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译注 17-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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搿G旯妆ζ饕郧笃舰撸惶`S克曰:“必得萧桐姪子为质。”齐使曰:“萧桐姪子,顷公母;顷公母犹晋君母,奈何必得之?不义,请复战。”晋乃许与平而去。
楚申公巫臣盗夏姬以奔晋,晋以巫臣为邢大夫。
①偻:曲背。②蹇:跛足。③眇:眼瞎。④魏文子请老休:依《左传·宣公十七年》记载,请老休者乃范武子士会。魏文子系魏颉,在悼公时,景公时尚无此人。⑤辟:推荐。⑥太子强:当为公子强。⑦平:讲和。
十二年冬,齐顷公如晋,欲上尊晋景公为王,景公让不敢。晋始作六军,韩厥、巩朔、赵穿、荀雅、赵括、赵旃皆为卿①。智自楚归。
十三年,鲁成公朝晋,晋弗敬,鲁怒去,倍晋。晋伐郑,取汜。
十四年,梁山崩。问伯宗,伯宗以为不足怪也。
十六年,楚将子反怨巫臣,灭其族。巫臣怒,遗子反书曰:“必令子罢于奔命1乃请使吴,令其子为吴行人,教吴乘车用兵。吴晋始通,约伐楚。
十七年,诛赵同、赵括,族灭之。韩厥曰:“赵衰、赵盾之功岂可忘乎?奈何绝祀1乃复令赵庶子武为赵后,复与之邑。
十九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寿曼为君,是为厉公。后月余,景公卒。
①赵穿:《左传·成公三年》作韩穿。
厉公元年,初立,欲和诸侯,与秦桓公夹河而盟。归而秦倍盟,与翟谋伐晋。三年,使吕相让秦,因与诸侯伐秦。至泾,败秦于麻隧,虏其将成差。
五年,三郤谗伯宗,杀之。伯宗以好直谏得此祸,国人以是不附厉公。
六年春,郑倍晋与楚盟,晋怒。栾书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乃发兵。厉公自将,五月度河。闻楚兵来救,范文子请公欲还。郤至曰:“发兵诛逆,见强辟之,无以令诸侯。”遂与战。癸巳,射中楚共王目,楚兵败于鄢陵。子反收余兵,拊循欲复战①,晋患之。共王召子反,其待者阳穀进酒,子反醉,不能见。王怒,让子反,子反死。王遂引兵归。晋由此成诸侯,欲以令天下求霸。
①拊循:安抚,抚慰。
厉公多外嬖姬,归,欲尽去群大夫而立诸姬兄弟。宠姬兄曰胥童,尝与郤至有怨,及栾书又怨郤至不用其计而遂改楚,乃使人间谢楚。楚来诈厉公曰:“鄢陵之战,实至召楚,欲作乱,内子周立之。会与国不具,是以事不成。”厉公告栾书。栾书曰:“其殆有矣!愿公试使人之周微考之①。”果使郤至于周。栾书又使公子周见郤至,郤至不知见卖也。厉公验之,信然,遂怨郤至,欲杀之。八年,厉公猎,与姬饮,郤至杀豕奉进,宦者夺之。郤至射杀宦者。公怒,曰:“季子欺予1将诛三郤,未发也。郤锜欲攻公,曰:“我虽死,公亦病矣。”郤至曰:“信不反君,智不害民,勇不作乱。失此三者,谁与我?我死耳1十二月壬午,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袭攻杀三郤。胥童因以动栾书、中行偃于朝,曰:“不杀二子,患必及公。”公曰:“一旦杀三卿,寡人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公弗听,谢栾书等以诛郤氏罪:“大夫复位。”二子顿首曰:“幸甚幸甚1公使胥童为卿。闰月乙卯,厉公游匠骊氏,栾书、中行偃以其党袭捕厉公,囚之,杀胥童,而使人迎公子周于周立之,是为悼公。
悼公元年正月庚申,栾书、中行偃弑厉公,葬之以一乘车。厉公囚六日死,死十日庚午,智迎公子周来,至绛,刑鸡与大夫盟而立之②,是为悼公。辛巳,朝武宫。二月乙酉,即位。
①微考:暗地观察。②刑:杀。
悼公周者,其大父捷,晋襄公少子也,不得立,号为桓叔,桓叔最爱。桓叔生惠伯谈,谈生悼公周。周之立,年十四矣。悼公曰:“大父、父皆不得立而辟难于周①,客死焉。寡人自以疏远,毋幾为君②。今大夫不忘文、襄之意而惠立桓叔之后,赖宗庙大夫之灵,得奉晋祀,岂敢不战战乎?大夫其亦佐寡人1于是逐不臣者七人,修旧功,施德惠,收文公入时功臣后。秋,伐郑。郑师败,遂至陈。
三年,晋会诸侯。悼公问群臣可用者,祁傒举解狐。解狐,傒之仇。复问,举其子祁午。君子曰:“祁傒可谓不党矣③!外举不隐仇,内举不隐子。”方会诸侯,悼公弟杨干乱行④,魏绛戮其仆⑤。悼公怒,或谏公,公卒贤绛,任之政,使和戎,戎大亲附。十一年,悼公曰:“自吾用魏绛,九合诸侯,和戎、翟,魏子之力也。”赐之乐,三让乃受之。冬,秦取我栎。
