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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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秦青的眼角有泪水滴落，他先天之法道韵终于圆润美满，小时乃至母胎中的记忆都清晰起来。
当有了记忆时，也就有了感情。
“母亲？”
以前对亲生母亲没什么记忆，自然没有感情。
不过当所有记忆仿佛昨天发生的事一般，当知道自己母亲多么疼爱自己时，感情瞬间融入血液中，再也难以剥离了。
一种蒙蒙悲哀的气息从秦青身上散逸，风吹来，将那悲哀的气息送至山脉。
小花的村庄中，无论大人小孩还是老人，突然回忆起往昔的伤心之景。
小孩回忆起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了，悲伤的哇哇大哭。
大人回忆起自己初恋的悲哀，泪水止不住的流。
老人回想起一生的艰难坎坷，低声哽咽，一种大悲的情绪笼罩村庄，并且不断的蔓延。
秦青这个源头，悲哀的情绪越发浓郁，于是乎。
小鸟叽叽喳喳的哭了，到嘴的虫儿掉了也不知道，晖晖噩噩的哭着。
山羊匍匐在地，泪水冲刷着青草，嚼成浆糊的青草汁液从嘴角流下。
老虎抱起自己的儿子，父子共泣。
弱到蚂蚁，强到妖兽，它们都落了泪，心中的悲哀情绪无限释放，让山脉外围的大部分地方都笼罩着伤心的情绪。
哪怕是那些没有被悲哀气息影响到的，反而被其他妖兽的哭泣引起内心悲伤。
“主人，哇哇，我斑点好可怜，呜呜，汪汪――从小流浪，被人追着打着，同袍欺负我，连野猫都集群抢我剩饭吃，每天吃着别人垃圾中的垃圾，直到遇到你，遇到主人，呜呜。”
斑点匍匐在地，哭的伤心欲绝，泪水哗哗往下落，将地面冲出水痕，想起往昔心酸的狗生，止也止不住。
“呵！”
流泪中的秦青惊醒，突然仰天怒吼，将心中的无限悲哀吼了出去。
他万万没想到！
先天之法道韵圆满后，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影响力。
“醒来！醒来！醒来！”
暴喝，无尽暴喝，声音犹如九天落雷，山脉中到处都是秦青的声音，他终于从悲伤心境缓过来，而其他妖兽、人类也都惊醒。
悲伤过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释放出去，他灵台清慧，灵魂突然砰的一声，膨胀许多，变的坚固强大，隐隐散发华光。
一股大自由、大逍遥的感觉充斥灵魂，秦青内心情不自禁地欢悦，似乎随时要灵魂出窍，遨游天地。
秦青的血肉早就到达无垢境界，而此时，他的心灵也终于达到无尘无垢的境界，犹如一面镜子，澄净无比，其中倒影着自身，照亮自我，照亮前行的路。
小村庄中，大家抹泪，小花斑点抱头痛苦，其娘亲也是伤心欲绝。
看着陷入悲伤的村庄，秦青没有说话。
当泪水流光时，再也没有任何悲痛让他们伤心时，他们收拾心情。
“师父，我不禁让百灵园的百灵为我鸣唱，整个山脉都因我而热闹，虽然不是快乐的歌唱，但释放了心中所有的情绪，快乐是很简单的。”
“终于有资格学习结界术了。”
少年露出干净纯粹的笑容。
天空，一轮明晃晃的太阳高挂云霄，它为这个世界释放着光和热。
秦青望着那蓝天，那太阳，瞳孔中倒影出两轮金灿灿的火球。
不知不觉间，少年施展神视术法，太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纵天诀法诀突兀在心头升起。
这些文字在脑海流畅，逐渐衍生出一些奥义，秦青意识蔓延其中。
纵天术法！
法诀，法诀，术法和功诀的总称，功法匹配术法，秦青悟透先天之法道韵，却是触发其中奥妙。
来不及秦青细看，神视术法下的太阳起了异象。
那火气蒸腾的火球，灼热的气流纠缠交织，组合成一个字。
王！
少年心头一动，他重回先天母胎，往昔记忆十分清晰。
