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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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连她走路姿势都安静而冷静,我想原非的母亲一定也是这样走着路长裙子慢慢摆动眼睛里也好清冷,我和她走进同一电梯,只有我和她,她按了我原想按的楼层,陆续有人进再出,再后面,仍然只有我和她,电梯四周是镜面,我发现自己的脸竟比她还要雪白,我的血色掉得如此迅速好象有人在抽走我生命里最后一滴血液,我该怎样拯救我的命?!
“你没事吧?”她伸出手,伸出她同样洁白的手绢,示意我的嘴唇,我回望她,懵懂无知,这个少女,这个纯洁的甚至还带点稚气的女孩好心地拿出她漂亮的手绢给一个陌生人擦掉嘴唇上咬出的血液,我就做不到。
“原总裁刚才好象出去了。”我摸着她的手绢,攥在手心里,哆哆嗦嗦,我避开她友善的眼神,笑得多正常。
“他在啊,我刚给他打过电话。”她随口这样说。
她随口这样说,她随口这样说,她怎知道她随口这样说就能摧毁我整个世界?她怎知道她随口这样说就能咔嚓把我这个人完全否定?我所有做的,我所有说的,我所有想的,我所有失去的,我所有从未得到的——好假太假,我该怎么办?
我该拔脚走,一切都没看到过,这个少女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我做不到,我摇着脑袋,拼命摇着脑袋,到了让她惊吓后退的地步,我就是做不到!我忽然盯着她,好象疯子一样我的眼里一定有疯狂发红的火焰,她已经退到镜前再也无路可退,镜子里的成城真是极端粗鄙嫉妒浑噩,竟为粗率的猜测开始像泼妇一样纠缠!就算这样我也抓住她胳膊,我轻轻命令她:“跟我见原非。”
结果原非却真不在,秘书见是她竟不阻拦,她进原总裁办公室竟也款款自在,她以为她是谁?
“你怎么敢?”我颤抖地摇晃她细瘦的手臂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我狠狠质问这个脆弱的小女人,“你到底是谁?”
她那样吃惊竟忘记反抗,但即便遇见我这样的疯子她也没有流露惊慌失措的狼狈丑态,她试图安抚我:“我们认识吗?你好象认识我,我是覃城,我是原非的朋友,你是谁?”
“什么覃城?什么倾城?我才是成城,你什么都不是!”我把她的手扭出青紫,我额头上青筋也这样暴起,我好象是个大巫婆关照小小的无暇公主!“你这张脸——你这张该死的脸!——”我疯狂地扯住她脸,我要撕下她假面具!
我不能让原非看到她,就像我知道原非一定会爱上这张脸。我要在原非看到她前,毁灭她,一定要!
她瘦弱而飘渺,她根本无力反抗,她完全在我掌控中任我蹂躏,此时她竟完全没有弱者神态而全然以一种怜悯的哀伤看着我:“我知道你是谁了,没人能夺走你的原非,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该是你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将是个多大的笑话和悲剧,就像我突然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我在伤害一个女孩子想要剥掉她的皮一样露骨,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她也叫倾城?那我该叫什么?
你看这张脸,你看这出尘的少女,你看她全然了解又全然不争,你看她其实只是一个花朵一样的小女孩,你再看看我这就好象把小丑拎到公主面前——这么突然太突然,空气被突然抽走,肺部却被灌进滚烫的热油,你还不得不继续呼吸,而疼在身体里——
我在做什么?我该相信原非,为什么嫉妒的毒蛇能这么容易占据我心?我才不相信她说的一切,能给我答案的只有原非,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他只在乎我,他不是已经答应过我?
倾城之恋32
我突然松开手,覃城失去重心摇摇晃晃,我混乱的头脑里记得我伸手要扶她站好,手指只擦过她的皮肤她却重重摔倒,她手正好碰到花瓶,一切就好象预先排好的大悲剧,当花瓶碎了,她正好把身体压在碎渣上——
鲜艳的红,割得她胳膊后背尽是血淋淋,她无力地躺在那片碎渣上,奄奄一息一样皱紧眉头呻吟,我呆呆伸着我的手指头,仅看着——
门开了,他进来了。
他看到她,他再看我一眼,你为什么那样看我?你在怪我你以为是我?那是,什么样的眼光啊?!那是什么样的谴责啊?!那是什么样的动摇啊?!那是什么样的伤害啊?!
