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两朝志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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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其路径,辽兵曰:“前面是高贤广大寨,正在山口,寨边东西两路却通高贤寿寨,并高青云之后。”志贤、思摩听知这话,当晚点起五千精兵,叫擒来二人引路。二更左侧,明月当空,志贤与思摩同去劫寨,来到高贤广寨时,已及四更,诸辽兵方起造饭,准备日间厮杀。
志贤、思摩两路杀人,辽兵大乱。志贤直到中军,正遇高贤广,交马只一合,刺杀贤广于马下,割了首级,余军溃散。思摩分一半军抄东路高贤寿寨,志贤引一半军投西路抄高青云寨,志贤却从辽兵寨后杀出,比及到寨时,天色微明。
却说李思摩杀奔高贤寿寨后,高贤寿已知了,引军出寨后拒敌。只听前寨门大喊,原来秦怀玉军马已到,两下夹攻,辽兵大败,高贤寿冲条路走,背后李思摩赶上,一枪刺于马下。
却说段志贤杀到高青云寨,时尉迟宝林引军先到,内外攻击,辽兵乱窜。高青云正在死战,不防薛仁贵刺斜冲出,飞马斩之。黑达知三路败亡,随引本部辽兵迎敌,唐兵四下围裹将来,黑达左右冲突不出,众将一发齐上,生擒黑达,押赴大寨,来见世绩。辽兵降者无数。世绩叱黑达曰:“天兵到此,汝何不降,结连众等反邪?”黑达答曰:“中原皆是他人所占地土,汝王夺之,自称为帝。是吾世居此地,汝等无理,侵我州郡,如何肯反邪?”世绩曰:“汝已被吾擒,肯降吾否?”黑达曰:“若得保全性命,生死不忘。”世绩便进酒压惊,以上宾之礼待之。黑达感其恩义,无有异志。丽泉有诗赞世绩云:煮粥焚须存孝义,武成庙内绝奇功。
计擒黑达来归顺,夺得辽东报主公。
接车驾入城,世绩引黑达见帝。帝问高丽远近之路,黑达对曰:“败将深蒙厚爱,无可以报,但有阻滞之处,即当告白,不敢隐讳。然此地与中国不同,前去白玉山有三百里,其地妖怪极多,甚是难进。又去思乡城四百里,又六百里至驻驲山,复三百里,始能得至其国。”帝曰:“路远人顽,汝多有高见,顾赐教之。”黑达曰:“天兵到彼,必然平复,望陛下不可尽灭其种类,非仁人之心,又不可仓卒降也。”帝曰:“此去关上悬隔若何?”黑达曰:“从此取摩天关,只隔二百里余,众守御虽有三四千人马,都在小臣所当,将士皆出于掌握之中。今感陛下之恩,无有以报,当为前部,到彼关上,唤出拜降,不用动张弓只箭。”帝封黑达为参军校尉,黑达即欣然上马,走到关上,黑达曰:“我尚投降,何况汝乎?”于是摩天关并胡越城二处将士望风降顺。车驾离了白灌城,望白玉城进发。
毕竟还是如何?
总批:摩天岭上高氏三雄,三路分兵而来敌,讵能当大唐名将若怀玉、若宝林、若仁贵,亦取三路而迎敌,高氏有不一一就戳者否也。至于活擒黑达,则又有若世绩,从此而知道里之远近,摩天关有不望风降顺者亦否也。谁谓堂堂中原,辽人可得而窥伺哉。
隋唐两朝志传
第八十八回 李世绩祭白玉山
却说白玉山前有一长河,河水甚急,白浪滔天,车驾傍岸而行。忽见对山一老叟扶杖而来,形容甚异,白须如雪,到驾前施礼,山呼万岁。帝曰:“老丈何人也?”老叟曰:“世居关中,后因兵乱,徙居于此。久仰陛下天威,幸得拜见,乞望周济我等,并皆感戴。”帝曰:“此不毛之地,夷人出没之乡,有此异人,皆出不祥之语。”急遣人向前擒之,言未绝,敬德提鞭便欲击之,老人化阵清风而去。帝便催人马前进。
行不数程之地,早至思乡城界口,遥望数十老人牵羊担酒,乐声嘹亮,前来相迎,皆罗拜于地下。帝问曰:“汝是何人?