他曾经和雷冰、袁壶、玉壶、患病的玉蓝等人去和平林时，闲暇时间修炼紫阳指，看见过太阳中的王字。
原本以为是眼花，现在看来太阳中必然有惊世之变，不过，这显然与他无关。
太阳，何等伟大的存在，它的光与热连神灵都能化成灰烬，此时的秦青只是看其一眼，眼睛就有些刺痛，而在太阳上发生的事情，不是他能想象的。
不仅秦青看见那个“王”字。
斑点见秦青看太阳，也将乌黑明亮的狗眼蹬了过去。
“汪――，大王，太阳中有字，王字，唔哈哈哈，连太阳都认我斑点为王了。”泪水将悲伤全部带走，斑点也恢复本性。
它摇了摇狗头，从小花怀里挣脱出来，忽地站立起来。
人立，又黑又粗的两条后退踩地。
叉腰指天，一只狗蹄叉腰，一只狗蹄指着太阳，狗头微微上斜，露出一副嚣张得瑟的模样。
狗尾将空气抽的呼呼作响。
小花红着眼，看了斑点一眼。
一巴掌拍在其屁股，声音脆响。
斑点怪叫，腾地蹦地几丈高，夸张十分的捂着屁股。
“好痛，好痛，小花，你下手太重了吧。”
此时的小花，十五岁花季少女，美丽婀娜，白裙冰清，十足美人，听见斑点怪叫，白了其一眼。
见一人一狗在那里打闹，秦青正欲集中精神细心查看纵天法术，小花的娘亲。
一个鬓角全白的夫人面带担忧的走了过来。
“小青，这已经过去四年了，你什么时候救我相公回来，我知道，也许他已经去了，但没有见到尸体，我不甘心。”
“明天，明天我去斩那蛇妖！”
第七十二章：潜伏（）
明天。
确实是明天，一天一夜静修，秦青起身。
吃了一些早点，勒紧腰间乾坤袋，他说：“斑点，你就不用去了，我有法象元体，打不过可以逃，带上你反而有些麻烦。”
这头大黑狗一听，耳朵耷拉，狗头低下，委屈无比，“主人你嫌弃我，那――我就不去了吧。”
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秦青的提议。
“甚好。”
小村庄在山脉外围边缘，凝神境蛇妖在其深处，莫约十几里的路程。
秦青一路施展追风术，风有多快，他有多快。
风无影地掠过树梢，他无影的掠过树梢，飘逸鬼魅，当真要化成一缕风，这却是大圆满之境，只差一个契机，就有可能衍化无上术法凌风术。
少年赶路也不急，飞奔些许时间，就坐在树梢上休息。
他随意扫了一眼，有些诧异的开口道：“小鸟，过来。”
是四大王，一只紫色小鸟。
先前秦青飞奔的速度太快，它没看清，游玩的它在天上飞行缓解先前的恐惧，但此时却是遇见了恐惧的源泉。
听见秦青的声音，小鸟吓得翅膀都在抖，想逃，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去展翅。
半月前，轻描淡写的一个巨大巴掌拍碎猪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它颤颤抖抖地飞了过去，乖巧地站在秦青身边一片树叶上。
“你你不要杀我。”
“不杀，你知道那十几里外的蛇妖吗？把他的事情为我说说。”
既然要杀蛇妖，自然要把对方的底细摸清，免得到时吃亏。
秦青虽然实力强大，但他没见过凝神境修者，却是不知凝神境到底有多么强大，心里不会盲目自信。
紫鸟惊讶，口吃道：“天啊，你不会是想杀蛇神大人吧！”
“废话少说，你都知道些那条蛇什么事，说说。”
秦青端正的坐在树梢，微风吹起他的衣袂，扶起他的丝缕黑发，语气古井无波。
深深吸了一口气，紫色小鸟压下震惊，开始娓娓道来。
“蛇神大人是整个山脉中的三神之一，虽然是最弱的一个，但实力也强悍无比，恐怖如斯，麾下有九头洗胎境大圆满妖兽，个个堪比我家大哥。”
“我家大哥就是石人。”
小鸟畏惧的看了一眼秦青，显然知道了自家大哥被秦青洗劫的事情。
见秦青不说话，一副安静聆听的样子，紫鸟心中有种被尊敬的感觉，也有兴趣继续说下去了。
“这九头妖兽都有特殊本领，飞天遁地吐火玩水，隐身刺杀等，在某一领域都到达一个极限，配合起来，听闻可以和蛇神大人媲美。”
“我虽然也是洗胎境大圆满妖兽，但比起它们九个也是不够看。”
