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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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说：“这里是湘阳，青龙国第二大城市，高祖时将暗庄从京城迁移到这里的，当然，京城还有分庄。”
不肯回答么？我转变了话题。
又过了几日，父皇吩咐肖剑带我到城里散散心。
看着街上车水人龙，人来人往，我高兴极了，这些日子把我闷坏了。
湘阳是交通枢纽，水路陆路都很发达，酒楼茶肆格外的多，街上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恍惚是盛唐时期，还有北地胡人开的酒肆——错错错，是玄武国人开的酒肆。
“外国人在这里做买卖，不会受歧视么？”我问肖剑。
“只要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按时纳税，官府不会管的。”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这里距京城多远路程？”
“快马加鞭，一天。信鸽传送消息，不需半天。”
我有点明白了。
既然是暗庄，自然越不引起人注意越好。京城龙蛇混杂，难免会有有心人。
我在街上买了一大堆东西。看见那个新奇就买哪个。
有免费地钱包和免费的劳力在，岂能不用。
肖剑背着一个大包跟在我身后。
我发誓我只是受不了稀罕玩物的诱惑，绝不是肖剑不肯好好传我武功刻意报复他的。
我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贪玩，抵不住诱惑是很正常的。我边吃着冰糖葫芦边想。
晚上，回到暗庄。
“少爷，老爷吩咐您明早一定要到后院书房找他。”小厮传话。
在这里，所有人都称呼我少爷，称父皇为庄主或老爷，除少数人外，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知道有什么事么？”
“不知道。”小厮摇摇头。
也是，我让他下去了。
肖剑把包袱放在我的房间。
我打开包袱，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
给母后的、给小弟弟的、给李奶妈的、荷香的……
嗯，还有李奶妈的儿子的，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
还有谁没有想到？
——父皇！
我又摇摇头，父皇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况且，所有的东西都是花的他的钱，难道要我拿他的钱买来东西送给他？
东西分好后，我上床睡觉。
临睡前想，父皇明天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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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洗髓
次日，我早早来到书房，父皇已经在房中等待。
看见我，招呼了一声，便转身来到西面书架前。
我紧随其后，西面的书架占了整面墙，只见父皇从中拿出一本书，露出后面的黑色旋钮，向左右各转了三圈，书架沿着一边转动，露出一扇门。
父皇命令肖剑和几名黑衣暗人守在书房四周，便带我进了暗门。
暗道每隔丈远就有一个烛火照明，约走了一里地，来到一个山洞。
我伸手摸去，石壁上生满了青苔，这地方不但人迹罕至，而且异常阴湿。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山腹密洞，半出天然，半由人工修整，到处是开阔的石室。
我随父皇来到其中的一间石室。
石室中已有三人在等待。居中一个坐在椅上，身躯修长，虽然生的慈眉善目，眉须皆白，但神情却十分严肃，湛湛眼神，犹如冷电暴射。另两人侍立身后，左面一个身材微胖，右面一个个头稍矮。石壁上挂着各种兵器。
见父皇到来，左右两人都行礼。
父皇挥挥手，然后指着椅上长者向我介绍：“这位是上代豹堂堂主。”
我学着江湖人拱手为礼：“玄钰见过老前辈。”
老人站了起来，说了一句：“不敢当。”
父皇又指着微胖的人说：“这是鹰堂堂主。”转过身说：“这是狮堂堂主。”
我向两人拱手，两人欠身回礼。
礼毕，我与父皇落座。
父皇问豹堂堂主：“你觉得如何？”
豹堂堂主目光上下扫了我一遍：“资质不高，强修玉龙真经未必能达大成之境界。”
原来讨论的是我。
“若先易筋洗髓呢？”父皇问。
易筋洗髓？这个世界里真的有这种事？会像那些武侠小说上写的那样神奇吗？
老人沉吟中：“风险很大，最少要四个绝顶高手，两个传功，一个打通浑身脉络，还要一个在旁边随时准备支援。”
“那现在开始如何？”
老人看了父皇一眼，“主子执意如此，老朽听命，只是主子在旁支援即可。”
我连忙拜谢三人。
父皇命我盘腿坐下，嘱咐我无论多痛苦也要忍耐，因为稍有不慎，四人将全都走火入魔。
我点头答应。
说话之间，鹰、狮两堂堂主分别执我左右手，两股极冷、极热的气流分别从两手传了进来。窜向四肢八脉。
