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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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件他非常非常想得到的东西……
他想得到这件东西……或许是别的什么人也想得到……
他的伤疤在疼痛……
砰!
哈利立刻被惊醒了,他既困惑又生气。黑暗的宿舍里充满了笑声。
“酷!”西莫说,窗户映衬出他的黑色身影,“我觉得有个凯瑟琳车轮式烟火撞上了一枚火箭,它们好像连在一起了,过来看啊!”
哈利听到罗恩和迪安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好看得更清楚些。他还是静静地躺着默不作声,伤疤的疼痛渐渐消退了,失望的感觉笼罩着他。他觉得就像在最后一刻,一件美妙的开心事被打断了……当时他已经离得那么近了。
现在,一些长着银色翅膀、发出闪耀的粉红色的小猪正从格兰芬多塔楼旁飞过。哈利躺在床上,听到了楼下宿舍里格兰芬多学生赞叹的叫喊声。他想起第二天晚上要去学习大脑封闭术,胃里立刻难受地颤动了一下。
第二天,哈利一整天都在担心,要是斯内普发现自己在昨晚的梦中潜入神秘事务司后走了那么远,真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伴随着一阵阵的内疚,他意识到在上完上一节课后,自己一次都没练习过大脑封闭术:自打邓布利多离开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确信就算自己想清空头脑也办不到。不过他拿不准斯内普是否会接受这个借口。
这一天,他想在上课时临阵磨枪练习一下,但是毫无用处。每当他默不作声,想摒除自己所有的念头和思绪时,赫敏总要问他哪里不舒服,而且老师在复习课上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这种时候毕竟不是清空头脑的最佳时刻。
晚饭后,哈利抱着逆来顺受的心情,动身前往斯内普的办公室。在穿过门厅的半路上,秋·张急匆匆地朝他走过来。
“到这儿来。”哈利说,很高兴自己能有个理由晚些和斯内普见面。他招手示意秋·张到对面门厅的角落里去,巨大的沙漏就矗立在那里。格兰芬多的沙漏现在几乎已经见底了。“你还好吗?乌姆里奇没有向你问起D。A.的事吧?”
“哦,没有,”秋·张急促地说,“没有,只不过……嗯,我只是想说……哈利,我做梦也想不到玛丽埃塔会告……”
“是啊,嗯。”哈利闷闷不乐地说。他确实觉得秋·张在挑选朋友时也许应该更谨慎一些;玛丽埃塔仍然在学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拿她的脓包一点办法也没有,哈利上次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稍微消了消气。
“她这个人其实挺可爱的,”秋·张说,“她不过是犯了个错误——”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一个挺可爱的人犯了错误?她把我们全都出卖了,其中也包括你!”
“嗯……我们不是都没事吗?”秋·张辩解道,“你知道,她妈妈在魔法部工作,对她来说实在太难——”
“罗恩的爸爸也在魔法部工作!”哈利恼火地说,“而你也许没注意到,他的脸上可没写着告密生——”
“赫敏·格兰杰那个鬼把戏太可恶了,”秋·张不高兴地说,“她应该告诉我们她给那份名单施过咒语——”
“我认为那是个很高明的主意。”哈利冷冷地说。秋·张满脸通红,眼睛变得更亮了。
“噢,对啦,我忘了——当然了,那是亲爱的赫敏的主意——”
“别又哭鼻子。”哈利警告说。
“我刚才可没想哭!”她喊道。
“是啊……哈……很好,”哈利说,“眼前我要应付的事情够多的了。”
“那就去应付吧!”秋·张怒气冲冲地说,猛地一转身,昂首阔步地走开了。
哈利气鼓鼓地走下通向斯内普地下教室的台阶,凭自己的经验,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到了那里以后还在生气,斯内普会更容易看透他的思想,可是在到达斯内普的门口以前,他一直想着本来应该和秋·张多讲几件有关玛丽埃塔的事情,除此以外,他什么都顾不上去想。
“你迟到了,波特。”哈利关上身后的门时,斯内普冷若冰霜地说。
斯内普背对哈利站着,正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某些思想抽出来,小心地放进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他把最后一缕银色物质加到了石盆里,转过身面对着哈利。
“那么,”他说,“你已经练习过了?”
