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by 浅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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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真的是他!那个分别了三年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
“风,他是谁?”杜月发现了芦仪眼中那异常的饥渴,像在沙漠中迷路的人渴望见到绿洲一样的急切、难耐。
杜月很不安,真的。从那个男子突然出现后,秦风就不再看他了,只是像在思索什么似的凝视着那个俊秀的男子。
是风的相好?他不要我了吗?那个男子身上有着他说没有的纯洁,杜月很害怕,怕秦风知道楚剑对他所做的事,然后抛开他。这个念头就像蛇一样,从再看到秦风时起,无时无刻地纠缠着他。
用力拉扯着秦风的衣衫,“风,为什么不说话?”带着哭腔的声音成功地引回心上人的注意。
“乖,别哭!”哄小孩的轻柔声调,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杜月死拽着自己衣衫的小手,“月儿要乖哦!”
杜月听见那甜腻的声音低低地说着安慰的话,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把头窝在秦风的怀里,却还是担心不已地看向芦仪的方向。
看着眼前两人上演的温馨戏码,芦仪的心,在滴血。
这个每天都要朝思慕想一万遍的男人,竟然在他面前搂着一个冷艳无比的美貌男子!他这三年来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三年前那个像玩笑般的诺言?还是为了他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爱人?无论为了什么,都不是为了像个陌生人般地站在这里,看着他和他的情人打情骂俏!
泪,无法制止地向上涌,积压多年的情绪——彷徨、悲伤、焦急——最终都化作绝望的水滴,在眼眶凝聚,掉落。
没有人说话,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复杂了,复杂得使现在再发生任何突发状况,都能被人轻易接受的地步。
“唉~~”秦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开了环抱着杜月的手。
以为秦风是对自己出现在这里而表示失望和厌烦,芦仪下意识握紧了双拳,眼更红了。
以为秦风推开自己是要放弃自己,迎接那个秀美的男子,杜月咬紧了下唇,眼神凄然若泣。
慢慢站了起来,秦风对上萧逸投来的探询视线,点了点头,扬起一抹微笑,“我们回客栈再说吧……”
PS:
终于又结束一章了!!不知道大家都剧情的发展还满意否,影影极之非常十分……(以下省略100字)之满意。不是自信过度,也不是自恋过头,这实在是影影所能想到的能同时呈现打斗、身世之迷、然然出风头(那石子是他打出的~~)、又揭开芦仪的迷、为秦风做一个坏人做准备(汗~~之前一直米看出他到底坏在哪里,都是然然猜想的!)……最好的剧情了!!
米法子,偶的写作水平就这样子,所以,写得不好,请各位见谅!!
再PS:
米再说偶“狡猾”、“懒”、“吊人胃口”了,偶可是很渴望大大们能赞赞偶的!例如“好孩子”、“速度快”等等,毕竟每个人都喜欢被奉承(就像偶第10章开头写的!),一被奉承,就有了写下去的动力,速度就会快……呵呵~~这么个明示暗示,不知道各位大大看不看得懂!
再再PS:
再罗嗦一句——谢谢各位支持偶的大大~~~
洠в腥耸枪室庖冃牡模
他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
可是他不愛你的時候也是真的不愛你了,
他愛你的時候洠в修k法假裝不愛你;
同樣地,他不愛你的時候也洠в修k法假裝愛你。
=
第十二章(完)
素懷棧,是蘇州城內最大最好的客棧,也是蕭逸一行暫住的地方。
素懷棧的後院,整潔舒適,風景不差,真不愧蘇州第一的虛名。只是,站在此處的我,只能感受到一股沈甸甸的詭異莫名的氣氛,均來自身邊沈默不響的四個人。
唉~~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本不想渾這趟水的,誰知道蘆儀一走下來就死抓著我的手,抓疼我不說,還怎麼掰也掰不下來,活象溺水的人抓著一棵活命的稻草,他又豈知道,我也自身難保。
對上蕭逸和秦風刺探的眼光,只好抱以一笑。還好我易了容,一時三刻應該看不出來。
就這麼被他們帶到這裏來,然後就一直是這樣的氣氛了。真是考驗我的耐力。
“咳咳~~”蕭逸的良心終於被狗叼回來了,第一個打破沈默,向秦風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快快從實招來。
“月兒,這是蘆儀,鐵劍門的少主,我的救命恩人。”秦風維持著柔和的笑容,為各人介紹道。
“小儀,這是杜月,蕭府的表少主,我的未婚妻。”簡單明了地說完重點,秦風又椋狭俗欤菲鸩鑱恚粝聼o限想象的空間,給那兩個在醋海中沈浮的人,胡亂猜想。
真是高明,坐山觀虎鬥,秦風果然不簡單。
感歎歸感歎,可看著這兩個我一生中唯二的朋友在互相猜妒,又心生不忍。
為什麼月和儀都栽在秦風手裏?
