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曲军校恋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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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泪了!尽管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她微微颤抖的手传递着她内心的委屈和激动。
“我……我去下洗手间。”她猛地站起,急往后走。
我缓缓抽回手,出神的望着她的背影。
高欣轻叹一声,我以为她有话要说,可她只是默默的望着我,眼中闪烁着几丝忧伤。。在上午她的一番话里,我隐隐感受到她对我的心意。在那一刻,我感到了恐惧,许杰的事已经让我头痛不已了,而高欣……她是个好女孩子,可我无法给予她所想要的东西,……似乎所有的话已在上午说完了,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语句来打破这沉寂。
她的视线终于移到了窗外,端起茶杯,啜了几口,我忙起身给她倒水——这是我唯一为她做的事。
“谢谢!”她很难得的道了声谢,又低垂着目光,轻声说道:“周晓宇!你比以前会照顾人了。你女朋友有你照顾,一定很幸福吧?”
我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让你们久等了,聊些什么呢?”许杰出现的正是时候。
“是这样,我和周晓宇正在讨论要不要在这饭店吃饭。”高欣的反应真快,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番谎话。
“我和高欣商议之后,决定今天要给你好好补一补,所以不换地方了。”我接着说道。
许杰用她微红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高欣,不安的说:“可是——”
“杰杰!你就别可是了,周晓宇现在是土财主一个,不吃他吃谁!”高欣按着许杰的胳膊,使劲劝道。
“土财主?!”我苦笑。“别争了,就这么定了!”我大声说道。
许杰不再说话了。
……
“杰!听说你想考军校。”我一边给她挟菜,一边问。
她点点头,问:“考军校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没什么特别,就是录取分数比一般大学要高得多,有些军校对身体的要求比较严格,虽然学习刻苦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我借此机会劝慰她。
‘嗯!知道了!”
“你准备考什么军校?”我又随口问了一句。
“还没决定啦?”她摇头说。
“不会是想考南方军医大学吧?”高欣突然插话道。
“才不是啦,欣欣,你尽瞎说。”许杰的脸腾地一红,急忙辨解道。
“咣铛!”筷子从我手中掉落。
“对不起,手滑了。”我掩饰着心中的惊恐,拾起筷子。
“咳……那个……军校有它好的一面,吃、穿、住、行、包括毕业分配都是国家包了,不利的一面就是生活非常枯燥,每天都是‘二点一线’(食堂——宿舍——教室),没有多少自由的时间……总之,你要考军校的话,这方面的事情一定要考虑清楚。”我稳住心神,认真的为她分析道。
“晓宇!你别担心,我早就想好了。”许杰坚定的说。
“何况,看到你今天的优异表现,我对军校生活更加向往。”她凝望我,陶醉的说。
“是……是吗?那就加倍努力吧。”我口不对心的笑着说。
“扑哧!”高欣忍不住轻笑一声。
我扭头,她无奈的双手一摊,幸灾乐祸的朝我笑着。
……
这一餐饭吃了很久,出了饭店,已快到下午两点,我决定送她俩去学校。
“等等!咱们是不是还照老规矩来?”高欣突然嚷道。
“老规矩?”我不解的问。
“好哇!”一直很低调的许杰竟拍着手,连声答应。
“看来,你是什么都忘了。”高欣不满的瞪我一眼。
“不就是剪刀、石头、布决定谁来背书包吗?怎么可能忘啦,永远都忘不了!”我恍然大悟,赶紧辩解道。
在高中时,因为许杰、高欣和我的家都在同一条公车线上(当然我家是最远的),所以常常三人一起回家,用这种方法决定谁背书包,我总是胜少负多,可我从来都没有怨言,相反还乐在其中。
“是这样吗?”高欣淡淡的说道。
结果,这一次我又输了,当我接过两个书包,准备前行时,再次被高欣叫住了。
“你应该在这边,许杰在中间,还跟以前一样。”平时风风火火的高欣,今天变得有点婆婆妈妈的。
就这样,我们三人排成一排,在大街上走着。
渐渐的,一种熟悉的情绪涌上心头,那些难以忘怀的旧日时光,曾经在我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溜走,此刻,我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晓宇!我们好久没有象今天这样走了。”许杰兴奋的说道。
“以前,我们无忧无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难过,要是永远都那样,该多好!”高欣感叹道。
许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可我们总要长大,总要面对生活,生活从来都是甜少苦多,只有积极的去面对它,才能走出一条坦途。小杰,高欣,你们说,对吗?”尽管我也有些伤感,可我更有责任让她俩振作起来。
“晓宇!”许杰仰头看我,削瘦的身躯在一瞬间似乎又注入活力。
高欣默默的平视前方……
