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封疆-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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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已经是主人的人了,怎么会不说实话呢。”
花惜香冷哼道:“真该把叶飞欢拉来,看看你这副不要脸的模样。简直就是天生的昌妇,若是谢天涯地下有知,怕是还要再死一次。”
这谢云裳心内气的火发,可脸上媚态越盛。“只要主人喜欢,奴婢情愿做他老人家一个人的昌妇。”她心知花惜香有意激自己发怒,好趁机惩罚自己,却也不肯上当。只等着将来反攻倒算,一起算总帐。
这地牢之内,倒是个培养人的好所在。若是谢天涯知道,自己当年用尽办法也没法让女儿懂事,结果一段时间的幽禁,外加一个魔女加一个县令,就让自己女儿学会了用心眼,不知该哭该笑。
李炎卿道:“这位武林凤凰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昌妇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只会分开双腿就能做,那南京教坊司的头牌姑娘,哪个不是满身的手段?我且考你一考,漕帮主业全在漕运,若是如今有人想要废漕归海,你觉得漕帮当如何应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落凤(三)
他这个消息,是从胡静水那扫听而来。这胡船王消息灵通,尤其在海运之上,由于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不知撒下了多少耳目,打探朝廷动静。
就在这次胡静水在南方去组织游说团,为香山开海造势的过程中,就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高首辅要一次性建海船一百余艘,对于工期要求的也很近。为了保密保质保量保速度,高阁要求为全部由官方造船厂建造,不得交给民间造船机构。这个命令怎么看,怎么也像是对着胡静水动手。
首辅的话永远是对的,这一百零六艘海船的大单,由七个朝廷负责的船厂接活,其中绝对没有胡静水这个奸商的参与。只是在他们接单后,为了保证完成高首辅的命令,步子要迈大一点,眼光要放远一点。官方船厂无论是工人还是技术都不过关,这些船要想造好,还是得引进先进的外部经验。
以大明朝廷眼下造内河船都离不开胡记船厂的实际,如果想让他们造海船,这海船的质量也多半大高而不妙。只是高阁是永远不会犯错误的,他老人家说官方船厂能把这活干好,官方船厂就一定能把这活干好。干不好,那就是态度问题,就是不支持高阁这个首辅,就是潜在的危险分子。
至于这些海船实际的制造地点,工匠为谁指派,以及花掉多少工本,那都是细枝末节的技术问题,不需要在意。我们看问题要看大方向,要看主流。高阁的命令得到了完成。海船能按期交活,这才是第一位的。
那位工部的官员。直接找到了胡静水“胡东家,这一次还真得要你多帮忙了。一百零六艘海船。你至少得造出八十艘来。否则的话,兄弟我的乌纱就保不住了。高首揆的为人一丝不苟,到时候交不上帐,是要出问题的。这次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害我啊。”
既然身家性命都押在这事上,那就得跟胡静水说实话。这一百零六艘海船,不是为了开海贸易,打造皇家舰队用的。而是高阁上的一个奏折。改漕归海。
京师粮食开销全赖漕运,一旦大运河的运输线被掐断,京师是要出大问题的。这样一来实在是太过受制于人,京师的粮价始终不能稳定。而漕粮运输的损耗,更是高达一个天文数字。百分之三十的漂没率,都可以算做正常损失,而不需要承担责任。
由于漕粮运输的特殊性,其漕船在河道上畅通无阻横行无忌,任谁也不能对漕船过多检查。毕竟耽误漕粮进京这么大的罪名。谁也承担不起。这漕船上一年中不小心夹带了多少货物,忘缴了多少税款,就是一笔糊涂帐。
就这一条漕运航线,就不知救了多少无业闲汉。不知养肥了多少地方文武。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漕运吃漕粮的由官至民。足有百多万人。一个天下第一帮,都是靠漕运打造出来的。过程中损失的米粮数字,可说是触目惊心。
当然。我大明地大物博,粮食充足。对比一个如此庞大的得利群体,这点粮食消耗,又算的了什么。再说,你不用漕运,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么?自从永乐靖难后,到现在这粮食都是这么来的,谁还想翻天?
