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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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开心地道:“还好我不用当厨子,这么复杂,学都学不来。陆公公,我给你做饭那会儿,还要给主子们送饭,要是又腌又爆又切的,上头非剁了我不可。再说了,上头说陆公公您在修行,我要是敢在里头不小心沾了油沫子进去,就要把我打发到浣洗房去。伙头房送饭可是一门轻活,当年我爹托了不少人才弄来的,陆公公,对不住了。”小太监说着赶快收拾起食盒跑了。
陆展亭眼直直看着那一盘水煮青菜,突然一拍桌子笑道:“王兄,来来,这是长白楼的水晶蹄,韧而不老,味香多汁,李兄,来来,尝尝这德月楼的果木烤鸭,鸭是正宗的填鸭,脂多但不油腻,小二,来一壶十年份的浙江花雕。”他说着就高兴起来,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道:“好酒,果然温良纯厚尤如女子。”
他就这样一杯茶一口菜,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吃饱喝足乐滋滋地往床上一倒,睡到半夜腹如刀绞,不由苦笑道:“顾况说茶是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如今我肚中油已尽,它还跟把刀子似的刮啊刮。”他被茶醉折腾了一宿,以后连茶也不敢多喝了。
百般无聊,他将天书库的书都拿来,看一本在地上丢一本,大骂庸才,看到有人后记里头说阅书百卷,腹中气自华,便冷笑道:“那是黄豆吃多了,哪里又是书读多了?”这么过了近一个月,天书库的书都差不多都到了他的地板上。
最后他连看书的兴致也没有了,整天趴在窗户上看御花园。不多久,他发现园中放养着一种类似野鸡的凤雉,整天在园子里头走来走去,突然眼睛一亮。
那几天,他便天天要馒头,然后将馒头拋到窗外去喂凤雉,起初那凤雉还有所提防,逐渐逐渐便养成了天天来的习惯。陆展亭拆了布帘子,抽出里头的吊绳做了一个套子,等那凤雉再来吃馒头便抽绳活抓了它。他用书桌上的裁纸刀将凤雉活剥了,又从床底下拖出过去冬日取暖用的火盆,费了老大的劲才点着了那些陈年积碳,见火不旺,便随手拿了几本书丢下去。又将鸟儿嘴倒了下去,高高兴兴地在火盆上烤起了鸡。
虽然火过旺了一些,又没有作料,但是茶香肉香四溢,陆展亭吃得大吮指头,乐道:“果然好茶,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发当暑之清吟。涤通宵之昏寐。此茶下被幽人也,雅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此时已入夏,天气闷热,陆展亭被火一烤,更觉得闷热难当。他将大门打开,又将窗子尽可能撑到最大,立时便有清风徐徐,他脱了外衣,又翻了两页书眼皮便沉重起来,渐渐睡了过去。火盆里的火虽然熄了,但是那些还燃着火星的碎纸片被风一吹便飘到了地板上那些书堆里,渐渐便有书堆燃了起来。等到天书库守门的侍卫发现里头有烟味传出,赶进去只来得及将困于火中的陆展亭救出,那些书却都绝大部分成了灰烬。
亦裕只是看了看被烟火熏得乌黑的陆展亭,只冷笑了一句:“看来你的斋戒期满了。”然后让人将陆展亭洗干净扒光了衣服按在床上,一个月前没完的事他接着干了,而且显然没有上一次的耐心,他将分身硬塞进陆展亭的口腔。陆展亭发现不管是他止不住地干呕还是舌头的排斥都只能让口腔里的东西更庞大,逗留的时间更长。亦裕看来是铁了心要折腾他,他不停地换着花样插入陆展亭的身体,他自己累了,也会拿一些玉饰来代替。只把陆展亭折腾地死去活来,整个人软瘫在床上。亦裕见他眼神茫然地盯着前方,冷笑道:“想什么呢?”
陆展亭仿佛想要笑,但是没有成功,嘴里嘶哑但很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死。”
亦裕漂亮的嘴唇轻蔑地一弯道:“陆展亭,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搞得那么壮烈这不像你。你喜欢比自己大十岁的嫂子,于是便不顾伦常去偷嫂子的内衣,偷窥嫂子洗澡,企图与嫂子私通,似你这么洒脱的人,我还认为你很容易想得开才对!”
