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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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在下承远就好」薛承远见只剩二人时,又问道:「卓公子的寒血症痊愈後身子觉得可好?」
「都好,多谢薛大人施救卓某」卓允嘉语带几分感激的道。
「治病救人是承远的职责所在,卓公子无需道谢,若是真要道谢,该谢皇上」薛承远和雅的回道。
「皇上体况如何?」卓允嘉难掩担忧的道。
「今日是为皇上最後一次顺胎,胎儿几近足月,皇上临产身子很虚弱」薛承远如实答道,他不想对卓允嘉有所隐瞒。
卓允嘉沈默不语,心中顿感沈重,这番言辞从薛承远口中说出,分量便不同於从任何一个侍卫或宫侍闲时言谈中听到的。
「卓公子,承远知道你在等著见皇上,但皇上现在不能过於激动,不如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安排的妥当。」
「有劳薛大人」卓允嘉没有拒绝,又对著薛承远颔首行礼道。
薛承远勾唇微微笑笑,这些年虽说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看著卓允嘉与慕容定祯对待彼此的这份情谊都让他甚为感动,薛承远真的期望他们能够幸福。但公良飞郇当年曾在江城一战射杀了卓允崇,这铁的事实也不得不让薛承远对卓允嘉保持著相当的距离。
「卓公子的身子刚康复不久,巡查守防要量力而行,如有不适就告知部下,玄瑞会派人过来接替的」薛承远为卓允嘉也算是设想周到,毕竟卓允嘉此次进宫的目的只是为了慕容定祯。
「多谢薛大人关心。」
「那承远就先告辞了,还需要去为皇上配一些补身的药」薛承远作揖道。
「请」卓允嘉道。
郢庭一连几日雨水不断,空气潮湿闷热,送走薛承远後卓允嘉便带著侍卫开始对皇宫东苑的几座宫殿进行详查,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将近夜里亥时,将所有东苑的防卫审查完毕,卓允嘉才和部下张重交接,独自去了禁军食所用晚饭。
时辰太晚,灯火昏暗的食所内只有当夜守值的两位管事在桌前闲聊,其余人都已回房歇息。
卓允嘉走到了食所中偏僻的一处角落坐下,擦干了脸庞上的雨水湿漉,不过一会儿便有侍从将饭菜都端了上来。
「余大人,请慢用」那侍从恭敬的俯首道。
卓允嘉点了点头,抬起筷子,说实话他真是没有任何胃口,於是便倒了点酒水,细听著窗外纷扬的雨敲打著窗框的声音,伴随著传入耳内的还有不远处两位管事低声的言谈。
「……这件事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穿著黑色布衫的高个儿男子转过头,问道身边的蓝衣人。
「怎麽不是呢!」那蓝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打了个哈哈又道:「这事在宫内已传了很久,你不会不知吧?」
「皇上怀的竟是个男宠的骨血」那高个人儿男子沈沈一叹,灌了口酒道:「可那人还曾弑君犯上,要勒死怀著身孕的皇上。」
「呵呵,不是也罪有应得被皇上杖毙了麽?」
卓允嘉原本正在夹菜的手臂顿时一僵,从没有人告诉他这一幕,随之而来的是内心像被掏空了般的疼痛,怎麽慕容定祯竟会有这样的处境……
「你说,皇上……以男子之身怀胎临盆究竟能否安产?听乾玄宫的侍从传出消息,说皇上这半月来几乎需要日夜就医」蓝衣人脸色略变,也似乎有些忧心的道:「皇上要真是难产而亡,这天云国的局势恐怕也就是瞬息万变了,谁都得自求多福。」
黑衣男子显得更为谨慎,不愿再过多谈论宫闱秘事,只是道:「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食所内瞬时寂静了下来,那两位管事片刻过後也不再多说闲话,都回到了里堂去准备明日的早饭,偌大的房中便只剩下了独坐的卓允嘉一人。
倾听著窗外的雨声,卓允嘉没有早些回去就寝的心意,只因这样的雨夜很容易让人勾起对旧时的回忆。
记得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中,刚刚入宫当差不久的他和韩威郅在巡夜之後也是坐在这食所里,相谈甚欢。
故国已灭,时至今日卓允嘉只能在记忆中缅怀那副意气飞扬的俊颜。
