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宠日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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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就劝姑娘好自为之,姑娘不肯听,老太太如今发威动怒,姑娘还是自行生受着吧。”
孟岚本要拉住她,谁料佩兰早一步出去了,昏黄的灯火映照着孟岚毫无血色的脸,她跌坐在地上,忽然感到了空前的无力。凭什么自己落得这样的结局,而秦婉拿小贱丫头,却能如鱼得水的活着?!
*
从柳府回去之后不久,进入了七月,天气也就渐渐凉快了起来。秦婉安心在王府为雍王妃祝祷,不多日子,宋夷光嫌宫中闷得慌,向皇帝请旨,搬到了雍王府小住。秦婉和其感情本就好,故此两人住在一个屋子里,倒也给彼此作伴。又因即将秋闱,京中对于学子们的情况也随着时间推进愈发的关心起来了。
秦婉自然也准备趁着这股关心的热潮,去郑太傅那里瞧瞧卫珩。
“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宁肯在府上给你看顾着媛媛和阿羽。”宋夷光懒洋洋的歪在罗汉床上,声音恹恹没有一点活力。秦婉转头看着她:“你是不舒服,还是谁得罪了你?”
“我才不想去见你那表哥,我可生气了。”对于柳穆清在柳府对她黑了脸的事,宋夷光表示自己可是个记仇的姑娘,“他最坏了,再什么混账话,也是你提的,他非要凶我,好没有道理的人。”
“你都说他没有道理了,那你和他计较,不是一样没有道理么?”秦婉含笑道,又推她起身,“如今好容易凉爽一些,你不起身动一动,闷出病来怎生是好?”
宋夷光哼哼唧唧的,到底没能拗过秦婉,两人一起坐了马车往郑府去了。
而自打进入七月以来,柳穆清和卫珩都在郑府住下了,方便随时和郑太傅讨论学问。柳穆清正在向老师请教,管事忽的过来:“老爷,郡主和宋姑娘来了。”
“宋姑娘?”郑太傅尾音扬起,“宫里的宋姑娘?”
还未得到回答,就听见宋夷光不依不挠的声音:“太傅好过分,只记得阿婉,还要巴巴的问我一句是不是宫里的宋姑娘。我当年也跟着太傅写过几日字的,太傅就将我全忘了。”
她小嘴撅得老高,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让郑太傅抚掌大笑道:“夷光丫头莫气,你素日在宫里,一年也出不来几次。若是我欣喜的迎出去,发现不是你,给你知道了,岂不又要说,‘太傅对别的宋姑娘竟然这样热络,我可伤心了’?”
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宋夷光这才作罢。秦婉脚程慢一些,在后面听了两人的谈话,也是笑着进来:“太傅莫和她一般见识,她素来这样。”又见卫珩并不在堂中,难免有些失落,但并不表露出来。
柳穆清现下心情很好,望着宋夷光笑道:“你们今日怎一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宋夷光却哼了一声,脑袋一甩,耳边的明珠随着动作拍在脸上:“我听不见,不知道谁在说话。”
见她如此小孩子气,秦婉也是好笑:“如今秋闱在即,我想着表哥和卫公子都要参加秋闱了,想着来送一些文房四宝,望两位能用上。”她一面说,外面一面有人将东西拿了进来,宣城诸葛笔、徽州李廷圭墨、澄心堂纸、徽州婺源龙尾砚,乃是文房四宝之中最好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郑太傅抿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婉丫头也不给我拿些东西来?只想到这两个小的?”
“瞧太傅说得,我岂是这样的人?”秦婉一面说,一面命杜若拿了一罐明前龙井,“太傅往日是喜欢龙井的,我也就带了些来,上好的狮峰龙井,还请太傅笑纳。”
“婉丫头倒是愈发的明白事理了。”郑太傅笑着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又对宋夷光笑道,“夷光丫头可明白为什么老夫总是记得婉丫头了么?”
“明白啦。”宋夷光做了个鬼脸,“这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这丫头。”给洗涮了一顿的郑太傅作势要收拾她,宋夷光脚底抹油躲到秦婉身后,“太傅可不要为老不尊。”
眼看一老一少要斗嘴了,柳穆清忙起身笑道:“既是如此,学生先去叫卫师弟过来,婉儿和夷光要不要一同前去?”他很自然的就邀约了两人,以他对秦婉的了解,知道表妹多半是真的喜欢上小师弟了,是以也不介意为两人搭线。
秦婉脸儿微红,试探问:“怎么?卫公子不在?”