十四年,晋使六卿率诸侯伐秦,度泾,大败秦军,至棫林而去。
十五年,悼公问治国于师旷。师旷曰:“惟仁义为本。”冬悼公卒,子平公彪立。
①辟:通“避”。②幾:通“冀”。盼望。③党:偏私。④行:阵势。⑤仆:驾车者。
平公元年,伐齐,齐灵公与战靡下,齐师败走。晏婴曰:“君亦毋勇,何不止战?”遂去。晋追,遂围临菑,尽烧屠其郭中。东至胶,南至沂,齐皆城守,晋乃引兵归。
六年,鲁襄公朝晋。晋栾逞有罪,奔齐。八年,齐庄公微遣栾逞于曲沃,以兵随之①。齐兵上太行,栾逞从曲沃中反,袭入绛。绛不戒,平公欲自杀,范献子止公,以其徒击逞。逞败走曲沃。曲沃攻逞,逞死,遂灭栾氏宗。逞者,栾书孙也。其入绛,与魏氏谋。齐庄公闻逞败,乃还,取晋之朝歌去,以报临菑之役也。
十年,齐崔杼弑其君庄公。晋因齐乱,伐败齐于高唐去,报太行之役也。
十四年,吴延陵季子来使,与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语,曰:“晋国之政,卒归此三家矣。”
十九年,齐使晏婴如晋,与叔向语。叔向曰:“晋,季世也②。公厚赋为台池而不恤政,政在私门,其可久乎1晏子然之。
二十二年,伐燕。二十六年,平公卒,子昭公夷立。
①以兵随之:依《左传·襄公二十三年》所载,齐遣栾逞与齐伐晋上太行,判若两事,此恐误为一边。②季世:末世,衰微的时代。
昭公六年卒。六卿强①,公室卑。子顷公去疾立。
顷公六年,周景王崩,王子争立。晋六卿平王室乱,立敬王。
九年,鲁季氏逐其君昭公,昭公居乾侯。十一年,卫、宋使使请晋纳鲁君。季平子私赂范献子,献子受之,乃谓晋君曰:“季氏无罪。”不果入鲁君②。
十二年,晋之宗家祁傒孙,叔向子,相恶于君③。六卿欲弱公室,乃遂以法尽灭其族,而分其邑为十县,各令其子为大夫。晋益弱,六卿皆大。
十四年,顷公卒,子定公午立。
定公十一年,鲁阳虎奔晋,赵鞅简子舍子。十二年,孔子相鲁。
十五年,赵鞅使邯郸大夫午,不信④,欲杀午,午与中行寅、范吉射亲攻赵鞅,鞅走保晋阳。定公围晋阳。荀栎、韩不信、魏侈与范、中行为仇,乃移兵伐范、中行。范、中行反,晋君击之,败范、中行。范、中行走朝歌,保之。韩、魏为赵鞅谢晋君,乃赦赵鞅,复位。二十二年,晋败范、中行氏,二子奔齐。
三十年,定公与吴王夫差会黄池,争长,赵鞅时从,卒长吴。
三十一年,齐田常弑其君简公,而立简公弟骜为平公。三十三年,孔子卒。
三十七年,定公卒,子出公凿立。
①六卿强:六卿,晋国的六家大夫,即韩、赵、魏、范、中行及智氏。此时六卿始强。②果:成为事实。③恶:中伤。④不信:据《左传·定公十三年》载,赵鞅要求邯郸午把卫国进贡的五百家还给他,把他们迁移到晋阳去。邯郸午答应了,回去告诉了他的父老兄长。父老兄长都不同意,邯郸午没能按赵鞅的要求去做,故曰不信。
出公十七年,知伯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①。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为晋君,是为哀公②。
哀公大父雍,晋昭公少子也,号为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蚤死③,故知伯欲尽并晋,未敢,乃立忌子骄为君。当是时,晋国政皆决知伯,晋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强。
哀公四年,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尽并其地。
①道死:据《竹书纪年》所载,出公在位二十三年,奔齐后六年始死,与此处所说不同。②哀公:《赵世家》作懿公。③蚤:通“早”。
十八年,哀公卒,子幽公柳立。
幽公之时,晋畏,反朝韩、赵、魏之君。独有绛、曲沃,余皆入三晋。
十五年,魏文侯初立。十八年,幽公淫妇人,夜窃出邑中,盗杀幽公。魏文侯以兵诛晋乱,立幽公子止,是为烈公。
烈公十九年,周威烈王赐赵、韩、魏皆命为诸侯。
二十七年,烈公卒,子孝公颀立。孝公九年,魏武侯初立,袭邯郸,不胜而去。十七年,孝公卒,子静公俱酒立。是岁,齐威王元年也。
静公二年,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灭晋后而三分其地。静公迁为家人①,晋绝不祀。
①家人:平民。
太史公曰:晋文公,古所谓明君也,亡居外十九年,至困约①,及即位而行赏,尚忘介子推,况骄主乎?灵公既弑,其后成、景致严②,至厉大刻,大夫惧诛,祸作。悼公以后日衰,六卿专权。故君道之御其臣下,固不易哉!
