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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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日凌晨,第七军中将军长王键亲率麾下两个师登陆南京,其中,山东籍将领李靖澜率领的第二十师在江苏省警齤察厅和南京警齤察局两千警齤察的配合下,顺利开进南京城;副军长兼第二十一师师长卢逸轩亲率两个团登陆浦口,迅速控制了南京南北两岸的军营、车站、码头、渡口、电报电话局。
次日上午十点,驻扎南京城内城外的李纯部四个旅一万四千余人,在川军两万将士和五千江苏警齤察和保安官兵的包围中放下武器,随即被押送江北浦口大营,集中进行管理。
令人惊讶的是,直到这个时候,江苏督军李纯以及麾下数十名将校,仍然留在北京、天津等地“公干”和“休假”,没有一个人接到南京的急报,冯国璋的心腹将领、长江巡阅副使王廷桢率领的北洋第十六师不但不敢驰援南京,反而迅速撤离蚌埠,北上徐州“避祸”,大半个江苏由此落入了江苏陆军司令蒋尊簋麾下各部手里。
三月八日下午三点,紧急召开的中央特别会议发出公告:
任命原江苏督军李纯上将为中央民政次长,军政次长萧益民上将暂代江苏督军职务,负责驻扎江苏各地的北洋军各部的整编、训练、装备等事务;任命蒋尊簋中将为江苏军务会办,兼江宁镇守使。
中央政府的公告发出后,中外各界立刻反应过来,无不为大权在握的北洋统帅段祺瑞与川军统帅萧益民之间的默契配合连声感叹,虽然“段萧联盟”早已为中外所确认,但是没有人能想到,一南一北两位统帅之间的合作竟然深入到如此程度。
一向强横的日本报纸在迅速出版的特刊中发出的哀叹极具代表性:
随着北洋军队旗帜之一的李纯的失败,尚未康复的代总统冯国璋的下台已不可避免,北洋军统帅段祺瑞的地位由此而更加牢固,中国新的政治格局已经形成。令人担忧的是,中**队少壮派领袖萧益民的崛起之势已经不可阻挡,中国的军事割据现状和所有外交政策必将发生巨大转变
三月十四日,农历二月初二,春龙节。
万众瞩目的中央副总理、军政次长、川军总司令、江苏代理督军萧益民上将乘坐“重庆号”大型客轮,在海军四艘驱逐舰和长江上游江防部队的六艘炮艇的护卫下,缓缓靠向南京下关码头。
等待已久的数万工人和学生、江苏各界代表,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由南京警齤察和保安部队官兵组成的军乐队齐声吹奏,如林的五色旗和川军的飞豹军旗在密密麻麻的欢迎人群中挥舞。
萧益民在江苏省长韩国钧、海军总长刘冠雄、淞沪护军使兼江苏军务会办卢永祥的陪同下,与整齐列队欢迎的江苏军政要员和各界名流逐一握手,很快登上提前准备的防弹轿车,离开欢声震天的码头,长长的车队直奔城中督军府,川军第七军军长王键、参谋长何其武、副军长兼二十一师师长卢逸轩、二十师师长李靖澜等数十将校早已等候在督军府宽阔的台阶下。
一楼宽大的会议室里,萧益民在省长韩国钧的热情介绍下,与江苏民政厅长俞纪琦、金陵道尹朱文劭、警齤察厅长朱熙、光复会领袖章炳麟、龚宝铨等军政名流一一相见。
看到胡子花白精神矍铄的著名洋务运动先行者、光绪二十一年状元、全中国大名鼎鼎的纺织业领袖、江苏省副议长张謇老先生时,萧益民齤主动伸出双手,满怀敬意:“晚辈久仰季公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啊!”
边上众人齐声欢笑,心里却感到非常惊讶,眼前的萧益民虽然彬彬有礼言语温和,但一直是伸出单手与诸位握手,轮到张謇他不但伸出了双手,神态与语气显得更为恭敬谦逊。
也有不少人回过神来,联想到萧益民在四川大力推行的洋务运动和工商业发展奇迹,心里也就释然了。
张謇也是这种想法,心里顿生知己之感:“不敢当、不敢当!与萧将军在四川一手缔造的宏图伟业相比,老朽无地自容啊!”
