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场时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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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艾迪生的首秀就出色了太多太多，而且作为一个新秀，这样的表现也已经足够优秀。北美的NBA记者都不是外行，他们看得出来，艾迪生的控场组织在这场比赛里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选秀顺位排在艾迪生前面的新秀——安德鲁。维金斯在刚刚结束的森林狼与灰熊队的比赛中出场19分钟，5投2中只拿了6分3个篮板，并且赔上4次犯规；艾迪生的好友贾巴里。帕克发挥也不尽如人意，出场37分钟拿下8分4个篮板，显然还没适应NBA的节奏；第四顺位的阿隆。戈登发挥还不错，替补登场28分钟内8投5中，拿下11分3篮板；至于丹特。艾克萨姆，这位让爵士层爱不释手的澳大利亚控卫首秀只上了10分钟，拿了5分出现3次失误，之后就被主教练施耐德按在了替补席上……
第六顺位的马库斯。斯玛特效率不错，登场28分钟，交出了10分2篮板2助攻的答卷；第七顺位的朱利叶斯。兰德尔，这可怜的大前锋在生涯第一场常规赛中就右腿严重受伤，只打了十四分钟便离场，数据定格在了2分上。
就首秀的表现来看，艾迪生的确领先了这届新秀的同行，虽然在北美，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但是，当蜂拥而来的记者们把话筒递向这个一脸茫然的华裔男孩儿时，他们才瞬间反应过来问题的尴尬性。
作为失语症患者，艾迪生根本就无法说话，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话筒尴尬一笑，然后体味着空气突然安静的窘迫感。
男孩儿倒是会打手语，不过这群记者里一个懂手语都没有……
詹姆斯。恩尼斯等几个家伙在旁边笑得抱成了一团，这种景象在更衣室里真的很少见到，艾迪生算是第一个把记者噎得没话说的球员了。
***
——你今天打得不错，小子。
躺在床上的艾迪生看着乔给自己发过来的信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自家老爹虽然是棒球而不是篮球，不过只要是艾迪生的比赛，他总会去看的。
——你可是抢了我们人的风头，哥们！作为代价，等我到迈阿密打客场的时候，你要请我吃饭的！
贾巴里。帕克的信息也挤了进来，这家伙明显是在嫉妒艾迪生拿到的数据。华裔男孩儿撇了撇嘴巴，不打算被这样诈骗。
——得了吧，你这内心险恶的自大狂。听说你今天遭受挫折了？吉尔克里斯特那家伙有没有让你很难堪？
——那家伙根本不可能防住我！我只不过是状态不好而已……看着吧，等我到迈阿密比赛的时候，我绝对会打爆你们队那个英国人的！
——好吧，我等着。
和好朋友互相调侃了几句，男孩儿把放到一边，闭上眼睛长长呼了一口气。他现在有些许久不曾感受到过的忐忑，第一场常规赛打完，他不知道外界会怎么评价他的发挥，也不知道制服组对自己这种风格的表现是否满意。
他的经纪人萨姆。伯尼已经通知过他，明天会有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专访，是来自中国最大的篮球杂志媒体主动发出的邀请。
中国……艾迪生在心底默念了一下这个古老而又熟悉的名字……
凭心而论，艾迪生对自己的故乡感情很深。他出生于中国华北沿海的T市，四岁那年才和父亲一起来到了美国纽约。虽然对于故乡的记忆已然消磨得所剩无几了，但从小受父亲的耳濡目染，他至今对中国都怀着很深的感情。
中国媒体的专访……会是什么样子呢？
***
当齐叔和林嫣墨被热火队的公关人员邀请到专业的访谈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请稍等一下，艾迪生刚刚参加完队内合练，他马上就会过来。”工作人员礼貌地向这一男一女解释道，随后便走出了访谈室。
林嫣墨和齐叔四下打量了一番，能看出来热火队的层很擅长对外的交流与展示。室中罗列了很多球队获得过的荣誉，排布得整齐而琳琅。
“功于心计……看来这点无论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一样。”林嫣墨翘起嘴角向自己的前辈说道，那双漂亮的笑眼里此时流露的却是幽静和一丝冷漠。
“呵呵，毕竟是用来对外宣传的地方。是支球队就想让人们感受到它的历史感，就算迈阿密在NBA算不上一支多有历史的队伍。”齐叔仔细看了看那几张总冠军球员的大合照，缓缓地点点头，“……帕特。莱利，果然是个精明至极的人物。”
中年男人挺起腰板，看了看一旁兴趣盅然的林嫣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丫头啊，你今天可别再抱着自己史蒂芬。库里球迷的身份了。咱们今天是来采访艾迪生的，这是社里的大任务，可不能有闪失。”