豹堂堂主举起右掌，轻按在我“天灵穴”上。
但觉一股温暖的气流，由顶门直向全身散去，遇见了冷热气流，将两者中和，三股气流汇成一股，全身真气受那股气流催动，立刻回聚丹田，气聚身凝，忽觉心境空明如洗，百念俱消。
忽听见父皇的声音：“五心向天，万念集一，闭目定心，养气化神，导引吐纳，功诸关节，筋力易技，转衰为壮，……”
不知过了多久，气流在全身绕了三周天，缓缓地汇聚丹田。
我睁开眼，三位堂主已坐在地上自行运气，父皇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我，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从石室出来后父皇传我玉龙真经，我才知道玉龙真经和白虎国的玄虎真经并列为当时两大武学奇经，武林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绝学。
玉龙真经句句含意博大，字字深奥费解，父皇一口气告诉我全部经文之后，让我默背在心，父皇待我回京路上又逐句分解给我听，一面又指点我实用法门。
一路上，父皇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本来一天多就能走完的路程走了三天。
晚上，龙门客栈。
咚咚，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我收气出声询问。禁卫军将整个客栈都包下来了，会是谁？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有人回答：“我。”
是父皇，我放松警惕：“门没关。”
这一次见到父皇，我注意到他很少在私下用朕自称。
门从外拉开，父皇进屋。
“有事么？”我站起来。父皇曾说过私下不必行君臣之礼。
父皇反手关门，犹如在自己房间一般很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我挥挥手臂，“我已经全好了。”
“练功顺利么？”
“很顺利。”提起练功，我不禁眉飞色舞，洗髓后的进展是从来没想过的。
父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
我想躲，侧了侧头。大手随着我的举动向后移，仍旧停留在我脸上。
我不敢再动了，床头的油灯映照着父皇的脸，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空气中流淌。
脸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热。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父皇的声音传来：“脸红成这样……”
父皇突然伸手把我抱到他腿上。
“啊……”措手不及，我大窘。
“啥事？”大手继续轻轻摩挲着我的脸。
“你……”我结巴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动作很暧昧。
父皇将我空运到床内侧，一只手还揽着我的肩头。
“今晚我在这儿睡可好？”
你是皇上是老大，你金口一开，当然好。
我点点头。
父皇扯过一袭薄被替我盖上。
父皇每次无意间流露出的淡淡情意我不是没注意到。
他是喜欢我的吧？他看我的目光……而且，为我绑架的事丢下朝政亲自来救我更说明了一切。我呢？我对他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喜欢是毋庸置疑的了，但那份喜欢能让我承受日后的流言蜚语么？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和他是父子。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子里胡乱飞旋，不一会儿瞌睡虫找上门来了，我打了个哈欠，将头向外拱，拱到父皇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不一会儿就和周公品茶下棋去了。
回到宫中李奶妈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母后也面露喜色，拉着我的手细细问了半天，当她听到父皇随禁卫军去救我时，没再说什么，不一会便回宫了。
父皇早就去处理政事了。
将礼物分发完，我开始练习玉龙真经。
由于基础打得好，加上又易筋洗髓了一番，我练功很顺利，几乎是一日千里。
当我将从绑匪手中逃脱的经过详细的告诉肖剑，他对我制得的迷药产生了兴趣，经过太医们的几次试验，发现对于练武的人并没有特别的效果，我疑惑了，明明见那大小姐运功抵抗药效的，怎么……
我仔细回想那天的情况，从三号的那只烧鸡开始，一点点地重复那天的情况，嗯，大小姐还喝了一些水，那水……
“武夷山是不是曾经发生过地震——咳，我是说地龙发怒。”
“二十年前曾经有过，之后一直没再发生过。”
很可能是这样。
我让人快马加鞭去武夷山取来当地的水质。
数日后，当水质取来，不出我所料，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我重新按照当天的步骤重复，成功了！看到内力高强的肖剑抵抗不住药性而倒下，喜悦的心情从胸口迸涌而出。