“季公客气了!今后还请季公多多指点和帮助,尽快恢复省议会和各级政府,群策群力稳定政局,齐心协力发展江苏全省的工商业和农业,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父老乡亲再也耗不起了。”萧益民诚恳地说道。
众人均是一凛,张謇定定看着萧益民的眼睛,频频点头和蔼地笑道:“将军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心中装着整个国家和民族,令人钦佩!如果有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请将军吩咐就是了对了,将军,这段时间江浙沪有个关于上海兵工厂和金陵兵工厂的传闻,不知道将军怎么看?”
满堂官员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人群中心这位手握江南各省军政大权的年轻将军。
淞沪护军使卢永祥看到萧益民望过来,连忙打了个哈哈,上前大声解释:
“诸位,这段时间江浙、上海等地的报纸确实在谈论两大兵工厂的改革情况,但是其中不少言论毫无根据,甚至有人恶意造谣,矛头直指逐渐走上正轨的中央政府,可谓居心叵测!事实上,两大兵工厂不但不会撤销,反而会扩大,这不仅是中央两府两院的共同决策,也是顺应国家工业发展的重大举措,具体情况还请萧将军和大家说说吧。”
萧益民知道卢永祥不懂工业,只好提前对这个牵涉到方方面面利益、影响到诸多行业的重大举措进行简要说明:
“卢将军说得很好,这是中央两府两院的共同决策,是顺应国家工业发展的重大举措!具体措施是:把上海兵工厂的人员和设备,从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的江南制造局分离出来,与停滞不前设备陈旧的金陵兵工厂进行合并,把有限的资金、资源、技术力量更好地组织起来使用。”
看到众人神态各异的脸色,萧益民顺手给出点甜头:
“诸位请放心,合并后的兵工厂,规模不但不会缩小,反而会成倍扩大,所有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不但不会裁减,反而要尽快招聘不下于一千人的各种技术人才和熟练工人。目前的金陵兵工厂格局太小,已经不适应发展的要求,所以需要在城外建一座新厂,仅是第一期的投资就不下三百万,我相信,新厂的建设以及后续发展,离不开诸位的支持与合作,必将带动南京周边地区的工商业发展,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商机,对整个江苏乃至整个长江中下游各省的经济都是一种巨大促进。”
惊呼声轰然响起,接着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所有人的脑袋都开始飞转起来,“支持”、“合作”、“商机”、“促进”,一个个新颖贴切、打动人心的词语,清晰地从权倾半个中国的年轻统帅嘴里说出,完全打破了百年来的官场惯例,给满堂显贵带来强烈的震撼和诱惑。
在一双双热切的目光中,傲立中央的萧益民如同财神爷一样光芒万丈。
第一八五章 平地惊雷()
第一八六章 暴风雨来临之前()
新任副总理、军政次长、拥兵二十万的川军总司令萧益民上将遭到暗杀生死不明的消息,在短短三个小时内便传遍全国。
从鼓楼南大街骑楼上扔向萧益民乘坐车辆的两颗高爆炸弹,炸毁了萧益民的坐车和整个护卫车队的三辆汽车,炸死炸伤三十余侍卫和上百名无辜的南京民众,同时也将整个南京炸得惊恐万状,满城哀鸿。
直至深夜时分,两颗特制炸弹引发的强大余波仍未平息,由此而带来的剧烈震动,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和破坏力,向四面八方飞速扩散。
从遥远的南方广州到欲暖乍寒的北京,从霓虹闪烁的上海到雪域高原上的拉萨,无数的风云人物被震得惊慌失措,难以入眠,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电报电话局因此而陷入瘫痪,几乎所有省会城市里的军政机关、使领馆、工商会所都亮起了灯光,成千上万的利益攸关者都因极度的震惊和惶恐,度过了一个无比漫长的不眠之夜。
次日天色刚亮,整个上海就被数以千计的报童那夸张而又稚嫩的惊呼声喊醒,短暂的怒骂和埋怨之后,成千上万个门窗突然打开,无数形形色色、衣衫不整的男女冲出家门抢购报纸,就连平时最为吝啬的人扔下钱币后也忘了要报童找补。
“惊天消息:萧益民上将在南京遭到暗杀——”
“远东邮报独家披露:南京鼓楼大街发生暗杀爆炸,萧将军生死未卜”
“南京爆炸死伤过百,军警云集全城戒严——”
“南京城名医云集两江督府,萧上将浴血重伤命悬一线!”
