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宠日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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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番自怨自艾,就自行吃酒了。见秦婉含笑连连,卫珩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桌下的挠着她的小手心儿。秦婉笑得眼睛都快弯上,望着卫珩轻声道:“你可要快些来娶我。”
一顿酒宴下来,夏竟成自斟自饮,也有了七八分醉意。秦婉食量甚小,被卫珩强硬喂了半碗粳米饭,撑得脸儿都皱起来,拉着卫珩去园子里散步,而柳穆清倒是欢天喜地的看着宋夷光吃得不亦乐乎,还不住的给她夹菜。
如今虽然还不到正午,但望北楼已然大排场龙,秦婉和卫珩一前一后下楼来,自有小二问其是否还需要什么。偏生也有不少纨绔们结伴出来吃喝,见了卫珩只有,为首的那人便笑了起来:“这不是咱们的新科探花郎?”
此话一出,望北楼竟然空前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望向了卫珩。他本就俊美无铸,如今又刚高中,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听他是谁,不少人都转过头去,纷纷望着卫珩。
为首的那公子正是诚国公世子,诸如蒋文华、霍岭之流都在。沉吟片刻,卫珩低声说:“婉婉,你且去吧,我一会子来找你。”又嘱咐紫苏和杜若跟好她之后,这才慢慢的走下来。诚国公世子上次被夏竟成一顿暴打,虽然生气,但夏家可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自然只能将这气使到了卫珩身上。是以秦婉一走,他就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这次真能将柳穆清压得死死的,现下看来,到底也是底气不足啊。这破落户儿的儿子,当然不比正统世家子。你现在走了背字儿,小爷倒也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若是一辈子在这五品翰林院编修的位子上,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卫珩看着秦婉进了园子,这才松了口气。他并不怕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但这话不能让婉婉听见,她一定会动气的。听罢了诚国公世子的话,卫珩并不说话,蒋文华大笑道:“他不过就是仗着郑太傅的威名,才得了现在的功名。温一枫如此德行,他和温一枫不过就是狗咬狗罢了。”
望北楼是京中达官显贵最常去的地方,是以现下堂中的人大多是京中有名望家族的子弟,而新科探花和人吵了起来,实在是一出好戏,是以众人皆是停下了手上的事,纷纷望着这边。
卫珩望了蒋文华一眼,眼中净是漠然:“一个连秋闱都过不了的人,也有资格嘲笑三鼎甲之一?至于与温一枫狗咬狗当日在老师的荷香园,蒋公子对温一枫一番讨好,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当日拜师之事,蒋文华本还指着温一枫替自己美言几句,加上温一枫那时名声太好,让蒋文华十分歆羡,是以对于温一枫诸多讨好。但前些日子温一枫事败,让蒋文华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加上本就被卫珩折辱,现在更是仗着人多势众,要讨回自己的公道来。
但这话被卫珩当众揭了,蒋文华脸上忽红忽白,嚷道:“卫珩,你少与我巧言令色——你这些日子每况愈下,若是在这翰林院编修的位置上呆一辈子,自然是失了圣心,更不配做郑太傅的学生。况且你卫家做的腌臜事,真以为天家没人记得吗?别以为仗着与和宁郡主有染,你就”
还未说完,卫珩眉头顿时蹙起,上前一步,抓了他的衣襟,将他扔翻在地。这事电光火石之间,别说众人,连蒋文华都还未来得及痛呼,卫珩又是一脚踏在他胸口:“你敢再说一次!”
他骤然发怒,诚国公世子等人皆是大惊,看着蒋文华被踩在脚底,都纷纷退了一步,两人身边顿时就空了出来。众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卫珩踩在脚底的蒋文华。卫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脚尖用力的转了转,蒋文华痛呼不已:“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了什么混账话,你自己不知道?”卫珩冷笑反问,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他竟然说婉婉和自己有染!即便两人已然互诉衷肠,但婉婉还没出阁,他甚至还没有向婉婉提亲,蒋文华当众说出“有染”二字来,自己也就罢了,但若是给婉婉惹来了闲言碎语
偏偏蒋文华仗着人多,兀自不知死活,咬着牙骂道:“你本就是妄想攀龙附凤,你与和宁郡主”尚未说完,卫珩一脚猛地踏下,蒋文华惨叫一声,手臂已然脱臼:“你再说一句,我就卸了你另一只手,而后是你的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蒋文华痛得满地打滚,被卫珩踹了一脚,顿时被踹开了一丈有余。堂中众人面面相觑,不料这位新科探花竟然当众打人,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转瞬就卸了蒋文华的手臂,倒是不愧是武科连中二元的人。
看着蒋文华被弄成了这样,诚国公世子咽了一口吐沫:“卫珩!你别狂得上天了!在场都是世家子,不是你能够开罪得了的!识相的、识相的还不赶紧跪下来赔礼道歉,不然,小爷让你今日走不出这望北楼!”
