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魔幻]逢魔之梦 作者:黑蓝色(晋江vip2013.6.30完结)-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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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维拉躺在校园的草地上,双手置于腹上看天空,听风吹枝叶的沙沙声,眯眼几乎要睡去,觉得一切和煦的不似真实。
可是在很多时候,维拉心中一直盘旋着凯里、马可仕、吉儿与西蒙人等,久久不散。
她开始背着夏佐与亚柏偷偷写信,写给凯里与西蒙。
要得到定时替吉儿整理梦境的权力,就得要戴上马里诺家族颈圈,以防她加害家族成员,但这件事,不只要维拉未来的主子西蒙同意,她也需要信得过的凯里帮忙。
维拉希望在让吉儿复苏之后,就能从马里诺家族的颈圈解脱。
凯里正是马里诺族系之一的族长,因而她希望成为凯里手下的专属梦师,戴上属于凯里一人的控制颈圈,进而服务马里诺家族。
她很确定,吉儿醒后,凯里一定会放她走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凯里不愿意配合,西蒙也对这请求为难。
马里诺家族,一直都是康第家族不可忽视的王位竞争家族。
雪白的信封封寄出,而每瞒着夏佐寄出一封,维拉就感到更深一分的愧疚,有时甚至不敢跟少年对看。
“怎么了?”夏佐不只一次担忧问道。
那个少年就算毕业纷杂事务再忙,出门前都不忘叮咛:“有问题立刻跟我和护卫说。”
关切的抚触,少年指腹掠过她的颊,深入她的发丝,将发丝勾至耳后,或是与她十指交扣,所有亲昵的相拥轻吻都是爱的陈述,却让维拉益发难以坦然面对。
讨厌欺瞒,可是又不得不欺瞒。
每日早晨里,有梦师迟到豁免权的维拉,都坐在床上看夏佐一件件穿上制服,系上领带,看夏佐拿起方正手提书包,然后过来与她吻别。
日子安逸的像是永远会这么过下去,让她益发患得患失。
想永远都活在这份依恋中,却又必须冒着打破一切的风险,去弥补自己造成的一切。
然后维拉决定了。
与其日日活在害怕失去这一切的恐惧里,不如求尽力问心无愧,把握一切。害怕的总有一天会来,但至少她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过了。
既然尽力了,就不该再恐惧。
*****(本文最新进度请至城)*****
亚柏回来了,从海洋另一头的遥远殖民地回来了。
内乱之后,校外的火车站更加拥挤繁荣了,维拉自体漂浮在人头钻动的人群里,试图从蒸气弥漫的车站里第一时间找到亚柏。
站内不断传来汽笛鸣响呜叫声与人群喧闹,也不知道自己吹的牙笛呼唤,亚柏能不能听见。
维拉吃力在乱七八糟的环境里搜寻,然后,她终于找到了。
“亚柏!”
一看见那个黑发青年出现在下方,维拉就加速飘了过去,然后落在青年面前。
她紧紧抱住许久不见得青年,将脸埋在亚柏漆黑斗师制服里,双排黄扣磕的她发痛。
“欢迎回来,我们都好想你。”维拉软软谄媚示好。
亚柏闷闷笑了,一边摸着她脑袋,一边抬头去看后边缓缓走来的夏佐。
青年拿下有着闪亮黄铜衣扣的军帽,把怀里小动物扛到肩上,就像从前一样。
“你们看起来过的很好。”亚柏眉眼带笑,揶揄般看着夏佐:“尤其是我身上这只,长了不少肉,你喂养的很好是不是?”
而夏佐依旧老样子,对各种揶揄完全免疫,不见脸红,只是慢条斯理用能力运起亚柏一地行李,回头懒洋洋看了自家恋人与伙伴一眼。
“要走了没?”少年淡漠问道。
这并不是亚柏第一次回帝国斗师学院城来看他们,亚柏只要从殖民地回来,就会来看他们,只是这次对维拉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因为这很可能是三人间未出现争执裂痕前,最后一次安乐相聚。
维拉没忘记那些在全国流窜的雪白信件,最终总会将带着烫人结果回到她手中。
亚柏回来,维拉与夏佐理所当然的翘了整天课,三人到校园外头从前常去的小溪玩。
捉鱼、摸贝类,生火烤鱼煮汤,也烤烤他们三人玩的湿透的衣物。
火堆旁石子地上,他们穿着轻薄里衣,并肩畅谈彼此近况──亚柏殖民地的风光与战况,还有校园里夏佐与维拉的学习进展。
“所以亚柏,你可以不用再常驻殖民地、要回昆诺了吧?”