“在,不过方才骠骑大将军之子夏竟成来了,非要缠着卫师弟比武,两人现下到后面去了。”柳穆清笑道,“怕是知道卫师弟也是将门之后,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夏竟成?隐隐记得前世,卫珩有时候出门应酬,其中有一位好友便名唤夏竟成。只是秦婉从来不问对方是谁,没想到竟是骠骑大将军之子,可谓是出身显赫。
“他们要比武?”想着前世的事,秦婉微笑起来,“好端端的,见了面就要打一架,这是什么道理?”
“大抵将门虎子,就是这般表示友谊的吧?”柳穆清笑道,“婉儿和夷光随我去吧。”
宋夷光哼了哼,率先走出去,刚进了二门,又哼哼唧唧的说道:“巴巴的叫上我做什么,谁不知道你二人想要议亲呀,让我来,岂不是碍眼?”
见她这个时候还要说话呛柳穆清,秦婉也是好笑不已,柳穆清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忙劝道:“表哥怎么和她一般见识,该知道她嘴上没个把门的。”
“阿婉你瞧,我说他是个没道理的男人吧。”宋夷光也来劲了,抱着秦婉的手臂不放,“方才还笑呢,现下又阴着脸瞪我,你要真不待见我,往后别见面,也别说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做给谁看?”
秦婉忙捂她嘴:“你这人怎的好赖都不知道了?”心中叹惋,宋夷光这丫头为了气柳穆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柳穆清素来温润,现下颇有些暴跳如雷了:“这世上谁盼着我和婉儿在一起都可以,唯独你不行。你既然话里话外都拿这话堵我,不见就不见!”他说罢,扭头就走,宋夷光撅着小嘴,气得浑身乱颤。
秦婉忙拉住她:“你这人,还嫌上次引出的风波不够大?这次我可要连你一起罚了。”
“呸,你也向着他,你们兄妹都欺负我。”宋夷光一脸委屈,见柳穆清真的理也不理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慌了,小跑着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指着他骂道,“你这话可是真心?若是真心,往后也不要跟我好一阵歹一阵,你我一拍两散,我只当从未认识过你。”
“我”柳穆清咬了咬牙,又不忍真的和她一拍两散,但也着实恼了她说自己和秦婉议亲的混账话。两人梗着脖子不肯服软,秦婉暗叹一声,自行往前去,宋夷光哼了一声,转头跟上秦婉的脚步,抛下一句话:“我再不跟你好了,我瞧着卫珩就比你好。”
被她贬低了一顿,柳穆清心中登时漫出酸意来:“你给我说清楚,他什么地方比我强了!”
见自家稳重的表哥都给逼得躁动起来,秦婉长叹一声,刚要进那间空旷的院子,就听一个从未听过的男声:“好小子,你总算是动真格了,小爷也不跟你含糊,今儿个非将你揍得爬不起来为止!”
文武()
这声音十分陌生;秦婉听不出是谁。但听其话中满满的斗志;想来是要跟卫珩好生打一架的。宋夷光摇着秦婉的手臂;饶有兴趣的问:“这是谁呀?要打谁?”
她声音雀跃;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十分感兴趣。秦婉好笑;看了一眼柳穆清;见他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也是笑道:“我怎的知道?”不知宋夷光这将柳穆清撇下对别的男儿感兴趣的样子落入柳穆清眼中,他会如何作想。
对于秦婉认不出声音这件事,宋夷光伏在秦婉耳边吹了口气;阴恻恻的说:“我还以为你一定听得出来呢,毕竟卫公子,可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呀。”
“去你的。”秦婉脸儿顿红;抿着唇再不说话。宋夷光挤挤眼;笑道:“你不在乎他?既然不在乎,我可要对他下手了。”
立时挨了秦婉一记眼刀;宋夷光笑得直不起腰。被她嘲笑;秦婉脸儿愈发滚烫;张了张嘴;又觉得下不来台;低声骂道:“你只管去下手;仔细有人扒了你的皮!”她说罢,赌气往前去了,宋夷光懵得很;不住的叫道:“谁?谁扒了我的皮?”