看着她俩跑上教学楼,我才转身离开。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
“高欣!”我惊讶的看着喘息不定的她。
“周……周晓宇!我是来同你道别的,以后恐怕不会再见面了吧。”她轻轻的对我说。
她的眼是忧愁的,她的脸是哀伤的,她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在微风中像娇弱的花朵,那样的楚楚可怜。
我的心弦被深深的触动。
……混蛋!这球是你踢的吧……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第一次初见她时,她双手叉腰的泼赖样……
“高欣!”我柔声说道:“不管我将来在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永远都不忘记那个爱玩、爱笑、爱捉弄人的漂亮女孩!在高中两年里,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带给我欢乐,也曾给我鼓励,她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永远都驻留在这里。”我指着胸口,动情的说。
“真的吗?”她的声音哽咽了。
“真的!在高中,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怎么会把你遗忘啦!”我注视她,轻声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告别,以后我还会来看你和许杰的,即使来不了,也会打电话,写信的!”
“真的吗?”她眼中泪光闪动。
“真的!让我们像好朋友那样拥抱告别吧。”我缓缓张开双臂。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猛地扑入我怀中。
……
第六卷第二十章
吃过晚饭,父亲去办公室检查仓库武器监视系统是否运行正常。马上就快退休了,他还想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我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脑海里还回想着白天的事。为了不影响许杰的学习,我不但不能把实情告诉她,相反还要更加关心她、鼓励她,这就意味着我与她要多接触,这与我的初衷恰好违背,随着接触的增多,我怕……不行,毕业的时候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可是,万一她真考上了南方军医大学,那又该怎么办?一想到这,我冷汗直冒,不会这么倒霉吧,如果真是那样……
许杰的事已经让我头疼不已了,可今天高欣的表现更让我大吃一惊。以前我一直当她是好哥们,从未想过感情方面的问题。但她今日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浓浓的情意。她为了许杰,一直隐瞒着对我的感情,若不是因为我的转变,让她感到了有可能永远见不到我的恐惧,才自然的流露出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想着想着,我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可是我能给予她什么呢?什么都不能!我和她注定永远都只能是朋友而已。
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多情!它让我陷入情网中,无法自拔。
“哥!你到底想要看什么频道?换台换得我眼花。”弟弟不满的叫声惊醒了我。
“我不看了,给你吧。”我有气无力的说,将遥控器扔给他。
我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现在我头晕脑胀,只想抛开烦恼,好好睡一觉。
“儿子!走,跟妈出去逛逛。”母亲从厨房出来,对我说。
“现在?”我摇头说:“不行,我困了,想睡觉。”
“看你皱着眉像个小老头似的。年轻人嘛,应该精力旺盛,活蹦乱跳才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妈聊一聊。”母亲劝解说。
“我没事,就是出去了一天,疲倦了,不想动。”我扮起笑脸说。
“不行,你必须陪妈出去!”母亲一点也不给我商量的余地,拉着我胳膊,就往外走:“刚回来,就一天到晚往外跑,妈想跟你多聊聊都不行。”
我无奈的跟着她出了院门。
……
“妈!这是要去哪里呀?”一路上,母亲滔滔不绝的讲,我心不在焉的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远。
“去老年文化活动中心!”母亲兴奋的说:“陪妈跳舞去。”
“什么?”我吃惊的问:“妈,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
“哎!退休在家,闲着没事,你爸工作又忙。后来听人说,这一片区有一个老年文化活动中心,每天都很热闹,所以就去散心。没想到遇到不少跟我一样遭遇的同年纪的人,她们都玩得很开心,我也加入了进去。”母亲平静的说着。只是这平静背后有多少辛酸,多少无奈。身为儿子的我和弟弟,包括父亲,又有谁能真正了解呢,我静静的看着母亲,双手将她的胳膊抱得更紧。
“以后我天天都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最近社区联欢会,我们还出了几个节目。我还是领舞啦!”母亲又兴奋起来。
“真的?”
