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儿媳妇-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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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梧竹幽居有人来找,王妃急着过去了。”
“那我们先走了。”甄氏笑了笑,搂着一对龙凤胎外孙笑问:“你们想吃什么?都只管跟外祖母说,一准儿比你们娘弄的还好。”
两个孩子年纪小,又不知情,都是欢天喜地的。
“我要吃小荷叶卷儿。”
“我要吃肉汤圆儿,还有,还有,上次外祖母家的那个泡螺,很好吃的。”
甄氏笑语盈盈,一脸欢喜领着龙凤胎去了。
只有王诩,还疑惑的回了回头,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眼下没有功夫细琢磨,得先把孩子们送走,平平安安的送到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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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苗夫人和穆之微请安被拒以后,两人心里都是不快,但是没有太过在意,然而后面一连串的消息,却是古怪。先是凤家二夫人接走了龙凤胎,没过几天,京郊有人感染时疫的消息又传开了。
这不是多么复杂的事儿,大伙儿一琢磨,都是有了惊人的猜疑!
天哪,该不会是王爷和王妃都感染时疫了吧!
甄氏更是勃然大怒,当即再次来到端王府的荷风四面馆,直接往里面冲,大声骂女儿道:“你这个傻子!当着母亲的面还敢撒谎?!说什么脸上长癣,让我看看……”
“夫人……”姜妈妈等人上前阻拦,哭道:“王妃已经发烧好几天了,一会儿退下去,一会儿又烧上来,还起了红斑,真真切切是感染了时疫,夫人不能进去啊。”
甄氏身子晃了晃,扶着门框,眼泪不自禁的滚了下来,“阿鸾,我的阿鸾。”
“母亲。”凤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还算不小,但是却轻飘飘的,“我没事,就是不想见人免得传染,现在吃着太医的药,过些时日就好了。”又道:“还请母亲快些回去,然后多洒点醋,替我好好照顾昊哥儿和婥姐儿,我就安心了。”
甄氏哭了一场,骂了一场,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离去。
凤鸾已经将身边的丫头尽量撵开,屋内只有姜妈妈和红缨最贴身,但也只是放了药碗和吃食,便被她给赶出去。她的原话是,“要是一窝蜂的都病倒了,谁来照顾?”尽量自己动手,少接触人。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不用避忌。
凤鸾睡了半个下午,感觉好点,又去了梧竹幽居看望萧铎,反正都是病号,就凑一块儿吧。她避开人进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往里进去,萧铎躺在床上,大约是亲身接触了病源,他的情形要严重的多,脸色真是糟透了。
“来了。”萧铎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是我传染了你。”
“别说这些了。”凤鸾在床边坐下,替他到了一碗茶喂他喝,尽量轻松,“我怕王爷一个人躺着难受,就过来看看你。”
萧铎心里像是被利剑戳了一下,狠狠的一下!
不是怀疑她吗?不是担心她吗?可是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而是一如从前照顾自己,神色平静,哪怕她……,因为自己而身染时疫。
“六郎。”凤鸾低垂眼帘,轻声道:“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想着万一不说,将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说了。”语气里面尽是唏嘘,“你的那个梦是真的,的确是我前世带来的记忆,那时候我恨你,有什么理由不恨你呢?”
“就连今生的最初我也恨你。”
“可是我并没有想过要报复你,或者别的。凤家前世的惨剧不是因为王爷,我恨前世的你,不过是因为情感上放不下,觉得背叛罢了。”
“可是……,你并没有义务要待我如何,一切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她轻声道:“我只想远离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喘气~~~~~~~~
第198章()
萧铎目光清明似水;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说。
“既然你知道前世今生的事,自然会有所猜疑;当初遇到我很巧;对不对?”凤鸾苦涩一笑,“可是我并不知情;真的,我是后来才想通其中的关窍。”看向他;毫无躲闪凝视他的眼睛,“我怕家里的人重蹈覆辙,陷入前世悲剧,就想改变,可惜父亲不中用,所以找到了大伯父……”
底下的话,不用说也是清楚的了。
萧铎眉头一挑,“……是凤渊?”