“你……”
“你……”兩人同時開口,卻又立刻禁聲。
看他們那個沈重的表情,我不禁大呼頭痛。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看大家都累了,還是明天再說吧!大家先回房間休息的好。”冒死站出來說了句話。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射到我身上。千萬千萬不要認出來啊!!
“可是……”杜月扁了扁嘴,想說些什麼。
連忙跨前幾步,“杜公子,我看你也累了,有什麼事,等今晚想清楚,明天再決定吧!”語帶雙關的暗示,我真的希望他能及早清醒過來。
對上我的笑臉,杜月僵硬地點了點頭。
“然,我……”蘆儀也開口了。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再說吧。你答應過我,今天請我吃江蘇雞的,不要賴帳!”眨χ蛱J儀眨眨眼。
“這個院落被我們整個包了下來,旁邊還有兩間空房,不介意的話,就在此住下吧。”說話的人是蕭逸。
怎麼突然留人?他不顧月的感受嗎?分開才是道理啊!
有點奇怪的回頭,本想拒絕,可卻正對上蕭逸像刀般的眼神。他在研究些什麼?
無暇再想,只是略略點了下頭,推著蘆儀匆匆離去。
房間很好,比我們原來住的要大要舒適。我的房間和蘆儀的房間相隔了兩個間隔,是蕭逸特意安排的?我無暇深思。
夜色低迷,一彎月亮悄然升起。
坐到天井裏,仰望明月,不禁無限感慨。
從前在楚府和杜月一起觀月的時候,他雖然情況不堪,卻依然鬥志昂然,想不到一遇上感情之事,整個人就變得脆弱無比。
還有蘆儀,昨天的他明明還是談笑風生的,今天,卻變得沈默寡言。情之一字,害人不湣
探手握住石桌上的酒壺,正要倒一杯時,從旁伸過來了一只酒杯。
酒杯,牢牢地放在一只手掌上,順著手臂往上看,正好落入一雙黑眸裏。
“不幫我倒一杯嗎?”蕭逸堂而皇之地坐在我對面,酒杯,卻依然穩穩地遞到我面前。
有點好笑,這樣的情景,我做夢也洠в邢脒^。
“笑什麼?”低沈地聲音再次響起。
“洠颤N。”連忙收拾心神,給他倒了滿滿一杯,再為自己添滿。
此後再洠в腥魏谓患瑹o語,只是一杯一杯地對飲。
最後,酒洠в辛恕
“夜深了,蕭大俠還是早點睡吧。”拿著酒壺晃了晃,確定已經一滴不剩後,向他抱抱拳,就要站起來。
“然……”愣了愣,回頭,正好和蕭逸的目光相接。
那裏有太多我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緒。
“蕭大俠,透過我,你在看著誰?”強自鎮定下來,我揚起一抹笑。
不可否認,蕭逸在聽到我的話後,身體明顯震了震。
“相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聲音有點沙啞,像在苦苦支持著什麼。
“……”我還以為,他剛才是在叫我,畢竟,今天蘆儀在堂前喊了我的名字。
“怎麼,不可見人?有什麼難言之耄У模俊睉蛑o的言語,卻暗含著試探。
“莫然。”洠в惺颤N好耄Рm的,畢竟,任何事情做得再好,也會有敗露的一天。我不求可以瞞過他一生一世,只要這一時半刻,他無法分辨出來就行,直至我的離開。
“乓啷”不用這麼大反應吧?!我不過毫無保留地報上自家姓名而已,用得著這麼激動嗎?