①约:贫困。②致:极。
楚世家第十
安砚方译注
【说明】根据司马迁的说法,楚国是黄帝之子昌意之后。楚人的祖先之一重黎曾为帝喾的火正,因有功,被命为祝融。以后其弟吴回继之。吴回第六子季连,芈(mǐ,米)姓,是楚人的直接祖先。季连的后裔熊绎被周成王封于楚蛮,给予子男之田的爵位,定都在丹阳,是周初重要的异姓诸侯,与周之同姓诸侯鲁、卫、晋、齐等共事周成王。周夷王时,周王室衰微,而楚国却有发展,其首领熊渠借口为蛮夷,不用中国之号谥,便称自己的儿子为王。进入春秋之后,各诸侯国的统治者依然称“公”之时,熊通不顾周王的反对,亦自称武王,即楚武王,楚国的叛逆性格比较突出。春秋末年孔子修《春秋》,不容忍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在《春秋左传》中将楚王皆贬称“子”。
楚国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春秋时,与吴、越关系紧张,曾一度被吴国打败,进入战国后,虽有吴起相楚悼王的改革(见《吴起列传》),但由于旧贵族势力强大,不久即夭折。楚国的发展道路是很曲折的,最终为秦国所灭。《楚世家》记述了楚国从兴盛到灭亡的完整历史。从文化方面讲,楚国产生了象屈原、宋玉那样的大文学家,也产生了象老子、庄子那样博大精深的思想家,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从政治方面讲,楚国对人们有启发、有借鉴的也比较多。楚庄王的改革就是其中之一。
“庄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还“令国中曰:‘有敢谏者死无赦/”即使如此,伍举也入谏了。庄王居然左手怀抱郑国美女,右手怀抱越国美女,置座于歌妓舞女之中。伍举说:“有一只鸟,三年不飞不鸣,是什么鸟?”庄王答:“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但庄王仍旧习不改,淫乐更甚。于是苏从又冒死进谏,他视“杀身以明君”为自己的夙愿,终使庄王受到教育,幡然悔悟,竟“罢淫乐,听政”,实行一系列改革政策,杀死几百罪人,擢升数百贤人,任用良臣伍举、苏从,“国人大悦”。
楚庄王听取忠良的正面进谏而使国家强盛了,楚平王却轻信谣言,疏远骨肉、残害忠良。可见,在集权专制的封建时代,尽管君主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其左右也能发挥作用。而在无健全法律、无强大机构制约君主权力的封建社会,左右发挥作用的好坏、正误便完全决于君主及其左右人的个人品质、德行的好坏了。贤明的君主能勤奋听政、结交贤才、集思广益、兼听兼信、实行改革,国家政治自然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封建社会因此而出现过盛世。反之,昏庸的君主无视政事、寻欢作乐、暴虐无道、偏听偏信,国家政治自然昏暗,百姓遭殃。认真清除封建时代这种腐朽思想和专制行为,仍然是思想文化战线上不忽视的一个工作。
晋国的叔向曾分析楚共王太子子比有五难:一没有贤才辅佐,二没有主要力量支持,三没有长远谋划,四没有人民拥护,五没有崇高品德,因此不能享有国家。果如叔向言,子比为王才十余日。相反,晋文公是贤君,具备好的德行,“从善如流、施惠不倦”,“好学不倦”,能结交贤才作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