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天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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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据义父宫自豪接到丐帮的消息通报说,京师‘威远镖局’总镖头于化龙保的这趟漂,可能与‘靖王府’的失宝有关。
他奉命下山,侦办这件托镖疑案,并顺便找义父当年的几个仇家,邀他们一同赴约,了断他们老一辈一笔十八年前的一段未了仇嫌。
当他接获通报,下山就遇到了于化龙的镖车,没想到在,‘九曲谷’迟到一步,缥车上的女尸已经被‘如玉山庄’五恶煞中的一人劫走了。
当时他曾准备将女尸劫回来,但于化龙以他们父女负伤中毒为理由,坚持活人重要,至于女尸丢失,他愿以合约规定赔钱。
他觉得理由牵强,断定珍宝可能夹在棺木内,但他放进车夫尸体时,也曾暗敲棺木,确是实心,因而决心以来安邑办事为由,跟同驾马车前来,以观究竟。
尤其在风陵渡口,于化龙本人既负伤,镖也丢失的情形下,依然花了百多两银子买路钱,更令他怀疑,断定这口棺材一定有玄机。
如今,看了眼前情景,才知大谬不然,他的判断完全错误,镖主丧家正准备迎接灵枢到达,超度发丧,安葬祖坟的大法事。
辛不畏越想越懊恼,觉得这一趟真是冤枉跑了!
回头看看车后马上的于化龙,神情凝重,兼而有几分迷惑。
再看于美兰,神情感伤,暗透幽怨,两道柳眉紧紧的锁在一起,几天下来,明媚艳丽的面庞已樵粹了不少!
辛不畏何尝不知道,这都是他害的,因为,自从渡过了黄河,除非必要,他很少理他们父女。
他辛不畏是有灵性有感情的人,并非看不出于美兰的心意,只是他有他的苦衷,又何必误人害己呢!
就在他心念问,蓦闻神坛前有人高呼道:“灵枢到了,灵枢到了!”
如此一吆喝,法器大盛,诵经之声也突然高了许多。
丧家宅门大开,哭声震耳,跟着拥出二三十名披麻带孝的男女来。
马车到达三座神坛前,辛不畏下了车,顺手将长鞭插在车辕上,拿起‘天雷剑’,转首望若拉马走过来的于化龙。
于化龙一面将马绪交给辛不畏,一面低声道:“请少侠和小女先到对街房檐下等一会儿,让老朽来割镖!”
辛不畏听得剑眉一蹙,不由在心里说:
“你的镖已丢了,你拿什么来割镖?”
他心中虽然如此讲,但仍接过马疆,拉着马走向了对街。
于美兰虽然满腹的幽怨,但她也有女孩子的矜持,自尊,和傲气,辛不畏不先说话,她也对辛不畏不睬不理,默默的拉马跟在他的身后。
辛不畏和于美兰走至对街墙根下,回身一看,只见对街空城上的三座神坛内,分别走出来三班僧道尼,各穿法衣,手持法器,高唱着佛经,逞自将马车的前三面团团围祝就这由马车走到对街墙根下的工夫,不知何时,一个身穿孝衣的老人,已站在马车辕侧,正和于化龙低声交谈。
辛不畏很想看个清楚,但偏偏十数尼姑将这一面挡拴。
所幸尼姑们身材矮小,仍能看到于化龙和那位老人的肩部和头颅。
只见于化龙说了几句话后,立即将车帘掀开一半,似是要那位老人察看刀痕斑斑的棺材,证实女尸确巳被抢走了。
那位带孝老人,一面会意的点着头,一面以炯炯的目光望着车内,根据他的目光角度,显然在注视棺头的下部。
近三十名披麻带孝的男女,正跪在车前大哭,加上三班僧经的诵经法器声,辛不畏即使凝神摒息,功集耳鼓,也听不,见于化龙和那老人在说些什么。
最后,竟是那位老人向着于化龙微一颔首,接着肃手指了指街口,显然是示意于化龙可以走了。
果然,只见于化龙满面含笑,谦恭的一抱拳,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话,转身绕过一群尼姑身后,迳向这面走来。
于化龙一到近前,立即望着辛不畏和于美兰,有些兴奋难抑的说:“好啦,我们找家酒楼,痛痛快快的喝它几杯,这趟镖总算没有砸了咱们‘威远镖局’的招牌!”
