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爱成婚-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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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踉跄着奔下床,哆嗦着手打开窗子,冰冷的风涌灌进来,窒闷的胸口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你一定很想知道,少谦跟沐欣,为什么会那么恨你们吧……”
男人沉重压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溪抓着窗子边沿的手蓦地收紧,一瞬间,紧张的不敢呼吸。
“因为我跟你妈妈,曾经背着所有的人在一起过……”
因为我跟你妈妈,曾经背着所有的人在一起过……
白溪缓缓转身,被他一句话惊的眼前一片黑暗,阵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她紧紧的靠着身后的墙壁,勉强站稳身子:“你……说……什么?”
嘶哑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四个字。
一定是她听错了……
一定是她听错了!
妈妈那么温婉安静的一个女人,那么柔顺温柔的女人,记忆中,她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她跟白水的身上,怎么可能……
“你撒谎!”她骤然回过神来,尖声呵斥他。
“我也希望我是在撒谎……”
苏城阕无奈叹息:“因为如果是那样,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我跟少谦一样,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也年少轻狂过,也放荡不羁过,那个时候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我想玩一玩,而你妈妈想要释放一下压力,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直到沐欣在宾馆里将我们捉了个当场……”
白溪猛然闭上眼睛,心中的最后一点信仰被一点点撕裂,让她承受不住的想要再度昏厥过去,失血的唇瓣微微颤动着,她想开口打断他,想求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可紧缩的喉咙里却没办法发出半点声响来……
“她当时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是个女儿,少谦一直很想要个妹妹……可是,那个妹妹却因为当时混乱的撕扯碰撞而流掉了,沐欣的子宫受到重创,手术的时候摘除了,她醒来后,几次三番的想要寻死,直到少谦向她承诺,会将白家搞到家破人亡,她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当时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
是个女儿……
少谦一直很想要个妹妹……
白溪疯狂打颤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缓缓的跪了下去。
他一直很想要个妹妹……他一直很想要个妹妹……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少谦对女人从来都是很随意的,我以为你们早晚都会分开,所以一开始才没有插手……”
苏城阕喃喃说着,眉眼间是浓浓的疲惫与歉疚:“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早晚会记起以前的事情的,将来结婚了,你们会更痛苦……”
恍恍惚惚中,似乎记得苏少谦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我也有个妹妹,现在也该跟白水一样大了……
原来,她的妈妈,害死了他的妹妹。
她的妈妈,害死了他的妹妹……
怪不得他从一开始就用那样厌恶憎恨的眼神看她,怪不得他会想尽办法搞垮白家,怪不得他会恨意满满的想要连她一起丢下楼去……
【作者题外话】:痛苦是短暂的,萌萌哒们表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哒!↖5Eω5E↗加油!谦哥!加油!小白!
第二百五十三章 白溪,回来好不好?()
他是个不能承受仇恨的男人,别人往他伤口上撒一把盐,那么他就一定要把别人的伤口泼上硫酸才肯收手,对待害死他妹妹的白家人是这样,对待害死他孩子的白倾城也是这样……
遇上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她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宁愿咬牙给她一句‘没有解释’,宁愿由着她握着匕首往他胸口上刺,也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因为那会让她彻底崩溃。
一直以来,她所有的信念都被颠倒了过来,她不是受害者,白家也没有那么无辜,她引以为傲的妈妈,她心疼怀念的妈妈,害死了他的妹妹……
她抬手,摸着脸颊上一道道长长的指甲的痕迹。
所以李沐欣才会那样的仇视她,痛恨她……
一段婚外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自私的欲望碰撞,却害的两家人死的死,伤的伤……
她做错了什么?她想,她唯一做错的,就是生在了白家……
苏城阕离开了,却没有带走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她跪在病床边,慢慢打开,明亮的灯光下,两枚切割精美的戒指静静躺在一起,纯净无暇的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女式的戒指上,层层叠叠的用细碎的钻石拼凑出了一个小小的溪流,从最上面的一颗顶级白钻蜿蜒而下,曲折蔓延到末尾,凝聚成一颗小小的心形钻石。
颤抖的指尖近乎于虔诚的摩挲着那颗纯洁无暇的白钻,好一会儿,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拿出来试戴了一下。
刚刚好。
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戒指。
一颗本应该属于她的戒指,却永远都不会属于她的戒指……
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痛苦吧?承受着背叛妈妈的痛苦,承受着她的身份带来的痛苦,一边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却又一步步的坚持跟她走下去,义无反顾的,不顾一切的……
她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原本只是想试戴一下的,只是想试戴一下下的,可临走的时候,却又怎么都舍不得摘下来了,她站在门口处,远远的看着灯光下,雪白的床单上孤零零躺着的那个黑色丝绒盒子,良久,才缓缓转身离开。
最后,自私一次吧……
外面狂风呼啸,无形的刀子一样割在人的脸上,又冷又痛。
她从计程车上下来,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脸上、颈项处的伤口像是被冻住了似的,麻木的疼痛着,她站在海边的岩石上,脚下崎岖不平的路让她几次三番险些栽倒,勉强走到边沿处,能看到海浪一次次卷起浪花拍打在岩石上翻出的雪白泡沫,澎湃激荡的声音咆哮在耳畔,如野兽最愤怒最野蛮的怒吼声。
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预想中的恐惧没有如期到来,脚下一次次汹涌扑来的海浪,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对苏少谦来说,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他死,要么她留。
而她却没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一次,也没办法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过往的一道道伤口就像是永远不会结疤一样,会时不时的撕扯裂开,流血流脓,他们会过的很痛苦,李沐欣也说不定以自己死亡的代价,来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隔阂。
她唯一的选择,似乎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苏家跟白家的恩怨纠葛,也算是彻底到头了。
手机铃声在震耳欲聋的海浪声中传来,轻的像是少女无辜的啜泣声一般,她捧着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莫霖’两个字,愣了好一会儿,才接通,里面传来的却是苏少谦低哑又焦躁的声音:“白溪,你在哪儿?”
