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第2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邓锡侯连忙横移一步缓缓坐下,想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又不敢抬手,萧益民身上散发出的凌厉霸气让他害怕了。
一块折叠整齐的洁白毛巾扔到邓锡侯面前的桌面上,正在飞快转动心思的邓锡侯吓了一大跳,抬起头却看到萧益民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墙边的矮柜上端起热水壶泡茶。
邓锋侯借机好好擦把脸,没放下毛巾就看到一杯热条摆到自己面前,心里顿时生出丝丝感动,连忙站起来致谢:“谢司令!”
萧益民坐下来,面无表情地望着邓锡侯,示意他坐下:“说说吧,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邓锡侯连忙放下杯子:“属下尚未有什么打算,一切听从司令安排。”
“屁话!”
萧益民没好气地骂道:“听从我的安排?那么为何这两年你都没回来见我一面?为何到目前为止,你的第五军还没有按照总部的要求改革军制?为何我几次致电给你,要你别跟着陈树藩瞎胡闹,你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搪塞我?嗯!?”
邓锡侯再次站起来,低着脑袋,诚心诚意地请罪:“都怪属下的眼睛一时被名利蒙住了,属下此次赶来南京,就是请司令责罚的,无论司令如何处置,属下都会全心全意地服从,只求司令不要把属下调出军界。”
萧益民微微摇头:“坐下吧,以前你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没自信的。”
邓锡侯一愣,随即深为感动:“司令”
萧益民摆摆手,等邓锡侯坐下后才严肃地说道:“以你的才能,本来应该能做出一番大事来的,我和包总参谋长、王副司令对你寄予很大的期望,如果你能够按照两年前总部制定的计划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怎么可能有西安之败?说不定大半个陕西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邓锡侯自责不已,战败以来他天天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听了萧益民的责备,顿时勾起满腔悔恨:“属下有负司令期望,对不起所有老长官的信任,更对不起战死在西安的五千弟兄!”
萧益民长长叹了口气:“好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想方设法怎么去挽救,怎么才能做得更好。”
“是!属下牢记司令教诲。”邓锡侯诚恳地望向萧益民。
萧益民从桌面上拿起份文件,扔给了邓锡侯:“你先看看吧,看完再说。”
邓锡侯忙不迭捡起来,看到文件封面上硕大的五色旗标志和“中央军政部”的印刷字体和印章时,竟然没来由地抖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地翻开逐页阅读,越看越紧张,越看就越喘不过气来,最后猛然合上文件着急地问道:
“司令,不能答应啊!什么统一番号、什么国防军,建设,全他娘的是阴谋,肯定是北洋那帮人不愿看到我们川军发展壮大,才想出这一个个馊主意来削弱我军实力,分散司令手中的兵权,决不能答应!”
萧益民心里深感安慰,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的邓锡侯仍然是以前那位目光敏锐、心思活泛的川军猛将,仅仅从他为自己、为整个川军利益着想这一点看,邓锡侯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和背叛。
邓锡侯看到萧益民和颜忧色、却不说一句话的样子,脑子飞快转动,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忍不住惊讶地问道:“司令,难道这份计划早已获得司令的同意?或者干脆就走出自司令之手?”
萧益民赞赏地笑道:“其实段芝泉总理和徐永昌代总统早就有了统全**队的打算,中央政府的财政已经被每年高达六千万的军费给压垮了,但是他们担心,裁撤军队会助涨地方割据武装的嚣张气焰,导致重回军阀割据的局面,严重削弱中央的权威和统辖权,所以这两年来一直不敢动。
“现在整个南方都基本平定下来了,他们就想试一试,我和总部弟兄们早就有了这个打算,所以经过三个多月的反复沟通和讨价还价,得出了你手中这份最后的决定。”
邓锡侯急得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们川军正规军就已达到三十三个师,这还不算南方各省自有的十几个师,这份计划中的‘国防军’只有六十个正规师的编制,整个南方只能获得第四十师至第六十师的编制,而北洋那帮人却拿走了第一师至第三十九师的大部分编制,这太不仗义,太不合理了!”