接下来的日子在研究硫磺的添加量，由于硫磺有特殊的味道，太医提供了一种草药，可以掩饰住硫磺的味道。
十岁那年，父皇允许我和同岁的五皇弟一起上朝在旁听政。
五皇弟极为不满，在朝政上屡屡发表意见，想把我压下去。
每当上朝，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坐定。
下朝后，父皇经常将我招到书房中，我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发现父皇的思想很新颖，我所说的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很容易接受，往往和我讨论半天，也接受了我的不少关于政治意见和改进措施。
时间过得很快 ，两年一晃而过。
十二岁那年六月。
父皇过三十大寿。
宫中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做准备。
朱雀、白虎、玄武三国也派使臣前来贺寿。不少武林人也来到京城，一时间，京城鱼龙混杂，京城防守工作极为紧张。
此时，我已接手暗庄的工作，这一次主要负责帮助城防衙门负责京城的治安。
鹰堂将不少可疑人的资料交到我手上。（鹰堂主要负责收集传递消息，狮子堂主要负责暗杀，豹堂主要负责保护皇室的安全，训练暗卫。）
我过滤出一些可疑名单，让鹰堂严密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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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万寿节前夕
六月十三日，环涟阁。
明日就是父皇的生日，宫中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换上便服，带着小卫、小央出宫了。
小卫、小央是暗庄训练出来保护我的暗卫，身世来历绝对可靠，武功也在同辈中算佼佼者。
一路走来，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见清流一带；势如游龙；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花雪浪； 上面柳杏诸树枝叶繁茂； 每一株枝条上悬灯数盏。
街面上，各家店铺扎花灯烟火挂于门前招揽客人，花彩缤纷，引人注目。一片繁华的景象。
我从东城一路走来，几乎看不见街上有讨饭的乞丐，这几年父皇采纳了我不少关于农田水利的意见，加上天公作美，连接几年风调雨顺，青龙国连获大丰收，家家粮满仓。
一路上听到老百姓交口称赞父皇是难得的明君，青龙国正处在强大的盛世之治，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觉得腰间一动，我本能地伸手扣住了想偷腰间钱包的手，然后将手的主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哎哟，好痛！”一个小小的身躯跌倒在地上。
小卫小央上前将那人拿住。
我仔细打量，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年，正在小卫小央手中挣扎。
“你是谁，竟能捉住我小神偷。”我示意小卫放人，他一边揉屁股一边发问。
“少爷，要不要将他送到衙门？”小卫问。
我摇摇头，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衙门出面，那这些天牢里早就人满为患了。
“名字？”我不想浪费时间，还有西城没有查看，我还想赶回去与父皇共进晚餐呢。
“哼。”小少年别过头：“本少爷不小心落到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你处理。”
“小卫，将他衣服剥光，吊到醉仙楼大门的旗杆上，身上绑个布条，写上：我是小偷，我是三只手。”我抬脚准备走。
“啊，”正在摆出大义凛然表情，准备在严刑拷打下大义凛然，誓死不屈的少年听完我的话大叫：“你不能这样做……，你让我们神偷门的脸面何在……”
我停下脚步，回头：“愿意说了？”
少年闭上嘴巴。
小卫提起他的裤腰带，一幅要彻底执行我的命令的姿势。
少年忙把他的来历如竹筒倒豆般交待一清二楚。
那些武林人把脸面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看来，这段日子，武林人来的不在少数。
不过，由于父皇励精图治，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那些武林人大多对朝廷抱有好感，应该不会闹太大的事……
小神偷交到清楚后，我便将他放走。
他反过来央求我为他的失手保密，以免他回去被师兄弟嘲笑。
我灵机一动，提出一个条件，以后为我做一件事。
他问什么事？
我摇摇头，现在还没有想出来。只是隐约觉得神偷门会对我大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