卫珩嗤笑道:“当日在春狩营地,世子被独眼狼王吓得尿了裤子,可别忘了是我从狼王口中救下了你,今日世子倒是威风。”一番话将其忘恩负义的行径揭了出来,望北楼中众人都回头去看,直将诚国公世子的脸看得红一阵白一阵,他愈发暴躁:“卫珩,你不过一个破落户儿,如今得了机缘才能得探花,你狂什么狂!小爷等着看你被皇帝陛下厌弃的那一日!”
“连世子这等子忘恩负义的小人都不曾被陛下厌弃,卫某只怕还等不到被陛下厌弃的时候。”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笑,故意从随身的小袋之中取了一方玉佩出来摇了摇,让众人立时色变。玉佩上刻五爪龙,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贴身之物,定然是不知何时赏给了卫珩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心中后悔不迭,诚国公世子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而望北楼之中不乏有好事之徒,有人当即冷笑道:“见过眼馋别人的,可没见过吃相这般难看的。但凡还要脸,趁早滚蛋吧,别人救了你,你还纠集了一群人来寻衅,如此德行,诚国公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诚国公世子脸上更是挂不住,憋红了脸大喝道:“我眼馋他?我犯得着眼馋他?可不知道是谁眼馋谁!在春狩营地里,虽然是温一枫那狗狗贼行事过火,但谁知道卫珩这混账有没有将计就计!”
他这番诡辩,引得不少人又一次恼火起来,纷纷指责于他。但诚国公世子梗着脖子不认账,堂中顿时人声鼎沸。柳穆清已有七八分醉意,听得下面吵吵嚷嚷,也是下楼来,见诚国公世子和卫珩正在对峙,忽然朗声大笑起來:“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小子。我看你是一点记性也不长,把小爷说的话全扔到了脑后是吧?”
连被揍过两次,诚国公世子还是有些怕他的,向后缩了缩:“姓夏的,你要作甚?”
夏竟成摇摇晃晃的行到众人跟前,仰着脸说:“你说我作甚?”说到这里,他猛地挥拳,一拳就打在对方脸上,诚国公世子惨叫一声,鼻子立即流出血来。夏竟成打了个酒嗝,笑道:“小爷早就跟你说了,往后见你一次打一次,不长记性的东西,既然你要讨打,可不是小爷跟你过不去。”
堂中顿时响起笑声来,诚国公世子捂着鼻子,气得要死但不敢发作。霍岭见今日几个相熟的人接连被打,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脸上青筋都快鼓了出来:“你俩不要欺人太甚!我堂堂世家子,竟然给你二人这样”
卫珩冷笑道:“既然如此,去陛下跟前参我二人一本如何?龙颜震怒之下,还能夺了我二人的功名。”
霍岭险些要跟卫珩吵起来,但他素来是能不用脑子就不用脑子,怎可能说得过卫珩?夏竟成哈哈大笑,拍着卫珩的肩:“卫兄不错呀,总算是学到了兄弟的绝活。尔等有能耐就告御状去吧,看看你们这等子寻衅生事的人讨不了好,还是我和卫兄得不了好。”
传胪大典才过不久,这些进士们都是皇帝的心头宝,更不说眼前这两个,一人是武科状元,一人是文科探花,要真是闹起来,只怕皇帝定然要恼怒的。是以除非这些纨绔们都不长脑子,不然谁敢将这事声张开来。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也纷纷笑起来:“甚好甚好,若是真敢告御状,我们都给两位作证,可不是两位寻衅在先。陛下乃是圣明之君,必然会秉公处置。”说到这里,又有人站起来朗声笑道,“一群只知躺在祖宗们功名簿上吃老底的人,倒是敢在年轻有为的两位公子跟前耀武扬威。还不趁早滚蛋,祖宗们的英名都给尔等败坏尽了。”
这话顿时得了不少人附和,纷纷骂起了诚国公世子之流。几人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只能灰溜溜的出去,见诚国公世子转身,夏竟成趁着酒意,不忘踹了他屁股一脚:“滚蛋吧臭小子,别忘了,小爷见你一次打一次!”