萧益民示意邓锡侯坐下:“急什么?好歹也是中将军长了,怎么就没点儿耐性?”
邓锡侯只好坐下:“司令,决不能答应北洋的要求,决不能,哪怕维持现状,属下相信不出五年,我川军就能把北洋统统打败!”
萧益民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不能再打了,我才同意了这个吃亏的编制方案,也正因我同意了,才换来段芝泉和徐世昌对南京行营的支持,不管怎么说,眼前看是吃亏了,但从长远来看我们赚便宜了。
“还有,新疆、西藏、西康和即将成立的海南省并不在此次整编计划之列,这四个省仍然继续保持现状,保持他们的边防军编制,你刚才没看清楚?”
邓锡侯连忙翻阅文件的最后部分,细细读完,随即陷入沉思,两分钟后抬起头仍然疑虑重重:
“司令,虽然这四个省不在编制六划之内,但是除了属于我们的西康之外其他对我们并没有半点儿好处,根本就不能弥补我们的巨大损失啊!”
“胡说,即将建省的海南是个特区但这个特区与之前中央政府直辖的青岛、上海和天津三大特区完全不同,海南省的省长和督军都由我们南京行营全权任命,属于我们南京行营管辖。
“海南省不但有三个师的边防陆二编制,还会成立保卫漫长海岸线的海岸警卫司令部,只要军费不用中央政府负担,中央政府根本就不会管海南有多少军队,以及这些军队如何设置。”萧益民解释道。
邓锡侯立即明白过来:“这么说,前一段时间国内报纸均有投露的琼崖大建设是真的?”
萧益民含笑回答:“是真的不单止报纸报道的海南大建设是真的,报道估计的不下十艘小型护卫舰和三十艘近海快速炮艇也是真的,如果有兴趣,等会儿你到四楼档案科查阅即可你的级别摆在这儿,完全有权力了解我军的重大计划。”
“司命”
邓锡侯感动莫名,只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沉甸甸的。
萧益民笑着道:“你的第五军不存在了,我们川军的各军各师番号很快就要更改,过两天你得赶回汉中,恐怕没时间参加月底举行的全军扩大会议,我先向你透露一二,先把文件还我。”
萧益民收回文件,简要通报:
“初步计划是,第一、成都、重庆、雅安这三个军事工业基地,各组建一个守备师,全权负责军。企业、钢铁冶炼企业的安全保卫重任直属四川总部统辖,由我川军各部裁撤下来即将退伍的官兵组成,以后每年都会如此。
“第二、成立直属南京行营统辖的陆军航空兵司令部,下设两个师级单位,一个在成都一个在即将建省的海南,计划两个月内从我军三十余万将士中精选出一万人,组成航空兵警卫、地勤、海军陆战队等兵种,已经成立半年的成都凤凰山飞行俱乐部很快会扩大,作为陆军航空兵训练基地使用。
“第三、我们已经悄悄从第一军、第三军、第七军和宜昌新兵训练基地,抽出三个师四万将士调往海南,顶着海南省边防部队的番号进行特训,其中一个师是装备先进的机械化师,需要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这个师调回来,再把另外一个师调往海南进行换装和特训,也就是说,海南的这个装备先进的机械化边防师,就是我军轮流换装和进行特训的一个壳子。
“第四,已经驻扎开到陕南各地的第十军两个师,将会划到你的管辖之下,属于陕西方面的军队,不会再占用我川军的编制。至于如何调整、如何任命各级主官,都由你邓晋康全权处理,这是我和总部对你的信任,希望你能带好这支部队,力争早日拿下整个陕西,你只管打,后勤方面无需担心,至于社会舆论影响和北京中央政府压力等问题,由我和南京行营来为你分担。”
说到这里,萧益民盯着邓锡侯的眼睛:“你脑袋上陕西军务会办的帽子是稳当的,弄好了换顶陕西督军的帽子戴也不难。”
邓锡侯终于彻底感动了,不但就此放下压在心头的沉重包袱,而且心怀激荡,满腔感激。他缓缓站起,深吸口气,竭力抑制奔腾的情感,端端正正地向萧益民敬了个军礼:
“司令再造之恩,锡侯没齿难忘!请司令拭目以待,锡侯绝不再让司令和数十万弟兄失望!”
