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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63部分

小说: 哈利·波特与凤凰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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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无法承受她的感激,幸好她很快放开了他,去感谢小天狼星通宵照看她的孩子们。小天狼星说他很高兴能帮忙,并希望他们在韦斯莱先生住院期间留在他家。
  “哦,小天狼星,我真感激……医院说他要住一阵子,能离得近就太好了……当然,这就是说我们可能得在这儿过圣诞节了……”
  “那更好!”小天狼星说得如此真诚,韦斯莱夫人对他笑了一下,系上围裙,开始帮着做早饭。
  “小天狼星,”哈利小声说,他再也忍不住了,“我能跟你说句话吗?嗯——现在?”
  他走进昏暗的食品间,小天狼星跟了进来。哈利开门见山地对他教父讲了梦里的每个细节,讲了他自己就是袭击韦斯莱先生的那条蛇。
  他停下来喘息时,小天狼星说:“你跟邓布利多说了吗?”
  “说了,”哈利烦躁地说,“可他没给我解释,他现在什么也不跟我讲了……”
  “我相信,如果是严重的事,他会跟你讲的。”小天狼星镇定地说。
  “可不止这些,”哈利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小天狼星,我……我觉得我要疯了……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在我们触摸门钥匙之前……有一两秒钟我觉得自己是一条蛇,我感觉像蛇——当我看着邓布利多的时候,我的伤疤特别痛——小天狼星,我想咬他——”
  他只能看到一小条小天狼星的脸,其余都在暗处。
  “准是幻觉的残留影响,你还在想那个梦——管它是什么呢——”
  “不是,”哈利摇头说,“就像我心里有东西冒出来,就像我身体里面有一条蛇——”
  “你需要睡觉,”小天狼星坚决地说,“吃点早饭,上楼休息去,午饭后可以跟他们一起去看亚瑟。你受了刺激,哈利,你在为你仅仅是看到的事情而自责,幸好你看到了,不然亚瑟可能就完了。别胡思乱想……”
  他拍拍哈利的肩膀,离开了食品间,剩下哈利一个人站在黑暗中。

  大家都睡了一上午,除了哈利。他上楼进了他和罗恩暑假最后几个星期住过的卧室。罗恩爬到床上,几分钟就睡着了,哈利却和衣而坐,蜷曲着靠在冰冷的金属床栏上,故意让自己不舒服,决心不打瞌睡,惟恐睡着后再变成蛇,醒来发现他袭击了罗恩,或者游到其他房间……
  罗恩醒来后,哈利假装他也睡了个好觉。午饭时,他们的行李从霍格沃茨运来了,这样他们可以穿着麻瓜的衣服去圣芒戈。除了哈利之外,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有说有笑,脱下袍子,换上了牛仔裤和运动衫。见到来给他们带路的唐克斯和疯眼汉,众人开心地取笑疯眼汉歪戴在头上挡住魔眼的圆礼帽,对他说,这会让头发又变得短而亮红的唐克斯在地铁里不再那么惹人注意。这倒是实话。
  唐克斯对哈利梦见韦斯莱先生遭蛇咬一事很感兴趣,而哈利一点也不想谈这个话题。
  “你家里不会有先知的血统吧?”她好奇地问,他们并排坐在车厢里,哐啷哐啷地朝市中心驶去。
  “没有。”哈利说,想到特里劳妮教授,觉得受了侮辱。
  “不是,”唐克斯自己琢磨道,“我想你做的不是真正的预言,对吧?你没有看到未来,你看到的是现在……真奇怪,是不是?但挺有用的……”
  哈利没有回答,幸好他们到站了,在伦敦的市中心。挤着下车时,他让弗雷德和乔治插到了唐克斯后面。他们都跟着她登上自动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后,圆礼帽拉得低低的,一只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纽扣之间握着魔杖。哈利感到那只遮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怕又提起那个梦,就问疯眼汉圣芒戈藏在哪儿。
  “离这儿不远。”穆迪嘟囔道。他们走到寒冷的街上,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的商店里挤满了圣诞节的顾客。穆迪把哈利推到前面,自己压后。哈利知道帽檐下的眼睛在四下转动。“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址建医院,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不卫生。最后他们在这儿搞到一个地方,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
  他抓住哈利的肩膀,免得他们被一群显然只想挤进旁边那家电器店的购物者冲散。
  “到了。”过了一会儿穆迪说。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以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哈利听到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高个子女人对同伴说:“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开张过……”
  “这儿,”唐克斯招手把他们领到一个橱窗前,里面只有一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绿色尼龙裙。“都准备好了吗?”
  大家点点头,向她靠拢过去。穆迪又在哈利后背上推了一把,让他往前去。唐克斯凑近橱窗,抬头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们来看亚瑟·韦斯莱。”
  一刹那间,哈利觉得唐克斯很滑稽,隔着玻璃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街上人来人往,汽车声那么响,假人怎么听得见呢。然后他想起假人本来就听不见。但他随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只见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唐克斯抓住金妮和韦斯莱夫人的胳膊,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
  弗雷德、乔治和罗恩也走了进去。哈利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谁也没工夫瞥一眼淘淘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也没人注意到六个人刚刚在他面前融入了空气中。
  “走吧。”穆迪粗声说着又捅了哈利一下。他俩一起走上前,好像穿过了一层凉水,却暖和干燥地从对面出来了。
  丑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无影无踪了。他们好像来到了一个拥挤的候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在读过期的《女巫周刊》,另一些则有可怕的畸形,如长着象鼻子或胸口多生出了一只手。室内比街上安静不到哪儿去,因为有许多病人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前排中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巫使劲扇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不断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口吐蒸气。角落里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地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
  穿绿袍的男女巫师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乌姆里奇那样的写字板上作记录。哈利注意到他们胸口绣的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他们是医生吗?”他小声问罗恩。
  “医生?”罗恩好像很吃惊,“那些把人切开的麻瓜疯子?不是,他们是治疗师。”
  “这边!”韦斯莱夫人在角落里的男巫刚发出的一阵当当声中喊道。他们跟她排到队伍里,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坐在标有“问讯处”字样的桌子前,她身后的墙上贴满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
  还有一个垂着长长银发卷的女巫的大肖像,上面注明:
            戴丽丝·德文特
         圣芒戈治疗师(1722-1741)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1741-1768)
  戴丽丝在仔细打量着哈利等人,好像在点人数,遇到哈利的目光时,她微微眨了眨眼,从侧面走出画框消失了。
  队伍前头一个年轻男巫在跳着一种奇异的快步舞,一边喊痛一边试图向桌后的女巫解释他的困境。
  “是——嗷——我哥哥给我的鞋子——哎哟——它在咬我的——嗷——脚——看看,上面一定有——啊——魔咒,我——啊——脱不下来——”他轮流跳着两只脚,好像在热炭上跳舞。
  “鞋子没妨碍你阅读吧?”金发女巫不耐烦地指着桌子左边的大牌子说,“你得去五楼的魔咒伤害科,指示牌上写着呢。下一个!”
  那男巫一跳一拐地让到一边,哈利等人往前挪了几步。哈利读着指示牌:

