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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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章大人,皇上……」曾钦格脸色一变,禀报道。
他已经听出了这是章鄀绍的声音,午夜时分还能在皇上寝宫外敢如此叫嚣,估计时下也只有章鄀绍做的出来。
「真是放肆!」慕容定祯暴怒,瞬时抚著肚子坐了起来。
今日原本腹中的胎动就让慕容定祯感到不大舒服,再加上看了这麽多折子没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刚刚躺下又听见章鄀绍在寝宫外如此毫无礼数的大喊大叫,更是让慕容定祯震怒不已。
「皇上,您要是不见鄀绍,鄀绍就在这长跪不起……」此时章鄀绍带著哭腔的声音渐近了许多,似乎已经冲到了寝宫庭院中。
曾钦格想大概寝宫侍卫对拦防章鄀绍都心存顾虑,毕竟谁都知道这是皇上宠幸的人。
「那就让他跪著!」已经入寝,长发披散身穿亵衣的慕容定祯坐在榻上狠道,他现在身怀有孕,除了最信任的几个人之外,根本谁都不想见,更不想让章鄀绍知道自己还怀了他的孩子。
曾钦格不敢抬眼,也没有出声。皇上和章鄀绍之间的这滩浑水,他实在不敢搅和。
皇上现在身怀皇嗣,几月後临盆之时对章鄀绍有几分需要都还是未知之数。如若纳谏皇上现在处置了章鄀绍,只怕到最後万一皇上心念一转,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或是触怒了还对章鄀绍有意的皇上,让皇上动了胎气,更加是罪无可赦。
想著想著,殿里殿外陷入了一片寂静。
许久,忽然锦帐中的慕容定祯不知动了什麽念头,语调一转,吩咐道:「为朕更衣,宣他进来。」
曾钦格不敢怠慢,连忙上去伺候慕容定祯起身。
慕容定祯特意选换了较为宽松的靛蓝袍褂,还好不到六个月的腹部现在还没有凸现的那麽厉害,若是不穿紧绷勾勒身形的朝服扎系腰带,根本看不出来。
待到慕容定祯在正殿中坐下,曾钦格才打开了殿门。
寒风中跪在庭院里的章鄀绍看到乾玄殿门敞开後的那束穿透夜色的光曦,和慕容定祯威坐於殿堂上的身影,意识到慕容定祯终於愿意见他了,立即满脸是泪连滚带爬的进了正殿。
慕容定祯皱眉,看著章鄀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让他极为不悦。
「去殿外侯著」慕容定祯摆了个眼神,示意曾钦格先出去。
曾钦格恭敬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他晓得慕容定祯向来忌讳在仆从面前和男宠对话。
「章鄀绍,这是朕的寝宫,岂是你任性胡来的地方?!」慕容定祯生硬而冰冷的语调,让章鄀绍原本就寒冷的身子更加颤栗抖动。
「皇上……将近三个月了……您为何一直不见鄀绍?」章鄀绍与泪俱下的问道。
听慕容定祯没有作答,章鄀绍又有些哽咽的道:「皇上,是不是鄀绍做错了什麽?您告诉鄀绍,鄀绍一定改。」
慕容定祯淡淡的听著,依旧没有作答,想了想这将近一年来,章鄀绍也算是尽心侍奉过自己,现在体内的胎儿又有著他的一半血脉,就算为了这即将临世的胎儿积点福祉也该给他留些余地。
「鄀绍,你过来」慕容定祯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示意章鄀绍走近些。
「皇上……」章鄀绍听慕容定祯这样召唤他,面露一丝惊喜的跪上前去。
「嗯」慕容定祯抚过他的身子,在想该怎麽跟章鄀绍说。
章鄀绍将手搭在慕容定祯长袍掩盖的双膝上,又一次能离著慕容定祯这麽近,可以闻到慕容定祯身上让他熟悉而痴迷的淡雅体味,对於章鄀绍而言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太真实。
「朕厌倦了,不想再这样了……」慕容定祯抚著章鄀绍的长发,沈沈的道。
「皇上?!」章鄀绍抬起头看著慕容定祯那张冷冽孤傲的脸,惊道。
「朕不想再这样了」慕容定祯正视著章鄀绍的眸子,沈声重复了一遍,这是自己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背。
