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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2004[1].3-第38部分

小说: 2004[1].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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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表达她的感受。这么说的时候,我凑到她跟前要吻她,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我告诉她这就没骗我。 
  我给她放音乐。先是放煽情的高级一点的轻音乐,她的表情开始有变化之后,我开始给她听抒情的摇滚,然后是舒伯特、肖邦夜曲之类的,直到她的放松大于对我的提防,我就停止放音乐。我开始挑逗她,比如先给她念一段儿劳伦斯关于接吻的描写,然后那样去吻她。她开头仍是拒绝的,渐渐地开始感兴趣,我便使劲吻了她几次,直到她开始动情。按着顺序从嘴唇到胸部到下面,第二天,她就被我调动起来了。我给她解开绳子,告诉她我要跟她睡觉,她离开以后可以告我强奸罪,但我要这么做。她没有反抗,也许性对她来说不是一件陌生的东西。我尽量控制她,不让她到达高潮,接着再去做别的。有一次我在厨房,她进来,我问她为什么不试试敲碎玻璃呼救。她不理睬我,忽然走到我近前,伸手拉我的裤子。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感觉了。她承认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跟她聊天儿,告诉她很多她想知道但还不知道的东西。 
  (你什么目的啊?) 
  我看她能不能爱上我。结果是她好像忘了是被我绑架的,开始跟我撒娇什么的,像真正谈恋爱一样。所以在最后的那个傍晚,我问她爱我吗?她先是有点吃惊,接着有微笑了,最后想了想,对我点了点头。这天晚上,我让她回家了。 
  B说到这里不说了,我出了一口气,连珠炮似的问了他很多问题: 
  你期待的是什么?你想考验她吗?你觉得她真的爱你吗?关键是你爱她吗? 
  B说,我的这些问题他都可以不回答,尤其是最后一个,因为结果太出人意料了,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说! 
  二十五天什么都没发生,她没来找我,我也没碰见过她。第二十六天的早上,我被捕了。 
  你被判刑了?我问B,口气好像我希望如此。 
  当然。B的口气和我的口气区别不大。 
  判了几年?我又问他。他终于很不耐烦地提醒我讲讲我的故事。不知为什么我已经没兴趣接着讲那个在国外发生的故事,想把那个准备中的故事讲出来,又一想,读者已经听过了,按照不成文的写作规则,我就不能再讲一遍,即使B不知道也不行,谁让他不是读者呐!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讲。 
  那以后,我和那两个人来往都很少。有一次和男朋友在一起甚至谈起了分手,那之前我们有一个月没见过面,只是偶尔打过电话。我说这状态像鸡肋,他表示理解然后问我哪种感觉更多些,食之无味还是弃之可惜。我告诉他两种感觉一样,他说他也是然后问我要不要先提出分手。那会儿我对男人没兴趣就说如果他希望这样我可以做,怎样都行我无所谓的。他说他不希望这样。最后我们在一起睡了一觉,之后带着不甚良好的感觉告别,也没说下次见面的事。 
  几天之后,我接到男朋友的朋友的电话,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他那里吃晚饭。我问他都请了什么人,他说我去了就知道了。那是个周六的上午,我去市场买一周的吃食儿顺便想给请客人带去一束鲜花。市场上的鲜花很新鲜。在市场的小吃摊上,我看见邮局的退休老头,他背对着我正在买奶酪。他笔挺的大衣引逗我把他后背的毛病设想得更丰富。那是一件深绿色的大衣,让我想起小时候邮递员骑的绿色自行车。这是我至今没找到答案的问题:邮局跟绿色有什么关系?肯定有聪明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可我懒得问他们。 
  去吃饭的只有我一个人,一个比较暖昧的晚上。我说“比较”是因为我的兴趣不完全在烘托暖昧气氛上。在市场又看见那个老头之后,我脑子里翻腾一些古怪的想法:从我说那个老头吻了我之后,关于这事他们两个相当感兴趣的人再也没问过什么。他们突然对这事不感兴趣了还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兴趣?不管怎么说,我对他们的态度相当怀疑,而我看过的一部好电影里的一个好人说过的一句好话,我从听了就没忘过,他说,当你开始怀疑的时候就没有怀疑了。 
  我拐弯儿地向男朋友的朋友提起那个老头,他立刻说希望他过得好,同时立刻转了话题。他问我和男朋友怎么了?我问他我男朋友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他说他感觉到的。毫无缘由,我更怀疑他们。他婉转地向我表示了好感,说我什么时候有兴趣不回家,完全可以去他家。 
  可惜我总是有兴趣回家的。这么说一点做作的成分也没有,我他妈的回家回惯了,一两天不回去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虽然我所谓的家除了几本书几样破电器几张破CD也没什么值钱的,虽然家里的面积只够一个瘦子用的,虽然,虽然。这么一写跟诗似的。 
  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判了几年?我问B,怕他再次突然消失,故事老是结不了尾。 
  现在还不告诉你,虽然这不是我最后的关子。 
  好吧,但不瞒你说,我没兴趣往下讲了,说不出理由的。 
  那我帮你往下讲。B说。你跟他们两个人见面了,一个多月后,对吗? 