待料理了这群人,卫珩这才进园子去找秦婉。今日秦婉吃撑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难免发困,皱着小眉头坐在石墩上。卫珩轻手轻脚的行到她身后,只令紫苏和杜若不要声张。秦婉撑得难受,低声道:“你们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可要我去帮忙。”
紫苏杜若两人相视一眼,双双去了,独留卫珩一人。看着她撅着嘴儿揉肚子的样子,卫珩只觉得可爱至极,俯身将她抱了满怀:“婉婉担心我,嗯?”她抱起来软软的,卫珩愈发将她抱紧了,唇舌轻轻舔吮着她小巧的耳垂:“我的婉婉”
湿热的触感传来,让秦婉缩了缩脖子,拉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难受,要珩哥哥给揉揉。”她娇娇的声音让卫珩顿时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来,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坐定,沉吟片刻,这才将大手伸到她肚子上,隔着薄薄的衣物给她揉肚子,见她渐渐红了脸,卫珩忽的笑起来,低声道:“婉婉,待你及笄,我们就成亲吧”
提亲()
传胪大典之后不久;柳穆清便求了雍王进宫去纳征了;所谓纳征;也叫作过大礼;就是将聘礼下了;表明这的的确确是自家定下的媳妇。宋夷光盼了许久;自然也不甚在意其中的聘礼是否为珍惜物件;只小心翼翼的将礼书收好,笑得与吃了蜜一样。
这日里,秦婉刚吃早饭;紫苏则从外面迎进来一人,正是柳老太太身边的佩兰。见她进来,秦婉忙笑道:“佩兰姐姐来得这样早;可用了早膳?若是不曾用;就与我一起吃。”她说到这里,命人加碗筷来;佩兰忙笑着阻拦:“可不要主子奴才坐一块儿去了;仔细人笑话呢。”说到这里;她又令紫苏不必前去;只是压低了声儿:“今日老太太打发我来知会郡主一声儿;孟家那位;在半道便染上了恶疾,现下已然不治身亡了。”
秦婉眉心忽的一跳,旋即抿唇:“死了?”她呼出一口气来;只觉得心中的一块巨石落了下来。前世离开雍王府的那些日子;她几乎日日被噩梦缠绕,梦里全是孟岚。每一日都被噩梦惊醒,若非卫珩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只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现在,孟岚死了,秦婉并不觉得有报复的快感,只是觉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孟岚死了,前世的一切,也都可以放下了。这辈子,她有父王,有夏昭华这个继母,有弟弟妹妹,还有卫珩如此想着,她笑道:“多谢姐姐跑着一趟了。紫苏,去取些金瓜子来。”
“可不要要赏银。”佩兰推辞了一句,“若郡主真要赏,烦请郡主将这话转述与王爷,我也好省一分力气,回去好伺候老太太。”
“这个自然。”秦婉本已半饱,听了这话,也是起身送佩兰出去,待其出了院门,秦婉这才收拾了自己往正院去。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被孟岚下药的事,雍王对夏昭华心有愧疚,还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妻子,明白珍惜眼前人的道理,雍王这些日子倒是对府上的侍妾置之不理,仿佛从未有过这些人一样,日日都是歇在正院的,这几日,秦婉前去请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不好明说。
夏昭华和雍王也刚刚起身,正在用早膳。打回门之后,双生子就挪到了正院来,此刻正一边一个缠着夏昭华,见姐姐过来,滑下绣墩,迈着小短腿来拉姐姐。秦婉已然吃过早膳,只是坐在一旁,夏昭华笑道:“郡主素来身子不好,不妨再吃半碗红枣粥,最是补气血的。”她说着,亲自给秦婉盛了半碗,秦婉本要推辞,雍王道:“既是你母亲的一番心意,你就受了吧。”
秦婉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半碗,待吃过早饭,夏昭华抱了双生子在榻上,教他们念弟子规。秦婉望了一眼三人,复看向了父亲,眼神里大是探究,雍王明白女儿何意,也只是笑,示意女儿不要担心。见状,秦婉自然不好再问什么,望着夏昭华和双生子的身影,依旧觉得何处怪异,但说不上来。
静默了片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