边调整那烧的太过旺盛的火堆,维拉扇开眼前飞窜灰烬,转头去看亚柏。
“在西蒙推荐之下,你应该已经取得日光碉堡斗师资格了?”
喝着钢杯中的鲜美野菜鱼汤,亚柏点头。
“这次回昆诺就是为了这件事,但成为碉堡斗师之后,我应该还是会回殖民地去。”
“为什么?”夏佐问道。
“因为殖民地那有太多待开发的领域,在那里,有着昆诺全国最好的升迁潜力。”
就业人士亚柏,和今年即将毕业的准就业人士夏佐,就那样低低谈起了殖民地近况、国家近况与职场动态前景。
火堆木柴烧的哔滋哔滋作响,火花点点,温温热意迎面而来。
抱膝靠在夏佐身边,本来也在聆听对话的维拉,却是有些分神了。
她转头去看老实待在远处、尽量不打扰他们的护卫们,若有所思。
夏佐与亚柏进入日光碉堡后,一定也会有自己梦师与工作团队,加上自己未来决心要做的事,他们会不会这样与她渐行渐远?
日光渐渐微弱,黄昏的橘红近乎全数散去,徒余入夜的昏蓝凉意。
盯着叉上焦黄的烤鱼,维拉动手去一一翻动了它们。
一旦得到西蒙与凯里同意,她必定得加快脚步,早早将吉儿唤醒,弥补她造成的一切。
而事情结束后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去追夏佐与亚柏,她挚爱的伙伴,用行动去证明,她梦想的未来人生蓝图,还是非有他们不可。
*下章预告:
旁边传来夏佐喟叹,维拉转头,看见夏佐拾起她手掌,蹙眉阖眼亲吻她手心。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马可仕和凯里?维拉,”夏佐的声音很轻,像是耳语,随时会散在风里,“你的世界为什么还需要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和大家宣布一下,因为作者三个男主候选都很喜欢,为了避免作者我只能择一太过哀桑,所以没意外的话,应该会写分结局喔~不是NP,是1V1的分结局,有点像平行时空那样,而且会对前面的剧情有不同角度的诠释大家可以挑最喜欢的男主看,也可以点全餐喔…v…没意外的话,分结局里回再加一章泰比莎妹子的相爱相欧友情结局,哈哈
☆、V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一章让大家很焦躁,所以提前一天更章节96,给大家顺毛~
V、
早在凯里刚成为维拉抚育官之时;夏佐就讨厌凯里了。
夏佐厌恶那个抚育官的老式贵族背景与经历,如今;夏佐对凯里的感受大约已非仅仅嫉妒或厌烦;已是强烈憎恶了。
维拉其实理解夏佐所说的;也明白那个角度看来,自己所作所为的确是正确的。
可是她的确伤害了所爱之人,即使她想杀的是那该死的吉儿。
半死不活的吉儿,就那样躺在地上;没了知觉反应;维拉因而无法面对马可仕与凯里,她也因此养成了盯着地面走路的习惯。
吉儿不是维拉第一次杀死的人;也并非死有余辜,虽然吉儿最后没死成就是了。
但吉儿是维拉第一个后悔伤害的人。
之后的人群目光,都像是凯里与马可仕化身,那些盯着她看的人,一个个化成黄发军官,与黑发沉默少年,用目光沉默的责备她。
可是夏佐总在那样目光中不耐叹息,却依旧伸手抚上她背脊,指腹压上她弯曲背颈。
“抬起头来,看着前面走路。”
黄玉双眸看向维拉,少年总这样低低说道。凛直的背脊,毫无畏惧,那就是夏佐。
非黑即白,爱恨分明,只在乎特定人死活,其他人都无所谓。
又到了学期末。
而每学年学期末,学校都会举办全校蜡烛游行。
游行的目的是祈愿,为国家祈愿,为家人祈愿,也为自己祈愿,只是今年这一游行,多了些为在飞舰与黑森林丧生学生的哀悼。
全校灭灯,陷入多个世纪前那般的黑暗,然后学生手中蜡烛冉冉亮起,一盏又一盏。
温暖的蜡烛光辉穿过透明灯罩,映亮他们安放胸口的手掌,也映亮学生们年轻虔诚的脸庞,他们低低颂唱赞扬神明与和平的诗歌,缓缓绕着校园建物行走。
往年维拉与夏佐都会参加,可是这次,两人却选择坐在接近校园中心制高点的中阶学楼。
他们无声相依偎,看全校几百人师生,在无边黑暗中拿着光芒低低吟唱。
光点像是河流,从一处校舍蔓延到另一处,歌声也是,纯净而绵密。
从校园中心制高点往下看,那情景庄严神圣而虚幻,歌声遥远飘忽,让人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此方景象,而该存在于死后天堂。
旁边传来夏佐喟叹,维拉转头,看见夏佐拾起她手掌,疼痛一般蹙眉,阖眼亲吻她手心。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马可仕和凯里?维拉,”夏佐的声音很轻,像是耳语,随时会散在风里,“你的世界为什么还需要别人?”