那是多么的疼痛啊,原非,我,我——我——
你,你,你,竟!……好疼,我好疼,疼得要哭了。
你轻轻对我说:“没事,我会跟你解释。”你就抱起那个女孩,她很疼吗?她有我疼吗!“不要抱她。”我只说,我缓缓吐气,昏眩在头脑里发酵,我只要你:“不要抱她!”
你还是抱起了她,你转过身背对向我,你命令听到响声赶来的警卫走开,你冷静交待惊愕的秘书善后——你要离开我了?——你还是离开我了——单方的付出和爱,我一直知晓这有多么不公平,却还是顽固勒索你给我幸福,就算我再怎么说不要你对我付出什么,但我实在忍不住再再想你能留在我身边作为回报该有多好。
你太会假装,我根本无法分清你是真情还是假爱,所以我努力把你的所有当作你的爱意,如果不是这个眼神,我还是宁愿快活地活在我自欺欺人的华丽城里,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幸福的好生活的,总有一天会到来的。
我知道。
“你要真爱我,不要离开我。”请你回来,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看我一眼你抱抱我你不要怪罪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生气我太在乎你,这有什么不对?
真正的倾城呻吟得尖锐,她痉挛一般微微抽搐,她的白裙子上染得花朵一样盛开的血迹,她依偎在原非怀抱,就要像菟丝缠绕大树永远也不分离。我怎么办?原非停下步子。
我呆呆站着,我看着他高大背影,昨晚Zuo爱的温度还留在我体内,这个高大的男人进入过我的身体在高潮的时候伴我一起叹息,现在,在他临走之前,他急促模糊告诉我:“我会跟你解释,一定等我。”
他消失在我眼里。我可以死死抓住他不放他走,但那样做,太坏太丢脸了,我茫茫然地长抽了一口气,抱头蹲在地上,覃城丢下的手袋散开一地,我捡起一条银项链,打开坠子,里面是两个人的合影,日期就在上周,他们正在接吻,照片下刻着他们的名字,名字中间是个“爱”字。那简直是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原非,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不明白?
我把它死死惯在地上,我使劲踩踏直到他们变形粉碎,我太失望太失望,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被践踏,我从不知道当我真的被原非欺骗和背叛时我会这样愤怒和狂暴,我感觉我的一切都被践踏了,我感觉我不如死了,我的心里有把火在烤我的骨头,原非他一直在把我当小丑耍吗?他可以不爱我但绝不能这样骗我,他可以丢下我但他不能可怜我,这多么可笑!他要那张脸却不要我,还是他宁愿要那张脸也不要我!