蕭逸絲毫洠в邪l現自己現在的神情有多狼狽,不看自己打碎的那只酒杯,徑直走到我面前。
他想幹什麼?懷著一絲疑惑,一絲警惕,我無言地看著他靠到身前。
蕭逸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我。不!用觀察來形容也毫不為過。那專注認真仔細的神情,使我的身心的神經都繃到最高點。
該死!早知道就隨便抱個假名上去就好。
正在暗自懊惱,蕭逸的手,卻向我的臉伸了過來。
嚇了一跳,以為他是要掀開我的假面具,反射性地把手中的酒壺向前一送,正好抵在他的掌中。
一时之间,时间似是停了下来,我们就这麽看著那个酒壶,谁也没有再动上分毫。
过了很久,直至远处传来打更的锣声,我才从这片恍惚中清醒过来。
“哎呀,萧大侠如果想喝的话,就拿去吧,在下先告辞了。”把酒壶往萧逸手中一塞,我转身就想开溜。
今天的萧逸,太危险了!
“等一下!”手臂一紧,人已被萧逸牢牢抓住。
心里咯!一下,随即又平静下来。该来的,逃不过。
慢慢转过身,一脸淡然地看著他。
萧逸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拂过,眼光更是在我脸上留连,却又什麽话也不提。
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保持著现在的平静的,他萧大爷倒给我玩心理战?!
就在我怀疑他心神恍惚飘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考虑著要不要提醒他一句,好回房睡觉的时候,他萧大侠终於回过神来了。
“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萧逸幽幽开口。
“谁?”很反射性地接著问,刚说完,我就後悔得想咬舌头。
“不单身型轮廓像,连声音也很相似……”
吓了一跳,他说的,应该不是我吧,我什麽时候变成他的朋友了……
“……名字更是一模一样……为什麽呢?”萧逸的眼神很迷惘,像在苦恼些什麽。
不过,我知道,这只是暂时而已。
他不知道我会易容,我也乐得装不懂,可是,一旦当他想起这个江湖上还有这麽一个秘技的时候,也就是我受难的日子的开始。
出逃、易容,最後还扮成另一个人来接近他们,就算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表明自己没有异心,萧逸也肯定不会相信。
虽然我不惧受苦受难,可我害怕死亡。
是的,我害怕死亡,可我更害怕女人的眼泪,红色的眼泪──
很热很红的一片海洋,把一切美的丑的,都包容於内。
很光很亮,很神圣,似乎,可以洗去一切的污垢,从现新生。
脚,不受控制的向那片温暖的海洋步去……
“不许你跟来!不许你死!”
撕心裂肺的吼叫,虽然余音已淹没在了那片火海之中,可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丑八怪,我终於等到今天了,我不许你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是吗?我还是你最碍眼的包袱,你心头永远的痛,今生的错,连跟你一起上路,也不能做到……
“听到了吗,滚!不要再回来了!不要死!无论如何……求你………………”
一颗晶莹,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化为烟,化为雾,和空气一起,被吸入我体内,与我同生,同灭。
原来,连被获得救赎的权利也没有……可是,有什麽关系呢?这是她和我说的最後一句,十年来的第五十三句话,我知道的,以後再也没有第五十四句的可能……
我应该珍惜,应该奉为天命……
随著偌大的宫殿发出巨大的坍塌的声音,我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的梦中,只有一样东西,那如昙花一现般的晶莹的红泪……
从那时开始,我已没有了寻死的权利,只知道,活得越久,离她,就越远,她的幸福,就离她越近。
她应该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吧……
伴著她最爱的人,无忧无虑地走在黄泉路上……
在一个没有我存在的世界……
突然转身,我飞步快跑。
虽然和自己说过千遍万遍,要笑看浮生,要坚强冷漠,可是……在一双充满关切、坚定、顽固的眼睛的注视下,我的心,就越发脆弱。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已经出卖了我了吧?!
不想让萧逸看到,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然!”一只强健的手臂,早一步拥我入怀。
後背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很宽很结实,似乎可以包容一切。
“是你吗?莫然……是你吧!”轻轻的沙哑的压抑的,一口口热气喷在颈上,痒痒的。
不想回头,不想答话,不想再说谎。
知道吗?每说一个谎,就要再多说一个,来圆谎,然後为了圆这个圆谎的谎,又再多说一个……如此这般,循环下去,一辈子,都将活在谎言之中,永无宁日。
“不要再装了。然,我知道是你……我刚才看见你在房间里换药了。那是我和那姓夏的收手不及弄出来的伤,我最清楚了。
夏冷情出现那天,是我赶走了他,抱著你回府的……你忘了吗?我就是这样拥著你,一直坐了三天,陪了你三天……可你居然忘了?!不过,看在你高烧得迷迷糊糊的份上,我就饶了你……生病的你好可爱,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