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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断章 之水复山重 by靡靡之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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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褪去仅著的轻纱,林逐云水蛇般滑腻的身体钻进了赵渐离温暖的锦被中。 
 
 
光滑的手臂环住颈项,细嫩的双腿缠绕在腰间,如兰的气息呵在耳旁,灵活的手指不经意的四处撩拨──这是一种诱惑。 
 
 
若是其他人做出,也许还会有人觉得过於直接,没什麽情调。可他如果是你心爱的人呢,又有谁能忍心把他推离自己的怀中。 
 
 
 
 
 
 
 
 
“逐云……你……”赵渐离从梦中醒来,眼前的情形却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梦中。 
 
 
“渐离,我好冷……真的好冷。”轻颤的声音消失在彼此唇间,冰冷而干燥的皮肤渴望著被人温暖。 
 
 
如果心冷了,如果心没有了,那让身体暖和一下也好。 
 
 
赵渐离慢慢重新躺下,闭著眼睛承受了一切。 
 
 
 
 
 
 
 
 
唇被吻上了…… 
 
 
逐云,你爱我吗?此刻你的眼中可有我?我不敢问,我不敢想。 
 
 
颈项被轻轻舔过…… 
 
 
逐云,我爱著你,你知道麽?你相信吗? 
 
 
锁骨被抚著…… 
 
 
逐云,你的心还在吗?你是否还有心能看见我爱你的心? 
 
 
胸前被轻轻咬过…… 
 
 
逐云,你可知道,我愿意用如今自己拥有的一切换你一夜真心;只要你真心相待,哪怕一夜也无妨。 
 
 
 
 
 
 
 
 
林逐云的动作是舒缓的,眼神却是迷乱的。眼前的人是谁呢? 
 
 
凌筝?赵渐离?还是那个相信光明的自己? 
 
 
不过都没关系了,今夜,我只要温暖,只要寂寞和黑暗远离。 
 
 
 
 
 
窗外,云淡、风清、月儿明。 
 
 
我问你,若一个有心的人爱上一个无心的人,你说会怎样呢?你告诉我,只会有两个结局──一心死;一无心。 
 
 
你问我悲伤是什麽样子,我说不出;你问我爱情是什麽样子,我说不出;你问我希望是什麽样子,我说不出。你说,那你知道什麽呢?我说只知道什麽支离破碎。看著你,我指著自己,我笑,看吧,现在的我就叫支离破碎。 
 
 
很久很久以前,云问风,下一站会去哪里,风要云猜。云只一瞬思索,风已吹过楼头,旋向天际,再也不见了踪影。云只有待在原地,默默的垂泪。等到雨停了,泪尽了,云的心也空了。 
 
 
 
 
 
 
 
 
 
 
 
(17) 
 
 
红烛垂泪到天明,坐在椅子上,林逐云那金黄的球肆意的摇上灰色的天空。 
 
 
为什么天总是灰的呢?混混沌沌的让人看不清原来的的样子。 
 
 
“渐离,你说要怎样天才不会灰沉沉的呢?”侧头娇声询问,金光把林逐云的侧面幻出光晕,哀如昙花,艳若木棉。 
 
 
寻声回望,赵渐离缓缓的回头,小心的不扯痛还未回复的身体,目光尽是包容, “只要你快乐,它就不会再是灰的。” 
 
 
“那我要怎样才能快乐呢?”有些刁钻的问着,林逐云笑了,笑得无邪,珠玉似的脸盛放着逼人的光华。 
 
 
“你啊……”无奈的摇头,赵渐离合掌轻击两下,招来随时在暗处待命的宫人,“叫桐总管把我要他准备的东西拿来。”  
 
 
 
 
 
 
 
 
玉琴,又称瑶琴,由面板、底板、音梁、音柱、弦轴板、弦轴、琴弦和琴脚等部分构成。 
 
 
鉴别其优劣,主要从选材、工艺和发音等方面进行。其中又以断纹最为神奇。 
 
 
玉琴上的断纹,是玉琴年代久远的标志。这种特有的现象,有断纹的玉琴,不但琴音透澈,而且外表也很美观。北宋以来,琴人对此极为重视。 
 
 
断纹的形状较多,据《潜确类书》中载:“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有梅花断,其纹如梅花,此为最古;有牛毛断,其纹如发千百条者;有蛇腹断,其纹横截琴面。。。。。。;有龙纹断,其纹图大;有龟纹,冰裂纹。”玉琴历来以蛇腹断和梅花断最为名贵。 
 