林嫣墨斜了一眼对方，又撅了撅粉色的唇瓣：“我知道了，齐叔，我有分寸的。”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两名记者赶忙重新坐好，并不约而同地出了职业性的温和微笑。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三个人。其中一名身着西装的年轻白人正是艾迪生的经纪人，萨姆。伯尼；而跟在他身后那位穿着热火队长袖运动服，透着腼腆微笑的华裔，正是今天的主角，艾迪生。安。
第三个人，齐叔和林嫣墨都不认识，是一名穿着得体的白人女性，看年龄应该在四十岁上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介绍一下，”萨姆。伯尼看出了两名记者脸上的疑惑，赶忙向他们介绍，“这位是热火队专门为艾迪聘请的手语师，艾尔文。莱森奇女士。她不仅精通手语，而且同时掌握着英语和汉语两门语言。”
艾尔文。莱森奇向他们点点头，用很标准的中文问了声好。两名记者赶忙起身还礼，有这位双语兼备的手语师在，他们的专访会顺利很多。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艾迪已经准备好了。”人都落座之后，萨姆。伯尼微笑着向两位记者示意。
“好，那我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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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刺骨之寒（）
“你好，艾迪生，我是中国《扣篮》杂志的NBA版块主编，我叫齐远。”齐叔伸出手和艾迪生握了握，“这位是林嫣墨，是我的搭档。”
林嫣墨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齐远发现这个男孩儿在和异性握手时有一个明显的停顿，而且握手的动作也比较轻，隐约有些不自然。
……性格较为内向，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和陌生异**流。多年的采访经验让齐远即刻给艾迪生的性格做了一个大概的判断，他心里有了底。
——你们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我有中文名字的。男孩儿向两个记者打了几下手势，旁边的艾尔文立刻翻译出其中的意思。
艾迪生拿出，调出中文输入法，打了两个汉字。
“安然？”齐远看了一眼，对这个听起来颇为柔和的名字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安然先生，那我就这么称呼你了，可以吗？”
……
——我从13岁左右开始打美国标准的校际一级联赛，一直到现在。如果说我对美国篮球有什么理解的话，我只能说，这里的篮球一直遵守着更高、更快、更强的准则。即使是在队内的训练赛，我们也是全力以赴。
——我看过CBA联赛，对它也有了解。整体上来说CBA联赛已经是体制很成熟的联赛了，它的缺陷应该是在强度上。在我看来，CBA比赛的比赛强度和比赛节奏整体较之美国这边，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让我评价我自己的话，毕竟我刚刚NBA这个联盟，我还没有足够的经验来对自己做一个评价。当然我希望能在未来获得很多荣誉，不过现在，我还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就好了。
……
专访进行得相当顺利，甚至顺利得超出了齐远的预期。原本齐远以为这个患有失语症的男孩儿会有什么交流闭塞、难以沟通的弊病，可是事实却截然相反，艾迪生无论是反应还是思路都相当清晰。他掩盖在内向性格之下的是极为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对于问题委婉却一针见血的思维。
一个19岁的孩子能有如此成熟锋利的观察力，并且在表达时言辞还并不尖锐，反而听上去很容易被人接受。齐远不禁对此倍感惊异，在心底感叹了很久。
“看得出来，您观察得很敏锐，安然先生。”齐远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惊讶，感叹了一句。艾迪生对此只是微笑着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安然先生——”坐在一旁很少发言的林嫣墨此时突然开口，脸上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笑容，“请问您认为，现在的自己距离联盟顶级的控卫……比如史蒂芬。库里，有着怎样的差距呢？”
刚刚气氛还很不错的访谈室里突然一僵，齐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出声音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前嘱咐得那么清楚，这个丫头还是在采访中给自己搞出事情来了……
