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搞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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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挤眉弄眼着,门铃响了,燕杨不假思索去开,却被猛然撞入的一大团黑影弹出老远。
那黑影带着罡风直扑沙发,一把紧抱住陶可,鬼哭狼嚎:“陶可!小陶可!陶小可!你要为我做主啊!!!”
燕杨终于扶着门站稳,傻楞着只知道瞪眼。
“安……小佳?” 陶可终于看清了来人。
安小佳把嗓子扯成破锣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陶可!我的好兄弟!我的乖儿子!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啊!”
陶可扭头冷冷道:“燕杨,你安师兄又忘了吃药了,你把他送回去栓好。稍微注意点,小心伤人。”
叶臻倚在书房门口,边擦眼镜边微笑:“不用送了,就地正法。”
安小佳双眼放光,一个猛子扎在那人脚下:“师叔~~~~~!”
叶臻戴上眼镜,对陶可说:“去厨房把菜刀拿来。”
安小佳撒泼打滚:“师叔!师叔!师叔饶命啊!”
叶臻说:“深夜闯进我的家,抱我的男人,管我的儿子喊儿子,你的行为不像是想活啊……燕杨!”
燕杨敬礼:“到!”
“准备蛇皮袋。”
“是!” 燕杨笑眯眯翻柜子,陶可则阴森森地把门关上。
安小佳背后寒毛直竖:“喂!你们不是想来真的吧?!”
叶臻笑着问:“你说呢?”
安小佳火速倒爬数米,畏缩在沙发后拼命摆手道:“我错了!那一分我不要了!师叔!儿子还给你!”
陶可问:“什么一分?”
叶臻正色道:“要也不给你,教育腐败是最令人痛心疾首的腐败,这一分给了你就是与公正背道而弛,必定将诱发更大规模和深度的腐败,最终导致社会动荡和其他社会危机,不堪设想。”
陶可懒洋洋坐回沙发上: “给他算了,一听你的论述就知道原先肯定是芝麻绿豆大的事。”
安小佳又扑回陶可身上:“陶可!我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叶臻眼皮跳了两下,问燕杨:“刀磨好了没有?”
燕杨带着明媚的笑容站在他身后:“就等着师公您用呢。”
安小佳吓得头皮一麻,赶忙缩回原处,猥琐求饶。
陶可看看那二位,再看看安小佳,觉得两边都欠抽,干脆一心一意看热闹,反正不管是哪边欺负了哪边,他心里都舒服的很。
叶臻使个眼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燕杨立刻会意,把零钱递给安小佳:“下楼出小区,往东二十米就有便利店。”
叶臻笑:“我比较喜欢口味淡一点的烟。”
安小佳哆嗦着接过钱:“好……好卑鄙!”
叶臻说:“哪里哪里,是你来的时机太好。”
燕杨乖巧地跟在安小佳身后,站在门口目送他下楼,笑容绝对不怀好意:“谢谢你啊安师兄!安师兄小心脚下!”
叶臻揉揉燕杨的头:“不错,开始得我真传了。”
燕杨说:“师公,今天轮到我搞卫生,可是我地还没拖。”
叶臻说:“没关系,等烟回来自有人拖。”
燕杨说:“师公,我也没洗碗。”
叶臻说:“别担心,等烟回来自有人洗。”
“衣服在洗衣机里还没晾。”
“等烟回来自有人晾……”
陶可往他们头上一人砸了一个抱枕,气咻咻瞪起眼。
叶臻推着燕杨一块躲进书房:“先避避,你师太发威了。”
十分钟后安小佳回来,哭诉不止,陶可冷冷哼一声便把他的眼泪吓回去了,不但吓回去,甚至觉得还是叶臻亲切些。
叶臻高高兴兴点烟,打字,翻书,直到安小佳满头大汗向他汇报:“叶老师,活我都干完了,那一分也该还给我了吧?”
叶臻说:“你还不死心?”
安小佳说:“当然!”
叶臻翘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安小佳几乎都能觉察到坏主意在这位仁兄脑中成型。
“好吧,” 叶臻对他微笑:“给你啊。”
安小佳问:“您老有什么能利用我的地方?”
叶臻赞许:“灵光,比陶可聪明多了。”
“您老直说。”
叶臻歪着头:“那怎么办,我天生就不会直说。”
“喏,”他示意安小佳坐下,拉近凳子:“你知道中国的五伦是哪五伦吧?”
“你也别太小看我了!” 安小佳说:“我好歹也是个博士!”