辛不畏立即冷冷的问:
“老英雄是说,女尸丢了,镖主也不追究了?”
于化龙神色微微一变,强自一笑道:
“丢了镖人家哪能不追究了,只是长安方面的镖主要等明天才到……”辛不畏更觉得有些不合情理,因而淡然问:“这么说,事情还没有解决了?”
于化龙脸上已没有了笑意,急忙正色道:“当然还没有解决!”
辛不畏立即淡然道:
“这种酒我没有心情喝,我要去办事去了,再见!”
说罢一拱手,转身就走。
于化龙急忙歉声道:
“辛少侠,这一路多亏了你……”
辛不畏身形不停,仅侧身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去。
于化龙身形一闪,立即挡在了辛不畏的前头,急忙在手中一卷银票中抽了一张“京师通宝钱庄”的银票正色急声道:“辛少侠,这二千两银票,不成敬意,万望少侠能够收下……”辛不畏看也不看银票上的面额,立即冷冷一笑道:“你这是给的救命的钱,还是我卖命的钱?”
于化龙苦笑一笑道:
“随便少侠你怎么说,总之,老朽是出自一片诚心诚意!”
辛不畏虽然对于龙过分圆滑感到不满,但想到他干的是刀口上舔血卖命的生意,环境所迫,也是情非得已。
因而,淡然道:
“谢啦,我单身匹马,生活简朴,一年也花不了几两银子,我身上带这么多银子,反而是个累赘!”
说罢闪身,大步向前走去!
于化龙一见,不由急声道:
“辛小侠……”
但是,伤感幽怨的于美兰,却突然的愤声道:“你的马!”
辛不畏头也不回,淡然道:
“它看我走远了,自会追了来……”
果然,话未说完,银鬃白马一声低嘶,挣脱于美兰的手直向辛不畏奔去。
于美兰一看,珠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脱口戚声道:“你走!最好走得远远的,我永远不愿再看到你!”
辛不畏听了心中一阵戚然,他几乎忍不住停下身来说明,他的苦衷。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儿感情流露出来,后果必然不可收拾,那时不但自己要受到义父的严厉喝斥,也很可能害了于美兰一辈子!
是以,他听了于美兰的悲切戚呼,反而一长身形,飞身纵落在马鞍上,一催马腹,白马放蹄如飞,直向正北街口驰去。
于美兰再也忍不住伏在老爹的臂上哭了,同时哭声道:“人,生性薄情,连他的马也这等冷酷……”于化龙目旋泪光,黯然叹了口气道:“你看他杀人时,有如杀羊杀猪,将来他必走上他义父‘龙形剑客’的后路,他这样决绝而去,对你来说,未必不是福!”
于美兰听得修然抬头,仰起泪痕斑斑的娇靥,希冀的问:“爹,您认为他是为了这个!”
于化龙知道爱女还不死心,只得黯然一叹道:“孩子,咱们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爹会好好把利害关系为你分析分析!”
说话之间,揽着于美兰逢向北关城门口走去。
前进中回头再看,辛不畏早巳没有了踪影!
辛不畏飞马向北疾驰,就在刚要驰出街口的同时,果然发现街口有一家小客栈,飞身下马,拉马走进了店内。
一个店伙闻声由账房里奔出来,立即满面堆笑的欢声道:“爷,您可是要住店?”
辛不畏先看了一眼灯光昏暗的账房内,沉声问:“有上房吗?”
店伙赶紧哈腰道:
“有有,请随小的来!”
说话之间,已将辛不畏手中的银鬃马接了过去。
辛不畏“噢”了一声,吩咐道:
“给它喂上好的草料!”
店伙急忙道:
“爷您放心,小店虽然没有马棚,但就在您的房外上料,咱们双方都可以随时照顾!
辛不畏听得了暨了蹙眉头,他又得了一次经验,有马匹就不能选小店。
进人上房一看,还算洁静。
店伙将马匹拴在门外,先端了一盆洗脸水来,燃上灯,再去忙着卸马鞍,一等辛不畏净完了面,再问辛不畏喝什么酒,吃什么饭。
辛不畏见整座小店里冷冷清清,好像就他这么一个客人,而店伙似乎也只有这一位,没看到第二人。
但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住下来,再说,人多杂乱口才也会吵得人心烦。
他的脑海里仍浮着于美兰幽怨哀愁的影子,耳鼓里仍索绕着于美兰的凄声呼唤,他更想着这次奉命出来查镖而一无所获。
他实在需要这么一个岑寂定静的地方,来让他好好的思考思考,因为,于化龙交镖的结果太不合情理了。
首先,在他的想像中,对方丧家听说尸体已被别人劫走了,必然会围住于化龙大吵大闹,并要于化龙把尸体找回来不可!
