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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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殇聿开口以后,舞阳不曾说过半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离开六年,而他道貌岸然的模样还没有丝毫变化。令她看到便浑身发冷无力,当然虽离开,但噩梦从来不曾消弭。直到近两年,有了他在身边,似乎才渐渐的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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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殇聿看都没看袁轻侯一眼,拥着她转身,消失在了这个烟雨蒙蒙的世间。
从他如此地轻罚,舞阳知道,他肯定还要出去,还要去询问自己那让人难堪的过去,可是能怎么办?她甚至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整个脑海现下一片浑浑噩噩。
将她安顿下来,殇聿并未问她,而是让人守着,而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雨势却不再是气若游丝般的温柔,反倒是倾盆而下,未曾关上的窗户,飘来一阵阵的雨势,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估计是被风给吹的。
舞阳轻轻踱至窗口,一身薄弱的衣衫,在狂虐的暴风雨之下,瑟瑟的发颤。
窗口的一株高高的槐树,雨点袭上,婆娑作响。她喜欢下雨的日子,若是无事,躺于榻上,无需做任何的事情,或是发愣,或是脑海一片空白,就这么躺着,放松了自己的整个心身。
可如今,她却没有心情,这个时候了,殇聿却还没有回来,以他的能力,若要查清这些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如今未曾回来,要么是不想面对她,要么是已经离开。她没有想到,在幸福的极致时,能挖出当年的肮脏;更没有料到,原来隐瞒之后,后果会如此丑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是要躲,也是无所遁循,藏无可藏。
以前他便偶尔问起她的过去,经过了娘亲的这一劫,他们不离不弃的走到一起。而如今,却又要掀起当年的不是自己的错,这样的事,似乎让人有些自顾不暇。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探索,看着过去的一点一滴如此毫无保留的坦露在他面前,那是一种紧张。
若是不在意,可以耸耸肩走人;如今走到这个份上,余留的只是如履薄冰的一种忐忑。
雨,已经打湿了整个毛衫,冰凉的伴着风吹来,该是寒冷,应是冰凉,却被她忽略,所有的冷和凉,全部化作对他的一种期盼。
门,轻轻的被人推了开来,很细微的动静,却勾起了蝶舞阳所有的心魂,屏息凝神,世界仿佛停留在那一刻,外面的风风雨雨,已然化作虚无,只有他的一举一动,成就了她所有的心跳。
伴随着雨和春的气息,她闻到了一股血腥,薄凉而又带着一种未知,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仿佛踏在她的心田,沉重,却又痛得让人无法呼吸,没有转身,没有迎合,没有激动,只有默然。
静静的等,认命的接受。
终于,当他的双手从背后将她纳入怀里时,她心中的紧绷着的一根弦,“铮”的断裂,泪,犹如窗外的雨一般,纷纷的落于他的手背。
她的泪,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仿佛那灼热的火一般,滚烫滚烫的燃烧着他的心,乱了心跳,失了心魂。
转过身来,舞阳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爷,我……”是谁,将她变得如此的脆弱?又是谁,让她的泪水如此泛滥?
“好了,睡吧”轻轻抱着她的身子,殇聿将她身上湿了的衣衫脱下。
一整晚,殇聿没有碰过舞阳,以往只要稍稍的碰触她的身子,他便按捺不住,而如今,他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本来因为他的拥抱而感动的舞阳,在他冷漠的怀抱,逐渐的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身子益发的寒冷。
他在疏远她,在嫌弃自己脏。
意识到这一点,舞阳的心,狠狠的抽痛着。果然,一颗心真的不能交给别人,哪个男人不会在意女人的清白?当初自己只是失去了处子之夜,他便已经怒不可遏,如今,知道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该是何等的尴尬。
或许,他现在不过是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或许,他又回到了当初对自己的那种鄙视。
应该的不是么?正常人家的闺女,哪个不是清清白白,哪个不是干干净净,唯独她,花了他所有的心力,甚至差点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原以为得到的是旷世奇葩,不料却只是被哥哥糟蹋的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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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当即将她抛弃,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吧?