“不,不是这样的。”陆展亭拼命摇着头。
那是个暖暖的午后,陆家的院子很静,静的能听到外头池塘里碧波潋滟,轻风搅地满池碎金的声音。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七岁少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单凤眼,嘴唇丰厚,体态也稍显丰!,脸儿圆圆的,似还带着一种婴儿肥,但是她笑起来很媚也很甜,犹如熟透的番桃。
她笑着坐到一个躺在柴草上七八岁小男孩的身边,道:“你怎么又把私塾先生给气跑了,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两天?”她见男孩子不答,便低下头问:“展亭心里不高兴了吗?能不能告诉子青为什么?”
小男孩头动了动,低声问:“子青,娘是什么人,什么样子的?”
子青听了轻叹一声,道:“原来展亭想娘了。”小男孩半天没有听到她的答案,然后听到一阵细碎地脱衣声,听到子青温柔地说:“展亭,转过来。”
小男孩转头,他看到了一个半裸的女子,裸露的胸膛上是一对丰满高耸的Ru房,上面红艳的|乳珠在轻风里微微晃动着,让人想起雪地里轻颤的红梅,但是比那个要艳。子青抱过小男孩的头,将|乳头塞到他的口中,抚摸着他的黑发,道:“展亭,娘就是这个样子的。”
天下着瓢泼大雨,子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的脸刚刚修饰过,穿著一件崭新的翠绿的飞凤褂,,胸前钮扣上挂着一个串翡翠手串,那是由十八颗翠珠,两颗碧玺珠穿成,与碧玺佛头相连的下方还穿了钻石,红宝石,珍珠、结牌等装饰物,一看就是非常名贵稀罕之物。那是她前阵子参加十皇子妃的宴席上,十皇子妃赏的。子青爱惜之极,不是什么重大的宴席她绝不会拿出来。
“你说你这个小皮猴子,这么个大雨天,上外头去玩耍个什么劲,现在难受了吧,活该!”子青将手里捧着的衣物放在床头,掀开了陆展亭的被子,去脱他的衣服,道:“出了一身汗,换件干净,人也好受一些。”她将陆展亭的上衣脱了,就去脱他的裤子,但是陆展亭突然死命拽住了裤头。子青扯了两下没扯下来,不由沉脸道:“展亭,我今儿可有正事呢,你别再找麻烦。”陆展亭的脸憋得红红的,就是不肯松手。
子青非常诧异,更加用力板开陆展亭的手,恨声道:“你这小鬼是不是又玩了什么新花样?”她将陆展亭的外裤扯下,发现里面的小裤衩撑起了一个小布蓬。子青脸色一缓,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她见陆展亭羞得紧闭双眼,不由扑哧一笑。
她坐到床头,将陆展亭半抱到怀里,脱下他的小裤衩,露出了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还不成熟的器官,很干净,没有浓密的毛,半挺立着,似乎也同主人那样害羞。子青轻声问:“展亭,是不是很难受,那就这样……”她的手轻轻包容住那半挺的器,不紧不慢的揉搓着。陆展亭那一刻觉得快活极了,又像难受到要死,他的腿无意识地在被子里乱蹬着。子青侧过脸轻吻着他红红的脸面,道:“展亭,很快就好了。”当陆展亭在她手里释放,子青看着指间那还不算浑浊的清液,似乎有一些伤感的叹息道:“原来我的展亭已经这么大了,以后我不可以再随便乱脱他的衣服了。
陆展亭摇着头,嘶哑地喊着,道:“她本来就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亦裕无情在体内撞击,那种痛苦又让他回到了现实,发现美梦已经完结,然而恶梦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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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逃杀
亦裕张着手,让人替他穿上黄袍,看着床上半昏迷状态的陆展亭,冷笑道:“展亭,你知道自己为何总是这么一塌糊涂,因为你总是学不会二件事。一件就是恭顺,另一件就是知道什么不可为。”他说着已经将加身的绣金龙袍穿好了,整人个显得精神弈弈,英姿飒爽。
他转头吩咐贴身的太监,道:“小福子,等会儿叫个太医来给他瞧瞧。”
小福子连连点头,又小声问:“您看,是不是叫陆老太医?”
