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魔-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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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普通的玉斧法器早就该破裂了,可这柄玉斧融合了洗剑池,吸入再多的力量也不会损坏,这是死路一条。”
“嗯,那就是死路一条了。”慕行秋的面孔可以说是狰狞,声音却平静至极,好像自己犯了一个可以理解的寻常错误,。
“你在戏耍我!”周契恐惧之外又多了一股愤怒。
“我只想着怎么打败你,可没心情戏耍你。”慕行秋平淡地说。
“你就不考虑后果,不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周契怒意更盛,体内的法力流失得也越快,内丹的旋转早已失去控制,比鞭子狠狠抽打的陀螺还要快,照这样下去,内丹再过一会就将散尽法力,再也不能恢复。
对道士来说,这就意味着丹毁人亡。
慕行秋又没吱声,相当于默认了周契的说法。
“呜呜,呜呜……”申尚发出一连串的讥讽,随后发出风啸般的大笑,这就是他认识的慕行秋,打起架来根本不想退路,跟当年的吸气道士约架时是这样,如今跟注神道士斗法也还是如此。申尚遗憾自己没法说话了,否则他真要大声赞美几句,而且表明自己一点也不后悔跟来。
周契还是不相信,他见过道士平静地面对死亡,见过妖族为了获得一点可怜的力量不惜自杀、残杀,可是谁也不会在还有退路的时候选择拼命,慕行秋完全可以不应战,躲在斗转星移阵的范围内,依靠顽固的拳头和身体逞强。
周契又看了一眼粘液当中的头颅,沉睡的头颅呆滞得不像是活物。“难道你连头颅也不想救吗?你已经替他报复我了,不想让他活下去吗?”
“他跟我共存亡。”
慕行秋并非不知死活的鲁莽之徒,但也不是料事如神的高等道士。他原以为有了洗剑池水就能打败周契,发现不能才召出孟元侯的魂魄。一步接着一步,他只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做出必须的选择。
此时此刻,他还抱着一点希望,虽然周契不相信,他仍然坚持产生吸力,与越来越强大的魂魄抗衡,同时还在保护胸前的秃子和背后的申尚。
他相信秃子会理解自己的做法,申尚的笑声则表明已经理解了。
周契终于明白。想活下去的话,必须自己想办法了,他活了一千多年,精通道统和魔族的大量法术,阅读过浩如烟海的书籍,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在记忆中搜寻脱身之法。
琥珀道士世间罕有,不受控制的琥珀道士更是独一无二,周契找不到直接的破解之法,只能慢慢推论。
“有洗剑池相助。玉斧已经成为强大的法器,可它毕竟只是一柄普通的玉斧,不可能无限地承载力量……慕行秋。你是活人,为什么吸力还不如魂魄强大?”
“因为我不想变成琥珀道士。”慕行秋不敢使出全力,一旦全部意志都用来产生吸力,他就将失去对自我的控制,从而变成无思无想的琥珀,再也无法苏醒。当年的孟元侯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死去的,他最初的目的很可能是想用这种方法消灭占据老祖峰的妖族,结果却为巨妖王所用,成为与道统对抗的强大妖器。
慕行秋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若此刻变成琥珀道士抵消魂魄的吸力,活下来获益的人只会是周契。
周契想露出笑容。脸上肌肉不听使唤,显现的却是一副扭曲的怪脸。“你想等我死了以后再变成琥珀道士,好救下头颅吗?”
慕行秋感到惊讶,一名注神道士居然因为恐惧而无知到这种程度,“我若变成琥珀道士,根本分不清敌我,会继续产生吸力,将慕松玄和申尚全都杀死。”
“嗯嗯……”申尚的声音连他自己也听不清了。
周契的内丹越转越快,几乎就要破腹而出,四周的不洁之气已经由乌云变成了狂暴的旋风,争先恐后地进入玉斧。
玉斧长不盈尺,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在洗剑池水的强化下,它源源不断地吸入力量,自身却没有丝毫变化。
周契曾经迫不及待地将它抢过来,如今握在手里却是甩也甩不掉。
“漆无上曾经控制过琥珀道士,他是怎么做的?”周契仍不死心。
“漆无上用的是大型妖阵,你和我都不会,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妖血。”慕行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契,观察他的每一个变化,注神道士正在走向末路,全身都在冒出丝丝黑烟,那是法力与不洁之气结合之后的产物。
恐惧让周契失去了平静,也在最后一刻让他醒悟,他终于从慕行秋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信息,“你想用我的力量填充玉斧,然后……然后你趁机打碎玉斧!”