“是的。”哈利撒了个谎,小心地望着斯内普那张桌子的一条腿。
“好吧,我们马上就能看出真假,对吗?”斯内普心平气和地说,“拿出魔杖。波特。”
哈利走到老位置上,隔着桌子面对着斯内普。他仍然在生秋·张的气,而且还担心斯内普看透自己的心思,所以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那就数到三吧,”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一——二——”
斯内普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了进来。
“斯内普教授,先生——哦——对不起——”
马尔福有几分惊讶地望着斯内普和哈利。
“没关系,德拉科,”斯内普说着垂下魔杖,“波特在补习一些魔药学。”
自从乌姆里奇审查海格那件让他开心的事以来,哈利还从没见过马尔福显得这么开心。
“我不知道这件事。”马尔福说着,斜眼看着哈利,哈利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真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只要能够向马尔福大声说出事实真相——也许,更好的办法是,用一个厉害的魔咒打中他。
“那么,德拉科,有什么事吗?”斯内普问道。
“是乌姆里奇教授,先生——她需要你帮个忙。”马尔福说,“他们找到蒙太了,先生,他在五楼的一个马桶里被卡住了。”
“他怎么到那里去了?”斯内普问道。
“我不知道,先生,他有些昏头昏脑的。”
“很好,很好。波特,”斯内普说,“我们明天晚上再接着上这一课。”
他转身大模大样地离开了办公室。马尔福在斯内普背后用口形对哈利不出声地说:“补习魔药学?”然后跟了上去。
哈利怒气冲冲地把魔杖放回长袍里,想要离开这间屋子。至少他又多出二十四小时可以来进行练习了;他知道自己应该为侥幸逃脱感到庆幸,尽管这是付出了让马尔福告诉全校,他需要补习魔药学的沉重代价换来的。
他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一块颤动的光斑正在门框上跳跃。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望着它,想起了什么事情……他记起来了:这有点像他昨天晚上在梦中看到过的那些光斑,在他穿过神秘事务司的路上,那些光斑就出现在他走过的第二间屋子里。
他转过身。这块光斑是从摆在斯内普桌子上的冥想盆里发出来的。冥想盆里银白色的物质正在旋转、减退。那是斯内普的思想……如果哈利意外地突破了斯内普的防御,他不想让哈利看到的那些事情……
哈利注视着冥想盆,心中涌起一阵阵好奇……斯内普这样小心瞒着哈利的到底是什么呢?
银光在墙上颤动着……哈利朝桌子迈了两步,用心地思考着。那会不会是斯内普决定瞒住他的,关于神秘事务司的事情呢?
哈利回头看了看,一颗心跳得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斯内普从厕所里解救出蒙太要花多长时间呢?他会直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是会护送蒙太去学校医院呢?当然是后者……蒙太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斯内普肯定想确保他没问题。
哈利朝冥想盆走完最后几步,站在盆边俯视着盆底。他犹豫了一下,听了听,然后抽出了魔杖。办公室和外面的走廊十分安静。他用魔杖尖轻轻戳了一下冥想盆里的物质。
盆里的银色物体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哈利朝它俯下身,看到它变得透明了。他好像在通过一个圆形的天窗朝一间屋子里看。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假如他的判断没有出大错的话,那么他实际上正在俯视着礼堂。
他的呼吸给斯内普的思想表面蒙上了雾气……他觉得自己进退两难……他真想这么做,但是这也太不理智了……他颤抖起来……斯内普随时都可能回来……但是哈利想起了秋·张的怒气,想起了马尔福嘲笑的表情,一种鲁莽的勇气控制了他。
他吸了一大口气,把脸颊埋进了斯内普的思想。办公室的地板立刻倾侧过来,把哈利头朝下翻进了冥想盆……
他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飞快地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
他站在礼堂中央,可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张面对同一个方向的小桌子,每张桌旁都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一卷羊皮纸上匆匆书写。只能听见羽毛笔的嚓嚓声,偶尔也会响起某人调整自己的羊皮纸时发出的沙沙声。这显然是在进行考试。
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那些低下去的脑袋上,在明亮的光线中,那些脑袋映现出灰褐色、红棕色和金色的光泽。哈利仔细地四下里看了看。斯内普一定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这是他的记忆……
他在那里,就在哈利身后的一张桌子旁。哈利注视着他。十几岁的斯内普显得筋骨结实,但脸色苍白,就像一株一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他的长发平直油腻,垂荡在桌子上,在他匆忙地书写时,他那只鹰钩鼻子离羊皮纸几乎不到半英寸。哈利绕到斯内普背后,看了看试卷上的标题:黑魔法防御术——普通巫师等级。
这么说,斯内普一定是十五六岁,跟哈利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他那只手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左右移动着;比起身旁离他最近的那几个人至少多写了一英尺,而且他的字迹又小又密。
“还有五分钟!”