太胡闹了！再怎么是千金小姐，这次回去他也要向上面告这孩子一状了！
坐在一边的艾尔文。莱森奇皱起了眉头，看看向这名相当年轻的女记者。她很清楚刚才那句话里隐藏的意义是什么，所以她才会感觉到一丝懊恼。
萨姆。伯尼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他能感觉到气氛突然起了变化，他疑惑地看看这几个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林嫣墨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下的问话，但刚刚齐远那种一边发问一边恭维的样子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方不过就是个刚联盟的新人而已，用得着把他捧得那么高吗？！
正自尴尬的女孩儿突然打了个冷战，她感到一道极端寒冷且透着残忍的目光向锋利的刀尖一样直接刺在了她的身体之上。只是那一瞬间，她就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透露出的偏执，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偏执……如同被一条剧毒且充满着攻击性的毒蛇盯上了一般，令她禁不住抖索了一下。
不会是……？！林嫣墨惊讶地看过去，却发现那道寒光已然消隐无踪，对面的男孩儿依旧是之前那样，眸光平静而温和。他向年轻女人打着手语，动作依旧是那么礼貌。
——差距当然是会有的，我还只是个新秀，史蒂芬已经是全明星级的控卫了。不过我们的风格不太一样，他不是我的发展模板。正如我刚才所说，我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走下去。
男孩儿避开锋芒的回答给了这两位记者余地，齐远赶紧又问了一个圆滑的问题，把话题带过了这段尴尬。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林嫣墨完全状态，一个人半低着头发怔，眼神都不太敢在艾迪生身上停留太久，偶尔瞄一眼就赶紧挪开。
林嫣墨很确信，刚刚那道寒意刺骨，甚至还透着几分残忍暴戾的眼神，就是眼前这个温和内敛的男孩儿投向她的！
那绝不是一个以篮球为最大嗜好，人生经历只在家庭和赛场上度过的年轻人能够显露出来的眼神！那种一瞬间暴戾到好像要置她于死地的目光，绝对不可能！
***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两名记者在热火队公关人员的送别中离开了球队训练中心。
二人一路无话地走到停车场，坐进车后，齐远给自己拉好安全带，这才向着林嫣墨严肃地提醒了一句：“丫头，你刚刚做得有些过，你知道吗？”
女孩儿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回应的语气有些羸弱：“我明白，齐叔，我做错了。我会反省的，回去以后您向社里报告我的失误吧。”
这样不痛不痒的承认反倒让齐远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他愣了愣神，而后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齐叔，关于艾迪生在被他的养父收养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您知道吗？”沉默了半晌，林嫣墨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问道。
“被收养之前？”齐远皱皱眉头，“这个社里没有详细的资料，只是听说他的生父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几个月后，他就被现在养父收养了。”
林嫣墨纤巧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下唇：“在被收养之前，艾迪生一直生活在纽约的哈林区，是这样吧？”
“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年轻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她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条线索，或许这条线索能够解释之前那道寒到彻骨的眼神。
***
凭借常规赛首场的优异表现，艾迪生再次获得了全美篮坛的。很多人都没想到，这个乐透新秀中最低调的哑巴华裔，上了赛场之后竟然是这般凌厉的存在。
《迈阿密先驱报》甚至已经开始预估艾迪生赛季末得到最佳新秀的几率，以第一轮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最有说服力的人选。
“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