 
 
 
 
 
 
 
而现在林逐云手中的这把琴却是凤纹凤尾,更是上古未见的奇中之奇,珍中之珍。 
 
 
“凤尾龙香拨,自开元霓裳罢,几番风月。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记出塞、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 
 
 
辽阳驿使音尘绝,琐窗寒、轻拢慢捻,泪珠盈睫。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千古事、云飞烟灭。贺老定场无消息,想沉香亭北繁华歇,弹到此,为呜咽。 
 
 
逐云,你喜欢吗?”赵渐离笑着问那正捧着琴仔细抚摩的人。 
 
 
微嗔的看他一眼,林逐云一脸娇柔,他本来就是艳丽无匹,此时更是像带毒的断肠花,“渐离,你就非要把我比做那些伤心伤情的女子,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像她们一样‘轻拢慢捻,泪珠盈睫’?” 
 
 
柔软的身体无骨般的偎向仍躺在床上的人,林逐云搂着赵渐离的脖子,牙齿轻轻咬着他耳珠,秋波盈盈,“你就忍心?” 
 
 
“逐云,有人在啊。”赵渐离瞬时间竟然红了脸,使眼色的看看还在屋里的桐。不论怎样,他毕竟要顾虑桐的感受,而且是在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有情的现在。 
 
 
“是吗?你介意?”林逐云微微的撇嘴,像被拉扯着花瓣的冬蔷薇,接着他重新伏在赵渐离的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有些别扭的撒娇,“人家可不介意。” 
 
 
说完,起身,扬手,砸琴。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让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上古的宝琴就如此简简单单的被他砸了个粉碎。 
 
 
微微的扬起下巴,林逐云居高临下的看着桐,泪珠却滚了下来,“渐离,我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凤尾琴,不过是糊弄我罢了,看它弦都松了。” 
 
 
微楞了一下,虽有些可惜地上的琴,但再看到林逐云的眼泪,赵渐离自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口了,急忙把他拉入怀中好言安慰,“弦松了可以调啊,不喜欢的话我再送你一把,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啊。” 
 
 
“调?要怎么调?为什么不在拿来前调好?”贝齿轻咬着暗红的唇瓣,林逐云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幽怨,“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让我生气。”说到后来这话竟带上了撒娇的味道。 
 
 
赵渐离好笑的看着他,从没发现逐云竟也有如此刁钻古怪的一面,但他心中到是高兴非常,林逐云今天的态度让他由衷的欣喜,但愿这是因为逐云对他已经撤除了心防。 
 
 
 
 
 
 
 
 
可是命运的叹息却始终在空气中流淌:若是那根名叫爱情的弦松了,还可以再重新调过吗? 
 
 
 
 
 
 
 
 
“渐离,你爱我吗?”当着桐的面,林逐云轻咬着身下人的锁骨,问着令两人都难堪的问题。 
 
 
略带深意看林逐云一眼,赵渐离奋力的撑起身,却又被重新压了回去,“逐云,这琴是桐费尽力气才找来的。”苦笑的否定刚才心中那天真的想法,赵渐离只能在心中叹息:逐云啊,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带利用的问一次我是否爱你。 
 
 
而从头到尾,桐都是直直的站着,似乎早已石化,脸上波澜不惊,连表情也没有。 
 
 
他必需遵守自己的诺言,只要王上幸福就好,自己怎么样都不重要。 
 
 
“哦~~”林逐云柔柔的应了一声,“那我要感谢桐了,”他天真的笑着,却透出阴毒,像五彩斑斓漂亮的毒蛇,“那就让他一直站在那儿吧,让他时时刻刻都看见渐离,他会高兴。” 
 
 
在赵渐离震惊的表情中,林逐云放下了床帐,“渐离,今天就不要早朝了吧……” 
 
 
 
 
 
 
 
 
花瓶中插着盛开的百合,他得到了主人的爱了吗? 
 
 
没有啊,他只是为一个可能的机会就离开了泥土,放弃了生命。 
 
 
逐云,你呢? 
 
 
你愿意给我相同的机会吗? 
 
 
那你将要我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我的皇位,我的性命,还是我的天下? 
 
 
只要你说,我都会给你的。 
 
 
只要你说。 
 
 
 
 
 
 
 
 
这一夜,桐就这样看着他正在爱的,和曾经爱的人缠绵。 
 
 
没有泪,只有血,手掌中掐出的尽是血迹斑斑。 
 
 
从今后,每一夜都这样度过。 
 
 
如果血流尽了,还会遵守以前的承诺吗? 
 
