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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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拿钱。天也不早了,拿了钱我就走了。”
“什么钱?”我很奇怪。没记得跟他买过什么。
“就是刚才买的头绳和胭脂。”
“我没买呀!”我很奇怪。
“不是你买的,是弟妹。”
他的话把我弄糊涂了,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哪来的什么“弟妹”?
“怎么了?老弟?钱虽不多,可是弟妹说马上给送出来的。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所以进来看看。”他都有点不悦了。
“什么时候跟你买的?”
“你回来以后不久呀。弟妹出去说要买头绳和胭脂,我就给她了,弟妹蛮漂亮的呢!老弟你艳福不浅呢!”
我的背上升起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她是进了我家?”我觉得他一定看错了,我宁可这么想。
“是呀,我一直在你门前。”
“那我们一起找找吧!”我都不敢自己走了,站在原地,挪不动步。
冯建尧觉得我是在跟他开玩笑:“弟妹的卧室,我怎么能进去?”
我拉着他,说实话是抓着他,好让自己有点力气。院子里没有什么,我只有三间堂屋,一间厨房,我刚才一直在堂屋里,所以我们先来到厨房。
厨房里,豆子口袋还在那里,没有什么异样,可是我看到了什么?
就在我做豆腐用的“过床”上,缠着红头绳!胭脂盒打开了,静静地放在旁边。
那“过床”呈“H”型,两侧是两根长长的方木,中间是一块横板,板上到处都是眼,可以漏水,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今天见了它,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红头绳连在H型顶端的两根方木上,中间的板上,画了两道弯弯的眉毛!
那两道柳眉画的简直美极了!一看就知道是美女的眉毛,虽然我对女人没研究,可是凭着26岁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觉,我认定那一定是一个美女!
冯建尧觉得我在发抖,他倒笑了:
“老弟!弟妹倒是喜欢玩呢!你怎么不叫出来?”
我惊恐莫名,说不出话。盯着那眉毛,总感觉她在动。
我给了冯建尧钱,跟他一起出去,到张成来家去。
张成来见我还在发抖,脸上大概没有血色,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倒了杯水。
“怎么啦?”
我一言不发,拉着张成来到我家去,直奔厨房。
没有什么变化。“过床”上头绳还在,眉毛犹新。
“你这家伙!想女人想疯了!”张成来竟然哈哈大笑。
我把头绳取下,缠好,把胭脂盒盖上,找了块抹布,拼命的擦眉毛,张成来也一声不吭,帮着我扶着“过床”。
晚上,我央求张成来睡在我家,这小子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看得出我内心深处的恐怖,就留下了。
晚上我们喝了点酒,说起儿时的故事,成来说得眉飞色舞,我也渐渐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慢慢的,两个人舌头也直了,说话也不成个了,东西没收拾,就上床睡了。
一夜无话,曙光初透,我就醒了,耳朵还是有点痒痒的。我看看头绳,昨晚放在柜子上的,已经不见了!而那盒胭脂,竟然也消失了!
下床来,听成来鼾声还在大作。去看我们昨晚吃饭的碗筷,也都不见了!
我赶紧喊醒了成来,这小子睡眼惺忪的,跟着我来到厨房,我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头绳还是和昨天一样,缠在那里,昨天擦掉的眉毛,竟然赫然在目!
这下连成来也了解了,他好像一下子睡醒了:“不是你弄的?”
我点了点头,神情凝重。我凝视着角落里的酒瓶,那是我和成来昨晚喝酒的酒瓶。
豆腐西施
第四章 目
我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成来,他也表情严肃,不再开玩笑了。虽然这小子是我们村有名的憨大胆,可是我说的事情的确不可思议。
他又认真的看着我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看,好像是在研究。
“冯宜,你的耳朵真的变了!原来我发现只是右耳朵有些不对劲,像是个女人的耳朵,可是现在你看,连左耳朵也变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哆嗦。
我照着镜子,觉得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可是耳朵,真的有什么变化吗?
