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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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天前有人入谷了?”
“是啊!”
几人眉头深锁,刘荣对那青年招招手,问:“这位小哥,请问你叫?”
“哦,我叫努桑哈。”
“小哥,那可能是我们的同伴,你过来下,我想问问他们是什么长相。”说着就带着努桑哈往院子里去了。过了好半晌,刘荣才进来见众人还在僵持着,便道:“四舅,我们走吧!”
刘四不解地望着她,刘荣微微一颔首,刘四便扯着黄白等人什么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当夜,刘荣把东西分派好,告诉他们清早就出发,黄白问:“你找谁当向导?”刘荣说:“那老头的儿子。”
“听努桑哈说刘緋丽一共是四个人进去的,因此我们也不宜过多。这样吧,四舅你住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接应一下,如何?”刘四点点头,这种涉险的事情他巴不得不用亲历亲为。
第二天一早,空气微寒。花生和黄白穿一件黑色的有很多兜的外套,一人带一条腰挎,刘荣发给他们很多现代化的武器,但是以黄白和花生的习惯,还是喜欢用以前的飞抓,两人的心性都是喜欢贴身肉搏的。
“你给燕子打电话了吗?”
“打了,不过我不太放心。”
“你别瞎担心了,燕子在外面混了那么久,现在刘緋丽不坐镇长沙,她手下那些虾兵蟹将的哪里是燕子的对手,你也太不相信你媳妇了。”
“怎么你显得比我还了解她啊?”花生笑嘻嘻地凑过来,勒着黄白的脖子问:“说,是不是和我媳妇有一腿了?”黄白一个过肩摔把花生甩到一边,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来比划比划!”
“来来,谁怕谁?”花生一个白鹤亮翅,刚摆好造型就听刘荣问:“你俩又折腾什么呢!”
“没什么。这不是大早上的先来点热身运动么!”
“刘荣,你要不要也来做个眼保健操?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现在开始!”
刘荣白了花生一眼,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白痴!”
黄白和花生相视而笑,临行前黄白和花生料定此行必然和刘緋丽要打照面,因此告诉燕子如果两人有了刘緋丽的确切行踪就打电话告诉她。如果对方不在长沙就兵分两路,燕子回长沙夺回刘緋丽手中的那块血玉,然后在四川碰头一起去解蛊,这件事黄白对刘荣隐瞒了下来,不是说信不过刘荣,只是潜意识地觉得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内蒙的早上空气分外清新,晨风有些凛冽,黄白拉起衣服拉链就看到不远处的薄雾中迅速跑来一个身影,“我说,你怎么说服这小子的?”花生问。
“那老头不爱钱不代表他儿子不爱钱,就这样,都什么社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都不是什么道行了,现在流行的是有钱能让磨推鬼,姑奶奶我就不相信没个不爱钱的。”刘荣轻描淡写地说,提了提胯间的手枪,霸气横生地站在路口,花生看不过眼,咂着嘴说:“瞧瞧,这年头的大龄女青年都这么剽悍啊!”引得几人一阵爆笑,就连不苟言笑的刘安也咧起了嘴笑。刘荣倒是对花生毒舌已经习以为常了,压根懒得理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影子。
不多时,努桑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看众人闲闲站在当地就问:“你们的马呢?”
刘荣愕然道:“什么马?”
“不骑马怎么去?我以为你们准备好了马的。”努桑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开车去不可以吗?”花生问。
“有些地方开车也过不去的,只能骑马。”努桑哈解释道。
“刘安,去找马。”刘荣迅速吩咐下去。
蒙古人也许缺生活用品但绝对不缺的就是马匹,黄白和花生刚耍了几句嘴皮的时间,刘安就牵着马过来了,方脸强凑到耳边问:“我说黄哥,你会骑这东西么?我可是碰都没碰过。”
“我怎么会啊!西安那地方就是想跑马交警还不让呢!”黄白说。
站在高头大马前面,刘荣、刘安以及努桑哈翻身而上动作利落,看的其余三人傻了眼。
“刘荣,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黄白惊诧地问。
“你忘了我是什么族啊?我怎么能把老祖宗的东西丢掉呢?”刘荣笑得明艳动人,这厢就听得花生大叫:“小白,托一下我啊!”只见花生一个脚卡在马镫里,马却不安分的原地转圈起来,花生的脚又没办法撤回,只好扯着缰绳原地单脚跳着跟马一同转圈。黄白笑着看到花生支撑身体的单腿已经开始打颤了,刘荣在马上挥着马鞭说:“小白,别闹了,等下马惊了会拖着花生跑的,头撞到石头上就不好笑了。”黄白走过去,抬起花生另一条腿大吼一声,“起!”花生借力转腰,压低身体这才勉强跨上马背,“瓜娃,你还笑我,你想想怎么上去吧!”