我无法哭也笑不出,我的感官在重创下全然麻木,我失魂落魄走出大厦,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该到哪去了?为什么在我忘记他的时候他要拉我一起走?为什么在我再次铭记他的时候他又要离开我?这一切难道只是大人物们的游戏?他们难道天生有有权利这样玩弄别人的人生?他和先瑜扬根本是一样,我早该明白,他们都是一样,权利、金钱、阴谋,你们去争去斗吧,那是你们擅长,我还曾以为原非会好好保护我,你根本不能不肯好好对我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就不用再当小丑,我可以用自己的双臂双脚保卫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
我被深深打上那个眼神的烙印,所有“他是爱我的,他只是还没发觉”的伪装都扯掉了遮羞布,什么解释?解释有用我就不会出生不会坐牢不会有今天;我不断在想我一直在等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太骄傲太骄傲,他宁死也不肯好好看我一眼,他真值得我等吗?他就算肯看看我我心里也会瞧不起苦苦纠缠的自己,我在我以前所做是不是都错了?我错爱错信错等一错再错,假如都是错我整个人不就被否定?假如都是错,我就要被自己杀死了。
树上的叶子已经枯萎,再也看不到碧蓝的天空,剩下的只是冰冷的温度,我一个人在雪里,艰难地喘息,几乎想就这样倒在地上,让雪能把我埋葬,我再也不想看到这种世界,我的忍受已到尽头我的信任全被辜负我的爱情已要死亡。
33
坐在原氏外的公园长凳上,雪花堆砌在身上,我呼吸呼吸再怎样呼吸寒冷都还是无法平息痛苦和愤怒。
“成城?——”她喊我,在我左边,她不知观察我多久才喊出,我却左眼模糊不清始终没发现她在我身边,她定定看着我,我茫然四望,她笑出些仓促,但还是拍拍我肩头,“怎么还是那傻样?懂装不懂。”
我没开口,她撑起一把四方红伞打着,林捷式的一流做工尖端品味,她那样笔直站着,我只低头盯着她尖尖的鞋尖,他乡遇故知,喜从何来?我们都有些局促,乍见不知所云。
“你跟原非……是真事吧?”她轻轻肯定,轻轻沿伞柄转起那把红伞,好象一片飘来飘去的云彩。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也坐在这里,那个春天真美,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大雪飘扬,她漫不经心继续转着她小小的伞,我不知道,我已经记不起了。“虽然只是游戏,但开心是真的,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我还曾想过我要不要等你?——‘喜欢本来就该付出,喜欢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本来是这样以为,但一想到真要认真去实现一个不实际的爱情吗?我发现我做不到。冬天一过,我就要嫁到欧洲去了,家里的安排。”
“成城,你跟原来变化好大,你不是做出那种事的人我相信你没有那样的野心,温柔安稳没一点坏心的笑,除了你我再也没从男人身上看到过,原非他……”
“原非他不是个值得你喜欢的人。”
我愣着,雪花模糊在眼里,只剩白茫茫的世界,今日的所有打击似乎远未到尽头。
“他一直都在利用你,当初你是为他脱罪吧?他已经公开宣布下个月就要娶别的女人,你知道不知道?原氏现在比四年前扩张了十几倍都不止,他已经是国际金融财阀了,郭如玉的身家他还看得上眼?所以他现在想要爱情了,他完全能娶个他爱的女人,成城,我知道我在让你难受,但你没见过他对那个女孩有多好,他总带她在身边,他眼睛一刻都离不开她,她简直占据了他整颗心,他爱她!——成城,你——你是好人,但,有些事不是好人就会有好报,我怕他会瞒你到最后一刻,我怕你会傻傻继续上他当,你虽然总是无所谓在笑但其实是个多死心眼的人——”
今年冬天的最后一片叶子凋落在我腿上,我抬起头,世界已经失去颜色。
假如四个月前,我一定会大笑,因为我被快乐和斗志激昂得满满,我相信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我守护爱人的坚持。
假如五年前,我会对他未来的妻子说,求求你给他幸福吧。
现在,已经,都无所谓了。
我终于能笑了,原来悲伤到了极点人也会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已经觉不出心有多痛,碎就碎了,怎能指望别人能帮你缝缝补补?我的爱情,从来都是不堪。
“你错了,林捷。”我笑着站起来,对她摆手再见:“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但傻瓜哪来的好报?”
他走进来,深夜,他放轻步子不吵醒我,我睡着,他立我身旁,轻轻抚摸我的脸温存吻了我的脸颊,他把他的脸与我轻轻贴拢,久久——然后他去洗澡,当他洗澡出来觉得口渴,他喝了杯子里的水,全喝完了,他在我身边躺下。
钟敲响了一点。
他忽然发出了低沉呻吟。
我转过身,问他:“怎么了?”
他告诉我:“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原非,我的原非。——爱与恨的距离也很近吧,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当我停止爱你,我会变成怎样。
“我下了毒药,你再也动不了。”我关上了灯,最后能看到的只是他深黯无光的眼神,“这是你的报应。”我骑在他身上,扯开他衣服裤子,我摸着他光洁高热的身体,我的手指冰冷,激起他的颤抖,我摸到他的|乳首,重重掐揉。
无法出声,他任由我凌虐。
“被男人压住的味道怎样?”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