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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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一个中间价格,一石价格在七百文上下,也就是说,禁军一年的军饷足够买粮食四十余石。而宋朝宋朝一石米折后世的一百一十八斤四两,四十几石相当与明朝的二十六石左右,而且规定的额度,基本上都能拿到手。
宋朝重文轻武,武将地位极低,军兵地位更低,小赤佬这句后世颇为有名的话,其实就是起源于宋朝,乃是江浙那一带人们对军兵的蔑称。因为宋朝士卒的常备服装,便是红‘色’的战袄。不过宋朝有个好处,军兵地位低是低,但拿的钱多,而且军饷很少拖欠,供应充足及时,军队伙食衣物均有定例。
大明的士兵一开始是屯田,军户,根本不发军饷,反而还要向朝廷缴纳子粒粮。不过到了后来就不成了,明朝军队的军饷一般是军士月饷一石、年饷十二石计算。军官饷银极高,一个正六品百户的饷银相当于普通士兵的十八倍多,正一品左右都督相当于一百一十八倍不过到了这个地位,军饷什么的也就没啥意义了。
戚继光的戚家军战力很强,军法森严,动辄杀人,但待遇极好。其士兵日军饷三分,年军饷十两左右,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当时,普通人
家一两半银子可以过一年了。
但是现在,甭管你是什么兵,就算是辽镇那些大爷,能拿到五成的饷银就要烧高香了。
在董策麾下,饷银是不高,从理论上来讲比边军还要低一些,但这只是理论上而已。董策定下的军饷是多少,士卒们就能拿到多少。如此算下来的话,就要比边军士卒高一倍了。而且吃住都在营中,也不需‘花’钱,每个月八斗乃是净剩。在这么一算,磐石堡军的军饷已经堪比现在的辽镇。
再说了,自古以来,但凡是招募流民成军的,那基本上都不怎么给军饷,发些粮食,那就算是很厚道的了。
像是曹‘操’当年招募流民,北宋末年郭‘药’师招揽难民成军,哪个大把大把发银子发钱的?
而这些流民们,都是刚从苦到了极点,几乎都要饿死的日子里过来的,是以略略的给他们一点儿恩德,一点儿好处,他们便是感恩戴德。这里就不得不讲一个领导的艺术了,这些流民们本来一无所有,你给了他们一丁点儿东西,他们很感‘激’你,你给了他们很多东西,他们也很感‘激’你,而这两者的感恩程度,其实是差不多的。
而你现在给了他这一点儿,假设这个量为‘一’吧,那随着士兵们战场杀伐,出生入死,日子过得也越来越好,这个量为‘一’的粮饷,肯定是不够满足他们需求的。涨工资这事儿,其实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是随着社会经济的整体发展和群体富裕程度的日益提高而非常缓慢上升的。一旦涨得太快,那就是通货膨胀了,经济可能就是出问题了。是以慢慢的涨,慢慢的提,就算是在涨,但由于这个过程拉的很长,是以对财政也就没有太大的压力。
第527章 五二六 毕竟饥民成军()
而可以想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势力肯定是会越加膨胀,人口越来越多,财政收入也就越来越多。
到时候因为增加粮饷而带来的负担,也就算不上什么负担了。
董策对这一套,心知肚明。是以他一开始只订下了每个月八斗粮食,没有银子的规格。
这些粮食,足够这些士兵的家庭吃饱喝足一直到秋收的了。而一旦到了秋收,也就好说了。
郑发奎提着那粮包,喝,双手一使劲儿,差点儿就没提起来。
他也是做农活出身的,一百八十斤大约是个什么分量自己当然是掂量的出来,这一提就感觉差不多,就算是有些差别,不过也是几斤几两的而已。
那库丁虽然说了可以再过秤一遍,免得缺了斤两,但郑发奎当然没这么傻。你若是直接说再过一遍秤,那真就是把人家给得罪狠了啥个意思?不相信咱们是不是?