他不会忘记当日在这宫城之外,两军交战烈火熊熊的时刻,是这位大哥当年的挚交掩护著他一路杀出重围,将活著的可能给了他,自己却战死在这里。
又是一年清明时节,该如何凭吊这些亡魂,若是大哥他们在上天有知,会不会斥责自己今时今日所做的抉择。
悠悠长夜触景伤情,记忆中的一幕幕开始变得鲜活起来,湿润了卓允嘉的眼眶,他孤楚的咽了一口酒,却越发觉得苦涩凄然。
「余大人!」岂料突然从食所外冲进来的侍卫彻底打断了卓允嘉的思绪。
「怎麽了?!」卓允嘉看著疾奔而来,浑身湿透的侍卫也意识到必定有事发生,厉声问道。
「皇上……皇上午夜哮症急发……薛大人应付不过来了,请您派人速出皇城请其它几位御医进……进宫」那侍卫有些断断续续的回禀道,显然已被乾玄宫传出的消息吓的不轻。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让卓允嘉震惊不已,哮症急发无异於将临盆在即的慕容定祯推到了极度危险莫测的生死线上,迅速解下身上的腰牌,起身道:「你拿上这腰牌,立即去西苑卫队找范大人,出宫去请御医,一刻也不能耽搁,快!」
「是,是!」侍卫颤抖著接过了腰牌,拔腿便向西苑跑去。
待到卓允嘉冲回乾玄殿,这里已和一个时辰前他离开时截然不同了,慌乱之中,每个进出内殿步履匆忙的侍从面庞上都浮现著极度惶恐忧虑的神色。
卓允嘉不再犹豫,掀开了内殿的锦帘,径直走了进去。
他要见到慕容定祯,在这一刻,就是天上的神灵也无法再阻挡他的脚步。
『帝王受 生子』第八十五章
寝殿内,只见慕容定祯拖著临产的身子正靠在曾钦格的怀中,似乎哮症已被稳住了,薛承远坐在一旁,很仔细的在给慕容定祯一勺一勺的喂药,身穿亵衣的慕容定祯两手轻轻拢在高耸的腹部上,面色惨白,似乎连张口吞咽药汁都非常艰难。
此时,薛承远和曾钦格都看到了掀帘而入的卓允嘉,慕容定祯也轻轻转过了头。
当慕容定祯抬起虚弱的眼帘,终於看清这身穿禁军铠甲之人并不是他的任何亲信,而是卓允嘉时,慕容定祯明白这几日他被身边的所有人蒙骗了,显然无论薛承远或是曾钦格都早已知晓卓允嘉身在宫中。
这种毫无防备的背叛与欺瞒,让慕容定祯下意识的伸手拉起了锦被,想掩盖住自己怀胎高耸的腹部。
他真的不想让卓允嘉见到自己这副样子,可他还能如何藏匿有孕的事实?
这一夜,卓允嘉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慕容定祯。
静默的步步相连之中,已逝的时光仿佛在穿梭回溯。
多年来相识相爱相离的每一瞬间,都重现於慕容定祯与卓允嘉眼前,使得这将二人之间距离缩短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沈重而漫长。
直至卓允嘉走到榻前跪下,眼含热泪的凝望著慕容定祯的眸子时,才将从江畔至今的所有回忆串联了起来。
无论历尽多少人间沧桑,世事改变,这眼前之人却还是他的……定祯。
两人相视而无语,可多年後如此亲近的眼神交织,在这一刻,却胜过千言万语。
慕容定祯苍白的双唇不断颤抖,眼眶中汇聚的泪水也渐渐从眼角划落,这其中包含著多少长久以来的期盼与无奈又岂可尽述。
「皇上,这件事臣等犯了欺君之罪,皇上身子好转後,再请责罚臣等」薛承远深知慕容定祯现在不能激动,还是继续喝药要紧,若是哮症再发,恐怕会对慕容定祯的身子损伤更大。
慕容定祯疲惫而痛苦的闭上了眉目,任凭眼角的泪水不断的隐隐而出,他现在生死难料哪还有力气去责罚任何人,更何况来的人是卓允嘉。
「皇上,继续喝药吧」薛承远提起了汤勺送到了慕容定祯唇边。
慕容定祯微微开口,刚缓缓咽了半勺药汁,由於心绪不稳气息紊乱,腹中胎儿的一脚朝上的踢踏让慕容定祯剑眉急蹙,几乎疼的晕厥了过去。
「……咳咳」慕容定祯口中含的药汁全部都吐了出来,随之又捂著腹部剧烈的喘咳。
「皇上!」薛承远将药碗递给了身边的宫侍,倾过身子握住慕容定祯的手腕,看著慕容定祯亵衣下鼓起的轮廓就知道又是胎儿在腹内踢踏。
「皇上……」曾钦格不断的为慕容定祯拍背顺气,因为慕容定祯临盆在即手力也用的很轻。
卓允嘉在榻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起身对著曾钦格道:「让我扶著皇上。」
曾钦格摆过眼神向薛承远救助询问,却见薛承远对著他点了点头,又伸手接著去为慕容定祯揉抚胸腹顺气。
从曾钦格的手中接过了慕容定祯虚弱瘫软的身子,卓允嘉一手环抱著他稳稳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为了能够重新怀抱慕容定祯的这一刻,他奔波了多少路途,等待了多少岁月?