只有注神道士的法力多到能让玉斧承受不住,这就是慕行秋的计划,“我会试试。”他要等周契的法力全部被吸光的一刹那,再倾泄自己的力量,令玉斧无法承受,至于这个计划能否成功——所有的冒险都无法得前得到保证,对慕行秋来说尤其如此。
对于拥有吸力的慕行秋来说,坚持的时间总会比纯粹流失法力的周契长久一些。
周契即使在最恐惧最愤怒的时候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失态,“真是个好主意!”他将情绪灌注在雷鸣般的声音里,“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让我帮你一把。”
周契一直在控制内丹,现在改了主意,他要放纵内丹,能转多快就要多快,他早该如此的,那样的话舍弃半身修行或许就能击破玉斧,现在却要拼上全部力量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可是没关系,周契相信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而这个不要命的小道士和他的伙伴,周契真是要趁机“帮一把”,送他们跳进死亡的深渊。
慕行秋也准备好了,谁胜谁负、谁死谁活,就看谁能掌握住那微妙的、千钧一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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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飞天的妖族()
拜月山不高,从前是狼原的北方屏障,自从毒雾消失之后,它成了可以随意翻越的小山包,一群妖族此刻正站在山顶上,呆呆地遥望远处,前方虽无毒雾,却不敢前进半步。
夜色几乎遮掩了一切,唯独挡不住一块区域,就在北方,离拜月山数十里,大团的灰褐色云雾在凝聚、在翻涌,膨胀的同时也在收缩,顶天立地,宽达二三十里,与之相比,拜月山就像是横在地上的一道门槛。
一股风吹来,既不是极北的寒风,也不是南方的暖风,而是一股奇怪的风,好像从地下升起、从天空坠降,互相竞争互相融合,要将所过之处的一切生物都活吞下去,最奇怪的是,这股风连一片雪花都没掀起,就这么吹到了众妖面前。
“妖师在与冰魁战斗吗?这、这……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一名妖族胆怯地问,然后所有妖族一块看向饭王锦簇。
锦簇留下一部分妖族照顾伤者,自己带领五百余名强壮的妖族赶来北方,希望能给慕行秋提供一点帮助,他们行进的速度比较慢,刚来到拜月山,远方的斗法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玉斧和慕行秋正在同时吸收数十里之内的一切法术力量。
锦簇和众妖无从了解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只是觉得吹来的风很怪,北方的浓云有些可怕。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查看一下情况。”锦簇隐隐感到不安,但仍然没想到要退兵。
众妖不愿饭王孤身涉险,纷纷请命要一块跟去,这时个子最高的一只兽妖大声说:“听,那是什么?”