慕容定祯沈沈缓缓的声音仿佛一支利箭,疾而不速的射穿了章鄀绍那原本已经满是忧虑和惊恐的心房,章鄀绍也终於证实了三个月来一直让他极度不安的猜测:皇上决定抛弃他了。
「皇上,什麽叫不想这样了?您不要鄀绍了,是吗?」章鄀绍眸中带泪,难以置信的道。
慕容定祯疲惫的抬起眼帘,淡漠的冷冷笑笑。
卓允嘉走後,他就早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章鄀绍想要什麽他给不起也给不了。慕容定祯很想说:真正的爱情,一辈子只会有一次,而它注定不是属於朕和你的。
如今腹中骨肉的到来,将慕容定祯又拖拽回了活生生的现实之中,给了他一份对於未来和这个小生命的期望,他真的不想再这样沈沦放纵下去,这从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朕,不能要任何人,包括你」慕容定祯轻轻挪开了章鄀绍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心意已决。
几月不见,他和章鄀绍已经生分了许多,加上现在他身怀有孕,变得不想让任何人碰触自己的身体。
章鄀绍顿时无语失神的瘫坐在了地上,还是扯著慕容定祯的袍摆,浑身上下不断的颤栗。慕容定祯这句话,等於断绝了他曾经所有对於未来的盼望,清毁了他曾经所有对於慕容定祯的讨好和取悦。
没有慕容定祯,他将失去一切,他将重新变回那个郢庭传授唱曲的人,他将什麽都不再是,他的家族也无法再因为他得到的宠幸而变得荣耀显赫。
「下去吧,朕很累」慕容定祯准备起身,淡声道。
将近丑时,慕容定祯怀著胎儿的身子在批阅了整日奏折後也已十分疲惫,现在腹中的胎儿对他而言胜过一切,他不想有什麽闪失。
「皇上,可鄀绍爱您……也舍不得您……」章鄀绍依然扯著慕容定祯的袍摆,语调痛苦的尝试著濒临绝境的一番努力。
「朕说了,让你下去」慕容定祯对章鄀绍还是如此纠缠不休开始有些不悦,他没有办法告诉章鄀绍现在自己身怀有孕安胎不易,但他此刻真的头疼腰酸需要躺下休息。
「皇上,鄀绍真的舍不得您啊……」章鄀绍见慕容定祯决意让他退下,忙紧紧拉住慕容定祯的袍褂,抱住慕容定祯的腿,像是在紧握著最後一种能与慕容定祯相关联的东西。
「你是舍不得朕,还是舍不得朕能让你们章家飞黄腾达的宠幸?」慕容定祯见章鄀绍这麽不体恤疲惫的自己,顿时怒意涌上,伸手抽出了台案上江永文撤职查办章姓官吏的奏报,摔在地上。
章鄀绍忙俯身捡了起来,看到奏报上慕容定祯将章姓官吏已全用朱批划去,哭道:「皇上,鄀绍错了,请您给鄀绍一次机会……」
慕容定祯此时被章鄀绍半夜又哭又闹气的腹中已经开始隐痛,气息不稳,生怕这样下去会动了胎气,不耐的皱眉冷道:「朕身体不适,改日再宣你进宫,退下。」
「皇上!」章鄀绍摇头哀求道。
「退下!」慕容定祯彻底被触怒,厉声喝道,撩开长袍站起身来。
谁知就在慕容定祯准备起身的刹那,章鄀绍「唰」的抽出腰中锦带突然发疯一样的扑了上去,用腰带死死勒住了慕容定祯的脖子,双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拉扯著腰带,那原本还带泪求饶的脸色霎时变得暗红狰狞,失控颤抖的狠狠道:「皇上您也要让我成为哑人,让我永世不得回京是不是?如若这样……鄀绍倒不如今日和皇上同归於尽来的干净!」
慕容定祯根本没有防范章鄀绍,而咽喉又是慕容定祯最要害的部位之一,光是顷刻间由哮症引发的窒息就足以要了慕容定祯的性命。
「呃!……」慕容定祯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麽,腹部微隆的身子前倾踉跄,两手本能的伸去紧拽脖子上的锦带,喉间呜咽呻吟著想发声求救,肢体也想努力摆开章鄀绍。
可是怀胎之後由於脉络不通无法运气,慕容定祯的武功几乎暂时全失,身体绵软无力胎息不稳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而失控的章鄀绍却在这时手劲奇大,看著青筋暴起眼珠圆瞪,全身挣扎几乎窒息的慕容定祯毫无松手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慕容定祯今夜死在自己手中。
「救驾!!!」就在万分危及的时刻,曾钦格带著侍卫冲了进来。
