在牵猪的时候说了,只要交了钱,就还猪”
夏擎天开了口,虽然语气平缓,但是他身高体壮,给人一种稳重感,也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力感,仿佛有一种一言九鼎不容违拗的感觉。
钱学文不耐烦地道:“他夏铁柜说了算数么?他不还得听乡里”
柳月道:“听乡里不假,我们也听乡里的话,可是,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怎么就不让我把猪牵走”
钱学文看着柳月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很生气,道:“要说法是吧?要说法吧?我可以给你一千一万个说法,这猪你就是牵不回去了为啥因为你这提留款和统筹款拖欠了一年,这头猪就算罚款了”
钱学文急于摆脱二人,斜眼看了几人一眼,挺着小肚子,高昂着头,准备上楼。
柳月一看他抬脚就走,怎么能放过?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双看似细嫩的小手或许因长期劳动的原因却有着堪比男人的力量,钱学文甩一下手,竟然没有挣脱。
他心中正因为爱犬被偷走而心中郁闷,气得早饭都没吃,还打电话把派出所长邢大富说了一通。
谁知道邢大富竟然不买他的帐,还说什么“你们家的那狗天天乱跑,说不定发春去找小母狗去了”。
这一上班又碰见这档子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放手,你这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他们两个一个急于挣脱,一个急于讨个说法,两个人就拉扯在一处。
钱学文在基层厮混多年,自然有对付这种事情经验,他也在实践中总结出一套土法擒拿格斗,趁着柳月不注意,悄悄使了一小绊儿,柳月一下子被他闪倒在地。
夏小洛一看他这样,很是气愤,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钱学文扬起高昂的头,道:“谁打他了?他自己摔倒的”
柳月觉得这老母猪肯定要不回来了,说不定他们还不赔款,坐在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夏二狗更是焦躁,愤怒地道:“你这领导咋当的?人家已经交了钱,来要猪是天经地义,不还就算了还打人”
“对你们这些刁民,就该这样”这会不少乡干部从办公室出来,十多个人往楼下一站,钱学文觉得有人帮忙,更是无所畏惧,高昂着头道。
夏二狗最为冲动,怒火在胸膛燃烧,看着钱学文那副傲慢的神情,再加上他平时横行乡里,趾高气昂,很多村民深受其苦,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二狗早已经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如同一条灵活的狸猫一样迅捷无比,一脚踹在钱学文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夏二狗那穿着破烂塑料拖鞋的脏兮兮的脚丫子踩在钱学文那张挺干净的脸上,冷冷地道:“今天,你必须把我们家的猪还给我们要是不还猪,就赔给我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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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一群围观的乡干部在夏二狗动如脱兔的犀利动作下,竟然成了无动于衷的围观群众,谁也没敢吭一声,心中暗道,咱是打酱油的,咱不明真相。
夏擎天比二狗子沉稳地多,不愿意冲突激化,冲着这群干部,说:“你们谁也别动”
这倒是提醒了几个围观的干部,觉得自己人被踩在脚下,不动一下也不合适。
他们思忖片刻,认为面对武力值超强的二狗,动手显然是不明智的,是自取其辱的行为,纷纷拿出烟递给夏二狗道:“消消气,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
夏二狗在心目中挑选了一番,有点傻逼地接过了价格最贵档次最高的一支“红旗渠”,拉风无比地用火柴点了,深吸了一口,很惬意地吐了个烟圈。
整个过程中,他的满是泥垢的脚丫子一直和钱学文那张干净的脸进行着亲密接触。
夏小洛心道,真二,你抽了人家的烟,就得好好说话了,不可以那么生猛了,按平原的规矩,只要接受了对方散的烟,就算是接受和谈的表示。
其实,夏二狗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实在是经受不住这烟的诱。惑,这烟要比一般的红旗渠贵得多,包装是金黄色的,简称“金渠”。
在当时,他这种家境贫寒的乡下少年很少有机会抽得到,也就是乡干部和村干部和为数不多的万元户才偶尔买上一盒,撑撑门面。
不过,他抽着人家的烟,依然没有抬起脚,继续冷冷地道:“还我们家猪不废话”
钱学文想搬开他的脚,谁知道这人一条细腿钱却仿佛有万钧之力,他弄了半天,硬是没有弄动,他放弃了挣扎,喘着气以一种十分不雅观的姿势趴在地上不住的破口大骂。
夏二狗低下头来“啪啪”甩了他两个耳光,声音无比清脆,听得众人一阵寒颤,道:“你看你这干部,素质咋那么低呢?你妈没教过你,不能随便骂人啊”
正在混乱之中,一辆面包车驶进乡政府大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下来。
他留着随意的短发,给人一种草莽之气,但是又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怎么回事啊?乱糟糟的?”声音有几分不悦。
众人纷纷打招呼,道:“邱记,您回来了?”
来人正是长河乡乡党委记邱明生,刚刚去县里开一个综合治理方面的会议,回来就看到乡政府大院乱糟糟的,心里很不痛快。
他走到夏二狗面前,道:“我是乡党委记邱明生,有什么事?不要动粗”
夏二狗道:“记?比他大不?能管得他了不?”
说着指了一下脚下的钱学文。
邱明生觉得面前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少年其实也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哈哈一笑道:“管得了”
这时候夏小洛也过来扯他的胳膊,夏二狗倒不是愣头青,明白这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夏二狗才抬起脚,邱明生拉着脸子对钱学文说:“去洗把脸去。”
钱学文气鼓鼓地走了。
夏小洛道:“邱记,我们可不愿意动粗,这事儿实在是情急之下,才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
他接着简明扼要地把整个事件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偷狗、毒猪那一段。
周围的人看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遇见这长河乡最大的领导却不卑不亢,从容淡定,说话更是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入情入理,都大为惊奇。
夏擎天更是用欣赏到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堂弟,心道,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昨天晚上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