黑夜中先是传来的是隆隆的兽蹄声,随后才是长蛇般的黑影。黑影渐渐分开,原来是一队骑兵,正沿着拜月山南边的山脚驰来。
骑兵很快赶到众妖所在的山脚下。呈扇形排列。一头巨大的震山牛走出队列,背上安放的鞍鞯比普通的轿子还要大。上面驮着五只妖,或坐或站,显然地位不同。
这些骑兵都是半妖,相貌跟人类差别不大,连身上的盔甲也是以为钢铁为主,兽角、羽毛等物只是当作装饰。
震山牛上一只站立的妖大声说:“舍身国拓涛王子在此,你们是何方妖族,报上名来。”
此妖的语气颇为倨傲。他身后有数千名骑兵撑腰,没将山顶上的几百名妖族当回事。
山顶上的几只妖族首领很不喜欢这种腔调,喉咙里发出低吼,锦簇挥手制止,向山下回道:“我们是极北之地的妖族,我是饭王锦簇。”
“饭王?没听说过,哪个饭?”还是那名半妖说话,坐在他前面的王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吃饭的饭。”
山下响起一片笑声,都觉得饭王这个称号实在不怎么动听,既无王者的威严。又没有特殊的含义。
“好吧,饭王殿下,请你告诉我们这里的战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北方的云雾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带着不少食物。或许可以赏你一些,让饭王更名符其实。”
山下妖兵的调侃意味十分明显,山顶众妖无不怒火中烧,锦簇仍然不允许他们发出咆哮,对山下说:“我认得你们,白天我们跟冰魁决战的时候,你们来过,然后转身逃跑了。”
山下的笑声消失了,名叫拓涛的王子终于开口。他全身都裹在盔甲里,头上竖着高耸的羽毛。没有露出容貌,声音显然经过妖器的处理。不大,却很清晰,带着浓浓的慵懒,好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不得不跟低贱的仆人打交道似的。
“这位饭王,白天的时候你或许看到了一些事情,但那是战术,你不懂,就不要随意评判。而且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什么‘我们跟冰魁决战’这种话,你我都知道这是谎言,跟冰魁决战的妖族已经死光了,你们不过是一群过来抢功的卑鄙家伙。”
山顶众妖再也忍受不住,同时发出怒吼,他们当中大都是兽妖,声音跟野兽一样,山下骑兵的坐骑纷纷后退,只有几只强壮的异兽还留在原地,其中就包括王子的震山牛。
锦簇也怒了,但他没有发出吼叫,等身边众妖声音渐消之后,他说:“我前些天见过一位拓疆王子,跟你是一家吗?”
震山牛背上的王子慢慢站起来,“拓疆是我弟弟,我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不用找,他死了,他跟你一样带着一群妖兵,想去抢魔像,结果被道士们包围。拓疆王子比你勇敢,结果在道士的第一轮进攻中就死了。”
在那次围攻战中,来自舍身国的妖族全军覆灭,反倒是经常被道士追杀的黑凰、飞祖等妖侥幸活下来。
锦簇身边的众妖齐声大笑。群妖之地的妖族跟舍身国妖族向来互相瞧不起,锦簇不知不觉也卷入进来,对所谓的王子印象极其不好。
拓涛坐下,“异史君让咱们来这里,果然是有道理的,山上的这只蛮妖见过拓疆王子,把他活捉,我要审问个清楚。”
王子身后的一只妖族举起一面鲜红色的旗帜,一边摇晃一边高声下令:“列队!进攻!活捉蛮妖!”
数千名骑兵排成队列,山势不陡,他们在数量上又占据绝对优势,都觉得这一战很好打。
“咱们拼死拼活跟冰魁作战,就是为了保护这帮家伙吗?”一只兽妖往地上啐了一口,举起手中的巨斧,准备再战,斧刃已经残缺不全,在他手里却仍然是一件强大的兵器。
锦簇厌恶舍身国妖族,却不太想打这一仗,正要开口劝说拓涛王子停止进攻,身边的一只妖族低声说:“饭王,你看后面。”
锦簇回头望去,奇怪的风消失了,不洁之气形成的浓云越来越近,离拜月山只有里许。
就在这时,锦簇等几只妖力较强者感受到明显的拉扯力。这让他们深感诧异,拜月山还在斗转星移阵的范围之内,不应该存在法术。
锦簇就是这时候感觉到危险在即的。“撤退!”他向众族下令,然后向山下的舍身国骑兵喊道:“快跑吧。北方正在进行一场斗法,余波将至,咱们都挡不住!”
拓涛率军赶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北方的浓云,他本来有点担心,可是听蛮妖说起,反而一笑置之,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侍从说:“瞧这只蛮妖,居然想吓退咱们呢。”
侍从们回以恰当的笑声。持旗者下令:“进攻!”
让这群骑兵吃惊的是,山顶的蛮妖没有据势固守,居然抢先发起进攻,一个个大呼小叫,像是疯了一般。
吸力不是特别强大,众妖还能逃离。
舍身国骑兵开始冲锋,坐骑刚跑出几步,还没来得及加速,就被背上的主人拽停了,包括拓涛王子在内。所有舍身国妖族都抬头望着天空,就连密实的头盔也遮不住他们的惊讶。
就这么一会工夫,之前还离着很远的浓云竟然已经到了眼前。正占领山顶,跟着一群蛮妖向山下席卷。
舍身国骑兵本来准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