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兵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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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缺心知身陷险境,必须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只有在对方的大部队援军赶到之前抢先制住陆政风做人质,自己才有机会逃脱。此时他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他眼里的黑衣法士不再是为了养家糊口的普通人类,而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恶魔,他也不再害怕,因为多次死亡边缘的经验告诉自己,害怕是根本没有任何用的,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杀!杀!杀!
他的短刀在试图斩开门锁时已经废掉,此时没有了近战兵器,只得从背后的箭壶中拔出一支玄铁箭,一手挥舞着飞星连弩格挡着四面八方攻来的剑索,一手准确无误地将手里的玄铁箭簇刺入一名黑衣法士的胸口,毫不犹豫地拧了下,再拔出来,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溅得他满脸和身上到处都是,那名黑衣法士惨叫一声倒了下去,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剧烈地燃烧起来。
就在同时,两条冰凉的剑索分别缠住他的一双小腿,剑索上密布的倒钩撕碎了他的衣物,深深地刺进肉里,锥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尖锐的剑尖刺进他的后背,他虎吼一声,强行转身刺死偷袭自己之人,那人至死也死死地抓紧着手里的剑索和钩剑,直到他拼着小腿和后背上被撕扯下大片皮肉才甩脱他的兵器。
剑索似乎天生就是对付他的克星,大量缺失的皮肉和扭曲溃烂的创口,即使在强大的自愈能力之下也极难愈合,他的双腿受伤,脚下踉踉跄跄地不住倒退,勉强挡住大部分的攻击,又拼命刺死了几名黑衣法士,但身体上也接连受到了好几处的重创,即使是他,也终因失血过多而开始觉得天旋地转,视线模糊起来。
整间牢房的墙壁上到处飞溅的是一片一片粘稠的鲜血,地面不断有尸体倒进血泊与火海之中。
浓烈的血腥气和血肉皮毛烧灼的焦糊味不断地钻进谈不缺的鼻子中,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满眼都是刺目的血红,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不停地杀戮,那就是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能活下去!
他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八个还九个,又或者十个?也不知身上总共有多少道伤口,甚至他连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都不知晓,他只记得意识最后清醒的那一刻,自己被三名黑衣法士同时以剑索缠住双腿双臂和脖子,陆政风那张恶毒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狞笑着将手里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向他的心口。
我若还有机会,必要取尔狗命!这是他最后一次对自己下定的决心,为奚楚,为采菲,为丰儿,更为自己!
疼!撕心裂肺的疼!
这是谈不缺恢复意识后唯一的感觉,就连动一动眼皮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醒来了?”随着一个略显漠然的声音,他再次看到了那张脸,这已是第三次与他见面了,一位自称名为逆月,来自尧昌城的年轻男子。
每次见他总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眉目如画间极有一股柔弱之气,若非那晚亲眼见他仅以手里一根脆弱不堪的扇骨挡下自己飞星连弩满弓下射出的一支玄铁箭,真会让他认为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这时他已逐渐想起昏迷前在玄法司地牢发生的事来,心知多半是此人在危急时分救了自己,才要开口道谢,不料嘴角微动,竟引动全身的肌肉疼痛难当,连连倒吸冷气。
逆月看着他痛得扭曲变形的面容,猜到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道:“你的伤势不轻,又中了‘十日绝命丸’,全身的血肉筋骨都处于敏感时期,任何轻微的动静都足以伤及你的神识,也不利于伤势的恢复,所以你最好不要乱动,说话都不行!”
谈不缺闻言一阵黯然,看来无论自己努力与否,结果都很难改变,十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十天后能不能下床走路都不一定,还怎么去得了如今对他来说已是龙潭虎穴的箭壶城去赴洪静萱的约?
逆月又似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淡淡地说道:“也不必那么悲观,像你这种伤势别人自然最少也得一个多月的静养才能恢复,但你体内有神裔札记的封印之力,伤口能够自行快速愈合,再加上我的再造丹,今天日落之前,你便可恢复七八成的实力!只是”
谈不缺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只是情绪稍微地有些波动,全身又剧烈地疼痛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眉心处:“你一定想知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你,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有缘,也可以认为我是有所图谋,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现在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是答应与我交换条件来得到我手里仅存的聚魂丹,还是等你的身体自行恢复,大概一星期左右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还是有时间去解决你身体内的十日绝命丸的,我不勉强你,答不答应全在你,就算你拒绝,我还是会送你至一处安全所在,如何?答应与我交换就眨一下眼,不答应就眨两下。”
谈不缺想都没想就眨了下眼睛,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仇恨与不甘,一刻都不愿再等,何况还是七天。
逆月见他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始终没再眨第二下,微微点着头从身上取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紫金葫芦,倒出一枚朱红似火的药丸,化入事先准备好的一杯凉开水中,边缓缓灌入谈不缺的口中,边道:“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什么都不要想,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一个时辰后你便能行动自如,具体到时候再说吧!”
一个时辰后,谈不缺再次苏醒过来,果然,全身上下神奇地不那么疼了,而且除了全身酥软无力外,已能起身勉强行走了,他这才有机会扫视一眼所在的地方,是间精致的木屋,窗外蓝天白云,风声却极为强劲,他好奇地推开房门,就看到那道白衣背影独自伫立在一处山崖边,原来这间木屋竟是建在山顶上。
他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道:“三个时辰内不得妄动真气,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你想我拿什么与你交换?”谈不缺才站了一小会便感觉到有些累了,扶着门边朝他问道。
逆月转身,慢慢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屋坐下谈吧!”
谈不缺“嗯”了声重新走回床边坐下,静静地等他开口。
他微一沉吟,便道:“其它的也不多说,我就简单直说,我要你帮助徐麟在战车比试中打败林宣,怎么样,做得到吗?”