浑浑噩噩之间,许是强迫,许是想重温梦境中的那一丝幸福,她竟然也进入了梦乡。
沉睡中,仿佛听到了他的离开;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远离。
无奈梦境太过完美,让她忽略了所有,一直这么睡了下去,甜甜的睡着,迷失在了那无穷无尽的梦田。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外面候着的冷眉,听到动静,端着梳洗物品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始终还是忍住,放下物品欲转身离去。
在他看自己的时候,那种怜悯的、孤寂的眼神,让她的心为之一颤:“冷眉,你且别走。”心里,某一种想法在告诉她,或许,绝望已经一步一步的接近着她的幸福。
顿住脚步,冷眉冷静的看着舞阳:“小姐有何吩咐?”
缓缓抬眸,淡然的看着冷眉:“他呢?”如往常一般的冷,但却让人心痛。
声音很细,很柔,但却藏尽了一生的等待来倾听冷眉的回答,细微的颤抖,残忍的泄露着她此时此刻的紧张、无措。
别开眼来,冷眉没有回答。
“我问你,他呢?”声音再一次紧迫,无非就是寄希望于那一丝的可能。
“回宁城了,邺鄣国连夜偷袭边疆十一城,因为还要赶着回去救王妃,爷和御陌一起,天未亮便赶回了宁城。”感觉说得还不够细腻,冷眉又补充道:“临走前,王爷让属下好好护送小姐回宁城,寸步不离,如今……”爷此刻的离开,若是不造成小姐的误会,那似乎说不通,但是边疆之事又容不得半点马虎,王妃的身子,又等不及一路缓行。
恼怒的打断冷眉:“罢了,罢了。”该死心了不是?颜面扫地了不是?冷笑了几声,蝶舞阳轻声开口:“回宁城作何,还回去作何?”话说完,身子已经缓缓的倒下。
整整一夜的担忧,整整一夜梦境的自欺欺人,被如此真实的残忍揭露,暗讽着她自己的高估,更讽刺着她的卑贱。
不再是甜美的欺骗,而是一个个真实的噩梦,一场场耻笑的风花雪月。
逃,似乎已经逃不掉;躲,更是无处可躲。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还是挣扎着醒来,还是到了那个让人忧伤的世间。
榻前,似乎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窗口泄进的阳光,暖暖的照了他全身,让他整个人都散出一轮光芒,只是一张脸,却因为光明和黑暗太过的对比,让她看不真切。
“丫头,忘了我么?”欣喜的声音撇开一抹沉重,亲切的传来。原来,是他,是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香烨……”长长的一声喊出,却不知声音沙哑得吓人,却坚强的没有看见任何水雾。
顺势抱住她,香烨轻笑着开口:“傻丫头,这是怎么了?”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肩,香烨一次次的安慰着她。
这个女子,自从离开以后,两人一年多都不曾见面,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毕竟,她爱的人,始终只有他。因此将那来不及转变的感情,深深的埋葬,至于缭绕的香气。不想殇聿的一封书信,让他本来封尘的一份情,就这样挑拨了起来。
“他不要我了,我成了一个怨妇。”靠在他的胸膛,舞阳突然发现说出这样的事,竟然未有半分的扭捏。
不要了?如此沉重的爱,无论是殇聿还是她,都无法轻易的甩去:“傻瓜,怎么会?此番还是他让我前来的呢。”如此的说法,让香菱的幸福少了一份,让她在自己身边的可能亦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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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痛,稍稍的缓和一些。但他毕竟还是不会为了她改变自己,不会因为她的痛而变得温柔婉转。
明白殇聿的安排,在他的心里,舞阳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香烨,如今这个时候,他只希望香烨能够解开她的心结:“香烨,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会让你来么?”想到这时,舞阳竟然释然,背负了一日一夜的包袱顿然明朗。
殇聿,如今不过是给两人一个喘息的空间,他太过精细,而舞阳太过敏感。从那日自己过于理所当然的回答,舞阳的沉默低迷便可看出,如今若是结未解开的,难免会伤得彼此伤痕累累。
“为何?”他明白,事情若是一般,殇聿断然不会让自己前来,此番经过关城都未曾前去他家,如今反倒让自己前来,可见事情的严重。
轻轻的一笑,舞阳深深的望着香烨:“因为他知道我当年被自己哥哥强暴,才会失去处子之身的;他更知道了我那段肮脏的日子,而他却……”
香烨来不及收回手堵住她的话语,只得用离她最近的唇,紧紧的堵在舞阳的唇上,没有任何情欲,不带一丝亵渎,只为了堵住她对自己嘲讽,只为了让她不再心痛。
声音,停住。
呼吸,却仍旧是平缓无恙。
许久,他这才离开:“傻瓜,不痛呵不痛!”原来,她的冷漠便是如此得来;原来,她那眸间的那一种空洞便是这般。
“香烨不嫌舞阳脏吗?”