就算是短缺了几斤,也犯不着因为这点儿小事伤了人家的面子。
“这位老兄,就不消得再麻烦了,我看这斤两‘挺’足。”
郑发奎笑道。
那库丁点点头,不再吭声。
郑发奎费力的拎着粮包退在一边,免得挡了别人的路。董毅英示意他站在一边先别走。(以下近一千字不算钱。ps:关于汉朝赋税总收入的考证。
“高帝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凛庚尽满,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汉书食货志》
“孝元皇帝奉承大业,温恭少‘欲’,都内钱四十万万,水衡钱二十五万万,少府钱十八万万。”《汉书何武王嘉师丹传》
“汉宣以来,百姓赋敛,一岁为四十余万万,吏体用其半,余二十万万,藏于都内,为禁钱。少府所领园他作务,八十三万万,以给宫室供养诸赏赐。”《桓谭新论太平御览》
第一条文献记载的是大概的数字,意为上百亿。
第二条文献记述得很清楚,都内钱、水衡钱和少府钱诸项
加起来为八十三亿。这些钱,不是国库收入,而是皇家内库的收入。
第三条文献记述得也很清楚,国家财政收入一年为四十亿,用了一半,尚余二十亿,由大司农保管,此外还有皇室财政收入八十三亿,专供皇室之用,这样全部财政规模为一百二十三亿。
汉代主体租税有更赋、算赋、口钱和田租,更赋即代役钱,汉代有一月役和一年役的规定,一月一更的代役钱是二千,三日戍边的代役钱是三百,这两种代役钱统称为更赋。其中二千钱的代价是受雇服役人的安家费。《汉书昭帝纪》记载:“诸不行者出钱三百入宫,宫以给戍者”,即每个适龄男子每年出三百钱,可由他人代役。
汉高祖四年,把从秦代就有的人头税法制化,定名为算赋。《汉书高帝纪》记载:“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为治库兵车马。”《汉旧仪》也有记载:“又令男‘女’年十五以上五十六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以给车马。”即不分男‘女’,十五至五十六岁的人每年纳一百二十钱。
口赋是对青少年所征的人头税,《汉旧仪》记载:“算民,年七岁以至十四岁,出口钱,人二十三。二十钱以食天子,其三钱者武帝加钱,以补车骑马。”即七到十四岁的青少年每年纳二十三钱,其中二十钱属于皇室财政,三钱是因为打仗而加征的。这是算赋的补充。
如此算来,汉代每户每年应纳更赋四百五十钱,算赋四百钱,口赋十九钱,并假设有一成的人不用缴纳赋税。则根据户数可以推断出汉朝的更赋、算赋和口赋的总和。
排除刚立国时期那一段萧条的时间,汉代户数最高的时候,乃是平帝刘元始二年,为一千二百二十三万叁仟零六十二户,其它时间,多在九百万户上下。
取各个时代一个平均值,而后算得更赋、算赋和口赋的总计均值为七十八万万钱左右。
而后便是田赋。
汉代田赋三十税一体制,汉献帝刘协建安九年年,曹‘操’改革田租制,全国一律每亩栗四升,结果“令下当日,百姓喜悦。”可见之前的税额应该是高于四升的。
而汉代的田亩数,始终徘徊在七百万亩到八百万亩之间,若是按照每亩田租为五升,则可得两汉田租之均值,约为叁仟陆佰零玖万斛。
“
汉宣帝元康四年,比年丰,谷石五钱。”《汉书宣帝纪》
“金城湟中谷斛八钱。”《汉书赵充国传》
“汉明帝永平五年,作常满仓,立粟市于城东,粟斛直钱二十。”《晋书食货志》
“是岁,天下太平,人无徭役,岁比登稔,百姓殷富,粟斛三十,牛羊被野。”《后汉书明帝纪》
这三千六百多万斛粮食,折合成钱数均值约为十五万万钱。
综上,汉代更赋、算赋、口赋和田租的年收入总计均值为九十四万万钱上下。除了以上主要赋税收入以外,还有算缗钱、算车钱、税民资、关税、市租、牲畜税、贳贷税、山川园池收入、专卖收入、鬻爵卖官与赎罪收入、贡献收入诸项。
则汉代财政总收入大概在一百二十万万左右,还是较为可信的。
而其中,国库收入是四十万万上下,内孥,也就是皇室的收入,乃是八十三万万。)……郑发奎之后是钱一川,他也是立刻领了饷银,再之后则是蒋老三。随着临时队正,伍长的推选出来,每个杀手队里地位的分化也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便是队正和伍长得到的尊重明显多了。
第528章 五二七 回家()
蒋老三把自己的号牌递上去,白忠旗看了,然后在‘花’名册上找到他的号,看了一眼,道:“你是要存在军需?”