 
 
 
 
 
 
 
神都历210年 
 
 
赵王渐离专宠男宠“桐”,朝政日渐荒废,群臣扼腕。 
 
 
此年冬,赵王竟命人从凌国雇五万劳力,将还在开放的莲花植入莲湖,但莲花不适赵冬寒冷,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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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林逐云看着满湖枯死的莲花,笑起来,很用力,清清冷冷的声音慢慢变得热烈起来。呵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里凝成了白色的水雾,在空旷的湖面上带出不经意的暧昧。 
 
 
提起衣摆,步入带着薄冰的湖水中,一点一点向中心前进,缠绵的湖水涌上来,一圈圈围住他纤细的身子,缓缓的把他包裹住,向更深的地方拖动。 
 
 
灿烂的笑着,微微的蹲下身子,再低一点他就会消失在这凝固的空气中。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斜里伸出,紧紧扣住林逐云的腰身,把他拉出湖中,拥在自己的胸前。 
 
 
抬头看着许久未见的人,林逐云怜惜得抚上他的发鬓,“少痕啊,你瘦了。到赵国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很想念你呢?” 
 
 
死死的抓住林逐云的肩膀,秦少痕却显出了难得的焦急,“你刚才要做什么?若是我来晚一步,你……” 
 
 
发白的手指刺进了肌肤,林逐云却连眼睛也未眨,“我是想去摘那朵莲花啊,你看,他们多漂亮。” 
 
 
冰冷的身子被抛进更冷的湖水中,入画的脸颊被重重的扇过,秦少痕的眼里结了冰,“你就这么喜欢凌筝!!”再重新看向林逐云,声音又缓和下来,“这也难怪,他毕竟是……” 
 
 
没有追问,林逐云偏着红肿的半张脸,重新站起来,那神色,那风情,仿佛他并不是狼狈的跌坐在湖里,而是在跳一支倾世的舞蹈,“少痕,你终于来了,看来年那从凌国招徕的五万劳力,也都是你的亲信士兵了。” 
 
 
“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吗?”秦少痕冷冷的笑,伸手掬起林逐云的一缕发丝,捉在手中把玩,又一眯眼,把那缕头发生生拽下,满意的看到他脸上出现疼痛的表情,“这次,你可别再想玩什么把戏,乖乖的,知道吗?” 
 
 
湿滑的身子缠上,像一棵带毒的藤,“那你呢?你会带我回去吧。” 
 
 
低头,顺势轻啄暗红的唇瓣,“你说,要什么时候动手呢?” 
 
 
“那就‘落枫之祭’吧,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吧。” 
 
 
 
 
 
桐以为自己已经见过所有的林逐云。 
 
 
纯净的他,深情的他,绝望的他,残忍的他,娇媚的他……每一个都不同,每一个都像燃烧的烈焰,美得耀眼,美得让人心碎。 
 
 
可如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切却都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 
 
 
如今,他被绑在这里,一切都虚幻又不真实起来,直到他看到和他一样被捆绑起来的赵渐离,和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秦少痕。 
 
 
 
 
 
“少痕,你先出去吧。虽说已经有人把守在门外,可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其实这样的情况他自己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略微犹豫的看林逐云一会儿,秦少痕依言出去,这是他们的约定,此时的事情,以林逐云的意思为准。 
 
 
轻拍桐的脸,林逐云轻咬了一下嘴唇,“桐,你不是喜欢渐离吗?我知道,这些天你都是怎么渡过的。”撩起桐的袖子,伤痕累累的手臂无比狰狞,“好可怜啊,我会帮你的,我会让你和渐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那你……要怎么帮他呢?”问话的人是已经清醒的赵渐离,平静的话,看来他并不吃惊。 
 
 
 
 
 
早知道会如此,为什么还要抱有希望呢? 
 
 
爱情让我们如此幼稚,爱情让我们如此愚蠢,爱情让我们再也看不清其他的东西。 
 
 
可却又是那样心甘情愿。 
 
 
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去吧,我的心,我的人,他们都在你的手中。 
 
 
 
 
 
“渐离,你对我还是这么好。我只是想要你和桐永远在一起,用这把剑,过一会儿,桐也会来的。”微笑的脸是那样美丽,林逐云看着赵渐离,眼睛中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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