  没错,地点居然在我家里。 
  你告诉他们你跟那个老头睡觉了。 
  这是游戏开始之后我第一次吃惊,包括B 说绑架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感到的是意外而不是吃惊。 你多大了?我问B。 干什么? 没什么。然后又说,他猜中了。 你男朋友有什么反应吗? 他很吃惊的样子,但什么话都没说。 另一个呐?他多少也有些吃惊,但很快就现出微笑。 
  你呐? 
  我沉默着,等着他们决定气氛。大约过了几分钟,我男朋友说累了想回家。他朋友让他留下来自己要求走,他认定我和男朋友之间还有话要说。他临出门前使劲儿地握了握我的手,好像我的手是他的手绢似的,从他手上带过来的手汗让我反感。他刚走,我男朋友也走了。他临走时对我说,如果我希望,他可以以后跟我谈这个问题。我立刻告诉他我不希望。他看看我似乎看透了什么,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小官僚。 
  晚上我接到他朋友的电话,他直接说非常喜欢我。我记得他连着说了两个非常。我告诉他我喜欢那个老头,他说他不在乎我干过什么。我问他我要是再干他会怎么样,他说他坚信我不会。我没办法只好告诉他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半天没说话也没放电话,我想他在酝酿如何反击。可他说了一句很哲学的话:没关系,生活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方面。我连着说了几个是啊是啊,同时想起来,这人大学里学过哲学的,虽然只坚持了一年。 
  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三个人,尽管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呆了一年多。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至今跟着我,使得我不得不偶尔上网找找知音,今天我算是找到了,老B,你该算我知音的。 
  你没跟那老头上床对吗? 
  老B说完这话,我退出了聊天室,好像不这样别人就会看见我的窘态。那以后直到今天我没再去过“荒郊野外”,日子也因此松弛一些,像碰见老B之前那样。这之前我过了很久没有期望也没有失望的日子,一切都是平静的,说平淡也行,这年头人怎么愿意就可以怎么说,都是两片嘴皮子的事。 
  老B最后说的那句话老是在眼前荡来荡去的,好像它能改变我已经持续很久的现状。我已经四十多岁,原打算就这样寿终正寝的,现在却开始牵挂。我不是牵挂什么人,这么说有点像辩解,我想知道的是老B那个故事的结尾,比如,他被判了几年,他出来后是不是又见过那个女人,他们是不是谈过,那个女人是不是说了,为什么把他告了,她告老B什么罪,单纯的绑架还是加上强奸,她是不是告诉了老B,她爱上他了,他们现在碰面还打招呼吗,还是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还是他们结婚了关系已经开始恶化了,所以老B才热衷上网,跑到“荒郊野外”来跟我玩讲故事的游戏,这些故事谈不上游戏吧,游戏让人愉悦,对吧……????? 
