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闺风云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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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全道:“回皇上,确实是叭儿狗的毛!”
胤綦道:“贵妃有养叭儿狗么?朕怎么从来不知道?”
徐福全道:“回皇上,贵妃确实没有养叭儿狗!”
胤綦道:“这可奇怪了!贵妃没有养叭儿狗,内堂之中,怎么会有狗毛呢?难道是外面带来的?”
听得“外面带来的”几个字,从皇帝口中蹦出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
我记起来了!在麟趾宫中,我曾见过叶瑾儿抱了一只白色的叭儿狗!
当日,我失宠了,被凌层安、林妤沁等人奚落,叶瑾儿还讽刺我,道:“啧啧,狗儿都会叫几声,怎么人倒不会说话了?”我是决计不会忘记的!
我知道徐福全脸色为什么会变了!因为这团狗毛,很有可能牵涉到纯修仪叶瑾儿!
我心道:听说凌层安并不太喜欢狗儿,所以麟趾宫绝对不可能养狗,而当日让叶瑾儿将叭儿狗抱入麟趾宫,也许只是为了用狗来奚落我罢了!再说了,胤綦已经怀疑,陷害凌层安的,是与她关系亲密的人。既养了狗,又和凌层安关系亲密的,只有叶瑾儿!
我悄悄望了一眼叶瑾儿,只见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青灰色,汗水从两|穴慢慢滑落下来,身子微微颤抖着。
胤綦问徐福全,道:“谁养了狗?”
徐福全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回皇上……这……奴才……似乎纯修仪……养了只白色……叭儿狗……”
胤綦脸色一沉,问碧芜道:“平日纯修仪常带叭儿狗来麟趾宫么?”
碧芜颤抖着声音,道:“回皇上……贵妃娘娘不喜欢狗,所以平常人等……不能将狗带入麟趾宫……”
她咽了咽口水,顿了顿,忽然说道:“啊……奴婢记得了……好像只有一回……大概是……去年仲夏……纯修仪将她养的叭儿狗带到了麟趾宫……”
胤綦脸色愈发不好看,道:“当时贵妃让纯修仪进了内室吗?”
碧芜摇摇头,道:“没有,娘娘爱干净,她说狗儿脏,是决计不能让它进来的。当日,纯修仪一直都在厅堂外,并没有进入内室。”
胤綦声音严厉,缓缓问道:“你敢肯定,纯修仪只带了一次叭儿狗来麟趾宫?当日,她没有进入内室?”
碧芜见皇帝的语气,异常严厉,不由的又是一阵惊慌,颤抖着道:“奴婢的话……句句属实……奴婢不敢欺骗皇上……”
我心道:这么说,这团狗毛,是在去年仲夏之后,才留下的!难道,叶瑾儿后来,真的悄悄进了内室,在凌层安的玉肤霜做了手脚?因为她养了狗,所以身上粘了狗毛,把狗毛也带了进来?
正想着,胤綦已经厉声喝道:“纯修仪!可是你把麝香掺进了贵妃的玉肤霜里,陷害贵妃!”
叶瑾儿急忙跪倒在地,磕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贵妃娘娘对臣妾亲如姊妹,臣妾怎么会陷害娘娘呢……臣妾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陷害龙胎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叶瑾儿一边磕头申辩,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会儿,已是满面泪痕,头发散乱,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起平日她对我的态度,又见了今日她可怜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心道:叶瑾儿平日说话尖酸刻薄,今日翻来覆去地求饶,不过也就是说那么几句话,怎么也说不出一个道理,来为自己辩驳!看来,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
我转念一想,寻思道:真的是她动得手脚么?她平日与凌层安交好,凌层安可以说是她的靠山,凌层安小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她是因为妒忌,还是与凌层安面和心不合呢?
胤綦带着怒气道:“如果不是你做的,那狗毛怎么解释?”
叶瑾儿抽泣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是被冤枉的……是了……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的……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呀……”
我心里想道:会不会是他人陷害她,狗毛是被人故意放到内堂的?可是,若真是有人栽赃嫁祸,为什么不放一颗耳坠子,或是一个更为明显的事物,让皇帝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叶瑾儿的,而偏偏要放一团狗毛呢?狗毛这种东西,也不是个个都能发现的。
胤綦犹豫了一下,问碧芜道:“正月初一之后,你们打扫麟趾宫,可有发现这团狗毛?”