成来也凝视着镜子里的我,说:“你够秀气的!我怎么原来就没发现呢?”
是吗?我也严肃的凝视着那张脸,那张脸也严肃的凝视着我,脸有点长,耳朵的轮廓很柔滑,连我自己都觉得像一个女人的。可是男人的耳朵和女人的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我以前从来没有细心的观察过,不光是我的,甚至别人的。
我的眉毛也不是那种浓眉,有点弯弯的,好像被人描过一样。
我们在镜子里互相凝视着。
良久,听到“通”的一声,我们一起往厨房跑去。
厨房里,一袋豆子倒在地上。口是扎紧的,豆子没有撒出来。
成来和我对视了一眼,我能清楚的读出他眼里的恐惧。
我们一起扶起来,让它还是靠到墙上,这一次,我们的恐惧感更浓了:
口袋上,画着两个光秃秃的眼睛,没有脸,没有眉毛,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成来拉着我就跑,跑到阳光下面,他对我说:
“你家里暂时不能住了,到我那里去吧。过两天再回来看看,说不定你要请我那老奶奶来给你家里烧烧香了。”
成来的奶奶是半仙,方圆几十里闻名。
把柴门锁上,我们一起去了他家,我去见他的奶奶。
老太太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但她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
“小宜啊!给奶奶送豆腐来了?”
我和成来对视了一眼,赶紧笑着对她说:
“张奶奶,我给你请安来了。”
老太太倒笑了:“小宜啊,你该娶媳妇了!”
“奶奶,我还年轻呢,当然要是有人给说媳妇,那我也感激他。”
“横梁村没给你说媳妇?”
啊!老太太连这都知道?
我只好说:“李嫂子倒是跟我说起过一次,但是我也没弄明白。人家以后也没再提。”
老太太终于算是睁开了眼睛,让我走到她身边。我蹲在她身前,仰着头看着她,老太太的眼睛本来很混浊,这一霎时好像特别亮,她打量着我,嘴里不住的说:“象!象!”
我也不知道他说得象什么,或者象谁。
老太太发话了:“孩子,去横梁村吧。抓紧说媳妇。”
我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婚事这么关心,但是点了点头。
我决定下午去一趟横梁村,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成来陪着我,又回到了我家。
家里没有什么异常,和我们走的时候一样,我们用眼神互相询问,是否到厨房去看看。
我们俩几乎是并排着来到厨房门口,看了看,口袋上的眼睛还在,也许是错觉,我觉得她眨了两下。
离开厨房,我问成来,他说:“我刚才看到眼睛眨了两下。”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我收拾好,独自一人向横梁村走去。
我又路过祖坟,那张扑克牌被成来拿走了,所以没有什么别的。一切都很宁静。
我经过小溪边,认真的看水里的影子,没有!什么也没有!
已经是初冬了,田野里萧条一片。
独自走着,我听到鸟鸣声。不是夜里听到的那种。也许是出来觅食的鸟儿。
在太阳还很高的时候,我到了横梁村,来到李嫂子家里。
我喊了几声,李嫂子不在家,但是门并没有掩上。我站在门前等。
小院很小,但是收拾的满齐整,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个勤快的人。
我点着一支烟,烟雾就从鼻子里喷出来。袅袅上升,慢慢散开。
这时候我听到屋里传出来低低的唱歌声。是一个女人,但绝对不是李嫂子,也不是李嫂子的女儿!她们的声音我都辨别的出来。
“是谁在里面?”我高声问。
没有人回答!我又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我离开了房间大门,来到小院外。侧耳细听,声音没了。
等了很长时间,李嫂子带着孩子回来了。一看到我,就笑起来:
“冯兄弟,好几天没来了!”