  我不敢去聊天室打听老B,我不是怕他,真的不是,虽然我是个女的。我怕生活再发生变化,任何变化对我来说都是可恶的。我经历了太多的变化,最后所有的变化对我来说都变成了一回事,那就是相信和不再相信。同样的游戏做过几次之后,我烦了,本来我也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当然,老B可以说,我是个倒霉蛋。可我不会再见他,至少他没机会亲口对我说。 
  自从我家附近开了花卉市场之后,我便养成了买鲜花的习惯。原因之一是鲜花市场在运河边上,去那里必须走的一段路无论在哪个季节都很像样子。冬天河水停滞了,好像被一声怒吼喝住立刻停止流淌,看上去却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好像流淌和停滞的意义完全相同。当然,另外的三个季节里,住在这附近的人们是要被人羡慕的,有树有水远离大马路,几乎是都市里的理想居住环境。买鲜花的第二个原因跟环境没关系。每次我都买两束不同的品种,一束放到客厅里另外的放到我常呆的小房间里。我常常看它们,通过它们外表的样子揣摩它们的实际状态,然后作出判断,要不要给他们换水,要不要再把根部剪剪。这好像是我对它们的照顾,反过来,我也依赖它们,有它们在我脑海里才常出现生命迹象之类的信息,不然我总是盼着一周来两次打扫卫生的阿姨。朋友曾经建议我找个阿姨跟我一起住,可这是我不能想象的。 
  有鲜花就好很多。当我把它们带回家的时候,它们还处在花蕾阶段,接着是绽放,毫无保留的,像某些人绝望的爱情,不顾…·切。看着它们绽放的样子,让我想起人们希望的无私状态。你可以说开放着的鲜花就是无私的,因为绽放过后它们将得到死亡。人不可能是无私的,因为人最喜欢的是自己碰到一个无私的人,而不是自己无私。 
  一周最多两周,这些插在花瓶中的鲜花,作为植物中的另类,所体现的价值也不过一二十元人民币或者美元英镑。此外还有人类所投给它们的目光,欣赏的惋惜的无动于衷的。相比之下,人必须活几十年才完成一个相同的生命过程。人因此获得良好的自我感觉,谁也不在乎在那些延长出来的时间里自己变得如何町笑,好死不如赖活着。当然更不会有人在乎鲜花的想法。有一个精神病患者说他能感觉他必须感觉,因为上帝在他里面。我已经不再能感觉,我必须通过观察鲜花才能感觉。上帝不在我里面,于是我也不知道上帝是不是在我外面。那个感觉到上帝在他里面的人疯了,但是,无论我走在哪一条大街上,都还是正常人,这不是我自吹,这应该是别人对我的看法。尽管我不再能感觉什么。 
  我前面写下的东西,不管叫什么都该结束了。我想拿去把它发表,赚一点买鲜花的钱。那个自以为很固执的编辑说服我,要我把这个像小说的东西写够一万字。他说,万字以下的小说令人怀疑。我没跟他多理论,把他的话理解成下面的样子:写够一万字,好算稿费。 
  下面的结尾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件小事,和鲁迅写过的那件小事一样。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买的二手房,一个装修好的二手房。除了把那些我不喜欢的装饰性的东西打掉,基本上保持原来的样子,地板墙面厨房浴室等都是原来的。卖给我房子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他的长相一点也不老,头发却都白了。我第一次跟他见面看房子的时候,就明白他心里有巨大的痛苦,所以不想在卖房子上花费任何心思。我们很快达成了协议居然没有讨价还价。他给我钥匙的那一天,我们站在客厅的中央,阳光丰沛地覆盖了光亮的地板。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一小片草坪,我站在他的后侧面,估计他是流泪了。我去厨房转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他说,你别担心这屋子里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放心住。这是一个能带来运气的好房子。接着他简略地给我讲了下面的故事。 
  可惜,他讲得太简略了,都记录下来还是不够一万字。让一万见鬼去吧。:
  他说,我老婆做子宫颈瘤手术的时候,我悄悄贷款买了这个房子,她一直想住进这样的大房子里。过去她是舞蹈演员,免不了有点虚荣。切片的检查结果是良性的,又搬进了新房子,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我对她的爱情。可我都爱她一辈子了。三个月之后,她死了。在她去世前一个月,我被叫到医院,他们告诉我切片的检查结果搞错了,不是良性的,是恶性的。可我买房子的时候,心里好像就有了这片阴影。 
  我爱了她一辈子,她只爱了我三个月。他说。 
  你现在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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