朕有何德,敢劳箪食壶浆以迎乎?”老人曰:“吾海西人也,昔隋征东败阵于此,灵魂不得归乡,特来奏主。”老人言罢,忽然阴云布合,狂风四面而起,飞砂走石,征尘蔽日,军士皆不能进。顷刻之间,天清日朗,其风亦息,众举目视之,老人不知何往。帝大惊骇,问吴黑达曰:“风景如此,汝有何高见?明以告朕。”黑达曰:“臣亦曾对陛下说来,此处原有妖怪作祸,因隋炀帝征东,折兵百万于此,枯骨堆山,故号白玉山。狂魂怨魄不散,所致如此,累累为患,住来者必须祭之。?帝曰:“用何以祭?”黑达曰:“旧时乡人在高山顶上,建设大醮,七日七夜,超拔此等;复以牛羊祭之,一年内自然安静。
今陛下只祭之亦可。”帝遂遣李世绩主祭,杀牛宰马。当夜世绩于城外旷野中设香案,铺祭物,列灯四十九盏,扬旗招引,将牛羊祭物陈设于地。三更时分,世绩顶冠束带临祭,令史浩读之。祭文曰:维大唐贞观十九年九月一日,行军大总管领左仆射李世绩谨陈祭仪,享祭于故没于王事隋室将校,并本土神祗,及辽国阴魂:近因高丽盖苏文弑君逆贼,谋为不轨,纵虿尾以兴妖,恣狼心而逞乱,据此兴师讨贼。且我大唐皇帝威胜五霸,名纪三皇,定乾坤于战伐之中,立社稷于干戈之内,一自御驾跨海亲征,莫不逢山开路,瓦解米消,才闻破竹之声,便是失猿之势。尔隋将卒,尽是山川豪杰,四海英雄。习武从戎,投明事主,齐坚奉国之诚,并是忠贞之志。听闻汝等偶失兵权,或为流失所中,魄掩幽冥,各施英武;或因枪剑所伤,魂归长夜。
志存忠孝,命终于刀斧之前;心怀正直,骸弃于尘埃之内。生则有勇,死且成名。汝等英灵尚在,若肯随部征辽,阴中显圣,奏凯还朝,吾为奏请盖造庙宇,塑汝等全身,年年事祭。今则聊表寸心,各赐汝等酒食,以享一餐。呜呼哀哉!伏惟尚享。
读祭文毕,金鼓齐鸣,世绩令人尊献酒肴。忽见火光之中。
数千鬼众,或有头无足者;或自提头、只一手者;亦有全身披甲戴盔者,四面云集,三三两两,各自为队。唐兵一见,尽皆惊骇,随将所祭之物尽弃野外。天明,云收雾敛,一路寂然。
车驾离了思乡城,李绩引大军望镇南关进发。
却说镇南关主姓焦名继朋,此人曾随辽主猎于大石山,忽赶出一只猛虎,直奔御前,继朋投鞭下马,拔剑斩之,其虎中剑而死,因此辽主用为将,引一千军把隘。闻唐兵至,鸣鼓聚军,俱各披挂,手执兵器,分布左右。继朋全副衣甲,绰枪上马,引军下关,离二十里迎敌。当日李世绩正在催兵前进,忽闻人报:辽将焦继朋引人马已离了关二十里前来拒敌,其人蓝面红发,极是骁勇。世绩亲自引兵迎之,三军皆起,军马在前,粮草在后。世绩传下将令,交粮草车尽行前,以后军作先锋守之。
当日听得前军发喊,急叫人看时,人报镇南关辽将焦继朋大兵至,军皆弃粮草,俱已赶散,后军又来,将如之何。众皆曰:“不如退守思乡城。”世绩交退军,辽将又截断其路径,唐军皆散乱。世绩以旗指土阜可避之,人马急奔土阜。世绩令人马皆解衣卸甲少歇,尽放其马。焦继朋军掩至,众将曰:“辽兵至,奈何?可急收马匹退回思乡城。”一人急止之曰:“此正可以饵辽兵,何退之邪?”世绩视之,乃长孙无忌也。世绩急以目视无忌而笑,无忌知其意,而不复言。
继朋军既得志了,又来抢马,军士不依队伍,自相离乱,世绩令军将一齐下土阜击之,继朋军大乱。原来过此,只顾取物,无心厮杀,军马围裹将来,继朋挺身相战,军士自相践踏,继朋止遏不住,拨回马走。世绩在土阜上指曰:“焦继朋为辽名将,谁可擒之?”二将飞马出去,世绩视之,乃段志贤、王孙岳也。二将赶至近大叫:“继朋休走!”继朋回头,二将赶到,遂带住枪,拈弓搭箭,正射段志贤。王孙岳大叫:“贼将休放箭!”志贤急低头躲时,一箭射中头灰缨,志贤奋怒,赶坐下马,又被继朋一箭射中战马面门,跪下前蹄,志贤落地。
继朋便拍马回,王孙岳急挥大斧,接住厮杀。两员将战二十余合,段志贤去远,王孙岳见继朋后面军马齐到,王孙岳拨转马头走,继朋赶来,忽然十数骑马旌旗耀日,一将当头,跃马而来,乃白袍薛仁贵也,兜弓搭箭,弦晌箭到,正中继朋面门,翻身落马。仁贵遂跳下马来,向前枭其首级。后人有诗云:仁贵当年济困危,镇南关下干功时。
火龙出阵来无阻,箭射连珠去莫追。
壮志威风千古在,英雄气概万夫奇。
唐朝虽有千员将,骁勇惟君更有谁。
世绩在土阜上见仁贵箭射继朋,大驱四下人马掩杀,辽军溃散,复夺辎重马匹。仁贵持戟向前,大喝一声,唐兵拥上关去,军士解甲投降。世绩使人来驾前报捷于帝。是日离了镇南关,引大军望白岩城进发。未知胜负如何?
