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韩子高(经典,帝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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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琛真不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不愿意相信。子高,我也想得到你的心啊。为什么我就得不到你?为什么得到你的人是五哥?“--你不走,我就逼五哥好了。”
看着我,他一脸的失望,“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看来是我误会了。”
朋友?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朋友?与你肌肤相亲,与你颈项缠绵,我居然,只是你的朋友?!!
没有理会我的错愕,我的心伤,他淡淡摞下重话,“见琛如果当我们是朋友,就请别逼韩子高,由他自己来决定去留。如果见琛仍执意相逼,那请别为难五哥,子高愿以身侍小姐。”
我不可置信,“你居然叫我小姐!!”
他别开眼,并不看我。伤痛在瞬间自心里蔓延到全身,他竟然不愿意看我!为了他,他宁愿伤我!心里似有烈焰在燃烧,得不到,真的得不到!他真的不爱我!张口欲言,却在看到他漠然决裂的脸后,把什么都咽了下去……
终于,我不甘不愿的允诺,“子高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好了。”
他笑了。
罢罢罢!既然你心甘情愿留在陈茜身边,既然他能让你笑得那么满足那么幸福,我还强求什么?――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才叫幸福。就算你人在我身边,心不在,这样的“幸福”要来何益?
痴痴迷迷看着他的笑容,我轻轻要求,“只是子高,你要常常来看我,常常来陪我。”
“好。”
“真的?”
“真的。”
任性的要求着,“那好,现在就陪我出去走走。”
“有何不可?见琛想到哪里?”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好,子高就陪见琛一游。”他转身对五哥交待道,“我和见琛出去走走。”
深深深深的看着他,五哥道,“阿蛮,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在那一刻里,我发现了五哥的心情:那眼神,――分明就是恋爱的眼神啊,冷血淡漠的五哥,居然,动了真……
去了京城最好的酒家风姿楼。呵退了仆人,我把酒相劝,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的送着,他也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半酣之际,我依在他身旁,仰起脸来风情万千的看着他,软软唤他,“子高……”
将我轻轻推离,他一脸的歉意,“见琛,从此以后,我们就只是朋友。再没有朋友以外的其它。”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挂着淡淡轻嘲,我轻笑道,“子高,临走时五哥提醒你的,是不是要你从此不要碰我?”
“不,我答应他,从此不再乱碰人,不管是男人、女人,统统不碰。”
“他说,你就答应?”我有些吃惊,随即为他鸣不平,“--太吃亏了!子高,五哥性好渔色,男女兼收,却要你守身如玉。真是可笑!”
他不急不躁的说道,“他也答应我,从此以后,只要我和他仍在一起,他就绝不再抱别人。”
我震惊,“他居然答应!”
他轻轻点头。
我不再语言。半晌,方惨然低语,“我找到你不愿离开的原因了……原来,是为此。--子高,你动心了。”
他坦然承认,“确实如此。”
“我也知道你受宠的原因了。原来,五哥也对你动了心。所以,只与你共枕……”
心痛,如绞。
没有注意到我的心伤,他问我,“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和陈茜争?”
我如实回答,“当然是为了你。”
“我?”他却根本不信。
深深凝视着他,我认真说道,“子高,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才会不顾一切想得到你。为此,我不惜和五哥反目。”饱含期待的看着他,期盼他能回应我的一片情深。――尽管,自己也知道,不大可能。
对于我的回答,他却并不相信,笑着问我,“我们哪来的情?见琛如此人物,又怎会为小小一韩子高生情?”
有些哀怨的问他,“子高,你真不相信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才会不顾一切?”
“不,”他摇头,“见琛待我之情,知己多于爱情。又怎会为了我而不顾一切?”
“动情,只在一瞬间而已。爱就爱了,有什么理由可言?”我起身,在室内随意走动着,问道,“子高不正如此?”
对于我的疑问,他坦率相告,“我对陈茜的感情,是在不经意间产生。长年累月的接触相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产生、堆积,然后蜕变。没有一见钟情,没有一念生情。”
没有一见钟情,没有一念生情!
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会爱他!他只当我在开玩笑!!
背对着他,我静静的站着,沉默。十指紧掐着掌心,直至渗出血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哀凄,怕眼睛出卖了我的痛楚,于是仍然背对着他,最后一次问道,“子高真不相信我会爱上你?”
他缓缓说道,“一见钟情实是惑于皮相。一念生情只是一刹那间的吸引。--那就如无根的飘萍,是何等的不可靠。--感情,是要在时间中慢慢积累,方才真实。”
听他说话,此时,我方明白:原来,在他心里,我与他,并没有因为肌肤相亲而有了爱恋。数番欢爱,七日相处,对他而言,并不足以生情动念。
“子高,你爱五哥吗?”
“爱。”
“所以不愿再与他人纠缠?”
“是。”
“所以不愿离开他。”
“对。”
“就算他以后可能会弃你于不顾?”
“是。”
听着他这般坚定的话,看着他那般不移的神情,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什么?
多年来流连在众多男女间,我沾身却从未沾心。爱我的人不计其数,而如今我首次将一颗真心奉上给人,那人却不以为然……
我不由轻叹出声,“……报应哪……”
冷冷笑了:陈见琛,你也有今天。
他疑惑的问我,“见琛说什么?”
放手吧。
给他自由,也给自己自由……
再次问自己:真的就此放手?
是的,就此放手。
没有迟疑,没有惊叹,我平和的想道:――放手吧。让他快乐,……我也……幸福……
吞下所有不甘,隐藏好所有情愫,转过了身,我笑意吟吟,“说什么?”