碧芜想了想,道:“正月十五之后,奴婢们仔细将麟趾宫大清扫了一回。但是,娘娘有了身孕,奴婢不敢惊扰了娘娘,所以,那次清扫之后,内室就没有大肆清扫了……这狗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我心里冷笑,心道:什么“不敢惊扰”了娘娘,分明就是你们自己偷懒,没有认真清扫罢了!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你们太认真了,这团狗毛,恐怕今天还发现不了呢!
胤綦又问道:“贵妃什么时候,请钟太医检验玉肤霜的?”
碧芜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哦,对了,是在正月十六,奴婢记得前一日,刚好清扫完麟趾宫……”
我心道:正月十五,麟趾宫大清扫,照理来说,如果真有认真清扫的话,应该是可以将所有秽物清除干净的,那么,狗毛应当是正月十五之后留下的;正月十六,钟璞检验了玉肤霜,叶瑾儿之后也应该有办法知道这个消息!
我心里暗暗将这中间的细节,全部联系在一起,已经猜了个大概。
我寻思道:这么说来,叶瑾儿是在正月十六之后,找机会潜入麟趾宫内室,在玉肤霜里掺入麝香的!因为她养了狗,所以身上粘了狗毛,也不出奇,想必她进入麟趾宫的时候,不小心就把狗毛留下了!正月十五之后,因为麟趾宫没有仔细清扫,所以狗毛也就没有被人发现了!这样一想,果然是合情合理!
胤綦又问道:“正月十五之后,贵妃可曾邀请纯修仪,来到内堂?”
我心里有些奇怪,寻思道:胤綦为什么这么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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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心道:对了,如果正月十五之后,凌层安曾让叶瑾儿进了内室,那么,这狗毛也可能是那时候带进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也就不能证明,叶瑾儿曾经偷偷潜入麟趾宫内室中!胤綦果然精明,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碧芜吞吞吐吐,含含糊糊,道:“回皇上……这个……似乎……没有罢……哦……是了……奴婢记得好像……纯修仪应该没有进内室……”
胤綦紧紧皱着眉头,大怒道:“你吞吞吐吐做什么!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忽然,碧云叫道:“有一日,我看见纯修仪进了内室!当日娘娘不在,碧芜姐姐让纯修仪进去的!”
碧云一句话,出乎所有人意料!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碧云身上,怀疑的、惊诧的、不解的!几乎没有人想到,碧芜竟私自让纯修仪叶瑾儿,偷偷进了内室!
我看了一眼碧芜,只见她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瞪了碧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跪倒在地上,不住磕头,语无伦次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确实没有毒害娘娘啊……奴婢什么也没做啊……不关奴婢事啊……”
碧云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连忙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胤綦对着碧芜,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说着,他伸出手,指着碧云道:“你!老老实实跟朕说,到底怎么回事!”
碧云哆嗦着,道:“当时,是正月十八,因为那天是奴婢的生日,娘娘还赏了奴婢一两银子,所以奴婢记得很清楚!当时,奴婢伺候娘娘去了赏梅花,碧芜留在麟趾宫……后来,娘娘觉得有些冷,便让奴婢回宫拿件披风。”
碧云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奴婢回到宫里,刚想进内室,就看见纯修仪和碧芜,站在内室门口,小声的说话,接着她们就进了内室……奴婢就闪到一根柱子后面,等纯修仪她们走了,奴婢才进去拿披风了……所以,纯修仪她们没有见到奴婢……”
胤綦问道:“那你刚才为何不将此事说出来?”
碧云小声道:“奴婢愚钝,之前以为是娘娘同意让纯修仪进去内室的……奴婢没有想得那么多……”
我一直悄悄望着碧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忽然,我似乎觉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但稍纵即逝,她又恢复原先那副战战兢兢,老实巴交的模样。
我心里冷笑道:呵呵,凌层安,你恐怕也想不到,你宠信的宫女,碧芜、碧云、翠媛,一个比一个多心眼!碧云啊碧云,你还叫愚钝么!你抓住了碧芜的把柄,趁机将她推了出去,这个时机,真是把握得太好了!