第六十二章 杀机()
短暂的惊讶过后,联想起先前老易头和唐杰说的关于箭壶城势力派系构成和战车夺书的相关信息,谈不缺很快就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就是太子密使?”
逆月似乎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快地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愣了片刻,笑道:“难怪她这般看重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不错,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我想你现在也没有其它选择!
当然,你也可以放弃尊严与抵抗,直接向林宣投诚,你对他的作用至关重要,他自然会为你摆平玄法司,你也不必再这般终日惶惶如丧家之犬,就算我不出手,也一定会有他的人出手救你,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至少不会影响在战车比试时的发挥。
所不同的是那时你不会再有选择的权利,只有乖乖当好林宣的马前卒,在为他打败徐嬴之后,再被当成他向她表示诚意的弃子,他也许会杀你,也许不会。”
谈不缺默默地听他说完,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阿乾阿乙突然出手,不过是司元林宣对自己软硬兼施,无非是想要自己屈服,他不明白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箭主,无论是箭术还是其他,箭壶城胜过我的人不知有多少,何必一定要选我?比如说掌弓星掌弓大人的箭术就不知比我高明多少倍!”
逆月摇摇头:“其实的缘由我并不是十分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三月初三的那场战车比试无论是林宣还是徐麟,你都是他们的最佳人选,哪一方如果得到你就等于已经掌握了五分的胜算,所以,如果他们在确定你不会加入自己一方后,也会不惜任何代价除掉你,一人于你有仇,一人于你有恩,是认贼作父还是知恩图报,但看你的选择!”
“”谈不缺苦笑道,“我既已答应你的交换条件,现在只差履约,哪来的选择,难道我现在说要投靠司元林宣,你还能从我肚子里挖出那枚再造丹不成?”
“那倒不会,其实我说交易只是想试探你,我受徐麟所托,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我都答应她救你一命!”
逆月的这番话听在谈不缺的耳里忽然一阵感动,笑道:“真厉害啊,她这是要我连拒绝的话都没法说出口,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她如果真的需要我,就算自己觉得有失身份,只需要派人来传我,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她为何一直坐壁上观,到这个时候却突然”说着他想起那两名骄横跋扈的侍卫,他们的确说提她有意邀请自己,但那种态度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而且也太敷衍了事,完全无法让人与关乎整个箭壶城未来这么重要的事情联系起来。
他盯着谈不缺看了片刻:“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
“自然是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身居高位者整日里总是满心算计,眼里的别人也自然都是如此吗?”
谈不缺此刻的脑中有些混乱,总觉得先前发生的这些事情看似凌乱不堪,实则又似乎隐约有根无形的线索在紧紧地串着所有事,只是这根线索以及操纵着它的人他还没想明白。
逆月对他的无礼冲撞也不在意,叹了口气,道:“这无关算计,‘祸不及庶人’,这是箭壶城初代创立者们共同立下的铁则,她一直不肯正面与你交涉,就是不愿你被牵涉进这场政治博弈,然而事态发展至今,司元林宣公然撕毁这一铁则,纵然她有心,却已无力护你周全,覆巢之下无完卵,如今只有彻底打败司元林宣你才能摆脱所有麻烦。”
“呵呵,是吗?只怕未必吧,你也不必说得这般好听,打败司元林宣,才是最大灾难的开始,你是太子的密使,你来箭壶城是做什么的我很清楚,你肯帮她无非也是为了让箭壶城作为诱饵吸引穆晋的三万精锐兵甲,你们那位太子就可以在尧昌城起兵,不是吗?”
这些原本只是谈不缺大胆的猜测,但在看到逆月眼中闪过那抹杀意就基本肯定了,心中惊骇不已,表面却竭力装作若无其事道:“到时整座箭壶城里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你们的炮灰,这些少嬴大人她知道吗?”
逆月忽然哈哈一笑,道:“这个小兄弟何不亲自一问她呢?或许以你的三寸不烂不舌说得她放弃反抗穆晋的念头,与司元林宣握手言和,齐心协力,修好与穆晋城的关系,倒真的是免去了箭壶城的战火之灾!”
谈不缺见他并无进一步动作,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弛下来,手心不觉间已是捏了一把冷汗,既然确定了自己心中疑虑,也见好就收:“我也就胡乱猜测一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希望你别介意,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想怎么玩我也没兴趣,我答应她参加三月初三的战车比试,但我还有条件,或者说是请求,不知”
逆月不等他说完便摆手阻止道:“我只受托救你,至于你是前往司元府还是少嬴府,那是你的事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另外,友情提醒,如今你脱出司元林宣的掌控,一旦你决定选择徐麟,司元林宣必定会尽一切手段置你于死地,你虽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但并非不死之身,何况箭壶林氏的家传绝学‘殇明诀’专毁人的神魂,正是你的克星,你须事事小心,祝你好运,希望我们以后有缘还会再见,告辞!”
说着他连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都没有告诉谈不缺就匆匆离开。
谈不缺盘膝坐在这张粗糙的木床板上,垂首闭目,默运安明教给自己的一套调息吐纳的内功心法,再造丹的药力被进一步催化,原本缓慢恢复的真元加速运转起来,逆月所说的三个时辰才过一半,他就倏地睁开双眼,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屋瓦,胸口积压的郁气一扫而空,全身的经脉气穴豁然贯通,他明显能感觉到自身的真气更加充沛,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楼。
他振衣而起,闲庭信步般走出这间木屋,走到逆月先前站的那处断崖处眺望过去,眼前是似曾相识的景象,只是那次是在夜间,而此刻却是在白天,是以看着有些略微的不同,但他还是很快就认出这里正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