凤鸾接着道:“是的。”千言万语涌在心头,“或许你不信,但你想想,我当时既然那么恨你,岂会还想嫁给你?而且还是做妾。”嘴巧微翘,自嘲道:“虽说我现在阴差阳错做了王妃,但我进王府之前,又怎么知道你会对我如何?又怎么保证,穆氏一定会被废处死,轮到我来做王妃?”
“难道我用一辈子做妾来报复你吗?做了你的侍妾,再谋害你吗?”
“哦,我知道你会登基对不对?可是我又怎么保证自己会做皇后,而不是被别人摘了桃子?如何保证不会在姬妾斗争中落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的不说,我这几年遇到的险境还算少吗?”
“与其前途未卜委身给你做妾,还不如……”她轻轻嘲笑,“还不如嫁给萧湛,好歹能混一个成王妃,到时候在提前把你算计死了,不就成了。”
她条理清晰、逻辑严谨,一五一十分析梳理。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凤鸾越说越是难受,强压了许多的天的委屈翻滚而出,泪水掉落,“孩子都为你生了两个,我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害了他们的亲生父亲……”她哽咽道:“萧铎,你没良心!”
她的哭泣和伤心,那种悲伤委屈完全不是能够伪装的,令人为之动容。
萧铎伸手拉她,想要和往常那样拥她入怀,“阿鸾。”
凤鸾躲开他,哽咽恨声道:“你没良心,没良心……”她哽咽不已,“你就算、就算不清楚前世细节,就算怀疑我,但也一样明白,我根本就不可能伤害你啊。可是你疏远我、冷落我,什么都不说……”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是当年所写。
“你答应过我的,不论何人、何时、何地,因何事,让你对我怀疑,你都必须先来问问,且要把事情告诉于我。”一声声质问:“你忘了吗?你全都不记得了吗?萧铎你这个大骗子!”
凤鸾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我真恨自己,为什么知道你可能感染时疫,还傻乎乎的冲进来,害得一双儿女面临父母双亡的危险!更恨自己,你这般疑心又薄情,为何狠不下心来,趁你病弱,一碗毒药结果了你!”
她对别人都可以冷静,都可以沉稳,偏偏对这个薄情的男人,下不了狠心。
真是可笑啊。
凤鸾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过没有关系,没准儿这场时疫,就可以把我们的一切都结束,往后我再也不用为难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收起眼泪,一步步后退,“如果你命大还能活着,请好好照顾昊哥儿和婥姐儿。但你要记得,虽然凤家算计了你,却是赔了一个小姐,赔了一双儿女,赔了助你登基大业的各种帮助,都是倒贴,一分一毫都没有从你这里捞到什么,不欠你的。”
没说这些话之前,还有满腔的愤怒和委屈支撑自己,说完就没了力气。
情情爱爱是什么?想不明白,那就再也别去想好了。
萧铎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离去,静默无声。
自己的计划不便告诉她,需要她在众人面前演一出大戏,但是瞒着她,就让她够辛苦的了,更不应该,还临时因为一时私念把她牵扯进来。
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疑心又薄情。
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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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不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是不是阴雨连绵,但是印象中却没有这样一场持久不退的时疫,并且开始慢慢扩散。京城里,陆陆续续有人感染、烧热,那些穷苦百姓哪得许多医药?看不起病的,便只能在家慢慢等死。
陆续有人死去,每天都有噩耗一个个传来,气氛凝重压抑。
凤鸾身上的红斑虽然没有进一步恶化,但是依然不见消退。好些天没有见到一双儿女,心中无比挂念,可是别说现在这样不能见他们,便是好了,也不敢冒冒失失把孩子接回来,好歹凤家没有听说谁染了时疫,总比端王府这种环境强多了。
再说自己精力不济,更怕照顾不好孩子疏忽他们,哎……,她幽幽叹气。
她走到门边,想出去透透气,又有一点犹豫。
门外有两个小丫头再说话,“真惨啊,听说今儿东大街又死了两个。”
另一个道:“哎呀呀,是啊,每天死人都没有断过。”
姜妈妈的声音传来,斥道:“王妃娘娘在休息,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走远点,再敢胡说八道揭了你们的皮!”