这时方脸强也狼狈地抓着缰绳和马鬃爬了上去,他那体重已经把马头都拉斜了,那马很不满地打着响鼻,看得努桑哈暗暗摇头。黄白站在马前进入冥想状态,“子青!子青!”他在心底呼唤着。
“什么事?”子青应声而出。
“会骑马吗?”黄白问,最近他和子青的心神达到从来未有的统一,子青甚至可以通过他的眼睛看到外部世界,而带来的恶果就是子青像个孩子一般时常蹦出来在他的脑子里吵闹一番,黄白烦了,严厉警告子青,自己没叫他的时候不准出来大呼小叫。
“当然会了!”
“怎么爬上去?”
“很简单,重心向马倾斜,一脚的前半脚掌搭在蹬上,别被卡到了,另外一只脚原地撑跳一下,就上去了。”
黄白依言而行,果然轻轻松松跳上马背,牛气冲天地冲花生挥下手,说:“怎么样?”花生目瞪口呆,两秒后感叹着:“怎么说你是做土匪的命呢,这方面果然是无师自通啊!”话音刚落就看刘荣一扬马鞭,一声“驾!”清脆地传了过来,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姿势很是标准。刘安等人也紧随其后,花生一夹马腹学着刘荣对着马后臀狠狠一抽,那马吃痛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花生上半身一趔趄,被颠得左摇右晃差点掉下马来,黄白大吼一声:“花生!叫你释比教你!”花生一路尖叫着冲到前面去,黄白感叹一声俯低身体,屁股微微抬起暴喝一声追了上去。
在黄白的意识里骑马应该跟坐越野车似的,因为草很长按理说跑起来应该不会那么颠簸,然而他发现自己是错误的,随着马身体的一起一落屁股被硌得生疼。一个早上下来,一沾马鞍就觉得疼痛无比,仿佛生了痔疮一般,可气的是刘荣完全忽视了他们的感受,一路上策马扬鞭那叫一个潇洒。好不容易苦捱到中午,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黄白全身都散了架,屁股更是疼得坐都坐不下,花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跳一跳的,据说是一走路就磨得疼。花生挨到努桑哈身边问:“我们还要骑多久?”努桑哈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骑了一早上马什么不良反应都没有,若无其事地擦那杆老掉牙的双筒猎枪“应该还要半天吧!傍晚就可以到林子边上了,然后步行三天就差不多了。”
“还要半天?”花生悲鸣道,黄白也觉得心中一阵绝望,刘荣走过来分了块饼给他,黄白问:“你就没觉得屁股疼?”
“疼。”刘荣老实地说,“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看行程是四天,刘緋丽是三天前进山的,那么他们如果路线正确的话明天就能达到目的地了,这么说我们推测的路线没有错,宝藏应该就在这一带。”黄白看着地图点点头,说:“到了山里,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到那以后黄花菜都凉了。”
方脸强一听苦着脸说:“荣姐你要是早点说还有骑马这么一出的话,我事先去练练也成啊!”看来方脸强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对那匹马横鼻子竖眼的。
刘荣大笑着说:“瞧瞧你们那操行,还好意思号称是老爷们呢!”
花生懒得回应她,蹲在努桑哈身边问:“你这名字是啥意识?该不是什么英雄之类的吧!”
努桑哈大笑,说:“不是,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因此才起了个贱名,就跟你们汉人叫狗蛋一样。”
“原来这样啊!”
“咦?这是什么?弓箭吗?给我瞧瞧好不好?”
……
一早上的奔波让一行人都有些疲倦,只剩花生还在聒噪着,其余人等吃过东西后都躺在地上小憩起来。蒿草长得颇高,黄白躺在里面被包围起来,天仿佛就在眼皮子上担了起来,近得有种压抑感,刘荣躺在他怀里毫无意识地皱着眉,黄白真想这么一直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再能让人平静不过了,四肢舒展开来植物的香气沁了心脾后丝丝环扣在毛孔里很是舒服。背后被草打湿了,粘在背上有种撩拨心弦的痒感,正在黄白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时候,听到一声“嘿!”他抬眼一看,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朦胧看到努桑哈黝黑的脸庞笼罩在一个大光环里,黄白用手挡了下阳光,“怎么啦?”