“知道就好,” 叶臻掰着指头:“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你知道朋友为什么也算一伦吗?”
安小佳摇头。
“因为朋友是一个纯情感的结合,有时候很多话,很多心灵上的烦恼、苦痛、不安、压抑,上不可对父母讲,下不可对妻儿讲,只有对朋友才能讲。”
“嗯?” 安小佳看着他。
叶臻笑了:“你和胖子,是陶可的朋友。”
“所以如果陶可找你们说话,麻烦你们耐心地听,然后劝慰他,鼓励他,帮助他。因为这些话,他不能对我讲,也不能对燕杨讲,更不能对他的父母亲朋讲……你眼睛不要瞪得像铜铃,这是正常现象,再完美的情人都有力不所能及的地方,何况是我。放心吧,陶可是个闷罐子,真要说时也憋得差不多了。”
叶臻的眼眸永远水般温润:“我就是怕他憋坏了。”
安小佳也笑了:“明白了。”
叶臻拍拍他的肩:“谢谢。”
安小佳站起来,突然说:“我倒觉得小陶可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叶臻仰着头看他,咯咯笑:“怎么你就偏不是陶可呢。”
“我现在特别嫉妒他,” 安小佳笑嘻嘻说:“叶老师干脆我俩谈恋爱吧。”
“哦哦哦,你果然有天赋!” 叶臻大笑,喊:“燕杨!”
燕杨正陪着陶可吃零食,含糊不清应道:“啊?”
“快来!” 叶臻指着安小佳说:“来帮我把这个直男掰弯喽!”
陶可“噌”一声站起来,黑着脸,仅用一只小爪子就把某高大帅哥一路拖到门口扔了出去,然后冲叶臻他们扬扬拳头。
叶臻立刻关上书房门,燕杨轻手轻脚坐回陶可身边。
陶可白他一眼:“学坏了。”
燕杨吐吐舌头。
“对了,” 陶可打个呵欠,问:“你学号几号?”
燕杨叹口气:“终于想起来问了……”
“怎么了?”
燕杨左手比个“二”,右手比个“零”,轻笑:“二十,我就是老师大人钦点的那个跑5000米的二十号。”
“哎?” 陶可瞠目结舌:“啊??!!”
燕杨说:“你还好意思‘啊?’,法西斯。”
陶可跳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燕杨拉住他:“做了坏事就要走?”
陶可摸摸他的头:“乖,老师困了,你也睡觉吧。”
燕杨眼里贼光一闪,突然对书房高喊:“师公!老师要我陪他睡觉!”
房门慢慢被拉开,叶臻微笑着探出头来,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燕杨,你先去睡吧,我和陶可还有一些少儿不易的事要做。”
陶可抱着头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呻吟:“我再也!再也!再也不理你们了!”
这当然是一句空话。
第三天陶可气势逼人地站在讲台上教训学生:“别给我幻想临阵脱逃,我不怕丢人,统统给我顶住,顶住,明白吗?”
学生是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答道:“是~~~~~~”
陶可煽动:“有功者赏!”
有学生问:“赏什么啊?”
陶可扭头轻声问身后的班长:“班费还剩多少?”
班长咬耳朵:“一分都不剩,上回出去玩用光了。”
陶可回头朗声说:“当然是赏钱,班费多的是。”
“哦~~~~~?!”学生来了兴趣,趴在桌上的也抬起了头。
陶可得意一笑:铁打的学校,流水的穷学生,万古维系。
小班长缩在一边拼命扯他的袖子,陶可理也不理,继续放言:“第一名500,第二名300,第三名200,第四、五、六100;球队得奖上场者平分。”
学生顿时激动万分:“钱啊!钱啊!”
小班长简直急得跳脚,陶可捏他一下,悄悄说:“没事,激励激励而已,你看看他们那副德性,不可能拿名次。”
小班长张望一下,深觉有理,垂手默认。
陶可乐呵呵说:“走!上操场。”
操场上人气颇旺,练习者众多。陶可一行楞楞看了半天体育尖子跑、跳、跨栏,齐齐叹了口气,刚刚鼓起的那一丝勇气又灰飞湮灭。
班主任陶可只好硬着头皮顶住,开始检阅他的队伍。
男子篮球队,5人,没有替补;女子篮球队,5人,有3个从没摸过篮球;男排,6人,平均身高170;男足,11人,还好还好,队长中学时打过校比赛;女排,无论怎么凑都只有5个人……
“为什么?” 陶可问。
“老师!” 女排队长气呼呼说:“我们班一共才十个女生,全凑上了,大家还要跑步跳高呢,女生体力差,不能太累了!”
