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尸惊魂,通灵相公不好惹-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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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呤萧垂眸,用来掩饰此刻心底极度的惶恐与害怕,轻笑一声,片刻之后又看向已经站起身的沐云书,“夜某却是喝多了,谢谢沐大人提醒。”
话落,夜呤萧便大步离开,一秒钟都没有再多停留,他身后的寒霜和几个暗卫,紧紧跟上。
因为他怕,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里疯狂地呼喊出大猛的名字,疯狂地想要掘地三尺也要将金大猛找出来。
他不能那样做,他再也不能那样做,他再也不会伤害大猛了,哪怕是一分一毫。
。。。。。。
回到夜府,夜呤萧再也压抑不住心底汹涌的无边的痛苦与自责,他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腕,想到自己用双手把金大猛推到悬崖边缘,深邃的黑眸就凝满一片腥红的戾气,翻手,他掏出龙鳞剑,直接就挽起衣袖,朝自己的手臂处狠狠地划了一下。
刺目的妖娆,瞬间沿着那已经有了十几道疤痕的手臂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光亮鉴人的白色玉石上,晕染开来,你冰面上开出来的血花,令人窒息。
跟着追到门外的寒霜,看到夜呤萧手臂上蜿蜒的鲜艳妖娆,连忙走过去掏出止血散帮他止血,他已经精元受损,加上上次救重重,深受重伤了。
而这一年来,酒,尸毒,已经完全解决不了夜呤萧的痛苦了,当夜呤萧的自责和痛苦蓄满整个胸腔却无法释放的时候,他便只能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排解万分之一的痛苦与自责愧疚。
当那被排解掉的万分之一的痛苦与自责愧疚很快又蓄满后,夜呤萧又会用同样的方式来排解。
一年来,夜呤萧的手臂上不知道划开了多少个口子,有的,早就愈合,不见了痕迹;有的,早就结痂,只留下了淡淡的颜色;而有的,伤口却还那么明显,明明是才几天才留下的。
若是普通的利器倒也罢了,偏偏是龙鳞剑,龙鳞剑本就是对鬼血有扼杀的作用,再加上夜呤萧的修为远不如从前,他这具身子这一年来已经慢慢被掏空了,所以流淌的血液,不仅会让夜呤萧精元千疮百孔,更会直接影响到他往后的寿命
这样下去,夜呤萧总有一天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主子,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求你了”
寒霜看着这样的夜呤萧,沉声痛苦,噗通一身跪在地上。
夜呤萧听着寒霜的话,不由笑了,大声的笑了,笑声里全是无尽的痛苦与怨恨,对自己的怨恨。
“不再伤害自己?你可知,是我这一双手把她推入无尽深渊,我简直该死,该死啊!”夜呤萧看着从药粉中不断渗出的鲜血,讥讽的笑了,笑自己自作自受。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宛若妖童(稍后还有一更,精彩!)()
尽管寒霜已习惯了这样的夜呤萧,但是每看多一次,就会多心疼一分。
为了不让伤口的血液越流越多,寒霜连忙再抖些止血散在伤口上,用白色的纱布帮夜呤萧包扎。
夜呤萧闭上双眼,有湿湿热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他最痛苦的,不是见不到金大猛,而是,金大猛见到了他,却和他已经形同陌路。
或许,金大猛连恨他,都已经不屑一顾。
这才是他,最惶恐无助与害怕的。
赶过来的老嚒嚒看着夜呤萧眼角滑下来的泪水,低下头轻声叹了口气,浑浊的老花眼里流淌出泪水,“少爷,少夫人那么心善,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也是迫不得已啊”
夜呤萧自嘲地笑了,眼泪滑进嘴里,真的好苦好涩,但是他知道,他的眼泪再苦再涩,也没有金大猛怀着他的骨肉,倒在血泊里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绝然离去时,从她眼里掉下来的泪水的万分之一苦涩。
大猛,对不起,对不起。。。。。。。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回来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连恨都懒得恨我,好怕在你心中,我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包扎好伤口,众人退了下去,只留下寒霜。
夜呤萧站在窗前,垂眸看了一眼手上包扎好的伤口,淡淡的问道。
“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寒霜眉头紧拧,看着夜呤萧那样孤冷死寂的背影,心里长长地叹气。
“没有,沐夫人这段时间都没有出过衙门,属下试图进入府衙探试,可是却被一股奇怪的阵法困住,那阵法相当古怪,局属下得知,是沐夫人身边有高人在保护着”
“上次你在外面驾车,撞到她家的马车,你可有看到里面做着的夫人面容?”