是呀,是几天了。我心里想。
李嫂子带我回到家,进了屋,我紧张得到处寻找,屋里没什么特别的。那我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李嫂子给我倒上水,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一笑,满口的白牙,让我产生一种阴森森的联想。
“兄弟,嫂子我想给你做个媒,不知道你喜欢吗?是我娘家的一个远房妹妹。”
我能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不想嫂子倒开口先说了。
我一个劲的点着头。
李嫂子仔细打量着我,嘴里说着:“嗯!象!满象呢!”
又是个象!象什么?象谁?
“那你后天到我这里来,我把我那妹子叫来,你们见一见。今天我就不留你了,这两天你也不要卖豆腐了,理理发,刮刮胡子,好好收拾一下。”
出来门,我才发现,天又快黑了!我想回去,在这里住一夜,可是寡妇门前,怎么说也要注意瓜田里下!何况,我可不想让李嫂子说我是个懦夫。
看看那条通往我们村的路,我实在没有信心。
我回去,跟李嫂子要个手电,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上一根木棍子。自己也觉得胆子壮了很多。
大踏步的离开了横梁村,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
一路上倒没有听到脚步声。
这条路我很熟,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尽管有上次的事情,但我还是充满信心。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抖擞精神,继续赶我的路。
天完全黑了,周围没有一丝声音,田野的空旷对人也是一种压迫。
眼前的道路似乎平坦了,路两边的东西也都模糊了。道路成为一股白色长练。
我又开始疑惑了,这似乎不是我熟悉的路。
打开手电,微弱的光芒出现了,可是照不到地上!
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束光在我的膝盖处就好像到了尽头,不再往地上辐射了?
我弯下身,手电的光就一点一点的缩短。等手电到了我的膝盖处,光芒就没了。
再往下,手电的光一点都没有,也不是没有,而是凝聚在手电筒的镜片后面,发不出来了!
我把手电对着天,光柱直冲天空,照向无尽的夜空!而往四周照去,光芒出不去半米!
我知道不是我的眼睛的问题,可是我向前看,一条宽阔明亮的大路,怎么看都不是那条路!我转过了身,往后看看,后面黑魆魆一片,没有路的踪迹!
我的眼睛竟然没有因为惊恐而睁大,他们好像是疲劳了,有点睁不开了!
我蹲下来,用手在摸索,碎石到处都是,不像是在路上。我拿起一块石头,抛向前方!
等了很久——在我的感觉是这样——石头落下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掉到了水里!从石头落水的声音来判断,水还很深!
我不敢再走了,决定原地不动,坐等天亮。而我的眼睛,眨呀眨的,竟然迷迷糊糊睡去了。
豆腐西施
第五章 鼻
一阵清脆的鸟鸣,把我唤醒,我觉得自己冻得直打哆嗦。看看自己都缩成一团了。
我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儿?
前面是一个大水库,水清幽幽的,这不是村东头的东沟水库吗?可是,横梁村在我们村西面,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情节,怎么也想不通。这时候觉得脚上火辣辣的的疼。低头一看,鞋帮都快掉下来了,而鞋底,似乎也磨穿了。
我打开手电,发现虽然在白天,但是光芒还是可辩,照到地上,地上也会有一个小小的圆圈。我的头开始疼了,决定尽快回家。
走在路上,我改了主意,我觉得还是先到成来家去。
成来见了我,表情居然很严肃,也没问我昨天之行的收获,他甚至也没仔细看我的狼狈相,就把我拉到他的屋里去了。
“你小子一夜未归!”成来竟然开了教训。
我还惊魂未定呢,也没去注意他的异样。
“我梦到你被一个人引着,到了一座大水库边上。好像就是我们经常去游泳的东沟水库。”
啊?这下我更吃惊了。“那你看清那个人了吗?”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看清了,也可以说没看清。”成来仰着脸,脸上还有余悸。
我急于了解,催着他快说。
“那个人,好可怕!可是真的好美丽!”成来开头叙述。
据他说,梦到我一个人在原野上走着,远处有个人影站在路上等着我,等我来到跟前,那个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我呢,乖乖的跟着她走。成来急了,喊着我的名字,说我已经下路了,可是我浑然未觉,一直跟着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