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的田园生活-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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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过后,子寿回了州学,沈氏要去白塘村接何氏,曾瑞祥说道:“不如你上午先过去,让娘把东西收拾好,我把课讲完了,中午过去吃饭,也看看两位哥哥嫂嫂。咱们一块接了岳母过来。”
沈氏听了自然高兴,连子晴都没告诉,只是交代了陈氏和子雨一声,便带着子雨的丫鬟阿兰回娘家了。
子晴这一日也是巧,过节这几日天天回娘家。有些累着了,正打算今日午后好好补眠,谁知书睿和书彦缠了她半日,子晴好容易把两小的哄着。自己刚躺下没多久,子雨冲了进来,小青都没拦住。
“姐。大事不好,出事了。”子雨一头冲进了子晴的卧房。
“出什么事?”林康平皱着眉头问道。
子雨没注意到林康平的神情,忙道:“姐夫,子全从学堂里的桃树上掉了下来,听说把腿摔断了,大娘在学堂里大闹,在骂咱爹呢。没准一会还要来咱家。”
“爹和娘呢?”子晴听了忙坐了起来。
“爹娘去接外婆了,子刚跑来告诉我的。”
子晴穿了衣服就要过去,林康平自然不能让她一人去,忙扶着子晴出来了。
这边,子禄和陈氏已经赶去学堂了。子晴和林康平还有子雨也赶了过去。
子晴几个到的时候,正听见周氏在大声哭嚎,有一大堆围观的人了,老爷子和田氏在劝周氏,周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骂人,主要是骂曾瑞祥不管孩子,放任孩子,故意让孩子爬树摔了腿等。
“大娘。这事跟我爹爹有什么关系?可真是巧,旧年我来学堂,我看见子全带着辉辉爬树找桃子吃,我还提醒他,不要爬树,也没几个桃子了。孩子就是不听。不信,你问辉辉,当时还有别的人在。”子晴说道。
“就是,阿公也说了,‘这孩子,谁的话也不听。’这能怨我爹,怎么不见别家的孩子爬树呀?”子禄说道。
这时,可巧曾瑞祥和沈氏接了何氏回来,在家门口看见学堂围了一堆人,曾瑞祥忙赶了过来。
周氏一见曾瑞祥进门就嚷道:“老二,你不想让子全在学堂念书,你直说就是了,好好的孩子放到你学堂,回来腿都摔断了,你不是教孩子念书写字的吗?怎么孩子爬到树上去了你也不管一管?”
“大嫂,我怎么没管?不信你问问咱爹去,问问学堂里其他的孩子,我一个错眼,子全就上树了。”
“咱爹能说什么,你如今连婆子都给爹买了,爹还能说你的不是?你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明知道我就子全一个,故意害他断了腿,你不就是害怕子全将来出息了盖过你家的风头么?我们子全可是曾家正统的长房长孙。”
“大嫂,你还讲不讲理?子全这么大的孩子,你不好好管教,把责任推到我这来,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出事的是子全,而不是别的孩子?你这样胡搅蛮缠,今天这事,我可就要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曾瑞祥问道。
本来曾瑞庆说断交,可子全和辉辉又不领走,每日还放到学堂来,曾瑞祥也不好跟孩子置气,也就留了下来,可看周氏的意思不仅不感激,还要恶意找茬,故意中伤,曾瑞祥实在忍无可忍了。
“说就说,谁怕谁?你让大伙评评这理,孩子好好的放在你学堂里,你不管着孩子,才十来岁的孩子哪里不淘气的,孩子爬树,你就拉着,拦着,饶着你就是白收了孩子的银钱,把孩子往学堂里一放,自己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要你这个先生做什么?”周氏嚷道。
“我收你什么银钱了?小二,你去请三婆婆来,康平,你去请一趟里正,今天这事,不好好说清楚,我以后怎么在村子里立足?”曾瑞祥吩咐道。
“老二,这是家事,好好解释清楚就行,还请什么外人?”老爷子听了忙拦道。
可惜,林康平和子禄都没听他的,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子晴端了个凳子出来,让曾瑞祥先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须臾,三婆婆走了进来,她还是离得近,早听孙子说学堂出了事,要不是碍着老爷子和田氏,早就过来了。
“三娘,你来了,你可要好好评评这理,孩子在学堂里摔了,他该不该负这个责?你可不能因为你孙子在这学堂说话就不公道?”周氏先堵住了三婆婆的口。
“我这人没别的长处,这一辈子,唯一可以拿出来称道的,就是我做人做事一向公道,我有五个儿子五个媳妇,不信的话,随便问问哪个媳妇就知道了,我不像有的做娘的,这心,都偏到嗓子眼去了,也不知道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瑞庆家的,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明白?子全在这念书,你是交了米粮了还是交了银钱?瑞祥就在这,你说说,以前的事情不提,你爹娘的事情也不提,都是你家的事情,关起门来你们自己说去,可是做人不能太昧良心,你家的孩子一文钱不花,人家瑞祥替你管着,你家的孩子还嘴馋,每天偷了桃子还带家去,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不好好管管?”三婆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子晴忙让她坐下来。
