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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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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不日也要做我乾徽铁骑的蹄下之鬼」,公良飞郇冷笑了一声,道。
  公良飞郇也的确有这样说话的资本,作为慕容定祯手下的四员猛将之一,公良飞郇箭法精准、甚有胆识,此次攻克江城箭射卓允崇、杀敌无数而功不可没。
  慕容定祯没有应答,只是下意识的将手伸近披风之内,安抚住阵阵隐痛的腹部,喉间顿感酸痛苦涩。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未料想会来的这麽快,这麽让此刻身怀有孕的他无法承受。
  当日落郗江畔的送别仍历历在目,那人的爱意和温存似乎还停留在心间,给自己支撑下去的力量。此时此刻自己最需要的就是他伴随身旁,而不是看他指剑相向,誓取自己的首级。
  程宇扬不愧是跟随慕容定祯曾经前去郢庭察访的部下,看著台上不发一言的慕容定祯,也意识到了什麽,试探的问道:「如若郢庭城破,王爷想怎样处置这些古潍将领?」
  「活捉」,慕容定祯冷声道。
  「王爷,不可!」,公良飞郇高声劝阻道:「王爷,此次攻破郢庭,对一等文臣可用怀柔之策,但对於曾手握兵权的武将定要一举铲除,以绝後患!」
  「本王说了活捉,就活捉!」,慕容定祯脸色铁青,攥拳拍案,怒声喝道。
  厅堂之内於是再没有人言语,慕容定祯说一不二的脾气,没有人比他们四个更了解,而慕容定祯的威严向来没有人敢触犯。
  「今日就议到这里,攻克郢庭一事需计划周密,不可有任何闪失,本王明日即会下令」,慕容定祯这时面色已经迅速转变的异常苍白,却还是强忍著沈声道: 「江城之战实属不易,在出征郢庭之前,切记要歇息准备妥当,都下去吧。」
  语毕,慕容定祯又转头望向身旁的侍从,低声道:「速传薛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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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六章

  等到薛承远跟随侍从匆匆而来,只看见慕容定祯独自靠在厅堂内的座椅中,闭目喘息,两条剑眉几乎拧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无力的搭在遮掩腹部的披风上。
  薛承远见状已经无需多问,马上单膝跪在慕容定祯身旁,展开慕容定祯的袖袍,立即开始诊脉。
  片刻之後,薛承远神色忧虑,望向了慕容定祯,道:「王爷还是先躺下,这样能略微缓解疼痛,承远即刻为王爷诊治。」
  慕容定祯听了艰难的点了点头,将手伸给了薛承远,薛承远知道怕是慕容定祯此刻已经自己站不起来了,於是紧握住慕容定祯的手臂,另一只手架住慕容定祯的腋下,将他稳稳的掺扶了起来。
  慕容定祯挺著隆起的腹部举步为艰,却还是用手托著腹底,搭在薛承远的肩上一步一步捱到了厅堂後的卧房中。
  自从攻陷了江城後,慕容定祯就在这督府中住了下来,因为慕容定祯每日需要和部下商议战势,还要处理各种琐碎的军机事物,所以决定住在督府厅堂後的卧房中,这样就无须在庭院之内来回奔波。
  这里已经是出征後居住条件最好的地方,以现在慕容定祯怀胎将近八月的身子,如果再继续住在郊外的营帐中,而天气却越来越冷,薛承远真怕会对慕容定祯本就患有哮症的身体损耗太过严重。
  「关上房门」,进了卧房,慕容定祯不忘低声吩咐道。
  薛承远知道慕容定祯非常忌讳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於是回道:「方才我已经挥退了厅堂前後的侍从,承远还是先扶王爷躺下。」
  待到慕容定祯在薛承远的掺扶下褪去披风和褂袍,只剩白色的亵衣,捧著腹部躺了下来的时候,已经几乎混身湿透。
  薛承远看著眼前的慕容的定祯,真的很难想象和体会这胎动竟然能让慕容定祯痛感如此强烈,虽然自己不知道这胎儿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但能让慕容定祯忍受如此痛楚、决意产子的人,绝对非同一般。
  「胎儿怎麽样?」,慕容定祯将手覆上锦被下高耸的腹部,低低的问道正在为自己诊脉的薛承远。
  「胎息不稳,王爷若要保住此胎,必须卧床静养,不得劳累动怒」,薛承远道出实情。
  慕容定祯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恨自己沈重的身子为什麽如此不争气。
  他实在不能在这样的关头倒下,虽然乾徽大军开战以来一路顺利,江城之战也最终获胜,但毕竟郢庭还未攻克,随时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可他真的想为卓允嘉和自己保住这个孩子,尤其现在挥军南下即将征战郢庭,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虽然他已下令活捉敌将,但万一他的哪个部下杀红了眼,卓允嘉完全可能命丧黄泉,而自己现在身怀有孕,根本无法去战场上保全对方的安危。
  难道他慕容定祯的孩子生下来,就注定要丧失一位生身父亲?