高拱却是不信这个邪,竟是想了个改漕入海的办法,以海运代替漕运。从此沿途转运的衙门可以裁撤掉十之七八,至于那些拉纤的力夫,护漕的漕丁,也自然就全都用不上。
仅此一项,据说一年就可以为朝廷节约几百万石的粮食,几十万两的银钱开支。还可以将一部分朝廷机构裁撤,淘汰部分冗官。
他是隆庆天子为皇子时的老师,在隆庆帝面前说一不二。为人又素来强势,向来只有他驳回隆庆的圣旨的事,没有隆庆反对他意见的事。他所谓上奏折,无非就是走个形式,自己票拟,送到宫里,隆庆也只写个准字,不会有其他说法。
按胡静水打探来的消息,改漕入海,估计已经无可逆转,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就看什么时候正式颁布天下,四海通行。只要这旨意一颁布,天下第一大帮的漕帮,怕是立刻就得分崩离析,大家自谋生路去吧。
本来这事跟李炎卿没什么关系,他又不是督漕官。这漕运有没有,与香山县都没有什么影响。可是这个方法是高拱想出来的,这就与李炎卿大有关系了。
如今朝内高拱为首,张居正次之。这两人号称交情莫逆,胜羊左赛钟俞,共进同退,步调一致,乃是一对黄金搭档。不过这种话也只好骗骗普通人,李炎卿如今也是大明官场的一员,这种话他能信才怪。
一山不容二虎,张居正又岂能屈居高拱之下?反之,高拱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干的副手,而需要的是一个万事服从命令听指挥,任他指挥的应声虫,最好是连班也不要上,整个内阁值房就剩他自己一人才好。
这次香山与月港争夺开海权,表面上看,都是一干下面小角色的斗争,实际上,这两派人马的背后靠山,很容易就能找到高拱、张居正头上。既然高拱要推行的,李炎卿就要反对。
若是这么大的功绩真让高拱立了,张居正往哪摆?自己娶的又不是高家的女儿,自然要想个办法,在中间破坏一下。
蔡公冲已经回河南接管实力,若论对漕帮的熟悉,眼下只有这个女俘谢云裳。李炎卿用手在谢云裳光洁的鹅蛋脸上摸了一把,这个高傲的凤凰,现在已经成了落毛的鸡。在自己身下侍奉时,要多恭顺有多恭顺,要什么姿势就肯什么姿势,看看她的脑子如何,在这事上能不能帮自己吧。
“主人……这是真的?已经几百年的漕运,说停就给停了?”谢云裳脸上居然泛起红晕,怯生生问道。
花惜香却已经抬手打了她一巴掌“老爷问你话你就回,哪那么多话问。”
“奴婢知错。若是此事为真,则我漕帮必然拼个玉石俱焚,宁死不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张敬修(一)
“玉石俱焚,一死相拼?”花惜香笑的花枝乱颤,戏谑道:“是不是还有冰清玉洁,从一而终啊?怎么我们的谢夫人,你的一死相拼的手段,就是多叫几声亲老公?”
她在李炎卿脸上香了一口“别听这个贱婢的,全是谎话。我看啊,她是想吃鞭子了。我虽然不在漕帮,但是对她漕帮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这漕帮有百万帮众不假,不过那是把漕丁和货郎、护漕的兵士甚至河工苦力都算在里面,当不得数。真若是她们帮主能号令百万儿郎,早被官兵剿了。要说漕帮的真正帮主,那是凤阳漕运总督。她们漕帮那个帮主,令不出两淮,遇到干硬架的时候,能拉出去的也不过百十个心腹,其他都要靠银子雇杀手解决。”
她熟知江湖故事,对这各大帮派的事如数家珍。“当年漕帮前代帮主得罪了凤阳陈伯爷,被拿下监中,戴了百斤大枷,最后活活枷死了。因为新帮主谁都压不住场面,干脆有人请了外人来做帮主,也不见漕帮几长老一死相拼,与那陈伯爷死拼啊。现在陈伯爷一年还吃着漕帮的铁杆钱粮,按年拿份钱,你们怎么拼啊。漕帮若是有大事争斗时,必以重金雇佣外兵,所谓漕帮子弟的血,不能为漕帮之事而流,也是漕帮老传统。哪次漕帮护帮大战,不是以各派子弟,流民亡命为中坚实力。你们玉石俱焚,真不知是个什么焚法。”
谢云裳却道:“主人说的极是。不过杀一帮主,立一新帮主。不过是一人之更迭,于帮中各人并无妨碍。也犯不上我们以死相拼。改漕入海,则是杀漕帮一帮。断的是大家的生路。改漕入海,上百万帮众没了收入,却也只好舍死一拼,同归于尽了。”