“那当然,想想你妈当年也在工会干了十几年,基础好啊!”母亲一脸的自豪。
“妈!你还挺骄傲的嘛。”我笑着说,看到母亲找回了对生活的信心和热情,我真心的替她高兴。
“对了!儿子,你会跳舞吗?你们大学里组织舞会吗?”
“组织得很少,我只会一点点!”我据实回答。
“那妈来教你!”母亲拍着胸脯说。
“你?”在我记忆中,母亲是很少跳交谊舞。
“怎么,不相信你妈,我现在可是舞林高手。”母亲故作生气的说。
“你知道吗?文化活动中心有一个廖师傅,听说是文工团退休下来的,以前曾是重庆市交谊舞比赛的业余冠军,尤其是拉丁舞,他跳得可真叫棒。”母亲崇拜的说:“我可跟他学了不少。”
“真的!”我想起了那天的舞会,想起了钟愚的挑衅,心中突然对去文化活动中心有了几许期待。
……
“老曾,这是你儿子?嗯,不错,长得是一表人材。”
“小伙子,你妈老跟我们夸你,你可是她的骄傲哦!”
……
一到文化活动中心,母亲就开始热情的与熟悉的人打招呼,然后就是很自豪的介绍我。
在一群四五十岁的老人中,来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我很快就被团团围住,她们充分发挥老人的长处,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只能频频点头说是,毕竟尊老爱幼是优良传统。最后,竟有人热心的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要帮我介绍一个,搞得我很是尴尬,而始作俑者站在圈外,笑嘻嘻的看着,毫无要帮我解脱困境的意思。
这大厅里除了我一个,全都是老人,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同龄人,跟母亲来这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后悔了。
就在这时,悠扬的音乐响起,堆集的人群一下子散开,很快组成一对对,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儿子!陪妈跳一曲。”母亲走过来,向我发出邀请。
好像是某个奥斯卡影片的主题曲,旋律非常优美,拔动着我年轻的心。听着这曲子,看着舞池里热闹的场面,我的脚开始发痒了。
“好的。”我带着母亲步入舞池。
才跳了几步,母亲就开始教导我了:“挺胸、抬头、目光平视前方……把手臂张开些,不要显得那么小气……左手摊开,不要把我的手抓得那么紧……”
不就是跳个舞吗,干嘛那么认真,又不是比赛。我苦笑,可还不得不照做。
“不对!不对!脚步错了,狐步舞不是这样跳的。”当我和母亲转到舞池边时,一个声音传来。
“廖师傅!“母亲欣喜的叫了一声,立刻舞也不跳了,拉着我走过去。
这位就是廖师傅?按照母亲的叙述,他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可看上去很年轻:脸刮得很干净,皱纹很少;头发乌黑,留得很长,整齐的梳到脑后,扎了个马尾巴瓣;穿着紧身的白色薄毛衣,下身是黑色西装裤,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身材很匀称,完全没有中年男人常见的大肚囊。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老人,倒像个嬉皮士,而我对这种人恰恰没有好感。
“噢,小曾,这是你儿子。”听完母亲的介绍,廖师傅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