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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4-05-28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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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去看看聂伯庭的新娘,但听说聂伯庭行程很紧就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新娘的庐山面目,只听外界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聂伯庭低声笑笑,神色忽而转为认真,他垂眼看着身旁的顾尔清,这才满足段英的好奇心,眸光却没从顾尔清身上离开半步,“我们三个月前结婚了。”
  恍然大悟间,段英忽然想起请柬上新娘的名字。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新娘碰巧是一个和顾尔清同名同姓的姑娘,没想到…原来世界真的竟是这么奇妙。虽然以前他们身边做伴的都是别的人,可是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比以前的组合还要出彩相称,看上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老板娘不打算表示一下,做两碗面,作为我们的新婚礼物吗?”聂伯庭开玩笑道。
  “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做。”段英宠溺地看着他,然后笑呵呵地走进厨房。
  顾尔清见聂伯庭嘴角还挂着调皮的笑容,忍不住问:“你和段阿姨怎么会认识?”她一直以为像聂伯庭这样的富家子弟只喜欢出入高级餐厅,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接地气,有些大跌眼镜。
  “唔,那你为什么也和她这么熟?”他却反问她,因为他忽然想知道更多,比如:第一次是谁带她来的,以前谁总陪她来,常陪她来的那人和她是什么关系,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以前常来。”
  听出她并没有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聂伯庭扫兴地拉过一个木椅坐下,长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这才回答了她:“段姨曾经在我家待过,我算是喝着她的奶长大的。”他回答得简短,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
  顾尔清见他神色别扭,也就没再多问,安然自若地拉过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没再说话。
  聂伯庭见她侧首看着墙壁发呆,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顾尔清想了想,那一年周靖溪刚上高二,意外地发现了这家不起眼的面馆,就满怀欣喜地带她过来了。再后来的几年,哪怕是他上了大学读了研,每次放假回来,都会带她过来。这个面馆像是一叠旧影片的胶卷,记录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十多年前的事了。”她淡然地答道。
  十多年前的事么?聂伯庭的目光锁紧她沉静的脸,他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也是十多年前就经常光顾这里了,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遇见过她?要是能早点遇见,那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中,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段英端着两碗热腾腾地面出来,才打破了寂静。
  “你们先吃,厨房里还有东西没有收拾完,我得为明天做好准备。”段英交代完就转身回了厨房。
  顾尔清看着碗里的面,面的数量,汤的色泽,以及肉块的大小,都与从前无异。她迫不及待地用勺子尝了一口汤,依然是记忆里的味道。经营了十多年的面依旧能维持着原来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她的世界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她从来没想过竟会有这么一天,陪她在这里吃面的人不再是周靖溪,而是换成了别的男人。
  聂伯庭见她精神恍惚,清了清嗓音,“不合胃口吗?”
  顾尔清应声抬头,迅速否认:“没有。”
  他若有似无地点点头,然后想也没想就伸过筷子去,把她碗里的牛肉一一捡进自己的碗里。
  顾尔清看着碗里的肉块霎那间就全数落到他的碗里,不禁瞪大眼睛,有些生气,“你做什么?”
  他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模模糊糊吐出一句:“牛肉不好消化,晚上吃了怕你会胃疼。”
  顾尔清听完,心里不知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她看着碗里白净的面和汤,不由自主地软了神色。
  聂伯庭终于抬起头,见她又盯着碗里的面发呆,“是不是不好吃了?”
  顾尔清摇摇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好吃的。”说完,就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聂伯庭的心头袭来一阵暖意,他停下动作,仔细地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吃相,一颗心软绵绵的。
  ……
  吃过了面,顾尔清执意要帮段英把这两个碗洗干净,聂伯庭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一直在厨房忙碌的段英见顾尔清端着两个空荡荡的碗进来,不好意思地说:“放在洗手台上,我来收拾就可以,去外边休息会儿再走吧。”
  “你忙你的吧,碗由我来洗。”
  段英见顾尔清的眼神很坚决,也就没再和她争执,她一边盘点明天需要用的东西,一边问:“你和聂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半年前。”之前聂家和成家达成共识策划了婚事,待聂伯庭和顾尔清都同意后,又开始筹备婚礼,花费了一些时间。
  “我就纳闷了,一直觉得你们是完全不会有交集的人。外界都说是商业联姻,真是这样的吗?”
  顾尔清毫不避讳地点点头。
  “我也真糊涂,竟然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她顿了顿,“那…靖溪呢?”
  顾尔清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简要地说:“他离开了。”
  段英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会走到一起呢,那么多年了。看来这就是缘分哪,缘分不够,是成不了眷属的。”
  “是么?”
  “当然了,不是有句话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嗯。”顾尔清洗好碗,不知要放哪里,只好递给段英。
  段英发现,提起聂伯庭,顾尔清眼里并不会发出光芒,反而多了几分冷漠,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尔清,你相信命运吗?”
  “……”顾尔清一时答不上来,她之前是相信的,可现在却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或是该如何相信?
  “伯庭是个好孩子,你知道吗?我刚开店的时候,生意挺惨淡的,多亏他帮我出谋划策才有了今天。前几年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他慷慨解囊,现在我都有两个分店了,你一定还不知道吧?”