她往日也没这见识,这还是在地牢里日夜受煎熬,身份也从大小姐变成了阶下囚,连身子都守不住,她才渐渐学会思考,思路倒是明晰起来。她毕竟两代在漕帮任职。于这方面的了解,比花惜香知道的倒多一些。
往日里漕帮帮主令不出两淮,出了自己的地盘,其所发的号令远不如辖地的长老好用。比如黄河水道上,谢家的命令就比漕帮帮主的命令好用多了,而漕帮帮主想要撤换一个漕帮长老也不可得。
可若是有了动摇整个漕帮根基的大难,大家却只能团结在帮主身边,听其号令行事。那时候就得说天下漕帮是一家,帮主有令无有不遵。杀头抄家是帮主出来扛雷。守住江山,大家都有肉吃,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漕帮子弟,全指望漕运发财。除去正常的损耗钱粮。每年运输漕粮可以夹带私货,规避的税款就是一个大数字。漕盐不分家,漕帮做私盐贸易比别人方便。也就是靠着漕船行天下这个便利条件。若是真的改漕入海,大家就没了这个便利。光指望卖气力赚钱,谁怕是也不能答应。”
“你们难道还敢造反么?”李炎卿倒是不怕真出什么乱子。反正真有乱子也没他的事,不过他倒是想把这一切弄个明白,将来在老丈人那里却可立功。
“造反我们未必敢,但与高阁斗一斗,却未必不可能。我们漕帮不敢揭竿而起,也不敢扯旗叛乱。但是若是使些别的手段,却未必不能。江湖总有江湖的办法,只是具体用什么办法,奴婢脑子笨,想不明白。”
“能想到这已经不容易了。”李炎卿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些话,就足以在自己的大舅子面前使用了。他在谢云裳的胸前摸了一把“今晚上我做主,给她加个鸡腿,算是奖励。她这几天得精神点,与徐小千岁放时,若是像个病鸡一样,就没意思了。”
“这不用你教,这事我们巫山派才是内行。”花惜香抬起如雪誉腿将谢云裳踢了个跟头“滚回你的牢房里待着,到时候按我的命令行事,胆敢不听命令,剥了你的皮。”
等到谢云裳自己转身下去,花惜香笑道:“怎么?是不是开始舍不得这个武林凤凰,被她迷住了?是啊,人家出身比我好,有个剑神老子,武林第一美人的娘,还有那么多产业,若是把她收为侧室,在江湖上多有面子啊。哪像我啊,名声差,还是个……”
她话没说完,香唇已经被李炎卿盖住,把后面的话堵了回去。良久之后李炎卿才道:“在我眼里,她和那西洋女人一样,都不能与花姐相比。无非是利用她们为我所用。那女人打的算盘我清楚,我不过是将计就计,陪她演戏。只有这戏演好了,她才会打好和徐千岁那一架。她以为我真的要把她收成姨娘,你现在就算让她跑她也不跑,省了咱的力气。她一辈子只配给我的花姐当个奴婢,你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偏生你的坏主意多,大坏蛋。”花惜香听到情郎如此说,直甜到心里,“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要论吹无孔箫的本事,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待好,让我伺候你,看看我的本事比她强多少。”她边说边低下了头。
李炎卿从谢云裳这弄来的情报,未必比张居正得来的详细。可是他不过是一七品县令,又远在香山,能得到这么多情报已经难能可贵。再说,这个掌握情报多少是个能力问题,而肯不肯去了解则是个态度问题。
当他与张敬修将漕帮之事一一分说清楚,最后道:“内兄,既然这改漕入海之事,最后难免无疾而终,以小弟之见,岳父就不必参与了。由得高阁老冲锋在前,尽揽大功,到时候有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之时。”
张敬修自从到了香山,别看又送拔步床又送首饰头面衣服绸缎与袁氏,可与李炎卿却无半点私下往来。他这宰相公子,倒是有个宰相的沉稳劲头,直等到李炎卿主动找上门来,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