“爆炸现场极其惨烈,残肢断臂飞溅百步!”
“谁是幕后凶手?都市报记者追踪探秘独家报道”
相似的情况接着出现在成都、北京、天津、武汉、杭州、苏州、长沙、广州等重要城市,大江南北所有城市都和上海一样沸腾起来,无数麻木的民众突然发现,刚刚获得的安宁转眼就要失去,巨大的战争灾难就要到来。
位于风暴中心的南京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天色刚亮,担忧了一夜的市民战战兢兢打开大门,却没看到一个身穿绿色或黄色军装的官兵,除了每个街口站立一位手持短棍的巡警之外,根本看不出大乱发生的痕迹,无数市民不可置信地猛搓眼睛。
天色大亮之后,市民们发现所有的城门均已打开,守卫城门的除了熟悉的巡警之外多了几个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川军官兵,城内城外开始出现三三两两上工的人群,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菜农开始成群结队地进城,城门内外一声声熟悉的“阳春面”、“豆沙包”的叫卖声再次响起,整座城市又回到了往日那熟悉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原来的两江总督府,如今的江苏督军府已经完全封闭,里里外外岗哨林立,萧益民的两千侍卫已经把整座督军府变成了硕大的堡垒,除了省政府主要官员和江苏军队的几名将领之外,所有人都被挡在第一重大门岗哨之外。
蜂拥而来的记者看到守卫官兵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双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没有一个敢靠近警戒线半步。
时至中午,省府官员和江苏军队将领神色沉重地走下大楼台阶,钻进汽车相继离开,没有一个人理会远远围在大街对面的数百中外记者,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见到了身负重伤的萧益民,更不知萧益民如今是死是活,不少江浙记者悄悄离开,叫上黄包车追赶刚刚离去的熟悉官员,希望能从省府那些要员嘴里弄到宝贵的消息。
然而,得到的回答令记者们无比沮丧:获准进入督军府守候了一个上午的官员们,谁也没能见到萧益民一面,更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唯一可以透露的是,南京教会医院两名医术高超的德国医生从昨晚到现在依然没有出来。
此时此刻,谁都知道萧益民的生死牵动了成千上万人的心,其中最为着急的除了四川千万民众和广州、北京的两派政客之外,还有另一帮人也深受等待的煎熬,这帮人的急切心情甚至还超过了南北两大政党的党魁。
两辆黑色轿车从车站方向开来,转过鼓楼,随即向西一拐,缓缓减速开进匆匆打开的英式别墅大门,轿车在别墅正门前停下,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矮个子日本人钻出车厢,大步穿过两排深深鞠躬的日本职员进入室内。
不一会儿,三名刚下车的人站在别墅二楼朝东的落地窗后,左边那位名叫松井石根的中年人轻轻拉开纱帘:
“小幡君请看,街道对面那栋两层欧式楼房二楼左边的窗子,还有西面小巷口那个贩卖香烟的人对!还有那些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毫无疑问,我们的领事馆已经被严密监视了。”
风尘仆仆从上海赶来的日本特使小幡酉吉非常恼火,他迅速转过身来,严厉地质问领事馆代理领事馆:“崌内君,我需要你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年轻白净的崌内干城惶恐地鞠躬:“都是属下的错,竭尽全力也没能阻止高宗文君的暗杀行动”
“啪——”
“嗨依!”
小幡酉吉收起生疼的手掌,强忍心中的失望走向办公桌。
陪同小幡酉吉连夜从上海赶来的松井石根大佐也非常愤怒,他厌恶地瞪了一眼半边脸肿起来的崌内干城,咬着牙低沉地呵斥:
“八嘎!你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外交官,难道也和南方那些支那人一样愚蠢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声爆炸几乎毁掉我们苦心制定的整个计划?你知不知,要是萧益民不死的话,会给帝国带来多么大的麻烦?蠢猪!”
“嗨依!”
崌内干城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满头冷汗与泪水悄然滴下。
作为兼管南京情报的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