被冰冻住的心脏,忽然再度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白溪眼眶酸涩的厉害,眺望着夜色下反射着粼粼波光的海面:“你醒了……”
她说,轻缓的声音中带着的微微颤栗,被咆哮的海风掩盖了过去。
“你在海边?”男人虚弱的声音陡然拔高。
“是啊,在看海……”
白溪索性找了块平滑一点的大石头躺了下来,石头冰一样的冷,隔着单薄的外套,刺骨的寒意轻易的便渗透了进来,她重重的舒一口气,蒸腾热气眨眼间消散在空气中。
夜幕如一块墨色的丝绸,点缀着无数颗闪烁而又明亮的星星,好看的让她忍不住想要飞上去摘下来,做成蕾丝发绳扎在发间。
“白溪,我现在不舒服,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男人声音渐渐变得紧绷,带着隐隐的颤栗。
“现在肯定是不舒服的,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白溪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轻轻吸一口气:“苏少谦,我记得你21岁生日的时候,在你家外面,听到你在院子里的派对上弹钢琴了,很好听的一首钢琴曲……叫《致爱丽丝》对不对?”
她在音乐方便其实真的很笨拙,看不懂五线谱,也不懂高音谱号、低音谱号,学了整整一周后,她终究还是放弃了,靠着生搬硬套,只学了那一首钢琴曲,在家里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弹,后来白倾城嚷嚷着她弹钢琴的声音吵到她学习了,其实她在家里从来不学习的,只知道化妆打扮,可聂晓茹还是很气愤,趁着她们不在家的时候,让人将钢琴砸了个稀巴烂,丢到了后院里去了……
“你回来,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男人连忙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致爱丽丝》、《蓝色多瑙河》、《天空之城》你想听什么都好,我都谈给你听好不好?白溪,你先回来,想看海的话,过两天我再陪你去好不好?去爱琴海、去伯利兹蓝洞、去大溪地,去哪里都好,或者干脆住那里都可以,你先回来,嗯?”
海风瑟瑟,海水激荡,男人语调轻缓的说着一个又一个让人忍不住向往留恋的地方,白溪沉默的听着,脸颊上被海风刮过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冻成了冰一样的身子似乎也稍稍暖和了一些。
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真好。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好久不见,白溪。()
“白溪。”
男人气息有些急促:“说话!”
白溪抬手,看着暗淡的月光下闪着夺目光华的钻戒,良久,才咧嘴笑了笑:“戒指……我拿走了,很漂亮。”
“白溪……”
他像是猛然坐起身来一般,急促的声音里伴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呻7C吟:“白溪,我去接你好不好?你告诉我位置,我过去接你好不好?”
白溪也跟着坐了起来,拢了拢耳畔凌乱的发丝,歪头看着身下不断涌过来又退回去的海水:“苏少谦,我问你个问题。”
“你先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男人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恐惧,柔声诱哄着她。
白溪笑了笑,半开玩笑的开口:“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几乎是每个女人都会想到的问题,也是个让每个男人都会头疼的问题,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就这么突然问出来了。
那边确是突然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白溪听到衣物摩擦的声响,男人急促的喘息声,莫霖跟护士惊慌的劝阻声,还有最后一句惊怒的咆哮声:“滚开——”
白溪敛眉,怔怔看了眼还在不断计时着的手机屏幕,喃喃开口:“苏少谦,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她低低叹息着,眼底一片湿气蒸腾,指腹一遍遍的摩擦着屏幕,像是这样就能隔着遥远的距离碰触到他一般。
手机在夜幕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弧度,咕咚一声掉进了呼啸澎湃的海水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慢慢走到岩石的最边沿,零落的石子被她无意中踩到,咕噜咕噜的顺着斜斜的坡度滚落下去。
风冷的像是恨不得直接化作一根根利箭直直刺入人的身体内一般,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吹的四散飞扬。
垂直向下坠落的感觉很不好,被刺骨的海水再度热情拥抱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开心。
苏少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心中的答案是先救我……
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先救生你养你、视你为生命的妈妈,而不是亲手将匕首刺入你胸口中的我……
有海浪空旷深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伴着轻快活泼的钢琴曲响在耳畔,空气湿度正好,温度得宜,有不知名的花香弥漫在鼻息间,香甜的像是误入了爱丽丝梦游的仙境一般。
明亮的光线折射进缓缓睁开的双眸中,雪白的大床,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纱窗,还有一身雪白休闲装的优雅男子,坐在一架纤尘不染的雪白钢琴前,弹着一曲再熟悉不过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明媚绚烂的阳光中,男人白皙修长的指恍如精灵一般在钢琴键间跃动,笔挺修长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侧颜,沐浴在灿烂的光线中,高贵倨傲如神祗一般……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疼痛立刻从四面八方传入脑海,她僵住,一声低低的呻7C吟声从唇齿间溢出,流动的乐符戛然而止。
男人并没有回头,修长的食指一点点的摩挲着指下的钢琴键,却没有再弹奏一个乐符,他微微侧首,眉目半敛,长长的眼睫毛在金色的光线中缓缓下移,勾出一抹倨傲的弧度:“好久不见,白溪。”
低沉悦耳的声音中,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波澜。
白溪缓缓坐起身来,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