维拉僵在原地,看着夏佐笼上阴霾一般淡漠神情。
也许她一直在等这一天,一直在害怕这一天。
害怕看见你骤变的脸。
夏佐的问题让她陷入沈寂,也让两人陷入沈寂,而那日之后,两人对此避而不谈,一切如以往,直到下学期初时,一切敲定的雪白信件,从马术老师与某贵族学生之手,送到维拉手中。
上头是属于西蒙的明蓝华美火漆,与属于凯里的深红沉稳火漆。
即将引燃风暴的字句,就躺在这美丽信封里。
维拉揣着这两封信,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了夏佐一晚。
户外雨势滂沱,闷雷轰轰,雨水在连日大雨的校园纵横径流,成了条条小溪流,维拉坐在沙发上朝外看,看学生们三两撑着伞,快速涉水而过。
一直到就寝时间前,夏佐才忙完归返他们的寝室。
“我回来了。”
夏佐腋下挟着鼓胀书包回来了,对大雨感到厌烦模样,将雨伞挂在玄关晾干,皱眉拍去书包上水痕,弯腰脱去染湿的黑靴。
起身上前,维拉轻巧替他摘下雨衣兜帽,并拿下底下沾染雨点的硬挺学生帽。
而夏佐一边解开身上漆黑厚胶雨衣衣扣,一边垂眸,若有所思看她。
“怎么?”少年脱掉漆黑手套,伸手去摸她额角:“不舒服?”
这让维拉差点红了眼眶,手中信件揪的死紧。
但最后,她还是把那两封信件,缓缓递到了夏佐眼前。
不解看了她一眼,“等一下。”夏佐说着,将淋漓雨衣挂到门上,才接过信件。
在少年阅读信件那几分里,维拉不敢看他神情,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她甚至在瑟瑟发抖,只得将目光移到夏佐刚挂起的雨衣上。
军用长版漆黑雨衣被高高挂在墙上,水珠点点落到门边石板地上。
整件雨衣在屋内昏暗光线中,显得湿亮,却又蒙上让人不安晦暗光泽。
“这是什么?”手腕一翻,夏佐将数张信纸展示在维拉眼前,他喑哑的声音里有强压的愤怒,少年又再问了一次:“维拉,这到底是什么?”
骤变的脸,失温的语言。
这是她早就知道会发生的情景,却还是看着那个如同她氧气的少年,动弹不得。
夏佐看向维拉再看向信件,不懂,不懂为什么好不容易西蒙对他们伸来宽容的手,给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自由与尊严,从吉儿手上逃脱,也从那校园幕后大手逃脱,维拉却还是戴上凯里支配的马里诺项圈。
还是为了那个没有关连的少年、那个一文不值的女人!还有那个老式贵族出身的抚育官!
咆啸,失望的怒吼,夏佐捉着维拉肩膀,反复问她是不是疯了。
反复问她,瞒着他与亚柏谈好这些条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残耳,现在还活在昆诺里的,少之又少的残耳!”少年因气极而放轻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置信,“我和亚柏对你而言,到底算是什么?”
纸张落到地上,“你到底还瞒了我们什么?”
少年声音轻的像棉花,眸光却寒似霜雪。
维拉尽一切努力跟夏佐解释,解释与不断保证,一旦处理完事情就会立刻归返,回到他们一起计画好的航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