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韩子高(经典,帝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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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他靠上来,讨好的笑,“和他们真的只是玩玩。我始终会回到你身边的。你别太把他们当一回事。”
“走开!”挥开他,真的不想看到他!可恶!这鸟男人把我当什么了?什么“和他们真的只是玩玩”,他以为看着他宿柳眠花,我就只能好性子的笑笑,完全不在意?!他以为只凭一句“我始终会回到你身边”,就可以自去花天酒地,只要他稍一温存,我就什么也不过问?!
“阿蛮,阿蛮……”
见我始终不理他,男人有些恼羞成怒,“大丈夫谁不是三妻四妾?谁又不是在逢场作戏?只要我最后仍会回到你身边,不就得了?你别太当真了好不好?”
“所以,”我笑意盈盈,“就算我和别的人有过什么,只要我最后仍会回到你身边,你也不用太在意?”
他怒吼一声,“你敢?”
我凉凉提醒他,“非但敢,我还已经做了。”
“你、你……”一手指着我,陈茜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拂袖而走。
刚走出门,似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指着我道,“这是我的房间,干嘛是我走?要走也是你走!”
我面无表情的问他,“你赶我?”
“对,我赶你走。”
“好。”微一点头,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走就走。他妈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正想搬出去和见琛一起住呢!
回到我的屋子,几下收拾好衣物,居然只有一只小小包袱。我的身外物一向不多,这只小包袱除了二套换洗衣物外,其余的,都是银两。
走到门口,看到守门的侍卫,我只对他们笑笑,“太守把我赶出去啦。大家各自保重。”没有看他们是什么表情,我就这么带着多年积蓄投奔见琛去啦。
出了陈府,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离开陈茜到陈见琛身边,这不是从一个笼子里跳到另一个笼子里?--本质还不是一样?
见琛现在对我颇有好感,但,她的爱怜就和陈茜一样,又能持续到几时?--新人出现后还会有我韩蛮子的容身之处?--再让我又搬出去?!--更何况,见琛出嫁早是定局,就算没有新人,难不成我还得随嫁到王家?
不,我韩阿蛮绝不要再过这种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了,再不要重蹈覆辙了!
当夜找了间小旅店住下,我打算次日城门开后出城,先回去看看家人,然后再到北朝闯闯。
南朝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和陈茜闹翻了,我是不能再厚着脸皮若无其事继续安心的做侍卫。更何况,要我眼睁睁看着陈茜每天风流快活,对不起,我做不到。而且,我又和王氏一族未来的儿媳睡过了,消息传开后,那王僧辨把我大卸八块后只怕仍是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看,陈王二族都得罪光了,这南朝哪里还有我韩蛮子的容身之处?
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但你要一个动心动情的人如何能做到云淡风轻笑看一切?
也许有人能做到,但那绝对不是我韩蛮子。
当我对一个人动心动情后,那人却仍四处寻花问柳,我而只能笑着看他左拥右抱什么也不能做?
无法做到!
所以,只有离开。
离开后,会想他吗?
也许吧。但就算会想他,会想他想到心痛,但我仍不会选择留下来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至于见琛,少了我,不过是少一新鲜玩意儿罢了。难不成她还会闹着要跟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呵,多么遥远又虚幻的词啊。
这世间,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谁都是如此,也许开始时会想念,但当时间流逝,谁还会记得当初曾说过的话、曾有过的心情?--都会另找替代的。
谁还不是就这么过了。
想来我也有找到新替代的那一天吧。
离了谁就当真不能过?
所以,我不如离开南方,到北方闯闯,碰碰运气好了。也不是我自夸,凭我韩蛮子的文武双全,到哪里还不能找口饭吃?大不了到时去做富家的什么护院,先谋身再图发展好了。
打定了主意后,我安心的睡去……
(注:文中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引自王国维的诗。
因为笨欢实在想不到什么是最适合此情此景的句子,就只好让这句诗先问世啦(汗))
第 9 章
天明,城门开。
刚到城门,我就被吓了一跳。呵,黑压压的一群士兵重兵把守城门,仔细检查着每一个欲出城之人,说是检查,似乎留意对方长什么样子更居多,往前看,又吃一惊,陈府里我熟悉的几个侍女侍卫统统在军队中,和军方一起似乎在辨认什么人。
再一看,居然看到了陈见琛和陈茜。见琛端坐于太师椅中,轻纱覆面,只余一双妙目在外。而陈茜焦躁的走动不已,面色不善。
呃,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茜在,陈府中我认识的人在,陈见琛在,还有军队……
--他们,不会是来捉拿我的吧?
会不会是因为我和陈茜闹翻了,这男人在一怒之下乱栽赃给我,说我偷了他什么宝贝,然后把我捉回去,以期狠狠报复?
嗯,有这种可能。
虽说也可能不是,但眼前这情势……
呃,就让我韩阿蛮自大的以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吧。
微一思索,我下了决定:先避避风头,过几天,检查没这么严的时候,再出城吧。现在上前,多半会被活活抓回去,至于后果,我可怜的大脑连想都不敢想啊。
转身就走,却在此时听到一声气急败坏的暴吼,“韩阿蛮,你给我站住!!”
这个声音是……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你抓到?捉回去活活打死?
脚步迈得更快,只可惜我的去路被一队马堵住,为首的正是我异常熟悉,曾传授过我剑术的师傅伍成。
伍成捉狭的对我眨一眨眼,这种可爱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实在是非常不相称。很想笑,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似乎不能,只好生生忍住。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一边用手紧紧抓牢我,一边吼,“你还敢跑?!一见了我面转身就走,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到啊??”