“公道?别打量谁不知道,这些年要没有老二一家,三娘一家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你能不替他说话?也就你们哄的老二一家高兴,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顾,光顾着你家的几个儿子。”周氏撇嘴说道。
三婆婆正要说话,里正带着村子里的几位长者跟了进来,周氏一见来了这些人,倒有些胆怯了,忙住了嘴。
“曾周氏,你不是想闹吗?怎么不闹了?你还嫌你们两口子做的事情不跌股呢?自己孩子不好好管教,还有脸来挑别人的错?孩子是你的还是曾瑞祥家的?人家没抓你个偷盗之过就不错了,你还有理狡辩?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说清楚,别想因为你家这一粒老鼠屎坏了学堂好好的名声。”里正说道。
子禄一听,忙和陈氏进屋搬了几把凳子出来,里正和几位长者坐了下来。
“曾老爷子,按说,这本是你曾家的家事,可是,这学堂毕竟是咱们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学堂,而且,难得曾老爷不计报酬,为了造福乡邻,这事,我就不能不管。”里正说道。
子晴注意到老爷子的神色一片死灰,田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是家事,可周氏不依不挠的,想从曾瑞祥这讹点医药费,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变成家丑,原本,两人的风评就不好,这下,彻底臭了。
里正吩咐人去找曾瑞庆过来,说跟周氏这样的女人说不明白。
曾瑞庆来的很快,也是一片死灰,他没有想到,曾瑞祥居然把这事弄到里正那去了,心里对曾瑞祥真是无比的怨恨,一进学堂,就对里正和各位长者抱拳致歉。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一点家事,惊动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曾瑞庆说道。
周家长老先说道:“论理,你不仅是东塘村的村民,你还是我们周家的女婿,可是,今日之事,只能帮理不帮亲,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是你的亲弟弟。”
曾瑞庆脸色的恼色一闪而过,说道:“我和我弟弟的事情,不用各位操心,我们这是家事。”
“哼,家事,亏你还在外头做了二十年的官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你婆娘在外头没少嚼舌根,往你弟弟家泼脏水,亏得我们是个明白人,但凡糊涂些的,早就你们蒙蔽了,老二一家的为人谁不清楚,你丢下老人不闻不问好几年,都是老二在尽孝,好好的房子你占去了,把老人赶了出来,不光败坏了你自己一家的名声,还败坏了村子里的名声,这事,我本来早就想找你说道说道,可是你弟弟不开口,你爹娘不开口,我们也不好强出头,今天既然来了,把事情一并说说。”里正说道。
曾瑞庆听了,脸色更是一片灰白,狠狠地瞪了周氏一眼。(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二章、问责
祝大家新年快乐乐业安居、居无所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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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是我没管好我家婆娘,她一见孩子的腿都摔断了,你们也知道,她好容易三十多岁才生的子全,平时都当眼珠子似的护着,陡然一见孩子受了伤,疼得呲哇乱叫的,心下一急,什么也顾不上,说话也不过脑子,你们就别跟一个村妇计较了。”这几句话,曾瑞庆说的很慢,好像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不说你婆娘,她糊涂,你不糊涂吧。就先说今日这事怎么了吧?你是一个老大,你总得让大家伙看到你的诚意。”罗家长老说道。
“诚意?我是老大,难不成还要我这做大哥的跟做弟弟当众赔礼?子不言父过,弟不言兄过,这是一个道理。况且,这事,是我家婆娘糊涂,他一个满腹诗书的秀才跟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长嫂要计较吗?”曾瑞庆摊开手说道。
几位长老碰头商量了一下,说道:“今日这事,即便你不跟曾秀才道歉,围观的众人你们总是要解释一二的,谁是谁非,总要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本来村里的孩子在这里念书,也没掏多少银子,够亏着曾秀才了,不说别的,清白总要给人家一个的。何况你家婆娘还说你家交银子了,我倒要问问,你家交了多少银子?”
