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魔-第7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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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星山宗师赵处野用过的法器,慕行秋能在上面写符,却破不掉其中的印记,挥袖将明镜收起,“它抵得上几件六品法器?”
唐敖略微睁大眼睛,“几件?当然是一件,早就说好了,是一百件六品以上的法器,对吧,小毛?”
“没错,是这么说好的。”毛不破恭恭敬敬地说。
教首路归真冲唐敖笑了笑,走到慕行秋身边,低声道:“休生枝节,有就都拿出来吧。”
慕行秋摇摇头,“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云形会不愿变通,那也罢,等我拿无影明镜换几件六品法器,再回来谈吧。”
路归真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另一边的毛不破冷冷地说:“慕将军倒会算计,只怕你找不到人与你交换法器。”
“符皇城是天下少有的安全之地,没人做生意吗?”
“有是有,但是谁愿意跟道士盯上的人做生意?”毛不破面露嘲笑。
“呵呵,我就不信全城的人都这么胆小。”慕行秋手指弹出,筐盖上多了一柄百褶铁尺,众人刚认出来,他再弹指,又换上流火金铃。前前后后一共十三件法器,都是赵处野的东西,件件九品以上。
屋中的惊诧声接连不断,尤其是那三名散修,不知不觉走到筐边,眼睛盯得都快直了。
“这、这些都是真的?”
“以一换百,谁能拿出百件六品以上的法器,我让他随便挑、随便检查。”
三名散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两人急步离开。只剩一人留下,满脸的急不可耐,“再让我看看那些宝器。”
慕行秋摇摇头,目光只盯着唐敖,觉得这个“老家伙”很是特别。
唐敖昏昏欲睡,毛不破有点恼怒,“贝仙人,你这是要砸云形会的场子吗?”
散修的名头都大,贝仙人也不例外,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稍黑,无论目光有多贪婪、声音有多激动,面皮几乎不动。就连笑的时候也是如此,“嘿嘿,毛符师说哪里话,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我是瞧云形会对这些宝物似乎不太感兴趣,所以掺和进来,也是为了让你们两家早些达成谈判啊。”
毛不破目光更冷,却没有与散修争吵。弯腰向唐敖说了几句,起身道:“你们谈吧,云形会告退。”
“啊?不是这些人告退吗?”唐敖艰难地站起身,由两名符箓师扶着往外走,“下回不要再劳动我了,买卖没谈成,还要灰溜溜地‘告退’,皇符城不是云形会的吗?为什么……哦。是老家伙定的规矩,他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制定这种束缚自己手脚的规矩?”
唐敖唠唠叨叨地往外走,路归真亲自相送,不停地道歉。
符箓师都走了。散修贝仙人一指柳条筐,“这东西怎么卖?”
“不卖。”慕行秋干脆地说。
贝仙人一手按在筐盖上。凑近慕行秋,颇有些凶狠地说:“道士就是为他来的,即使云形会愿意替你们讲和,筐里的元婴也得交给道士。元婴就是祸根,古神教保不住,干嘛不用他换点好处呢?”
慕行秋转身问刚进来的路归真,“元婴必须交出去吗?”
路归真尴尬地苦笑,“慕将军,您不会以为云形会能说服道士放弃元婴吧?这是肯定的啊,还有姚校尉,他是罪魁祸首,也得交出去,但您没事,古神教也没事。”
罗小六儿跳了起来,“啥?凭什么把姚校尉交出去?”
路归真脸色一寒,“放肆,轮不到你说话,出去!”