慕容定祯接纳了卓允嘉的出现,也没有挣脱卓允嘉的怀抱,几度喘咳平缓之後,将头轻靠在了卓允嘉的肩上。
卓允嘉的出现极大的安稳了慕容定祯的情绪,今夜望著卓允嘉含情带泪的眸子时,慕容定祯也终於知道原来卓允嘉还是这样在乎著自己,并不像当日在云銮殿重见时那般决绝无情。
慕容定祯哮症发作是谁都未能料到的,午後薛承远想到过几日慕容定祯可能临盆,更需要周全的照料,便将慕容定祯原本给自己探家的假给了景唯玉和杜旻,让他们先回府打点。现在面对著慕容定祯这般的状况,薛承远已经做好了为慕容定祯接生的最坏准备,更吩咐刚刚回宫的景唯玉与杜旻随时待命。
喂完了药汁,薛承远又为慕容定祯查探了脉息和胎儿的状况,似乎完全没有临盆的症状。看著慕容定祯无力的靠在卓允嘉怀中,也不想再打扰他们难得的相聚,便带著一等侍从决定先退出去。
「承远会一直侯在外殿,若是皇上身子不适,请务必立即传唤」薛承远起身对著卓允嘉慎重的叮嘱道,慕容定祯现在的状况实在让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大意。
慕容定祯已无法平躺,暖暖晕黄的灯火下,卓允嘉就这样不发一言的坐在龙榻上抱著慕容定祯。
不久後慕容定祯还是觉得腹部腰身酸痛难耐,轻咳一声挪了挪身子,伸手轻轻揉抚著圆隆膨胀的腹侧,却不料微凉的手背之上顿感一股柔和的暖意。
那是卓允嘉覆上了自己的手,而这份十指相贴的暖意,倏然将早已几近遗失在记忆之中的温存感召出来,又一次浮现在慕容定祯的心间。
腹中的胎儿似乎也能感应到这份尘世之中的深情,在卓允嘉覆著慕容定祯的手掌合力轻轻揉抚後,便不再躁动。
慕容定祯腹内的疼痛也瞬时舒缓了许多,靠在卓允嘉的怀中,已多日不能入眠的慕容定祯竟睡意渐起,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卓允嘉则维持著同样的姿势,将头抵在慕容定祯的额头旁则,就这样怀抱著沈睡中的慕容定祯直到天明。
『帝王受 生子』第八十六章
这样宁静的相守却并没有持续多久,辰时刚过,卓允嘉就察觉慕容定祯的鼻腔开始无声息的向外滴血。
「皇上……」卓允嘉环抱挪开了慕容定祯的身子,望著慕容定祯肿胀面庞上紧闭的眸子,轻唤道。
昏睡中的慕容定祯没有应答,卓允嘉心痛的又一次紧紧搂住了他,低声呜咽道:「定祯……」
站在一旁的曾钦格看势态不对,忙疾走出内殿去宣薛承远进殿。
薛承远很快带著御医院的随从走了进来,仔细为斜靠在卓允嘉怀中,依旧昏睡的慕容定祯诊治。
「还是让皇上靠在榻上」看著卓允嘉就这麽抱了慕容定祯一夜,薛承远怕这样的姿势持久了,待到慕容定祯醒来腰腹会更加酸痛,於是轻声对著卓允嘉道。
卓允嘉便小心的托著慕容定祯的身子,放在了软褥上,又拿过丝帕为慕容定祯擦拭著鼻下的血渍。
「哮症,似乎不应让皇上流血」卓允嘉谨慎的对著薛承远道,以他对哮症的了解,慕容定祯的症状让他困惑。
「嗯」薛承远看似并不惊讶,还是在为慕容定祯切脉,缓声回道:「皇上这段日子都是这样。」
「是因为……救我吗?」卓允嘉意识到了原由,握著慕容定祯修长的手,随即感到锥心之痛。
「只是临产前气血难免不畅」薛承远淡淡的回道,即便事实如此他也不愿再让卓允嘉感到自责。
当日为了救卓允嘉,连慕容定祯都愿意承受如此的後果,他实在没有资格和立场去伤害卓允嘉。
「怎样才能让皇上好受些?」卓允嘉凝视著慕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