这个声音吓了哈利一跳。他转过身,看到弗立维教授的头顶正在不远处的桌子间移动。弗立维教授从一个长着乱蓬蓬的黑头发的男生旁边走过……非常凌乱的黑发……
哈利移动得非常快,如果他有实在的形体,那他准会撞飞几张桌子。然而他好像是在滑行,就像梦中一样,横穿两条过道,沿着第三条过道向前滑去。那个黑发男生的后脑勺离得越来越近,而且……他现在正直起身体,放下羽毛笔,把那卷羊皮纸朝自己拉过来,好重新读一读自己写下的答案……
哈利停在这张桌子前,低头注视着十五岁时的父亲。
他的心窝里迸发出一阵兴奋:就像在看着一个有点走了样的自己。詹姆的眼睛是浅褐色的,鼻子比哈利稍稍长一些,前额上没有伤疤,但是他们俩都长着一样的瘦削面孔,一样的嘴巴,一样的眉毛;詹姆的头发跟哈利完全相同,也是在脑后支棱着,他的双手简直就是哈利的双手。哈利还能看出,如果詹姆站起来,他们俩的身高相差不会超过一英寸。
詹姆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它弄得比刚才还要凌乱。然后,他朝弗立维教授瞥了一眼,接着在座位上转过身,向身后第四个座位上的男生咧嘴笑了笑。
又是一阵兴奋冲击着哈利,他看到小天狼星向詹姆翘起了大拇指。小天狼星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显得很自在,他的身体向后仰着,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他非常英俊,黑色的头发垂在眼前,不经意地带出几分典雅,不管是詹姆的头发还是哈利的头发,可从来都没有这份典雅。一个坐在小天狼星身后的女生正满怀期待地注视着他,可他好像没有注意到。在这个女生所在的那一排,隔着两个座位——哈利高兴得胃里又是一阵蠕动——是莱姆斯·卢平。他显得相当苍白、憔悴(是不是快到月圆的日子了?),正全神贯注地投入考试:他重新读了读自己的答案,用羽毛笔的笔头搔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
这样看来,虫尾巴一定也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果然,哈利片刻之间就发现了他:那个个头不大、长着鼠灰色头发的尖鼻子男生。虫尾巴显得有些焦虑,他啃着手指甲,低头盯着自己的试卷,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他还时不时满怀希望地膘一眼邻桌学生的试卷。哈利盯着虫尾巴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詹姆,现在他正在一小块羊皮纸上随手乱涂乱画。他已经画好了一个金色飞贼,现在正描画着“L。E。”这两个字母。它们代表什么意思呢?
“请停笔!”弗立维教授尖声说,“也包括你,斯特宾斯!在我收起羊皮纸的时候,请留在座位上!试卷飞来!”
一百多卷羊皮纸猛地腾空而起,飞进弗立维教授伸出的双臂中,把他撞倒在地上。有些人笑了起来。几个坐在前排桌子旁的学生起身托住弗立维教授的两只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弗立维教授气喘吁吁地说,“很好,各位,你们可以走了!”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匆匆涂掉了自己刚才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