亦裕那双细白修长的手指扣着领口,嘴里则淡淡地道:“就叫王守仁吧。”
王守仁是内医院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太医,不大爱说话也似乎不善交际,他即不像陆家父子那么享有美誉,也不像陆展亭那么恶名远播。他就像内医院的摆设,不用的时候你常常会忘了他。可是正因他有这一些特点,反而让一些人很容易想起他,特别是要做一些能以启齿的事情。于是王守仁成了宫中很特别的一个人,他掌握了很多人的秘密,他不开口说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愿轻易提起他。
小福子发现王守仁还是一个谦逊的人,他的手搭在陆展亭的脉搏上,细长的眉纹丝不动,隔了好一阵才轻声道:“陆大人,您这是被昨个儿的火呛着了,有一点热气,无甚大碍,我给您开一个调理的方子。”
他坐回桌前,龙飞凤舞的写了几笔,然后又回到陆展亭的床前,道:“陆大人,这是我给开的方子,您看看有何不妥?”
陆展亭接过法子,扫了两眼,又还给了他。王守仁见他没有回音,便笑道:“陆大人,若是这个方子没有错处,那我就照方抓药了。”
王守仁背着药箱出了门,进了内医院,告了一个假,便一身青衣小帽的出去了。他穿过了两个小胡同,飞快地上了一顶绿昵架子。他一上桥,桥夫便飞快的起桥在巷子里左拐右拐,进了一扇朱红漆门。那扇门看上去不是如何气派,门口放了一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然而转过插屏,才发现里头楼阁重重,雕廊曲长,庭院深广。两旁亭台楼阁皆是雕梁画栋,抄手游廊上挂着各式精巧的鸟笼,画眉,鹦鹉各式鸟雀因有尽有。王守仁似乎驾轻就熟,他一连穿过了几道中门,到了主人家的后花院。院中假山嵯峨池水蜿蜒曲折,山上建了一个别致的楼台水榭,山下则是一方碧波水塘。
王守仁拾阶而上,进了水榭楼台。楼台中一老者正同一年青人说话,老者正是陆傅峰,与他对面的年青人穿了一身白色的剪衫,腰上系了条银白色的宫绦,他的面目同亦裕很有几分相似,只是亦裕偏于俊美,他则显得儒雅。
“奴才给主子请安。”王守仁一手撑地,单腿跪下给那年青人行了一个礼。
陆傅峰似乎有一些讶异,道:“王大人。”
年青人笑道:“他原本是我家生子的奴才,后来我见他人挺机灵也好学,就替他脱了籍。他如今做了官,还是改不了这称呼,都说过他好几回了。”他转头对王守仁笑道:“下次了见了称下官也就是了。”王守仁点头应是。
“皇上将十皇子您给封了福禄王,从来只有福王,还没有听说过福禄王,他这什么意思?”陆傅峰转头又迫不及待的接着刚才的话头问话。
那青年哈哈笑道:“福禄寿,福禄寿,他只许了我福禄,自然是说我亦仁少寿了。”他的话音一落,亭中的其它二人均脸色一变。
亦仁微笑道:“今天我叫陆大人并不是要陆大人替我操心。”他转头问王守仁道:“展亭现在怎么样了。”
“回王爷,奴才今天去看过了,陆展亭只是少许受了点热气。奴才想,这回他一定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王爷救他了。”王守仁见亦仁目带疑问,便道:“奴才开了个清热的方子,但在里面夹了一味生地,生地去寒。那方子陆展亭看了一点儿也没有吱声,以他的眼力与性子,若是无意于我们的援手,必然会挑出来嘲笑一番。”
亦仁似乎松了口气,叹道:“展亭就是这样,非要吃够了苦头,撞够了南墙,才肯服一下软。”
陆傅峰道:“王爷,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您怎么可以冒这么的风险。”
亦仁含笑道:“没有展亭,我十年前就被下旨圈禁了,哪里来这个福禄王。更何况我只想到亦裕要拿你们来当替罪羊,却没想到最后落网的是展亭。”他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我的疏忽。”
王守仁道:“那奴才这就去准备了。”
亦裕轻颤了一下眉毛,道:“你说陆展亭的身上起了疹子,还长了小水泡?”
小福子点头道:“是的,皇上。王大人说瞧这症状倒是像得了热病,可是这两天来下头的浣洗房,绣房,还有好一些宫里头的宫女,太监都得了这种病。王大人说,现在也吃不准,就怕是疫症,所以叫人来问皇上的话,是不是将陆大人先送到东边的肖浮宫去。”
亦裕轻哼了一声,道:“他这一个月都是被关在天字号书库里头,就算要得什么疫症也轮不上他,别又是陆展亭或者陆家搞出来的花样,就让他原屋呆着。”
小福子连连应是,他前头给亦裕引着路,才刚跨进上书房,忽然见前头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大胆奴才!”小福子怒喝了一声,那小太监似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