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心开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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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会啊。原本说起来就是我不好。"
虽然有点不自然,但是因为看到了关系改善的征兆,初芝还是松了口气。
"也许你会觉得我太烦人,不过还是请你使用那里吧。我是特意收拾好的。"
"好。"
这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乾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初芝老师现在也是要午休吧?如果不介意地话我们一起去那里好不好?"
初芝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哪里。
"那里也有桌子和椅子哦。应该会比职员室舒服的。"
乾的眼睛里充满了"想去""想去"的神色,初芝最后还是没能拒绝,和他一起去了那里。
在干净安静的社会准备室里,初芝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午饭。乾也坐在椅子上,右足翘在另一张椅子上,用不太礼貌的姿势大嚼着三明治。
从打开的窗子里可以听见学生们的打闹声。初芝横躺在沙发上,在满腹感的作用下感觉到了睡意。而乾也趴在书桌上,很舒服的打起了呼噜。
这小子也是个怪人呢。初芝想到。
尽管最初表示过不想使用,但是一旦尝到了这个场所的舒适感后,初芝就无法再返回职员室了。
首先是不用介意任何人,可以横躺下来休息的沙发,然后是没有讨厌的烟草的味道。再加上没有什么学生会来这里,所以没有课的时候初芝都可以在这里消磨时光。
乾也比起气氛古板的职员教室来更喜欢这里,所以自然而然也经常泡在这里,所以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就不知不觉增多了不少。
现在已经进入了十月的第一周,如同平时一样在午休时间躺在社会准备室的初芝突然想起了早上教导主任的抱怨。
"对了,乾,你要注意对上级老师的礼貌哦。"
正在玩纸牌游戏的乾不解的转过头来。禁止学生玩游戏,作老师的全把这个带进学校来,开始初芝也觉得不太合适。但是乾除了午休时间以外并没有玩过,所以初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有和他们打招呼啊。"
"只是面无表情地嘀咕一声早上好吧?你就不能多带点笑容吗?"
乾撅起了嘴。
"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
初芝叹了口气。
"也许你觉得没有关系,但是其他人看起来就觉得你太张狂。你对于自己讨厌的人的态度还真是露骨啊。"
"我可没精力去对讨厌的老师还表示亲近。"
"自己主动去招惹反感也没必要吧?就算是骗人的多露出来点笑容对你也没有坏处,你也该学着作个大人了。"
乾的表情更加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了。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教导主任和吉原他们啊。说的话都莫名其妙的。"
说到这里,乾突然站了起来凑到初芝跟前,压低了声音。
"这么说起来,我以前在危险的地方见过吉原呢。"
这个加强语气的"危险"也勾起了初芝的好奇心。
"什么地方?"
"米泽的色情街。"
初芝啊了一声。
"我正好看见他从店子里走出来,亏得上面还那么一再警告我们不许买春呢。他的胆子还真不笑。"
初芝一边点头一边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难道说……"
看到初芝向自己投注了疑惑的眼神,乾慌忙进行了否认。
"我朋友经营的居酒屋正好在米泽,我偶尔去喝酒而已。"
初芝哦了一声后坐到了沙发上。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拉。就算你是在朋友的店里喝上一杯,顺便解决一下那方面的问题……"
"所以我都说不是了嘛!"
听到初芝的笑声后,乾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坏心眼"。
"我先声明,我已经决定只和自己爱上的人做爱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啊,话是这样没错啦。"
大概是不满意初芝的口气吧?乾自暴自弃的提高了声音。
"我是说啦,我还是单身,现在能抓住我的心的家伙可是幸运的要命噢!我又体贴,又肯主动献殷勤,长相不错,个子高,就是工资低了些。"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初芝挥了挥手,滚到在了沙发上。
"你等一下!"
"再见!"
初芝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睁开眼睛,乾依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的表情。因为觉得非常可笑,初芝忍不住嘻嘻笑了出来。结果那边那个耳朵尖的家伙闹别扭的嘟起了嘴巴。"你笑什么嘛!"
和以前相比,初芝的身体好了不少。酷暑已经过去,中午又可以获得休息的场所,这对肉体非常有好处。感觉上精神压力也减少了一些,这多少要归功于乾的存在吧。
最初的时候他还疑神疑鬼得觉得"他是在可怜我吧?""我只是他用来满足自己的工具吧?",可是和他接触久了的话,就发现他那种毫不客气的张狂口气反而证明了他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这就让初芝轻松了不少。虽然他很张狂,但并不是不会体贴人。如果初芝因为上午的课程而疲劳的话,他就主动帮他买便当或者面包回来,如果初芝发烧的话,他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保健室弄来冰枕。如果初芝实在太难受而只能让学生自习的时候,只要时间许可,他也会帮他去监督学生。最近不管发生什么,他的第一个感觉都是"还有乾在"。
初芝开始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如此能理解自己的对象,只能说是可遇而不可求吧?