“见琛刚才说了报应吗?”
“没有啊。”我否认,“什么报应?”
他傻傻笑着,“是我听背了。”
他问我为何跟五哥争他?
子高,既然你不知道这份情意,那,就永远也不要知道吧。微微笑着,我告诉他原因只为我妒忌五哥。
“就、就为这?”他张口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是啊,”看着他,我温柔应道,“就为这。”
真要对他倾诉衷情,只怕他会离我离得远远的,再不能像此刻一般把酒言欢,任意说笑……
听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子高,如果这样子可以让你心安一些,那,就这样吧。就一直以朋友之姿,在你身边吧。
继续和他喝着酒,随意的说着话……
喝了满腹的酒,回到家中,明天即是中秋了,却是惨淡仍旧,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华,一如此刻我的心情……
自那以后,我常常约他相见。常常抚琴给他听,一次又一次的对着他弹奏那千古绝唱<凤求凰>。曲乃心声,曲子中处处流露着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情意。――可是,他不懂音律,枉费我对他弹了无数遍<凤求凰>,他仍是不解风情。
看他这样无知无解,我心里是又气又爱。对他的这份情,是既想让他知道,又不想让他发现。――想让他知道,只因在心里偷偷期盼着:一旦他得知我的情意,也许他会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我,然后向我诉情――不想让他发现,只为我深知,他的一颗心里只有五哥,再容不下他人。若知悉我的情意,以他性子,只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完全不给我任何幻想的余地。那时,连他的面也见不到,何必?
所以,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庆幸,文武全材的韩子高,不、懂、音、律。
于是,继续对着这个没有知觉的人弹奏着<凤求凰>,继续叙述着我的深情我的伤楚我的幽怨,我的,无奈。
师姐曾责备我道,“能够放得下的确是一种幸福,可是见琛你知不知道,在情之一事上这种态度却会让你永失所爱。”
我只能报之以苦笑:不放下,又能如何呢?
他的心里,被另一个人填得满满的,根本没有空隙容下我。
曾刻意问过子高,他与五哥身为男子,两个男子在一起,岂非悖伦背德?他难道就不怕承受千夫所指世人责骂?
他只是笑,说别人怎么看,与他何干?他只要能守在心爱的人身边,便已足够。其他的,他不在意。
――多么坦荡,多么坚定啊。
他爱五哥,爱得真心真心,爱得全心全意。
然后,我明白:在这场爱情中,我输了,输得彻底,输得,没有任何遗憾……
自那以后,我再没问过他是否爱五哥,拉着他一起四处游玩,山里、溪边、寺庙……到处都留下我们的身影。我们一起玩、一起疯、一起,笑……
我一向沉着从容,难有悲喜,就算杀人,身上也从不沾血。而子高,却是大喜大悲的性子。他会为博我一笑而上悬崖摘花,也会兴之所至拨剑狂舞,不满意的事情他会直接明言,快乐的时候会不吝与我分享……
跟子高在一起,是活着,是笑着,我会大声说话,会手舞足蹈,会高高兴兴快快活活纵情恣欲。
有时候总会觉得,我这一生,就是为了能够认识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然后,让自己也有血有肉有欲有情有喜有怒有哀有乐。
以往的岁月无他,我轻松自在。而如今识得情滋味,过往的日子竟是虚无得无一可记。
了悟的想道:这就是幸福吧?这就是人间情爱的幸福吧?这就是那让人遍尝贪嗔痴诸般情绪亦然无悔的人间情爱吧。
第五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我想,也许,我的生命就快要结束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我只愿把握有限的时间,跟他相聚……
承圣四年,五月,王僧辩派人前来退婚,理由是:因母丧,未及在百日内为王颜完婚,因要守孝三年,恐误陈家小姐青春,故退婚。
只是,来人还带了一把白团扇,和一个叫做丽奴的娈童……
匆匆赶往五哥的太守府,指明要见韩子高。一见了他,我便将手中团扇狠狠砸向他,恨恨骂道,“韩子高,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微不足道?叮嘱你要随身携带的事物,你就这样随意处之?――我的一番心意难道你就真的全无知觉?――这样无知无觉的你,真的让我很恨,恨得要死!
狠狠的打着他,狠狠的骂着他,发泄着自己逐爱不得的不甘与为他所忽视的怨恨。而他,许是心中有愧,老老实实的站着动也不动任我拳打脚踢。
打了好一会儿,我方住了手。其实自己也知道,他身怀武功,本是可以运功抵抗,他却没有――他若是不甘愿,我哪里打得到他?又不由失笑,我几时对人如此放肆过?又几时如此形如泼妇般劈头劈脑的打过一个人?――认识他之后,七情六欲我尝了个遍,这日子,真是有趣啊。
收了手,直视着他,我要他告诉我真相。
最终,他承认了一切,把真相告诉了我:原来,果然是父亲决定要对王家用兵。――父亲早有灭王家之心,却苦无借口。在王僧辩立了萧渊明为梁帝后,是个天赐良机,但父亲却碍于世人称他们俩为廉蔺之交而迟迟不肯动手。而一旦我被退婚,他就有动手的理由:王家辜负梁帝萧方智在先,又背弃陈司空霸先于后--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有理由出兵灭了王家……
我问他这主意是谁出的?
“是我。”他轻轻一笑,“不瞒见琛,对王僧辩,我已经研究很久,自然,对他的心态、行为模式了解得一清二楚。针对他的性格,子高想出了这法子。”
微微有些心惊,我追问道,“你是说,连王僧辩会用什么理由退婚,并且会送回白团扇,均在你的算计之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