罗小六儿脸憋得通红,看了一眼慕将军,忍气离开。
慕行秋将柳条筐拉回身边,沉吟片刻,说:“万事以和为贵,如果真能讲和,筐进而的东西可以交,但姚校尉不能,他是古神教的人,若不能保他,教中人都会心寒,人心一散,弱者之道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既然慕将军坚持……我再去跟符箓师谈一谈。”路归真一脸为难地应承下来。
贝仙人走上前,拦住要出屋的路归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又不是只有云形会能替古神教讲情。”
路归真打量贝仙人,“阁下这两天一直参与谈判,好像没说过你们认得哪位有名的道士。”
贝仙人哼了一声,“慕将军深藏不露,我们也不是那种张扬的人,给我元婴和那十三件宝器,我能安排你们跟道士一桌把酒言欢。”
路归真似信非信,慕行秋只是微笑,这正是他露财的目的,介入的人越多越好,他倒要看看,符箓师和散修背后到底有多少道士对元婴感兴趣。
“这样好了,符皇城不欢迎咱们在这里做生意,那就另选地方,城外最高的那座山不错,明天上午我要在那里举办一场鉴宝会,谁有真本事亮出来瞧瞧,真能谈成,或许用不着符箓师帮忙了。”
贝仙人无所谓,路归真却是脸色大变,“慕将军,使不得,现在这种时候了离开符皇城,那不是送死吗?”
“送死比等死强。”慕行秋忍不住想,从前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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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八章 不动()
山峰高耸,背向皇符城的一面坡势较缓,慕行秋就在这里布置宝物:柳条筐摆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盖子上面铺着一层粗布,十三件法器绕圈排列,像是一座小小的法阵。
这些法器的外观都很普通,流火金铃在高等道士手中如火一般飘逸,现在却只是一个颜色暗淡的铜铃,似乎很久没有打磨过了,百褶铁尺更像是粗制滥造的铁条,当初造它的铁匠就没怎么用心,发现无法补救之后扔在一遍,却成为道统的法器。
十名符箓师站在峰顶,带头者正是骑狮的毛不破,他们名义上是来看守边界,其实是监视这场所谓的“鉴宝会”。
慕行秋向符箓师点点头,毛不破傲然不动,只有他的狮子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哈欠。
五名古神教的人围在慕行秋身边,个个忐忑不安,一有声响传来就紧张地扭头瞧去,生怕会有道士杀出来。
“这样好吗?”路归真不知问过多少遍了,“就算真的卖出去,也得罪了云形会,瞧他们的意思,之前的谈判都不算数,一百件六品以上的法器恐怕已经不够啦。”
“没关系,散修们不是说他们也认得道士吗?”慕行秋一点也不在意。
“散修……不可信。”路归真低声说,已经有一些散修飞来,没有落地,全在空中观望,“云形会成立两年了,实力摆在那里人人可见,散修反复无常,今天投奔这个,明白跪拜那个……”
“咱们也学学老首席,不见兔子不撒鹰,谁能证明自己与道士真有联系,任选一件法器,谁能安排会面,可得三件,谁能化解狄远服和石亘两人的不满。可得六件,这样也就够了。”
“那个呢?”路归真指着柳条筐,里面的元婴有一阵子没动过了。
“那个是留着谈判用的,别随便给出去。没准有人本事大,能说服那位道士放弃此物呢。”
慕行秋不以为然的轻松态度实在令路归真着恼不已,刚才大家都是施法或者祭符飞上山峰的,只有慕将军和罗小六儿一路拽草扳石攀爬上来,虽然脸不红气不喘。实力却已落入下下层。
“慕将军,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次的祸事不小,道士们最爱迁怒于人,说是后天要杀一千名古神教教徒,那就只会多不会少,大家的命可还都悬着哪。”
“相信古神。”慕行秋拍拍路归真的肩膀,打个哈欠,“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睡一会。有人开出合适的价格,再叫醒我。”
“睡、睡觉?慕将军,我们看不住这些宝物……”路归真急了,一把拽住慕将军的胳膊,“慕将军,不用多说,我明白,待会我就宣布交出教首之位,绝无虚言,就算让我退出古神教。我也没有半个不字。”
路归真以为慕将军在耍手段与自己争位置,眼看事态越来越乱,他也的确不想当教首了,只怕道士们不认可他的退出。
“别急。谁当教首你们自己决定,我连教徒都不是,不会争这个位置。”慕行秋笑了笑,想起一件事,“对了,好歹这是一场鉴宝会。买卖气不要太重,我再定一条规矩:这里有十四件宝物,谁能拿起来哪件,哪件就归谁,不用任何代价。”