这时传来了预告午休结束的铃声。初芝第五节没有课。他冲着进行准备的乾说道。
"你接下来要去上一年级的世界史吧?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买瓶果汁吧。"
乾拿着教科书和笔记转过了头。
"好啊,反正都是一楼。不过初芝老师还真喜欢甜食啊。"
"也不是特别喜欢。不过这里的自动贩卖机只有牛奶和果汁吧?因为我讨厌牛奶所以只能喝这个了。"
乾咳嗽了一声。
"我们买个小冰箱放在这里吧。这样的话想喝什么都没有问题了。"
初芝犹豫了一下。
"这里的私有化好像越来越加速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喜欢这种秘密基地的感觉。"
"冰箱嘛?我考虑一下。"
乾出去之后,初芝再次睡了下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轻轻的开门的声音让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大概是乾上完了课吧?不出所料,他果然听见了"初芝老师"的叫声。那个声音又叫了一遍"初芝老师",不过强烈的睡意让初芝还是无法睁开眼睛。
感觉上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由纪也最喜欢象对待小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总是觉得非常的舒服。
嘴唇上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人的呼吸。紧接着就有什么接触到了嘴唇。他觉得像是接吻。可是这几年……都没有接吻过了。接着气息消失了,外面响起了铃声。
初芝缓缓睁开了眼睛。乾正俯视着自己。然后笑着说"你睡得好香啊。"
"课程很顺利,我一下课就赶紧给你买了这个来。"
他将纸盒包装的果汁递给了初芝。
"不好意思。"
"我会记帐的,回头一并付给我吧。"
"啊。"
在乾整理着刚才用过的教科书的时候,初芝品尝着冰冷的果汁。凉冰冰的果汁与刚才的触觉完全不同。
"我问你……"
该怎么问他呢?可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他的声音太小,乾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然后乾突然转过了头来。
"初芝老师,你今天不是有小测验吗?不快点去没关系吗?"
完全忘记了。初芝一口气喝光了果汁,慌忙得抓起了考卷与教科书跑了出去。
他思索着刚才是怎么回事。结果走动的时候不断让卷子和书本掉下来,惹得走廊上的学生直笑。可是他顾不上在意这些。难不成乾对他的喜欢是从恋爱的角度出发的?他冒出了冷汗。乾确实很亲近自己,他一直深信这只是在友情的范围内。
但是他并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吻了自己,也没有证据。即使有那个触感,自己当时睡迷糊了,也很有可能是会错意了。他总觉得不应该在没有确证的情况下去怀疑乾,他也不想怀疑乾。
夏天应该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自己要一次又一次被这种感情所烦恼呢?初芝模模糊糊想起了两年前去世的朋友的事情。
在他工作之后的第四个夏天,阿岸突然给他的工作场所打来了电话。自从发生过暴力的事情后,阿岸遵照初芝的怒吼,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过。
听到阿岸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询问"你还记得我吗?"后,初芝失笑了出来,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记忆还很鲜明,无论是要封印还是要原谅时间都还不够。
那之后的三天左右,阿岸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打来了电话。在发觉是阿岸的同时,初芝就挂断了电话。每次挂断的瞬间都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因为这时就充分划清了正确的人和犯错误的人的界限。第四天,阿岸没有打来电话,初芝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被人叫住了。
"公平!"
明明是夏天,他还穿着长袖和牛仔裤。帽子压得深深的。投注在初芝脚边的细长的影子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太阳的角度的关系。
"好久不见了。"
初芝没能立刻说"是啊",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惊讶。在眼前的人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四年前酷酷的帅气的影子。
"我有话和你说。"
好友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咳嗽了起来。他用浮现着青色的血管,只剩下筋骨的手捂着嘴角,咳嗽了很久。
"有些事情我无论如何要告诉你……"
如果阿岸还是四年前的那个样子,如果他的样貌没有如此的凄惨的话,他一定不会听他说什么吧。他的腮帮深陷了下去,脸色也如同白纸,明明和自己同年,但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原本高高的个子似乎好像被什么重担压得失去了以往的风采。
"在这里说吧。"
表现出来肯听他说话的态度后,阿岸笑了一下。这一来他嘴角的皱纹显得格外的深刻。
"我想找个能坐着说话的地方,比如说咖啡店……"
初芝根本不打算和他长谈,忍不住粗声说到"不是叫你在这里谈吗?"。他刚一说,阿岸又咳嗽了起来。
"对不起,光是站着就已经很痛苦了。"
惨白的脸色,细瘦的身体,初芝立刻对自己的粗心感到了后悔。
"那里就好。"
阿岸摇摇晃晃走到学校车站前的长凳上,然后就崩溃了一样坐了下去。尽管只是几步的距离,他已经气喘如牛。初芝不禁觉得这小子真的没有事吗?有点后悔没有带他去咖啡馆。可是阿岸似乎已经不打算再站起来了。
呼吸平息了一些之后,阿岸看着站在那里的初芝。转眼之间眼眶中就充满了泪水,一粒粒滑下了脸庞。
"奇怪?初芝。"
回过头来后,原来是初芝教授的二年级的女学生们。阿岸低下头将身体缩成了一团,也因为这样,没有人发现他是初芝的同伴。
"你要去哪里?"
"有点事情。"
"好可疑,和女朋友约会吧?"
"这种事情不用你们管啦。"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公车进站了,学生们轻快的跳上了车子。
"再见!初芝!"
"叫我老师!"
学生们转眼之间就不见了,阿岸缓缓得抬起头来,"你真的成为了老师啊。"
"你有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阿岸再次流下了泪水,面对这个异常感伤的男人,初芝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感。阿岸原本不是这种人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阿岸在人前哭泣。
"你生病了吗?"
阿岸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他那种异常的瘦法,让初芝脑海里闪过了"癌"这个字。可要是这样的话,阿岸的年纪似乎又太轻了一些。
"幸好我没有死于事故。"
他没有回答初芝的问题,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有恋人吗?"
然后只问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初芝尖刻的声音让阿岸垂下了脑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嘀咕道"这样啊"。被罪恶感刺激到的初芝只好又回答了一句"没有!"阿岸听到后没有再说什么。
"我有个一生的请求!"
阿岸好像发疟疾一样的颤抖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握得变了颜色。他的嘴动了几次,但是就是不见发出声音,最后他好像呻吟一样的挤出了声音。
"请你接受检查!!"
初芝的胸口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我要接受检查?"
拜托了,阿岸深深的低下头。
"两个月前我因为感冒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肺炎,但医生同时告诉我,我感染了HIV。"
最初初芝完全不明白阿岸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