  顾尔清确实不知道,她笑了笑,“真好。”
  “你和伯庭结婚,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是你们前世一起修来的福分。”
  顾尔清勉强地笑笑,“或许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珍惜眼前,你才会快乐。” 
  “嗯。”顾尔清不想多谈,随意应付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春节快乐,马上有钱,马上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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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花讨好

  顾尔清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拾级下楼。远远望去,只见客厅里放了一个精致的盆栽,近身过去才发现是一株玉兰,正值花期,大大小小的素色花朵开得十分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顾尔清不解,这时李嫂正好送客回来。
  “先生刚刚让人送过来的。”李嫂笑盈盈地说,“今早离开的时候就跟我说这事了,他说家里没有花花草草显得很单调。”
  顾尔清微微点头,嘴角上翘,看得出来很是喜欢,她凑近闻了闻,并没有浓郁的花香,只有一股清爽淡雅的气味。忽然想到什么,脸上又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李嫂见她若有所思,轻声问道。
  “玉兰更适合栽在室外,放在室内的话恐怕…”
  李嫂正好也有同样的顾虑,她点点头,“那要不要搬出去?反正外边的小院子也没什么花草,室内的话,我们改天可以去挑些盆景回来。”
  顾尔清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移到小院子里就可以落土栽了,这样长得比较快。”
  李嫂一听,更高兴了,又说:“我刚好认识一个懂栽培的小弟,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
  顾尔清点点头,说好。
  李嫂听完,就兴致冲冲地去打电话了。顾尔清环顾了四周,正如聂伯庭所说,这个家除了高档大气的装潢和时尚精美的摆设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并不像家,反而更像是豪华的大酒店,缺乏太多的生气,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
  聂伯庭下午到家,便看到了小院子里突兀的玉兰,在阵阵春风中摇曳着孤独的身影,形单影只,显得很可怜。又见玉兰旁边放着的雕花瓷盆,高昂的价格自是不用多说,最重要的是他精挑细选好久才选中的,怎么会沦落到在院子里陪玉兰风吹雨淋的下场?
  他墨玉般的眸子里瞬时就翻涌起了波涛,这该死的顾尔清,不待见他也就算了,竟然连他买的玉兰也不待见?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了书房里她画的玉兰,他又何必为博美人一笑如此大费周章?到头来还换得一个热脸贴冷屁股?
  聂伯庭压抑住滚滚而来的怒意,阴沉着一张俊脸开门进屋。
  李嫂见聂伯庭回来,急忙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笑道:“晚餐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先去歇歇吧。”
  聂伯庭蹙眉,丈夫回家迎门这项工作不应该是妻子分内的事么?他又低眼看了眼笑呵呵的李嫂,连忙甩开这个不该有的念头,她顾尔清怎么可能有这种做妻子的自觉?不着痕迹地看看四周,还是没有她的身影,低声问道:“她人呢?”
  “夫人在楼上呢。”
  “哦。”
  “玉兰是怎么回事?”
  “夫人和我又请人搬出去了。”
  聂伯庭沉沉了眸子,转身上楼。
  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紧闭的门,迟疑了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又觉得实在很可笑,这是他的家,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只是个客人。听到里面有人低低应了一声,他推门而入,顾尔清合上手中的书抬眸望向他,彼此的视线正好撞上。他觉得尾椎袭来一股电流,并不强烈,却直达心脏,假装咳了咳,厉声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顾尔清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怎么了?”
  事实上,顾尔清表现得越冷静,聂伯庭就越来气。她的淡定和他的暴怒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是他一个人在上演一场无理取闹的闹剧。
  他一步一步走近,紧盯着她空明的眼瞳,居高临下地问:“那玉兰是怎么回事?我买回来就是要摆在客厅让人观赏的。你倒好,嫌它碍眼把它弄到院子里去了,你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才挑到一棵逞心如意的?还有那个花盆,你知道它有多贵么?”
  顾尔清见他终于叨叨完,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算翻开书继续看,没想到他却更快一步抢过她手里的书,眸子染上一层更浓的怒意,又问了一遍:“你就这么讨厌我?”
  顾尔清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的举动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幼稚又可笑,她缓缓起身,迎上他的眼,若有似无地笑着:“聂伯庭,你是没有常识么?”
  聂伯庭不明白,他在谈论的是她虐待他的玉兰,她却反过来说他没有常识?她是不是没有搞清楚重点,如果是这样,他可以再告诉她一遍…
  正欲开口时,就听顾尔清独特的声音传来,她看起来并没有被自己的愠色所吓到,不紧不慢地说:“玉兰适合生长在室外,你把它禁锢在一个精致的花盆里,它迟早有一天会死掉的。”
  聂伯庭听完,霎那间目瞪口呆,他觉得实在很丢人,却又惊喜地发现一个事实,迫不及待地确认:“所以说,你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把我送给你的花扔在院子里的?”
  “当然不…”顾尔清还没说完,立马又发现他话里的玄机,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送给我?”顿了顿,又问:“为什么?”
  他有些尴尬,随后用目光指了指那副靠在窗边没有完成的画,面带赧色,“我记得年三十回华庄园的时候你对着这那棵玉兰发呆,我想你应该是喜欢的。”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年正在对初恋女友进行表白,脸红心跳又忐忑不安。
  顾尔清的脑海泛白了几秒,又及时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副没有完成的画上。
  “谢谢你。”她说。
  聂伯庭意外地转过头去看着她,她小巧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忽然觉得她此刻的笑容是真实的,虽然很淡,但是神色却是那么温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慌乱,外表却在故作镇定,“晚餐差不多准备好了,下楼吧。”
  “嗯。”
  ……
  聂伯庭晚上在家的时候,顾尔清总是会自觉地让出书房。他本想和她在客厅一起看电视的,又怕惹她没了兴致,才悻悻把自己关进书房。在连续看了几个企划案后,不期然接到萧肃的电话。
  “聂少和聂少奶奶有进展了么?”萧肃的语气里带着玩味,开门见山。
  “唔,不能说是进展,但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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