“该走了!”
“哦!”
前一秒钟黄白还想因为那光圈环绕使得努桑哈看起来成仙了,后一秒钟想到要在马背上挣扎黄白就憎恨他打搅了自己的美梦,神仙摇身一变成了恶魔。
“刘荣,醒醒!”黄白轻轻拍着刘荣的脸,“该走了!”刘荣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走了!”她招呼着黄白,黄白看着那马后叹了口气,一闭眼咬牙骑了上去,尾骨处传来一阵阵痛刺激他心脏一阵抽搐,不由自主地抖了几抖。
黄白骑在马上,觉得自己的裤子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磨破了皮还是出了汗,只觉得痛的要失去知觉了,靠在马上头晕目眩。电影里那些长途奔袭的人们看起来挺轻松,自己体验起来却怎么这么痛苦,转眼望去花生摇头晃脑地翻起了白眼,显然他已经放弃挣扎任马颠来颠去,方脸强更可笑,抓着马鬃趴在马背上半死不活。黄白总算理解了为什么蒙古人、匈奴人会这么剽悍,从小就在马背上受颠簸之苦,心志该被磨炼的多么坚强啊!
在黄白崩溃的时候,努桑哈一打手势马队停了下来,黄白跳了下去顾不上看前面的风景,半跪在地上干呕起来,虽然是踏上了坚实的大地,但感觉依然还在马上前后上下的摇晃。反观花生和方脸强连下马的力气都没了,花生直接往旁边一栽倒,幸亏草有够长摔得倒也不痛,一直保持着一脚勾在马镫上的倒挂姿势动也不动,方脸强则抱着马脖子不吭一声。刘安无奈地跳了下来,把花生的另一只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这一抽花生的屁股就落了地,一声尖叫刺破了黄白的耳膜,花生精神百倍地站了起来,捂着后臀跳来跳去,黄白现在自身难保重重趴在地上沾了一脸的泥巴,躺在地上不敢动,一动就觉得四肢都要从关节处断开一样。刘荣暗笑,这还没到宝藏呢,光是一头小畜生就折磨的他们送了半条命。
黄白挣扎着站起来,眼前是一片密密的树林范围之大让人咋舌。虽说只是傍晚时分,但看起来里面却已是夜晚的样子,一片漆黑,高耸着许多参天大树,灌木藤蔓植物丛生难辨方向。
“我们进去找地方休息一下。”努桑哈说。
黄白看了看花生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就是巨大的煎熬,走了两步之后,黄白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一探,摸到尾骨患处时火辣辣地骤然一痛让他眼冒金星,手抽来一看,满手的血迹还有干了的血痂,这时就听到子青吃吃地笑起来,“小白,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第一次从事这项事业就来了这么大的运动量,能不挂彩么?”黄白一边埋怨一边从腰挎里翻出一个小手电筒,塞到裤腰处把裤子顶起来以免碰到了伤处,果然疼痛感少了许多,勉强走过去,如法炮制在花生的裤子里也竖支起一个小电筒,把包往身上一挎后扯着花生的后领,极其搞笑地跟着刘荣走向那密林。
“娘咧!这要是有个不明内情的还不说我是发育过剩啊?前后都长了大象。”花生待一回过神来,摸到自己下腰处顶着的手电筒就开始说笑,“小白,你说我们像不像美人鱼啊?人家是走一步就跟走在尖刀上,是脚丫子疼,我们这是屁股疼。”
“美人鱼有你这么啰嗦,估计当一辈子老处女了。”黄白回嘴道。
“我说!努桑哈,什么时候休息啊!我撑不住了!”花生大叫着,虽然体力不济但依旧拼着老命走了很久,进入密林之后阳光就少得可怜,往深处一走后太阳逐渐落山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刘荣买的是矿帽,但帽子上的灯经过改装光束极具穿透性,倒也不怕四周漆黑,努桑哈手执弯刀在前砍掉藤蔓开路,听到花生这么问,询问地看了刘荣一眼,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