秦青点了点头，询问道：“你和它们打过？”
“嗯，输了，幸好大哥救了我。”紫色小鸟有些愤怒。
“那蛇妖都有什么本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整个山脉几乎没有人敢惹蛇神大人，所有妖兽们也不太清楚它的实力，不过我曾听说，蛇神大人曾一掌打爆一座大山。”
“好了，你走吧。”问也问完了，秦青也没心情找紫鸟麻烦，他淡淡说到。
“那我走了，我真的走了。”紫鸟惊喜，扇动翅膀飞了几丈，试探秦青。
少年却不在理会小鸟，起身踩着树梢飞奔而去
他身轻如风，脚尖轻轻一点，一片叶子几乎都不弯腰，只是微微有些颤抖罢了。
紫鸟看着秦青离开，终于松了口气，飞遁向山脉之王宫殿，它要把这消息传给大哥。
十几里路程不远，以秦青的速度，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山脉深处。
此时，他的速度放慢下来，从树梢跳了下来。
落地无声，借着灰暗的光继续前走。
“听闻凝神境修成灵神，周身方圆纤毫可见，细微渺小处都如掌上观纹，我不能表现的太过火。”
秦青洗胎境后期的修为却是不用掩饰，恐怕在凝神境的蛇妖面前，就是一指戳死的对象，根本不用在意。
而且，灵神之力勘察环境，是不可能天天使用的，秦青被发现的概率不小，但被重视的概率绝对很小。
这里是蛇神的统领范围，妖兽众多，三三两两的妖兽游走，俨然一个小国度。
“呔，那人类，谁让你来的。”
一个山羊，身后跟着几头山羊，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它们人立而形，肩膀上扛着大剪子，支地的两条腿大咧咧跨来，痞子羊。
山羊胡一抖一抖，为首的走在秦青面前。
一只蹄子在秦青肩膀拍了几下。
“我是来给蛇神大人送宝贝，换取一些人类秘籍。”
秦青打起迷糊。
山羊头头眼睛一转，露出奸笑，“嘿嘿，我家大王可不是谁都能见的，你将那宝贝拿出来让我看看是否可入大王的眼。”
秦青似乎不相信山羊的话，面露踌躇。
“你不相信我，莫非我长的不忠实。”
山羊头头对秦青眨眨眼睛。
“嗯，有点。”
“呃，人类小子，你真诚实啊，我老羊看好你。”
山羊见秦青认真点头，笑容一滞，皮笑肉不笑，一蹄子压在少年肩膀。
“山羊，我是洗胎境后期修者，你一只小妖兽，要收敛。”秦青纹丝不动，轻飘飘拿下山羊的蹄子，温和笑道。
山羊头头面露怒色，却也真的稍微收敛了气势，但身为蛇神的麾下，平时也见过不少洗胎境大圆满修者，倒也不趋。
“好好，不过你要想为大王献礼，宝贝必须够的上档次，还是让我看看。”
“好吧。”秦青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葫芦，递给山羊。
拧开塞子，其嗅了一口，眼中透过惊喜，正想说话，秦青率先开口。
“我思来想去，不了解蛇神大人的兴趣爱好就去贸然送礼，怕不经意间得罪大人，希望山羊兄为我说说蛇神大王的兴趣。这壶药膳就送给你了。”
秦青先展露实力，让山羊不敢太过嚣张，又给予药膳，却是把先机都抢占了。
“好，这自然好，我就为你说说蛇神大人的性格和一些事。”
山羊头头喝了一口药膳，目光晶亮，体内传来霹雳卡啦之音，觉得体魄隐隐强壮许多。
“我们边走边聊，小的们，安静点，别打扰你家大王的客人。”山羊对秦青称兄道弟，说着蛇妖的本事。
“大王最喜欢男子，强壮血气旺盛的男子，看你这小个头，恐怕大王见了你就没心情理睬，你不如在我洞府多住几日，吃的精壮了，大王肯定对你青睐有加，也有可能无偿得到人类术法典籍。”
秦青假装点点头，又取出一葫芦药膳。
山羊高兴的接过手，一副小子你懂的表情。
“我听闻蛇神大人雄霸山脉，却是不知到底有什么惊天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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