  无论如何,如果能为卓允嘉留下一脉骨血,也算是自己偿还了对他国破家亡的亏欠。
  「想尽一切办法为本王安胎」,慕容定祯看了看薛承远,语气低弱但心意坚决。
  薛承远的面色有些为难,道:「王爷,承远能做之事著实有限,天下即使再有安胎奇药,但身子毕竟是您自己的,您要珍重。」
  慕容定祯知道薛承远说的是实话,吸了口气,道:「本王现今的确体力不济,郢庭一战不会再奔赴前方,从今日开始就依你说的来,以保此胎」,顿了片刻,又道:「承远,本王和腹中胎儿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承远一定竭尽全力」,薛承远明白自己肩负著什麽,沈声承诺道,又将锦被给慕容定祯仔细盖好,道:「王爷先歇息两个时辰,承远这就去为王爷熬药。」
  慕容定祯的确累了,躺下之後腹中胎儿也动的不是那麽厉害了,原本剧烈的疼痛缓和了很多,加上被褥之中温热舒适,渐渐睡意朦胧。
  薛承远看著慕容定祯渐渐睡去,轻轻将床上的锦帐放下,以免熟睡之中的慕容定祯受风,这才关上门走去了後院。
  傍晚十分,薛承远将熬制好的安胎药汁和慕容定祯晚上的膳食一并端了过来,扶著慕容定祯起身用了些晚膳,又喝了药。
  此刻慕容定祯的面色已比下午好了许多,自从进入江城住下之後,前些日子的低热也渐渐散去。
  「王爷近来身下可有落红?」,薛承远待到慕容定祯再次躺下,靠在软塌上,才问道。
  虽然这些日子他一直负责安胎诊治,但慕容定祯对别人触动自己的身体向来极为抗拒,而近身伺候慕容定祯的事也一直是由慕容定祯最亲近的侍从来做,所以他并不清楚。
  慕容定祯摇了摇头,抚住锦被之下温热紧绷的腹部,道:「只是胎动剧烈的时候,让本王甚为疼痛罢了。」
  「如此就好,说明胎儿还是很稳固健康」,薛承远轻舒了一口气,又道:「至於胎动时引发的疼痛,这很正常,可能王爷的痛感相比常人更加敏锐。」
  慕容定祯伸出双手抚摸著圆隆的腹部,想著再有两个多月就能与这个融合著自己和卓允嘉血脉的骨肉相见,淡淡笑了笑。
  榻前的薛承远看的有些恍惚,与慕容定祯相识这麽长时间,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心存温馨满怀期待的笑容,虽然只是刹那。
  「所以本王一定要诞下这个子嗣」,慕容定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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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七章

  三日後,沅西传来胜讯,慕容无涧已经率军攻占沅西京城邡宁,沅西濮阳皇室已灭。慕容定祯在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後,决定乘势挥军南下,攻克郢庭。
  慕容定祯已经预料到此次郢庭之战必将成为两军的生死对决,但古潍如今北部的半壁江山已经陷落在乾徽的掌控之中,乾徽大军无论从兵力还是气势上都更胜一筹,只要手下部将严格执行指令,应当取胜无忧。
  慕容定祯怀胎体虚,这几日为了安胎一直卧床静养,也知道自己这样沈重的身子无法再征战沙场,幸好手下几位追随自己的部将都极为骁勇善战,因此慕容定祯将手中近乎全部的兵力分派给几位部将,期望此战得胜。
  而程宇扬却似乎并不想率军出征郢庭,他已看出这段时间王爷身体十分不适,空巢而出攻占郢庭必会将江城置於险境,於是向慕容定祯请命留下保卫江城。
  慕容定祯回绝了这个请求,下令全军主力倾城出击,必要攻下郢庭,不得有误。
  在目送大军远去南下之後,慕容定祯几乎每日彻夜不能入眠,时时牵挂著前方的战况,任何时候有新的战报他都需要在第一时间知晓而做出决断,这样往复了几日,慕容定祯的体况又陷入了之前的境地,或者更差。