可是,事情大出他辛不畏意料之外,那个带孝老人,很可能是那家的管家或老仆,竟然看了看棺材,挥了挥手而没事了。
据于化龙说,要等明天镖主赶来后再行解决,这很可能是于化龙的一面之词。
其次,于化龙手中的一卷银票,很可能是丧家付给他们父女的镖银。
如果是于化龙准备赠给他辛不畏的,于化龙应该在今天中午到达南关进店打尖休息时,就该表示出来,用不着在当时那等情形下,匆匆扯出一卷银票,捡一张给他。
再说,保镖出外,是需要多带买路银子,但也用不着带那么大面额的银票,而且又带的那么多!
因而,他的假设是,这趟镖仍关系着‘靖王府’的失宝,而真正的关键在棺材上,而无关那具劫走的女人尸体。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辛不畏突然想到了那个带孝老人的目光,他的目光是注视在棺头的下部,而并不是刀痕斑斑的棺盖。
现在他完全明白了,如果阴谋将王府失宝偷运出来,珍宝很可能就藏在棺材的下面。
那个带孝老人,其实就是代表镖主接镖的人,由于发现棺材下方保持守好无缺,才将镖银付绐于化龙,并放他们父女上路。
一想通了这一点,辛不畏不由懊恼焦急地从椅上站起来。
也就在他站起来的同时,裹然发现了个小花子在店门前,一闪进人了账房内!
辛不畏心中一动,断定这小花子很可能是跟踪他前来,或是来探他落脚行踪的。
正待飞身纵出去,捉住那个小花子问一同,恰好店伙已端着酒菜走来。
辛不畏一等店伙将酒菜摆好,故意漫不经心的说:“里边那家办丧事,好大的排场!”
店伙一笑道:
“人家有钱嘛,您没看到?和尚老道尼姑子就请了几十个!”
辛不畏一面拿起酒壶来斟酒,一面道:
“高搭三座神坛,请了那么多和尚道士尼姑,当然是有钱的富户,去世的恐怕是他们的老爷或主母吧!”
店伙摇头一笑道:
“这就不太清楚了!”
正待举杯饮酒的辛不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你们是多年的街坊邻居,他们死了人,你们会不知!”
店伙再度摇头一笑道:
“小的真的不知,他们好像是最近几天才回来的!”
辛不畏更是大感意外的“噢?”了一声,道:“你说,他们原本不住在此地?”
店伙见辛不畏特别注意街里面举行丧礼的事,因而立时提高了警惕,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只得再度摇头含笑道:“这就不大清楚了!”
辛不畏原就心里不快,这时见店伙再度摇头说不知,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不由放下酒杯,沉声道:“你方才还说他们最近几天才到,为什么说不太清楚?”
店伙见辛不畏发了脾气,不由紧张的哈腰堆笑,低声道:“爷,您先别生气,小的告诉您,那原本是一座鬼宅,银少有人敢搬进去住!”
辛不畏再度大感意外的“噢?”了一声,问:“这么说,里面很少有人住了?”
店伙正色的摇头道:
“回禀爷,小的半真不知道,不过,爷如果真想知道的清楚些,小的可以给您找一个人来问一问!
辛不畏急忙问:“那人是谁?”
店伙恭声道:
“丐帮的人大概都知道!”
辛不畏知道店伙怕负责任,因而颔首道:“好,那就请你马上找一位丐帮的弟兄来,我也正有事要找他们!”
店伙却为难的说:
“回禀爷,恐怕没有那么快!”
辛不畏举一指店门,道:
“方才不是还有一个小花子进入账房吗?”
店伙回头看了一眼账房后,才“哦”了一声道:“那是前来收剩菜的小花子,小的这就去看看他走了没有?”
说罢哈腰,转身走了出去。
辛不畏愣愣的望着走去的店伙,酒菜一口也吃不下了,他原来准备三更过后再去探一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