  器物事故科…………………………………………一楼
  (蜡塌爆炸、魔杖走火、扫帚碰撞等)
  生物伤害科…………………………………………二楼
  (哲咬、灼伤、嵌刺等)
  奇异病菌感染科……………………………………三楼
  (龙痘疮、消失症、淋巴真菌炎等传染病)
  药剂和植物中毒科…………………………………四楼
  (皮疹、反胃、大笑不止等)
  魔咒伤害科…………………………………………五楼
  (去不掉的魔咒、用错的魔咒等)
  茶室和商店…………………………………………六楼
  如果不知去哪一科,不能正常说话,或不记得为何事而来,我们的接待员愿意帮忙。

  一个老态龙钟、带着喇叭形助听器的男巫慢慢蹭到前面:“我来看望布罗德里克·博德!”他带着哮喘声说。
  “四十九病房,但恐怕你是在浪费时间,”女巫随口答道,“他完全糊涂了,还当自己是茶壶呢……下一个!”
  一个脸色疲惫的男巫紧紧抓着小女儿的脚脖子,她那件连裤衫背部长出来的一对大羽毛翅膀在他脑袋旁边拍打着。
  “五楼。”女巫问都没问就厌倦地说,那男子举着女儿从旁边的双扇门走了出去,像举着一个奇特的气球,“下一个!”
  韦斯莱夫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亚瑟·韦斯莱今天早上换病房,请问——?”
  “亚瑟·韦斯莱?”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二楼,右边第二个门,戴·卢埃林病房。”
  “谢谢。”韦斯莱夫人说,“跟我来。”
  他们随她穿过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各个门口有穿绿袍的巫师进进出出,有一扇门里飘出一股黄色的臭气,不时听到隐隐的哀号声。他们登上楼梯,进了生物伤害科,右边第二个门上写着“危险”戴·卢埃林病房:重度咬伤。底下一张铜框镶嵌的卡片上有手写的字样:主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实习治疗师:奥古斯都·派伊。
  “我们在外面等吧,莫丽,”唐克斯说,“亚瑟一次不能见太多的人……应该家里人先进。”
  疯眼汉赞同地咕噜了一声,背靠在墙上,魔眼骨碌碌地转动着。哈利也往后缩,但韦斯莱夫人伸手把他推进了门,说:“别傻了,哈利,亚瑟想谢谢你……”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门对面的墙上高处开了一个窄窄的窗户。光线主要由聚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栋木镶板的墙上挂着一个邪里邪气的男巫的肖像,上面写着:
      厄克特·拉哈罗(1612…1697),掏肠咒发明者。
  只有三个病人。韦斯莱先生的病床在房间最里头,小窗户旁边。哈利欣慰地看到他靠在几个枕头上,就着那正好落到他床上的惟一一道阳光看《预言家日报》。他们走过去时他抬起头,看到是谁之后,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好!”他把《预言家日报》扔到一边,叫道,“莫丽,比尔刚走,上班去了,但他说会去看你。”
  “你怎么样,亚瑟?”韦斯莱夫人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颊,担心地看着他的脸问,“看上去还有点憔悴。”
  “我感觉很好,”韦斯莱先生偷快地说,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们能把绷带拆掉的话,我都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不能拆,爸爸?”弗雷德问。
  “因为每次拆的时候我都流血不止,”韦斯莱先生轻松地说,伸手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魔杖,轻轻一挥,床边多了六把椅子,“好像那条蛇的毒液里有一种特殊成分,能阻止伤口愈合……但他们相信能找到解药,他们说见过比我严重得多的情况,我现在只是要每小时服用一种补血药。可那一位,”他压低嗓门,把头朝对面床上一点,一个脸色发绿的男子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怜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韦斯莱夫人惊恐地小声说,“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吗?不用单独隔离吗?”
  “离满月还有两星期呢,”韦斯莱先生平静地提醒她,“治疗师今天早上跟他谈话了,想让他相信他可以过几乎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狼人——当然没提名字。我说他人很好,过得也不错。”
  “他说什么?”乔治问。
  “说我要是不闭嘴他就让我挨一下咬。”韦斯莱先生悲哀地说,“那边那个女的,”他指指门边剩下的那一张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诉治疗师她是给什么东西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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