“这个,这个,孩子娘胡说的,自己家人。还交什么银钱?”曾瑞庆解释道。
子晴听到这里,心里无比失望,什么鬼时代,什么鬼家族制度。做错了事情,居然因为他是老大,就可以不向自己弟弟道歉。难怪那日曾瑞庆拂袖而去,就是不说自己做错了。不过此刻,看着曾瑞庆抱拳向围观的人群解释事情的对错,他把责任都推到了周氏头上,自己落了个管教不严的罪过,倒也落个笑柄在村民眼里。
曾瑞庆解释清楚,里正就让大家散了。还是有几个爱瞧热闹的留下来了。曾瑞庆瞪了一眼周氏,说道:“还不起来?子全还在家没人照顾呢。”
周氏听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曾瑞庆对里正和众位长者说道:“孩子的腿大夫正帮着接骨,我们还要赶回家看着孩子,这个。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里正看了一眼曾瑞祥,老爷子和田氏,想了想,说道:“既然今日大家都来了,不如把你们的家事就便捋顺下,你们兄弟有什么想法,老爷子那有什么想法,说开了就此丢开手。以后,莫要再让我们听到你家婆娘磨牙嚼舌根。”
“哪家女人不在外头说点子老婆子舌头,这也当作一件事情来说,你们管的也太宽了些。”田氏不满地说道。
“扯老婆子舌头的有,可也没有像你大媳妇这样往二儿子一家破脏水的,你老人家的心思倒是奇怪。做得好的你不维护,偏要维护这错的?”里正问道。
田氏一下就沉默了。
“瑞庆,要我说,你一般的也有田有地,又在外头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家人,这养老的事情你弟弟不攀扯你,我们也不攀扯你,谁家出多少银子你们哥俩商量好了,论理,我们管不着,可你也不能总出尔反尔的,官家要来人查,你就把老人接了家去,官家人走了,你活计也丢了,就把老人送了出来,你就没替你儿子考虑过吗?你们不打算在村子里做人?亏我们还以为你做了二十年的官家人,拿你当个明白人。”里正说道。
“这个,这个,是我爹娘要跟老二一家过的,我家的条件差了些,大家伙都知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年也出了二石精米二两银子的,这个可以问我爹娘,还有老二也清楚。”曾瑞庆说道。
“好像也不尽然吧,果真说的好好,怎么你们哥俩还反目成仇了?”夏家长老问道。
“没有反目成仇,只是有些误会。不信你们问问我爹我娘。”曾瑞庆辩解道。
“误会?误会你就不去参加你侄子的成亲大礼,你弟弟可是亲自带着你侄子上门请过你们了,你做的事情可像一个长兄?我可还听说,在你妹子家的婚宴上,你还不依不饶地给你弟弟难堪?亏得曾秀才厚道不与你一般心思计较。”萧家长老地吐了口旱烟,问道。
“你们大家什么意思,非要这么一边倒地替老二讲话?我们哥俩的事情我不想拿出来说,外人也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曾瑞庆见众人纷纷指责自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想苦心维持的好形象。
“没什么意思,我们知道你家的事情有些复杂,说不清,你们哥俩都跟你大妹子断了来往,你大妹子那人我们也知道些,原是她行事不对,我们就不过问此事。不过,今天,我们倒想知道,你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