“是。”
蒋老三这人其实很‘精’明,他虽然霸道骄横,但却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能耍横,这会儿便是老老实实的。
白忠旗点点头,‘抽’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空白纸条,在上面写上‘兹有号三十四,存于军需处粮一石二斗。见票即兑,不得推诿耽搁。’然后便是掏出一个小小的印章来,在上面盖了。他把纸条递给蒋老三:“什么时候想要领粮食,直接去府库即可,不过须得放假时候才成,若不然出不去大营。”
“谢大人。”
蒋老三接过条子,仔仔细细的收好。
等着第一杀手队的众人都领了粮食,董毅英便自带着他们出了营‘门’,营‘门’口有骑马的家丁巡逻,董毅英拿了手条给他们看过,方才让众人出去。
大伙儿一路出了内城,磐石堡南‘门’,这两处也有骑马的家丁来回,很是防备森严。
到了大‘门’口,董毅英笑道:“自去吧,自去吧。瞧你们也想家的紧了,赶紧回去。”
又嘱咐道:“一定要在明日午时之前准时回营报到,我便在营房中等着,若是过了时辰不来,怕就不是‘抽’几鞭子的事儿了。”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应是,而后才各自散去。
钱一川和郑发奎几个一路说笑着顺着南‘门’外的官道离开,不过走了一段便是分开。他们都不是一个保一个甲的,住的地方离得也‘挺’远。
钱一川告辞了众人,嘴角挂着笑意,提着粮袋一路急走,向着自己家的方向飞快行去。
董官渠东边,是一片不大的丘陵地,说是丘陵,其实不过是七八个土包而已,每个大约有三四丈方圆,不过是六七尺高,坡度非常平缓,住的时间长了,根本就感觉不出来。现如今,地面上已经被一个个的院落,一间间破陋的土坯草房给覆盖了。
这里,居住着第一保第九甲。十户人家,二十七口。
现在是二十
六口了,不过这个消息,显然钱一川是不知道的。
这里靠着董官渠,董官渠两侧都是上好的良田,而磐石堡下面的这些百姓耕地的分配,都是按照就近的原则也就是说当初安排你住在哪儿,你就是分的哪块儿的地。
所以现如今磐石堡南边儿的景象便是:一个个的小聚居地分散着,相互之间间隔几十丈到一两里不等,每个聚居地都是十户,一小片院子房子凑在一起,而在周围,则是一片片阡陌的耕地。
能住在董官渠旁边,就意味着能分到这周围的地,这是磐石堡周围最好的地了至少现阶段是如此。甘河两岸和水河两岸的地肯定也很不错,但现如今那边还没开发。
显然钱一川运气还是‘挺’好的。
他绕过畜牧养殖场其实可以从结冰的董官渠上头直接过,但他提着粮食,生怕冰层禁不住,因此往北走了一段儿,绕了个弯。又顺着一条通往东边儿田间,不过三尺宽的小水渠走了几十步,便来到自己家‘门’口。
这个甲从西往东数第二户,就是他家。
地里一层青苗,看上去稀稀疏疏的,有黄有绿,这是去年种下的麦子发的麦苗。瞧见这个,钱一川便是心中欢喜。这些麦苗,是粮食,也是未来的希望。
远远的瞧见自己家的‘门’扉,他心里便是火热起来,似乎手中的粮包也不那么沉重了,健步如飞的向前走去。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自家妻子那秀丽的面容。郑氏瞧见他,脸上慢慢地都是喜‘色’,叫道:“相公。”
“娘子。”钱一川也挂着笑,快步过去,不过这个年代,他们这种老夫老妻之间,自然不会来一个拥抱之类的。毕竟还在‘门’口儿呢,这么亲近让人家瞧见了,别是笑话。
“进来吧,进来吧,别再‘门’口傻戳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