总批:车驾望白玉山前进,有一老叟扶杖而来,化阵清风而去,乃昔隋征东败阵之狂魂怨魄也。此岂鞭之所能击哉?遇此英灵不泯,讵不为文以祭?有镇南关主焦继朋者,亦辽之名将也。
非仁贵谁能枭其首级,以壮志威风,千古无敌云。
隋唐两朝志传
第八十九回 白岩城红袍战白袍
军马正在起行,忽报正南有救军到了,旗上乃是莫利支红袍盖苏文名字。世绩问谁敢迎敌苏文,薛仁贵挺身进曰:“某愿往。”世绩曰“汝既为先锋,且未可轻动。”更问其次,唐将段志贤愿往,世绩与兵五千,交志贤去迎敌。又问曰:“段志贤虽然去了,倘有疏虞未便,谁可再去接应志贤?”骁将苏定方愿往,世绩亦与兵五千,接应去了。
且说志贤引军前去,与辽兵相遇,两阵对圆,唐将段志贤全身披挂,横枪立马于阵前。看时,见辽将盖苏文出阵,头戴束发金冠,体挂红锦战袍,身披连环铠甲,腰系五口飞刀,左右弯弓带箭,手持大斧,坐下火色胭脂马。志贤见了,心中惶惶,遂有惊惧之色。苏文厉声大骂:“草寇!不缩头远避,敢犯边界面来送死乎?”志贤曰:“吾中国大唐皇帝仁德之主,威德加于四海,名义播于华夷。汝乃高丽反寇,弑主夺贡,今统天兵一百万,战将数千员,殄除反冠,安敢扬威耀武而来讨死乎?”苏文大怒,挺斧直取志贤。战不数合,苏文一斧砍志贤于马下。唐将苏定方看见志贤被杀,飞马与苏文相迎。二将战上二十合,苏定方气力不加,慌勒马入阵,苏文挺斧直冲过阵来,唐兵大溃,四散奔走,苏文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败兵回报世绩,世绩慌奏帝,帝遣大将裴行俭、李思摩、王孙岳引马军一万去敌苏文。
辽兵已到白岩城下,与唐兵相遇,两阵对圆,唐将李思摩出马,行俭、孙岳把住阵脚对阵。盖苏文出马,李思摩挺枪迎之。两马相交,二将战上二十合,不分胜负。苏文诈败,望本阵便走。思摩拍马便赶,王孙岳、裴行俭料苏文是计,慌骤马出阵大叫:“休赶,是计!”忽勒马回,苏文拈弓搭箭,回射思摩,正中其背,负痛伏于马鞍上。苏文挺斧赶来,却得行俭、孙岳接住厮杀,救得思摩回阵。苏文即驱兵大杀,唐兵损折,死者甚众。行俭、孙岳引军退回,思摩带箭前来见帝,帝曰:“久闻盖苏文英勇无敌,名不虚传。”众大惊骇。帝为思摩拨去箭镞,亲为之吮血,将士见之,莫不感伤。后静轩诗曰:战阵纷纷不可当,思摩带箭见唐皇。
亲为吮血旌忠节,致使三军尽感伤。
李思摩乃突厥种类,本姓阿。唐贞观十三年,太宗赐姓李氏,册立为泥熟侯。利苾可汗赐之鼓毒,使率其种落还居旧部。
至贞现十八年,薛延陀恶之,数相攻伐。思摩有众数十万,不能抚恤其众,悉南渡河,请处于胜夏之间。太宗许之,群臣奏曰:“陛下欲远征辽左,而置突厥于河南,距京城不远,岂不为后患乎?愿留镇洛阳,遣诸将东征。”太宗曰:“夷狄亦人耳。其情与中国不殊,以德治之则可,若疏之必反。且彼不北走薛延陀,而南归于我,其情可见矣。”思摩既失众,轻骑入朝,太宗封为右武卫大将军,至是征辽。
帝见杀了段志贤,射了李思摩,遂召世绩商议。绩曰:“非薛仁贵不可。”帝曰:“善。”乃唤仁贵来见。绩曰:“辽将盖苏文连败诸将,勇不可当,汝试一往,随后尉迟宝林便至。”仁贵欣然上马,引军布阵。对阵盖苏文出马,苏文金盔金甲,红袍红铠,坐下胭脂马;仁贵白袍银甲,铁戟白马,背后宝林紧随。仁贵立马扬威喝曰:“弑君逆贼,牧牛小辈,何不早降?”苏文问黑思迷曰:“此何人也?”迷曰:“久闻白袍薛仁贵,想此是也。”苏文大笑而骂仁贵,仁贵曰:“既识吾名,宜缩头远奔,何敢来拒天兵,辄敢乱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