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爱在千年岁月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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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茶去给她的时候,她居然笑了!还跟我说了声谢谢呢!”
芳倌挑挑眉,眼里也有一丝喜悦。
“真的?肯说话了?”
“是!虽然只说了句谢谢,不过这可是两个月来的头一遭啊!”王妈笑着叹
口气:“我等她说这句话,比等着小娃儿学讲话还来得辛苦呢!”
“现在呢?”
“大概睡了吧!怎么啦?”
芳倌挥挥手道:“没事,我只是想看看她。”
芳倌急急地上楼去了,王妈在下面还喊着:“小姐啊!我给你熬了碗鸡汤,
待会儿下来喝啊!”
“知道了!”
芳倌走到小全的房门口,轻轻地推开门——里面的灯光是亮着的。
小全因为害怕黑暗,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维持光线明亮,要不然很容易作
恶梦。
“小全!”她轻轻试探性地喊了声。
小全从床上个身起来。
“芳姊。”
芳倌连忙走到她的床边,微笑地压住她。
“别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吵醒你了?”
“没有,我也才刚躺下。”小全有些生疏地拉紧了被子。
芳倌一贯温柔地笑了笑。
“今天怎么样?我听王妈说,你对她说话了?”
小全低下眼睛,有点畏惧地点了点头。
芳倌叹口气微笑道:“王妈高兴得快疯啦!”
小全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拧着被子。
芳倌凝视着她。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她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幸亏她年纪小,
脸上的疤痕也都淡化得差不多了,化上妆应该看不见。
这两个月好漫长!
小全拒绝说话,拒绝吃东西,有一阵子她一心求死,什么东西也不吃I 后来
还是她带着她去看她母亲的衣冠冢,让她好好放声哭了一场之后,情况才慢慢
好转。
小全的母亲是为了保护女儿才死的,想到这个,小全怎么样也不敢死了!
起先医生担心她会残废,因为手骨断得太厉害;虽然打上了西洋石膏,可是
也不见得能好。前两天拆了石膏之后,大伙儿才放下了心!幸好!石膏把手上
的皮肤给闷坏了,可是至少手骨是好的,能动能伸,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起
码没残废。
至于她的脸——芳倌温柔地凝视着小全的脸。经过王妈细心的调理,以及四
处去问偏方,终于把她那张伤痕累累的脸给治好了!王妈说小全幸好年轻,皮
肤长得也快!敷上那些奇怪的偏方,大抵也有些用处,就这样地把脸给治好,
也算是万幸。
小全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她鼓起勇气抬头问:“芳姊,你是不是有什么
话要说?”
芳倌笑了笑,心里挣扎得很厉害,但理智显然还是战胜了她的感情,她淡淡
一笑地看着小全。
“我是有话要说,可是怕说出来……你会恨我。”
小全的眼里立刻升起警戒!
小全长大了,经过了这么些事,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确是长大了!她
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任人呼来唤去、好脾气、总是笑着的小全了。
芳倌没说话,她等着听小全说。
她果然没失望,小全只是深吸一口气。
“芳姊,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妈妈也是你葬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芳倌低下眼睛,好半响才抬起头,眼里没有半点犹豫。
“我想过几天带你到夜上海上班。”
小全怔了一下!
芳倌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声音:“这么做全是为你好,我一个人的能力有
限,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的年纪又小,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好。”
芳倌被这声“好”给愣了一下!
小全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她简单地点个头。
“芳姊怎么说,就怎么做吧!我没有意见。”
“小全?”
“我累了。”小全再度躺回床上,仔细地将子拉好,轻轻地说声:“晚安。”
芳倌怔怔地注视着她……她的脸上没有怨,没有恨,甚至连最基本的讨厌也
没有……
她宁可她哭、她闹,可是她却没有……
她大概是认命了吧!
芳倌起身走到门口,床上的小全无声无息,好似刚刚的一切根本没发生。
关上门,她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握紧胸前的怀表,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这……也不算残忍吧!以小全的姿色,说不定她真的可以遇上真心人。
她闭起眼睛靠在门上。尽管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是她却也只能这么
地想……
这对她们都好……
她一再重复……这……这对她们都好……
第5 章
这一天,是芳倌为小全准备的社交盛宴,她邀请了全上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来参加这次的宴会。她的名目是替自己的小妹妹过生日,美其名是过生日,实
际上却是将小全介绍给整个上海社交圈有头有脸的人认识。
她可以直接把小全带进夜上海,可是这样一来,小全与其他的舞小姐就没有
不同,不过是另一个新的舞小姐,长得再美、气质再好,也不过是另一个舞小
姐罢了!
她对小全的计划不止如此,她要先让上海的男人们看到小全,爱上小全,然
后再待价而沽。
就算小全最终还是得进夜上海,但是她必须以不同的身分进去。
距离她帖子上所写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芳倌上楼,却与王妈碰个正着,王
妈脸上的表情显示了她有多不高兴!
“小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芳倌有些严厉地看了王妈
一眼,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分。
王妈泄气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边走边说道:“自己明明知道这种日子有多
不好过,偏要别人也去过那样的日子。好不容易做了件善事,到头来反而让人
家觉得一开始就不安好心,这又是何苦呢?缺也不缺那么些钱……”
芳倌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敲小全的房门。
“进来。”
芳倌推开门,小全正对着门坐着,她脸上的胭脂很淡,几乎淡得看不出那精
雕细琢过的痕迹。
她的苦心没有白费,小全的确是个可造之才。看她现在这端坐的样子,不说
不笑已经像个高级的洋娃娃——眉目如画,头发流瀑似的披在雪白的香肩上,
那细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怜惜啊!