路归真呆若木鸡,慕行秋大步走开,绕过山峰,走进一片草丛里,真的去睡觉了。
“明明是十三件,慕将军为什么说十四件?”一名教徒茫然地问。
“还有筐里的元婴呢。”路归真盯着慕行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突然转身,对罗小六儿说:“鉴宝会由你主持。”
“我……不行吧?我这人笨嘴拙舌……”罗小六儿吓了一跳,他在教中地位不高,担不起这种责任。
“不用你说什么,看着就行,慕将军赏识你,就说明你行,我去……”路归真的手指了半圈,落在山顶的几名符箓师身上,“我去跟云形会再谈谈,有备无患,嗯,有备无患,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亲自去……”
路归真也不祭符,提着衣襟向上走去,无论如何,他得先给自己安排一条退路。
罗小六儿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好在剩下的人不只他一个,可是没等他开口相求,那几名教徒已经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追赶路归真,嘴里哼哼嗯嗯地找借口,总之都在同一时间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只剩罗小六儿一人守着柳条筐和十三件九品以上的法器,心中惴惴,向慕将军睡觉的地方望了一眼,又踏实几分,将心一横,叉腿站立,准备做买卖了。
空中飞来的散修越来越多,将近午时,已经聚集了七八十人,踩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法兽,其中一些人的坐骑比毛不破的雄狮还要威武,却迟迟没人落地。
罗小六儿等得久了,惧意渐去,恼意增多,瞪眼扫视,大声道:“符皇城还有识宝的人吗?连下来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吗?”
空中传来一阵冷笑声,还是没人下来。
“慕将军说了:谁能证明自己与道士真有联系,任选一件法器,谁能安排会面,可得三件,谁能化解狄远服和石亘两人的不满,可得六件,谁的本事大,能拿动哪件就得哪件……”
“哈哈!”空中的散修哄笑不止,前面的几条也就算了,最后一条却着实可笑,那些法器最大的一个是座铜香炉,高不盈尺,重不过数十斤,莫说散修,就是寻常成年人也拿得动。
罗小六儿脸一红,正要开口,空中落下三个人来,正是与慕将军相识的慕冬儿、飞飞和秃子。
“锦簇在搞什么把戏?有好东西干嘛不直接给我?我能打败道士啊。”慕冬儿不满地说,走到筐前,踮脚查看法器。
慕将军狂妄,这个小孩儿更狂妄,开口就说自己能打败道士,空中的散修笑着摇头。
“能拿动哪件,哪件就归我?”慕冬儿抬头问。
“呃……慕将军是这么说的。”罗小六儿也不太拿得准。
“全拿得动呢?”
“那就……全归你吧。”罗小六儿心里更没底了,向慕将军睡觉的方向又瞧了一眼,只见风吹草动,不见将军身影,连鼾声都没有。
慕冬儿哼了一声,展臂抱住柳条筐,刚要用力,空中响起一连串的叫声,这个说“等等”,那个叫“不妙”,原来他们都是忌惮云形会的势力,才一直观望而不落地,心里对宝物还是非常在意的,小孩儿从阻风山而来,多少有些妖力,真要将宝物一股脑端起来,其他人可就吃大亏了。
“一群胆小鬼。”慕冬儿不理睬散修,双臂微一用力,抬头望了罗小六儿一眼。
罗小六儿不知道他已经用过力了,苦笑道:“你要是能拿起来,我得去问问慕将军。”
慕冬儿脸上红光一闪,低喝一声,松开柳条筐,抬手挠挠头,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罗小六儿这回终于明白对方使过劲儿,稍稍松了口气,“别太贪,一件一件试吧。”
慕冬儿皱着眉,这里的人都没眼力,他刚才那一抱就算是座小山也得晃两晃,那筐却极为奇怪,既不沉重,也没生根,却将他的力量瞬间都给化解了,令他有劲儿使不出来。
“秃子,你来试试。”慕冬儿可不会退而求其次地一件件拿宝物。
秃子笑呵呵地点头,半蹲着抱住柳条筐,嘴里拖长了一声“呀——”,脸憋得通红,头上不多的头发根根竖起,坚持了一会,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口气,笑着说:“好玩儿。”说罢又扑了上去。
慕冬儿更加迷惑,“锦簇的记忆没有了,法术可变强了,飞飞,你要不要试一下?”
飞飞微笑着摇摇头,他可不会挑战妖师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