“没有,那个时候未见里面人有动静”寒霜摇了摇头。
夜呤萧看到寒霜无奈的摇头,提起一旁的酒坛,猛喝了几口,深邃的墨眸里,一片黯淡。
“不用再探查了。”因为沐夫人应该就是金大猛。
夜呤萧能想到的,寒霜自然也猜到了。
“主子,难道你真的认为,沐夫人,就是少夫人吗?”
“要不然呢?”
“或许,只是巧合,土坝村现在好多名门贵族过去上香祈福,没准”
“那坟前的祭品是怎么回事?土坝村已经没人了,除了大猛,还有谁会去祭奠爷爷吗?”
“或许只是金大爷年轻时候的世交”
“够了!”夜呤萧怒吼一声,“不管是不是,我一定要见到沐云书的妻子真面容,不管什么办法。”
寒霜紧拧着的眉宇一直没有松开,现在拧的更紧了,“好,我知道了。”
————
这边,用过午膳后,金大猛让丫鬟搬来藤椅,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花飞花落,金大猛想到土坝村漫山遍野的果树,不由得有些出神。
冷云端着洗干净的果品慢慢走了过来,看到金大猛深思的眸光,微微愣神。
“夫人,这是少爷从渔家村带回来的新鲜果品,说是叫樱桃,听说味儿不错,你且尝尝”冷云浅笑着把果盘放在一旁的茶桌上。
金大猛侧目,看到红彤彤的樱桃,鲜嫩多汁,上面还沾了少许露珠,看着确实惹人垂涎欲滴。
忍不住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入口是一股甘甜,她微微眯起了眼眸,看着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今天倒是个好天气,若是呆在院子里,似乎太过乏味了些。
“冷云,你去被马车,我想去土坝村上香祈福”
金大猛站起身,侧头吩咐着。
“夫人,您这是要出去吗?”冷云一听,想到沐云书吩咐的话,冷云的脸上便有些为难。
“嗯”金大猛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裙,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实在可惜,现在她不用像在南疆一样,要注意形象,在乌镇,她可以想去那里就去那里,这里没几个人认识她。
“那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可惜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逛逛街市,买点东西”
“可是”冷云欲言又止。
这几天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人踏入她的阵法,好在她在南疆蛊毒王那里学了很多阵法,还有蛊毒,不然她真的对付不了侵入府衙后院的那些人。
而且沐云书派她到金大猛身边保护,就是因为她的蛊毒术和那人的力量相克,所以才能维持住保护沐夫人的安全。
若是她出去,是不是就会被昨夜那些人查到啊,可是她又不能阻止少夫人出门啊。
为难了好久,终究是拿了一件披风,跟在了金大猛的身后,除了府衙。
坐在马车上,吩咐马夫一路向土坝村行驶,金大猛一路上都在拿着阴阳八卦镜看着,上面的血迹淡淡的,但是依旧有些血腥味。
传言,这个八卦镜,若是落入纯阴人手里,可以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景象,但是至从她从爷爷房间里拿到后,却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异样,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血液里有沐云书的血液,所以不灵验了?