“小全。”
“芳姊。”小全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已经没有过去的感激,只像是公事,
像是自己脸上总挂着的一号笑容。
芳倌心里苦涩地叹口气,但表面上却不露痕迹地问道:“我上来看看你准备
好了没有?”
“都好了,随时都可以下楼去。”小全起身道。
“等一下,用不着么急。”芳倌上前轻轻地牵住她的手。“我想等所有的客
人全都到了以后,再介绍你出来。”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全一番,忍不住露出
赞赏的笑容。“你的样子看起来好极了!我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全没有回话。她的眼睛半垂,那漆黑如扇的睫毛轻轻地扇动,她根本不知
道自己那样子看起来有多令人心动!但是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这分纯真更能
够撩动男人的心弦。
“你想叫什么?”
小全抬起眼问:“什么意思?”
芳倌淡笑。
“你不会就想叫小全吧?你可以替自己取个另外的名字啊!”
“这有什么差别?”小全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就是我吗?取什么名字都
一样。”
芳倌的脸上有一丝难堪,但她只能无所谓似的道:“随便你,我只是问问而
已。”看小全还是没有半点表示,芳倌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全,你真的这么
恨我?”
“我没有恨你,也没有恨任何人。”小全有点倦了似的回答:“反正这也无
关紧要。我想先休息一会儿,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叫一声好吗?”
多么地有礼,却也多么地冷淡啊!芳倌发现她竟然没来由地怀念起以前小全
的笑容了……
“那好吧!你休息,等一会儿我让王妈上来叫你。”
芳倌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在下楼前她深吸一口气,就和平常一样霹出了自
己最美的笑容——最美、最虚假,也最没有感情的笑容。
* 寒寒 *那一夜,小全撼动了整个上海,所有的政商名人全认识她了!
小全也许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她脸上那纯真的笑,那带点儿羞涩的表情,
却让所有看惯了浓妆艳抹的上海男人趋之若鹜!
那一夜,芳倌的珠宝箱里多了好几件首饰,全是他们带来的见面札。她的电
话流通在上海权贵的手中,为的全是小全,都想当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天当芳倌走进了夜上海,还没坐定,王大和老鸨已经先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大美人啊!今天这么早?”
芳倌看了他们一眼,随手打开化妆箱。
“什么事啊?”
老鸨笑盈盈地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我说芳倌啊!你什么候找到小全的?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去
探望探望她!那孩子真是惹人心疼呢!现在怎么样?她的伤都好了吧?”
芳倌微微一笑。
“怎么?你们听到消息了?”
“当然听到消息了!今天好几个客人都在谈昨天上的事呢!”老鸨故作埋怨
地瞪了她一眼。“你啊,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通知我们?我们要
是知道小全昨天过生日,大伙儿都会替她准备礼物的!你也知道我们都想她的
嘛!”
想她?哼!那天苏真说的话,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怎么没见谁那么热心去救
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喜欢惹是生非?不是她的话,现在小全恐怕已经死
在那黑牢里!
王大给老鸨使个眼色,老鸨忙又笑了起来。
“芳倌呀!我和王大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小全,你说好不好?”
“小全现在是我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是上海最美的一对姊妹花儿?”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要先问问你这个姊姊的意思嘛!
要不然,你把她带来也行!我们咋儿个没赶上,心里懊恼得很,就算是给她补
过生日,好不好?”
懊恼?
芳倌心里冷冷一笑。当然懊恼!当初要是知道小全会是一块瑰宝,他们还不
半夜就冲去救人了,哼!还等到现在?
现在——现在来不及了!最好的牌都握在她的手上,最好的筹码也在她手上,
要怎么玩,全得看她的脸色!
“小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王大连忙凑上前——“所以我们得给她补补身子!这我知道,刚刚我已经叫
人去拿人参了!可不是普通的人参,是最好的长白老山参啊!有钱都买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好好照顾她?”
“不是!当然不是!”老鸨将王大推开!“你会不会说话?人家芳倌儿照顾
了小全那么久,用得着你操这个心吗?”她忙陪着笑脸说:“我说芳倌啊!我
们也是一片好心嘛!你就看在大家相处那么久的分上——”
“怎么样?把小全交给你们?”芳馆霍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冰得连河水
都可以冻成溜冰场。“我看咱们也别拐着弯儿说话了!你们想要小全是不是?
明说不就得了吗?”
王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免谈!”
“芳倌啊!”老鸨的脸垮了下来。“你别这个样儿!你这不是挑明了想拆夜
上海的台吗?大家都知道你是夜上海的人,可你自个儿现在捧个小妹妹出来,
又不许我们碰!这要是客人问起来,你叫我们怎么说嘛?”
“很简单,你就说小全不是夜上海的人不就得了?”芳倌重斩坐下,好整以
瑕地化着妆。“怎么?有谁规定这上海的美女都得进夜上海?妈妈,你女儿要
是个美女,难不成你也把她送进来?没这个道理吧?”
“女儿,你们不都是我的女儿吗?”老鸨笑嘻嘻地回答:“这夜上海有什么
不好?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一样也没缺你们的,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凡事
都有人伺候得好好的!更何况,这里出出入入全都是达官贵人,说不定哪一天
就飞上枝头当凤凰去了!这不好吗?又不要你们卖身,只不过陪陪客人们喝喝
酒罢了!我要真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半夜里我都把她送上来啦!”
“是啊!是啊!可谁也说不定也成了咱们真姊那个样儿是不是?”
老鸨和王大的脸色一变,火气都快上来了,却还是得扮出—张笑脸,王大看
着芳倌直言道:“芳倌,你说吧!该开什么条件,我们是不会亏待你们姊妹的,
有钱大家一起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