  薛承远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薛承远明白这一战对於慕容定祯意味著什麽,不能亲临战场已经让他几乎无法接受,若连第一时间的战报也无法获知,只会更加触怒慕容定祯而让他焦虑担忧。
  这日深夜已过丑时,江城督府内依旧灯火通明,穿著一身墨色织缎亵衣的慕容定祯长发披散,侧靠在床榻上,手中拿著一本蓝色封皮的奏报,白色锦被下的腹部似乎又比之前圆隆几分,而床榻之前红木桌案上还摆著几沓相同的蓝色奏报。
  「王爷,已过丑时,是否应当歇息了?」,薛承远端著药丸和参汤走了进来,说道。
  现今慕容定祯不睡时,薛承远也不能睡,而白日里仍要调制药剂,两国交战之际,熬药煎药这种事情,薛承远从不放心假手他人,所以几日下来薛承远也清瘦了不少。
  「还未到寅时」,慕容定祯淡淡的道。
  薛承远知道他还在等战报,公良飞郇手下的亲信每日分别会在寅、午、戌三个时辰内准时送来密封战报,以便慕容定祯启阅。
  「你先下去歇息吧」,慕容定祯又道,说著扶著腰撑起身子,薛承远走过去为他拉开锦被,伸手扶他坐了起来。
  「王爷,您体温有些高热」,扶著慕容定祯隔著亵衣的手臂,薛承远已经能感觉的到。
  「大概躺的久了」,墨色的织缎亵衣紧紧的贴在慕容定祯圆隆的腹部上,将此时这位「孕夫」的身材勾勒的十分清晰,反衬著慕容定祯白皙的皮肤、俊秀的五官,使得慕容定祯浑身散发著的英气中参杂著柔和之感。
  慕容定祯走了几步,扶著桌案坐了下来,用手抚住腰後不断上下摩挲,现在胎儿逐渐月份大了,总觉得无论坐著躺著站著怎麽都不适。
  薛承远於是将药丸送了过去,慕容定祯兑著参汤都服了下去,开口对薛承远道:「晚了,去歇息吧。」
  「承远等过了寅时再去」,薛承远在桌前坐下,轻声道。
  慕容定祯勾唇淡笑,抬眼看了看薛承远,没有拒绝,其实他此刻的确很希望有人能陪著自己。
  「郢庭之战能否取胜,就看今夜」,慕容定祯稳声道,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
  薛承远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评议什麽。
  此刻二人相对的感觉,让慕容定祯想起了初次在竹林中见到薛承远时的一幕,他也是那样静静的在自己面前坐著,好像世间一切纷争都与己无关。
  薛承远是个慕容定祯从来不会小看的人,他有著高贵的血统,渊博的学识以及淡泊宽广的胸襟,看似什麽都不去评述,却什麽都了然於心。
  而出征的这些日子以来,也正是因为薛承远在旁细致的诊治和照料,才能使得自己和胎儿不至於陷於险境。
  很奇怪,慕容定祯就是对薛承远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是如此。
  慕容定祯轻轻抚住腹中略微隐痛的胎动,过了片刻,问道:「承远,如今大哥已破沅西,而且并不会善待濮阳一氏,你心中会否记恨乾徽皇室?」
  薛承远轻笑反问道,「那王爷认为承远当初为何离开沅西?」
  「毕竟是亡国之难,本王怕你心中觉得不堪」,慕容定祯向来十分善於体察人意。
  薛承远摇摇头,漠然道:「自从父王中毒的尸首被抬回王府的那天起,就不会了。如果可以选择,承远宁愿不姓濮阳。」
  「也是箭苜断魂?」
  「是。」
  慕容定祯脑中闪过那次在竹林中,薛承远脸上不经意间掠过的哀伤神色,如今全都明白其中缘由了。
  「这也是你为何每日事必躬亲为本王煎药,再看著本王服药的缘由?」,慕容定祯看著薛承远问道。
  「是」,薛承远非常坦然,自从父王被毒毙之後,他的确对药剂有种强烈的戒备之心。
  慕容定祯轻轻颔首,道:「劳烦了。」
  薛承远没有说什麽客套的话,只是仍然淡淡的笑笑,那笑容宁静而悠远,好像在说无需道谢。
  这时慕容定祯却似乎觉得不太舒服,伸手托住小腹,一手撑在桌案上,眉宇之间渐渐的紧蹙了起来,轻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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