陶可指着女篮含糊说:“借一个吧,借一个吧……”
学生散去,陶可往操场中央的草坪上一躺:“唉~~~”
燕杨回到他身边:“叹气了,班上很蹩脚哦?”
陶可轻轻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
除去10号后勤,18个男生,三支男队,很多人都被翻来覆去地用,惟独没有燕杨。
意料之中,却其实是情理之外。
燕杨仿佛看出了什么,连忙说:“我自己不要参加的,没什么的,我要跑5000米呢,太累了,所以自己不想参加球队的……”
陶可拉住他的手,温柔轻语:“是没什么的,5000米,我会陪你跑的。”
13
离运动会只剩一星期。
一星期,很快的。
先来说一下陶可党的战况,两个字:完败。
因为具体情况实在太惨烈,实在不能用语言表达,所以大家只要记得党徒们全都倒在了万里征途第一步即可。所谓白骨累累,血迹斑斑,冤魂不绝……是,都没绝,拍拍屁股就回宿舍去了,该打牌的打牌,玩游戏的完游戏,看电视的看电视,丝毫没有身为战败者的自觉。
幸好党魁还知道憋屈,在办公室玩命地欺负小曹。欺负不动手不动口,一用眼神,二用冷笑,很是表现出一副丑恶嘴脸。
小曹被弄得坐立难安,苦哈哈从一个墙角躲到另一个墙角,以至于从此落下后遗症。
第二天他悄悄找到在学校当心理辅导老师的同学,忧心忡忡说:“哥们,我来找你告解。”
那哥们一看就不是好鸟,捂嘴奸笑后合十正色道:“善哉,施主,老衲一定将您的心情专呈给上帝。”
“……”
“……我不说了。” 小曹拔腿就走。
“哎哎哎!” 同学慌忙拉住他:“曹兄!你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讲!快讲!我成天面对着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学生,很需要八卦的滋润啊!”
小曹幽怨一瞥:“不是八卦。”
同学顿首:“是、是、不是八卦。”
是绯闻。
该同学满脸兴奋,眼神炯炯。
“呃……那个……” 小曹老师面嫩,凑到人耳朵根才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有个师兄吧?但其实年纪还没我大,就是长得很标致的那个。”
“知道,姓陶。”
小曹左顾右盼,又把那人拉低些:“他很凶。”
“凶?”同学不解:“不会吧,挺和气的一个人啊,老是笑眯眯的。”
“表象!表象!” 小曹严肃纠正他:“色是刮骨钢刀,千万要看透本质。”
“好好,陶师兄怎么了?”
“他么,凶是凶啊,” 小曹托腮作迷离状:“但我怎么觉得他红着脸气咻咻瞪你的时候也不错呢……”
“咿~~~~~~~~~~~~~~~~”那损友龇着牙直退到墙根,又“咿~~~~~~~~~~~~~~~~”扑回来,无力地搭上小曹的肩:“曹兄,我这辈子没这么诚恳过,你快结婚吧。”
小曹挠头:“啊?”
同学与他仅隔五厘米眼对眼:“再不结婚,你就要走上不归路了……”
“……不……什么?”
“不归路。”
“……”
天呀塌了,地呀裂了,崩溃的小曹老师爬上长城对着关外莽莽群山长河落日高喊:“不~~~~~~~~ 归~~~~~~~~ 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走上不归路了!”燕杨在寒风中哆嗦着小身子说。
“少废话!”陶可把他剥得只剩一件小T恤:“不许退缩,本班的面子就全靠你了!快热身,不然会抽筋。”
“我冷~~” 燕杨牙关直打颤,小白脸泛了青。
“跑啊跑啊就不冷了,哦,对了,” 陶可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拎出小半瓶绍兴酒来:“喏,专门给你壮胆暖身用的。”
燕杨举着酒瓶哭笑不得:“师公昨天炖羊汤遍寻不着,原来被你藏起来了。”
陶可撺掇着:“喝啊,喝吧。”
燕杨闻了闻,灌上一口,皱眉说:“有厨房味。”
小班长缩着脑袋从操场另一头跑过来,气喘吁吁说:“5000、5000米,开、开始点名了。”
“好!” 陶可激动地在燕杨脖子上拍一下:“你报国的时候终于到了!”
他一手拉着乖宝宝李昭文,一手拉着小班长,高举双臂:“务必杀身成仁!”
燕杨带着英勇赴死的表情往点名处走,刚迈出一步突然回头:“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要陪我跑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