呜,我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还真是冲着我来的!
我正在沮丧中,那人见我不答话,狠狠捶我的肩,又吼,“说话!”
说话?
说什么?
真是为难我啊。
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肩上又挨一下,“快说话!”
我表现出一派惊喜异常,“陈大人,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巧真是巧!!”
“你……”陈茜为之气结。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时能言善辩的陈茜常被我弄得张口结舌,连话也说不完整。现在又如此,真是让人非常有成就感啊。呵呵。
一声轻笑传来,随后整个人被包围在浮动的暗香中,是见琛到了。这女人,也不管我们现在是身处万众瞩目、众目睽睽之中,身子就这么挨了过来,软软唤道,“子高,说走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死没良心的……”
话还没说完,我身旁那男人已一把扯开她,扛了我就走。跳上他的爱马“竞阳”后,这男人方把我放下来,固定在他身前,然后将我紧紧锁在他怀中,理都不理一路小跑着追过来的见琛,勒马便走。
策马狂奔,没多久就到了陈府。
他翻身下马,再将我抱起,就这么一路走向陈府中我的房间。
将我丢到床上,那人压上来,不由分说的就吻下来,如饥似渴。
结束掉这吻后,那人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咬牙切齿,“好你个韩阿蛮,脾气可真是不小!稍不如意就跑得飞快--我就那么的无干紧要,说扔就扔下了?”
别开眼,不想看他。这男人,怎么这般蛮横?
“阿蛮!”他低吼出声,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担心,与不确定。
我闷闷答,“是你自己赶我走的。”
他嚷起来,“我什么时候赶过你走??”
什么?这人敢不认帐?!在我冷冷注视下,陈茜的气焰矮了几分,“……哦,那时我是说过没错。但只是赶你回你这里啊。”
“那叫不叫做赶我走?”
沈默半晌,方不甘不愿的答,“……叫……”
“所以,我走是不是没错?”
“什么话?”火焰又上涨,那人抱紧了我,“我只是叫你回房,又不是要你离开我!--对你,我绝不放手!”
我一下直起身来,拍掉他的手,火冒三丈,“滚开!不要用你抱过别人的手来抱我!!”
“……我……”
“我讨厌你用抱过我的手去抱别人后又来抱我!我讨厌你身上染有别人的味道!我讨厌你和我睡过的床又躺过别人!我讨厌!!”在我一迭声嚷出心里话后,他傻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心里异常悲哀:闹了半天,我们,又回到原点上,争执不休。
今天他如此追我、找我,显然他不是不在意我的!不是不看重我的!--我在他心里确然已与众不同。--我不是不感动的!
只是,那是不够的。
--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一件东西,当完全没有时,只要得到一小部分就会觉得惊喜。但当你已拥有时,就会生出贪婪,就会嫌已有的远远不足,就会想要更多。
就拿我自己来说,当陈茜只把我当作侍寝,每次合欢后立即离开我,将我视若败履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当我对陈茜生情,而陈茜也显示出待我不同时,我的心就开始贪了:渴望他只抱我一人,渴望他只与我一个人共枕,渴望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我身上,渴望他……渴望他,爱我。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吧?
今天他来追我,如此着急我,我以为,是有转机的,只是看来……
--他,永远也做不到我想要的。我留下来,只会心伤。何必呢?
深深凝视着他,我平静开口,“放我离开吧。再留下来就会只是伤害了。天下间美人层出不穷,很快就会有新的绝色儿取代韩阿蛮,你,很快就会忘记曾有过一个韩阿蛮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离开,对我而言应是最好的。只是,说着这话时,心在疼,很疼,很疼。
“不放!”再次抱紧了我,他说,“绝不放!--阿蛮,我也不知道对你的迷恋会持续到几时?我只知道,这种心情我从来没有过!”将我搂得更紧,他气急败坏的嚷道,“--阿蛮,你简直就是个妖孽,生来就为迷惑我!!--从来没有人能与我共枕到天明,你做到了!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改变主意,你做到了!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在半夜时去大闹见琛,你做到了!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出动军队、封锁城门,只为一个飘渺的希望:他可能会出城,我可能会在那里见到他--又是你做到了!──从来没有人能让我为他担忧、挂念,只有你!!”
傻傻看着我,他痴痴问,“阿蛮,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如此迷恋你?如此在意你?为什么我会因你乱了理智?看到你笑,我会开心。你心情不好,连带的,我也心情不好了。阿蛮,为什么你对我的影响就这么大?”
“……”
瞳眸相对。
像过了一千年一万年似的,他在我耳畔轻轻许诺,“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迷恋你多久,也许数天,也许数月,也许数年甚至数十年。但,也有可能在一念之间就把你轻轻舍弃。我不敢承诺什么一生一世,永远不变。我只告诉你:只要我一天还迷恋你,一天还在意你,我一天就不会乱碰他人。”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心上又是疑惑又是惊喜,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讳言,我是一个好色又贪欢的男人,同时又是一个有权势有能力的男人,自然从没想过要为谁忠贞、为谁守身,美色当前,总是先做了再说其它。但,那只是之前。从今以后,我只有你。--只要我一天仍迷恋你,那就一天不会有别人。相对的,只要我一天如此待你,你也就不许碰旁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你我仍在一起,你统统不许碰。可好?”
心上突然涌起感动,这个骄傲自私又贪欢的男人,会为了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