心说这丫头未免迟钝得紧;连自己都能看出的事,她竟然是蒙圈的状态。秦婉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直到进了垂花门,才见院子里已然两人扭在一处,正是卫珩和夏竟成。他俩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婉等人的靠近,还在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相比卫珩的体面,夏竟成就有些狼狈了,身上衣裳沾上了尘土,怕是方才被揍得在地上滚过几圈的。
看着夏竟成拳头挥向了卫珩,秦婉忽的一笑,她是知道卫珩功夫如何的。前世卫珩若不在外,那势必是在京中校场,偶尔秦婉会去校场探望他,好几个军士一起上,都能被他尽数撂翻在地。是以她一点都不担心卫珩会被夏竟成打趴下,相反还有些担心夏竟成给卫珩伤到了筋骨。
宋夷光却还不忘怂恿她:“你说要是卫家哥儿给人揍了,可又怎生是好?”
话音还没落,卫珩却闪开了身子,避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拳,旋即左手拧着夏竟成的手腕,将其先前一拉,右手顺势给了他一肘子,这一肘子重重的砸在了夏竟成背上,夏竟成痛呼一声,扑在了地上。
这一切不过转瞬就完成了,才说了卫珩要给人揍了这话的宋夷光惊得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忙拍手笑道:“好厉害。”她高涨的热情衬得柳穆清愈发低迷,板着脸不说话,看着小师弟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
他现下是彻底明白,为何小师弟会以那种让人背后发冷的目光看自己了。
两人已然打了好几个回合了,夏竟成虽是骠骑大将军之子,但拳脚功夫比起卫珩尚且输了些。刚将夏竟成打倒在地,卫珩听得宋夷光的喝彩声,抬眼则对上了秦婉乌黑的眸子,后者盈盈含笑,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不料她竟在场看着自己痛揍夏竟成,卫珩稍稍红了脸,旋即又有一股子豪迈油然而生,对秦婉的举动报以微笑,连眉眼间常带的阴郁也荡然无存了。
夏竟成翻坐起来,摇头叹道:“卫兄下手好狠。”又见垂花门前立了三人,难免忸怩起来:“哎呀,这下脸可丢大发了,竟还叫两位姑娘看了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三人拱手施礼道:“柳兄,和宁郡主,宋姑娘。”
他方才接连几次被卫珩揍翻在地,身上早就布满了尘土,现下又没有拍干净,显得身上灰白相间,更是狼狈,柳穆清忙让人带他下去整理。卫珩浑身都热烘烘的,只是对秦婉笑:“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子了。”秦婉坦然回答,“听太傅说你在和夏家的公子较量,也就来瞧瞧。”说到这里,她掩唇直笑,揶揄说,“往后可不敢招惹你,不然你一拳就能将我打死。”
“我怎舍得对你动手?”卫珩脱口而出,不觉脸颊发热,“这一身武艺,自是为了护着你。”他说得动情,宋夷光挤挤眼,快步冲到卫珩身边:“你好厉害呀,我就说,你什么地方都强过柳木头。”
刚将夏竟成安排下去,柳穆清听了这话,额上青筋都浮了出来,声音也阴恻恻的:“不知我除了武艺不如卫师弟之外,还有何处不如?”
“哪儿哪儿哪儿都不如。”宋夷光本就同他赌气,掐着腰踮着脚就啐了上去,“死木头,你瞧卫珩对阿婉多温柔,你就不肯哄我一下,你这样以后是讨不到媳妇的。”
柳穆清脸色愈发难看,眼看着火苗子都往自己身上烧了,卫珩和秦婉相视一眼,忙寻了由头,双双离了此处。从园子里出来,卫珩方试探道:“他二人不会打起来吧?”纵然接触不多,但宋夷光性子天真一眼就能看出来,看方才柳穆清的神情,像是恨不能将其掐死才解恨。
“那丫头拿你作筏子,去气表哥呢。”秦婉摇头微笑,“至于表哥为什么生气只需想想你那日为何对我说混账话就知道了。”
想到那日因为自己吃醋而凶了秦婉,卫珩还是暗自后悔,顿悟柳穆清的举动了,柔声道:“我往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你不要恼我。”
秦婉摇头:“若是要恼你,早早就恼了,岂还能等到现在?”
不多时,就行到了卫珩的院子前,秦婉忸怩了一下,从袖袋中取了一个香囊给他:“这几日我闲来无事做的,虽比不得针线上人,但总是一番心意,你不要嫌弃。”
香囊上绣着一品清廉的花纹,乃是官家子弟身上寻常的纹路。卫珩心中一暖,将其收入怀中:“我必贴身藏着,不会白费了你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