丫头们唯唯诺诺的跑远了。
接着又有声音传来,“夫人好点没有?”说话的人是穆之微,“听说外头的时疫越闹越凶,好些人都……,总之最近叫人担心啊。”
“是啊。”苗夫人也道:“好好儿的,谁料到会有这么一场乱子。”
“王妃好着呢,回去罢。”姜妈妈不耐烦道。
穆之微没有多客气,便道:“那我先回去了。”
苗夫人道:“穆侧妃,等等一起走罢。”
姜妈妈打发了人,进了前厅,与人抱怨道:“呸!装模作样的过来跑一趟,隔得远远儿,就怕被过了病气。”像是担心声音传进来,底下没再说了。
凤鸾微微一笑,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啊。
苗夫人和穆之微又去了一趟梧竹幽居,反正进不去,也不想进去,就在院子门口点了个卯,朝小厮问道:“王爷今儿精神可好一点儿。”
苗夫人也是同样的问了几句,然后一起走了。
高进忠得了消息,到里面回话,“穆侧妃和苗夫人在院子门口问了问,走了。”
萧铎闻言勾了勾嘴角,讥讽一笑,“她们不急着过来看本王了?”
高进忠低头不好回答。
萧铎冷笑道:“挺好的,一场时疫就让人心悉数尽显。”
苗氏和小穆氏,平时都是一副谦卑柔顺的姬妾模样。前者千伶百俐、八面玲珑,后者温顺恭良、贞静贤淑,但都是体贴自己,却又从来不跟阿鸾争宠,啧啧……,装的多好啊。
到了关键时候,她们就各自缩了回去装乌龟了。
哦,只怕还在盼着自己活下来,然后阿鸾一命呜呼。到时候,就可以到自己面前狠狠哭诉,“妾身等人日夜担心王爷,想来看望王爷,王妃娘娘说怕传染了时疫病气,不让随便看望,幸亏王爷福大命大没有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阿鸾一死,只管把过错都往她身上一推就是了。
对了,穆之微应该比苗夫人更盼着阿鸾死,阿鸾死了,她这个侧妃,不就有望被扶正做继妃吗?呵呵,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啊。
萧铎本来是一时激愤之怒,却不料,所想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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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亲王府里一片乌云笼罩的时候,成亲王府却是兴高采烈。
之前成亲王萧湛才抚平了江南水患回来,被皇帝夸奖赏赐,眼下又在时疫中大显身手,帮着调度,各处设立粥棚和医疗点等等,赢得一片赞誉之声。
对比被废断头的废太子萧瑛,郁郁不得志的肃郡王和安郡王,还有如今卧病不起感染时疫的萧铎,萧湛就好像众人陨落失色时,冉冉升起的一颗明亮新星,别人越是暗淡,他就越发璀璨光芒万丈。
于是那片赞誉之声,赞着,赞着,就开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朝堂里,渐渐有了用力萧湛为太子的流言。
什么“成亲王礼贤下士、平和近人,是难得一见的贤王”,又什么“成亲王少年英才非凡,能力出众,堪为皇子们的表率”,还有诸如“朝局动荡不稳,正宜立储以安定民心”,甚至还有“皇上病痛烦恼,不防立储君监国用以分忧”。
这里面,有秦家太后一党的推波助澜,更有人浑水摸鱼,把流言给故意推偏了。
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闭上眼睛,足足有半晌都没有说话,但是心口却是剧烈的起伏不定,明显已经震怒非常!可是上朝以后,却仍然不动声色,静静看着下面的臣子和皇子们,一个个都是居心叵测之徒!
而萧铎,正在安安静静的躺在梧竹幽居养病。
“王爷还是不见好吗?”穆之微问道。
乳母回道:“是啊,愁人呢。”
穆之微的确有点犯愁,不过却也不是天塌下来的那种。
假如王爷活着,凤氏倒霉不济死了,那么自己就有可能被扶正做继妃;假如王爷和凤氏一起死了,那么自己再也不用跟人争宠,没孩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