掏出绢布,她细细的擦着八卦镜上的血液,干涸的血迹被绢布慢慢摩擦脱落,让八卦镜面焕然一新。
突然,随着一声马的长鸣,马车一下呗巨大的东西撞了下,金大猛的上半身惯性地向前倾去。
冷云连忙扶着她,这一次没有让她撞到,她稳了稳心神,把八卦镜收好,八卦镜在塞入袖中的时候,泛出了淡淡的银光,可惜金大猛没有发现。
还不等金大猛撩开帘子看发生什么事情,门外就响起撕心裂肺的熟悉嗓音。
“大猛,大猛,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好不好,让我见一见你。”
金大猛微蹙了下眉头,声音听起来虽然那样声斯力竭,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传到金大猛的耳朵里,却很微弱。
不过,这样熟悉的声音,即使再微弱,即使金大猛不愿意听。也还是能够听的真真切切。
蓦然抬头,透过一旁的细沙窗帘,金大猛清清楚楚地看到,夜呤萧挡在了她马车的正前面。向来无比英俊的脸庞此刻却因为痛苦而近乎扭曲的在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大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了。你下来,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好的,你还好好的活着,哪怕你对我只剩下恨,也请你见我一面,让我看到你还好好的。”
就在夜呤萧挡在金大猛马车前声斯力竭的大叫的时候,后面几个高大的侍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来想要去拉开夜呤萧。
夜呤萧快速出拳,向朝他伸手过来的侍卫挥去。
冷云眼眸微微一眯,一只蛊虫随风跃起,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快速的从夜呤萧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此蛊虫可以暂时麻痹这个人的能力,所以她倒是不慌张他会来硬的强行夺走金大猛。
她既然奉命保护金大猛,自然对敌人做了充分的了解。
若是放在往常,她的蛊虫自然对夜呤萧起不了半点作用,可是现如今可不同了,他精元受损,功力本就不到一半,而且这一年里,他自残,自虐,现在又是精神力几乎奔溃的边缘,自然让她抓到了把柄。
“少夫人,好像上次撞上我们马车的人”就凭夜呤萧那张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脸,马夫不想认出夜呤萧来都难,真搞不懂这人怎么想的,一次二次的往他们家马车上撞。
当真是银子多了没处使?
“夫人,那个人好像在找您”冷云看着外面的夜呤萧,对着金大猛说道。
金大猛看着马车千与留个侍卫撕打在一起的夜呤萧,看着他渐渐败下阵来,什么时候夜呤萧如此软弱了?连凡人都打不过吗?还是他身子出了什么事情?
秀眉淡淡一蹙,压制下心中不该有的情绪,闭上双眼,整个人靠进软垫里,而耳边,却仍旧能听到夜呤萧那声斯力竭却微略的呼喊声。
她知道,自从她从南疆回来后,这几天来,夜呤萧都在想法设计想要见到她,听说前不久还击鼓鸣冤,状告的居然是沐云书夺妻之恨,甚至是还派了不少暗卫,进入衙门后宅,似乎一切能用的办法,夜呤萧都用了。
可惜,他遇见了强敌,那就是最擅长布阵,懂蛊术的冷云。
“启程吧,我要在晌午前赶到土坝村”除了刚才那淡淡一蹙的眉宇,金大猛的脸上,再无任何神情的变化,就连此时开口的话,也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是,夫人。”自家夫人的淡定从容,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高贵大气优雅,不说是马夫,就连一旁的冷云都惊叹不已的,她为了学习厉害的蛊毒,可谓是走遍了四国,可是从来都未见过,哪个女人能做到像金大猛这样,仿佛除了她此时眼里除了有沐云书的影子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她很是压抑,这个女子,到底是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境,或者遇见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变成这般,冷冰冰的,但是举双手投足间却是混天然的气质和修养。
特别是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毫无神情,每次都黑的如浓墨,一丝光亮都没有。
她来到金大猛身边此后也不到十天,但是却看不透她。
若是现在说是冷情,但是她又对下人奴婢极为可亲。
看着前面挡住车的男子很快败下阵来,被侍卫拖走,马夫扬起鞭子,驾着马车出镇门。
“大猛,大猛,不要走,不要走”
听着身后传来的越来越微弱几近被绝望淹没的呼唤声,金大猛长如蝶翼的睫毛不禁轻轻颤抖,有一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重儿走后这一个多月来,这是第一颗从金大猛眼角滑下来的泪。
何其珍贵!却还是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流。
夜呤萧,当你亲手毁掉了我的一切,最后看着我倒进血泊中却那样绝决地转身扬长而去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地知道,金大猛已经不可能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