第二二三章 突发事件()
元宵佳节转眼即逝,即将在北京召开的全国会议日益临近,全中国的政治势力和各地民众都处在铺天盖地的喧闹舆论的覆盖之中,世界各国的目光也相继投向北京。
不知什么原因,中央政府和政务院即将出台的新闻出版法、金融投资法(草案)和军队国有化改革方案部分内容泄露出来,天津大公报和日本政府背后控制的东亚日报,率先披露并附上激烈的评论,中外各大报纸立刻连篇转载,仅三天时间就传遍中外,引发美、英、法、意等国的强烈关注。
列强几乎异口同声地声称:中国即将出台的相关法案,很可能将改变中国的历史和整个亚洪的政治格局。
一九一九年二月十八日,星期二,距离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还有三天时间。
凌晨五点,从南京浦口开往天津的客运列车,在悠长的汽笛声中开出山东枣庄车站,以每小时二十五公里的稳定速度向北进发。
两节一等车厢里的百余名各国外交官员和中外记者,大多仍在梦乡之中,只有年轻英俊的英国泰晤士报驻南京记者伍德盖特和南京行营所属中国时报记者李毓芬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坐在过道休息处低声闲聊。
“伍德盖特先生,想不到你也来坐这趟火车,我还以为你们报社要来访完今天南京行营农业发展会议之后,才会赶赴北京呢。
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李毓芬,年仅二十三岁,算不上漂亮,但肤色白里透红,衣着打扮非常协调,全身上下散发出青春的活力。
伍德盖特早在南京时就注意到这位年轻的中国女同行也知道她身后是实力强大的南京行营,加上迅速发展壮大、不断创新的中国时报后来居上,已经隐隐成为中国第一报纸的强悍地位,伍德盖特非常喜欢和李毓芬交流:
“美丽的李小姐,虽然我们对中国南方各省的农业发展成就深感钦佩,但是北京即将召开的大会要比南京的农业会议重要许多,不是吗”
“没错,北京的大会太重要了,足以影响到我们整个国家未来的命运,看来你们也很重视。”李毓芬笑了笑似乎下意识地看了下表。
细心的伍德盖特望了一眼紧闭的车窗外,除了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来到中国一年多他经常走津浦铁路,频繁往来于京津地区和南京之间,因此对列车运行情况非常熟悉,看到李毓芬的样子就知道她很少来坐火车:
“李小姐似乎还不适应火车上的生活,昨晚你睡在我的下铺,感觉你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李毓芬歉意地笑道:“对不起,没想到打扰你了我这是第一次来坐火车,感觉怪怪的,呵呵!”
伍德盖特理解地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来坐轮船吐得一塌糊涂,下船就发高烧,用了一周时间才恢复健康连我妹妹都笑话我。”
李毓芬颇为感激地笑了笑,感觉五大三粗的伍德盖特远比外表看起来细腻,于是非常愉快地和伍德盖特聊起了彼此的童年往事。
这一聊就是半个小时,而且越耻越投机,要不是担心吵醒别人,恐怕两人早就开怀大笑了。
突然,平稳运行的列车猛然一挫,接着发出一连串金属撞击声和刺耳的急刹车声音,整列火车上的来客被接连发生的急刹车震动吓醒,惊叫声、询问声此起彼伏。
伍德盖特紧紧扶住倾倒的李毓芬等列车缓缓减速即将停下,才松开手:“别害怕,也许是铁路前方遇到什么事情了,这种事情我经历过几次,最后都没事。”
李毓芬望了一眼已经全部打开的各个包厢和从里面慌张跑出来的来客非常后怕地拍拍饱满的胸脯:
“吓死人了,谢谢你马特,要不是你扶着我,我可能摔伤了。”
“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芬,一会儿就没事。”
伍德盖特笑了笑,转身要打开紧闭的车窗,想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窗口才拉开一小半,就听到外面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