“怎么会?永远也不会。”怜惜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香烨轻笑道:“你永远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能与雪一般,干净而又透明。”被玷污的是身子,得到永恒的却是一颗心。
这个世间,能在他人的吻中,那般平稳的呼吸,不带一丝慌乱,一双眼眸亦能纯净无尘,这个世间,唯有她。相信他人,她能做到百分百,能做到从身体到心的相信。如此纯洁的人儿,用雪比喻,再恰当不过。
“真的么?”
“真的。”轻轻的点头,香烨笑道:“你还是公主,是逐月皇的女儿。”
“你相信?”殇聿都不肯相信的事情,而他却轻易的能够看出?
“相信。”在此乱世,逐月皇不会乱认女儿,除非是亲生女儿,必须要认。更何况在皇城发生的那些事情,自己虽然不曾经历,但耳闻目染,从殇聿此番又回避似的将舞阳交给自己,他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两人久久相视,缠缠相绕,不是情意,而是那种心心相惜,是一种超越心灵的默契。
说是爱情,却少了那么一份磕磕绊绊。
说是亲情,却又多了那么一丝暧昧不明。
一寸光芒,从香烨的肩头射过,柔和的落在舞阳的胸口,暖暖的,让她感觉到不再那般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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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烨,我们下辈子做情人可好?”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舞阳柔声问道。
“好,那我们约定下辈子。”
他和她,都很聪明。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份情,若是持续下去,时间长了,她怕自己永远依赖他的温煦,而他也怕自己会辜负千恋。
所以,都知道保持距离,好好的,让这份罕见的情谊,在自己的心田保存起来。
带着舞阳,香烨大方的将她介绍给了千恋,而舞阳,亦从千恋的眸间,看到了一丝丝的戒备。
那是一个很精明的女子,很让人着迷的女子,她与香烨琴瑟合一,两人大战商场,每日都忙碌的身影。即使如此,千恋每晚会抽出时间陪一会儿舞阳,不一定两人无话不谈,却一定能让香烨安心的陪伴孩子。
如此的不动神色,很大方的嘘寒问暖,做得滴水漏。
偶尔香烨会带着舞阳外出,却也不隐瞒千恋,就那么走出。
时间长了,难免还是会让人误会。
众口铄金,人的嘴巴,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有了很强的功效。
整个香府,四下传着香烨将要纳妾的消息。偏偏生就舞阳淡漠的性子,面对一切,她理所当然;看着千恋,她亦是心无半点愧意。
在一个晨起,香烨仍旧是前来舞阳的寝房,跟她说了一番今日自己要出门,叮嘱她好生休息着,没事不要出门。
舞阳笑了笑,若是没有香烨的陪伴,她都不曾出门,如今自然不会。
香烨放心的出门,因为今日香欣(香烨的儿子)身子有些不适,千恋并未出门。
用过早膳,舞阳便去了香烨为自己准备的一些书看着。
没多大功夫,便听冷眉在外面传道:“小姐,香夫人前来了。”
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