修仪受刑终获罪
原本,那团狗毛,矛头已经指向纯修仪叶瑾儿,叶瑾儿只是不住的喊冤枉,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都以为,这件事也就铁板钉钉了!
皇帝原本已经怀疑叶瑾儿,但是叶瑾儿毕竟是个妃子,胤綦谨慎之下,又提出几个疑点,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叶瑾儿的罪名似乎也有了洗脱的可能。
这时,碧云的一句话,又让情势急转直下,不但牵涉到了叶瑾儿,连凌层安的贴身大侍女碧芜,也被牵扯入内!
胤綦脸色急变,厉声呵斥碧芜,道:“你个贱人!竟然串通外人陷害贵妃!来人,拶指!”
徐福全应了,急急招来一个太监,让他一路跑着,赶紧回去拿刑具!
众人一听“拶指”二字,顿时毛骨悚然!
拶指是宫里的一种酷刑,用绳子穿五根小木棍,套着手指,再用力收紧。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被死死夹着,让你活不成,死不了,直疼得你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即便是听着那惨叫声,也让人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碧芜一听要拶指,立即嚎啕大哭,磕头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纯修仪说……过年的时候……娘娘让她到内堂小叙……她丢了一个耳坠子……奴婢才让她进内室的啊……皇上……奴婢不敢说谎啊……皇上……”
叶瑾儿也伏倒在地上,不住哭泣道:“皇上……皇上……臣妾确实是丢了一个耳坠子……才让碧芜让臣妾进去找的呀……当日只是碰巧娘娘不在宫里……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娘娘啊……皇上……”
众人听了她们凄厉的哭声,又想到要施行拶指酷刑,脸上竟然都露出又是恐惧,又是不忍的神色。
我虽然讨厌叶瑾儿,但是看她凄惨的模样,竟也生出了一分同情,心道:叶瑾儿这一劫,恐怕是逃不过了!她人虽然讨厌,可是……唉,只怪她被人抓住了把柄啊……
这时,那太监已把刑具拿了回来。
徐福全一挥手,两个太监上来,一人一边,死死抓住碧芜的手,给她套上刑具。
碧芜一边挣扎,一边嚎叫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啊……”
胤綦面无表情,冷冷道:“用刑!”
两个太监拽住刑具,深呼一口气,一用力,突然一扯!
碧芜一痛,不禁失声尖声叫道:“啊~~~~~~~~~~~”
我的心,被她这声尖叫,猛地一提,又紧紧地抽了起来!
听了碧芜的尖叫,那两个太监像是越发兴起,双手更是用力,狠狠地将刑具拉扯,那刑具是越夹越紧!碧芜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凄惨!
碧芜不住地哀求,哭泣道:“皇上……饶命啊……奴婢冤枉啊……饶命啊……”
在两个太监的用力拉扯之下,她的双手已经被夹得血迹斑斑,开始还极力哭喊着叫冤枉,渐渐地,声音也微弱下去,全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碧芜气弱游丝,喘息着道:“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招了……奴婢招了……是……是……纯修仪……给了银子奴婢……让她进去掺了……掺了麝香……皇上……饶命啊……”
叶瑾儿本来已经瘫倒在地,迷迷蒙蒙地,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一听碧芜这话,似乎又清醒过来,露出迷茫又极为惊讶的神色!
她喘息着,指着碧芜,恨恨地道:“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给了你银子,不过是……不过是……想进入找回耳坠子!我什么时候掺了麝香……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掺了麝香!你……你……妖言惑众……”
她又爬到胤綦脚下,大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啊……那个狗奴婢是诬陷臣妾的……皇上……你要信臣妾啊……”
我一跳,心道:叶瑾儿确实给了碧芜银子!这么说,难道叶瑾儿真的买通了碧芜,陷害凌层安?
只见叶瑾儿一边哭,一边爬过去,抱着胤綦的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