虽说之前慕容定祯示意他退出去,可曾钦格生性机敏细致,总觉得不放心,所以一直在殿外候著。乾玄殿厅堂开阔,曾钦格在门外并听不到慕容定祯和章鄀绍的任何对话,但就在刚刚,木窗内灯火闪烁间映出的人影挣扎让曾钦格顿感不妙,立即毫不犹豫带著殿前的侍卫冲了进来,打开殿门就看到了这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疾奔而入的禁军侍卫一剑刺进章鄀绍的手臂,迅速将章鄀绍制伏。其它侍从惊呼一片,曾钦格两步冲过去紧抱住已经捂著腹部倒地残喘的慕容定祯,他知道这对於怀胎五月有余的慕容定祯意味著什麽,极度惊恐的喝道:「传御医!传御医!!!」
全部人的注意力此时都转移到了皇上的身上,一拥而上将慕容定祯围住。
倒在曾钦格怀中,面色发青双腿无力弯曲的慕容定祯被勒喉後哮症急发,心跳剧烈腹中绞痛,全身痉挛完全难以呼吸,不住用颤抖的手捂著腹部,迷离的眼神落在不远处殿厅角落里已被制伏的章鄀绍身上,虚弱而心碎至极的望著他,似乎无法置信他竟然会如此对待时下身怀有孕体力不济的自己。
「皇上,药,快含下去」曾钦格将侍从递过来寝宫内应急的止喘药连忙送到了慕容定祯的口边,惊急之下手掌一直在颤抖。
曾钦格已经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止喘药是否会对慕容定祯体内的胎儿有所伤害,当下如果不服这止喘药怕是连慕容定祯的命也保不住了。
看著怀中的慕容定祯艰难张口吞下药丸,曾钦格开始努力的为慕容定祯顺抚胸口,可又怕伤到皇上衣袍下怀胎的肚子,心急如焚的等待著皇宫中夜值的御医到来。
已被制伏的章鄀绍望著殿厅那边虚弱倒地的慕容定祯,也终於回过了神,意识到慕容定祯真的体况不佳,这几个月未召见他也许并非推搪,顿时心生悔意,满面流泪的哭著想爬过去,嘴里一直在喃喃道:「皇上,您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有没有……?皇上你知道不知道,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啊……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你啊……; 请不要送我出宫……不要……」
『帝王受 生子』第六十四章
被漆黑夜色笼罩的天幕下,此刻能见到几个人正由打著灯笼的宫侍引领,行走在天云皇宫内的长廊中,疾步朝著皇宫东苑慕容定祯的寝宫乾玄殿赶去。
「飞郇,走慢点,当心」薛承远提著随身的药箱,紧赶慢赶还是追不上前面身披斗篷、箭步如飞的公良飞郇。
「皇上出了这麽大的事,我怎麽慢的下来」公良飞郇有些焦急的怒道,步伐越走越快,就差跑起来了。
薛承远见根本劝不住他,也什麽都不再说,只是连忙将药箱递给了身边的随从,大步跑上前去伸手紧紧掺扶住公良飞郇,两人并肩不停脚步的向前疾走。
今日深夜从皇宫内传来的消息足以让他们震惊难安。
原本皇宫内侍只是来宣薛承远火速进宫为慕容定祯诊治,但公良飞郇难以抑制内心的焦虑和关切,硬是一路快马随著薛承远奔赴了过来。
可是就算素日里公良飞郇再善骑射,现在毕竟是有孕在身,如此一番惊急下的奔波著实让薛承远担心他的身子。
「薛大人,您来了!」薛承远和公良飞郇刚刚踏进乾玄殿内,御医院负责守值的内侍就语调颤抖的迎了上来。
可以说今夜在慕容定祯寝宫内发生的事情,实在让这身处皇宫之中每一个人想起都後怕。
「嗯,皇上状况如何?」薛承远看内殿已经簇拥了不少宫侍和几位御医,伸手帮公良飞郇将墨色的斗篷摘了下来,沈声问道。
「景御医和杜御医都为皇上诊治过了,只是皇上晕厥後还未苏醒,几位御医都在等您前来。」
「将药箱先拿进去」薛承远一摆头对著身後的随从吩咐道,又扶住身旁脸色不佳手撑桌案的公良飞郇,轻问道:「是不是刚刚走的太急了?」
公良飞郇没有回答,他现在心里挂记的都是慕容定祯的安危,随後深深吸了口气拉开锦帘向慕容定祯就寝的内殿抬步走进去,薛承远也跟了过去。
「将军,薛大人」殿内的一干人等见他们二人进来,都恭敬的行礼道。
公良飞郇淡淡的点了点头,几步走到慕容定祯静卧的榻前坐了下来,薛承远则在榻前跪下,伸手触上慕容定祯横搭在锦被之外的脉搏,仔细的查探脉息。
望著皇上锦被下隆起的肚腹和殿中御医以及宫侍的神色,薛承远明白从今夜後皇上怀有身孕的事情将不再是秘密了。其实三年前在公良飞郇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