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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崇祯七年-第283部分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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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民族作为生活调剂品的茶叶,对于北方的少数民族就像粮食和盐巴一样,成为生活必需品。一天没有都没法生活,卡断了茶叶的供应,几乎能断绝少数民族的生命。

    大明由官方督理的茶叶,分三种,即:官茶、商茶、贡茶。

    贡茶乃是由产茶地区贡献给皇帝及宫室的御用物品,像是极品的雨前龙井这种;商茶是属于内贸范围的茶叶,跟食盐的制度差不多,都是令商人纳税,然后领取茶引,凭此运销;官茶则是以赋税的形式由税衙茶课司征来贮入官库,用以专‘门’边贸换马的物资。

    洪武五年,朝廷仿照宋代之制,于川、陕的秦州、洮州、河州特设茶马司三处,令其各自负责茶马互市事务。永乐以后,朝廷又派出巡茶御史,巡察各司,总体督理茶马贸易,并兼巡边防。

    朱元璋推行的是“以茶制戎”的政策,因此大明朝的茶马贸易一直没断过,基本上是朝廷每三年派人招集西藏、青海、甘肃等地的各民族各部首领,合符‘交’马一次。但是这等茶马贸易,完全是官办的,在大明朝,只要是官府办的差事,基本上最后就没有能办好的。设立衙‘门’管理此事,不但僵化腐朽,而且往往还会滋生出极多的问题来。就拿价格来说,一开始的时候,由于大明战马奇缺,因此定的是:马一匹,茶千八百斤。也就是说,一千八百斤茶叶才能换一匹马。后来正式开市之后,议定为:每匹上马换茶一百二十斤,中马七十斤,下马五十斤。然而到了明代中叶,马价已经被压低至:上马八十斤,中马六十斤,下马四十斤。到了万历年间,更是又将马价压低,用四十斤茶叶换一匹中马。

第399章 三九八 出口() 
必须要说的是,这个价格,不是市场自己调控的,当时也没法子市场调控,完全就是明朝的官儿们制定的。价格很不合情理,可以说对那些塞外民族的压榨实在是太狠了些。

    他们觉得该高了,就高一点,觉得该低了,就低一点,不过他们的感觉,往往是不怎么对的。

    由于官方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个中的暴利实在是太大,顺理成章的,就跟贩卖‘私’盐一样,民间‘私’茶、黑茶也随之兴起。不少有‘门’路的,都是通过各种渠道把茶运到塞外去,‘私’茶黑茶数量又多,质量也更好,因此对官茶贸易冲击很大。

    于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会儿万历皇帝刚登基,首辅张居正上任后决意打击民间走‘私’,于是发出了一份暂停茶叶边贸的诏书。他的本意无非就是通过关闭边贸茶市这种方式敲打一些因为新皇登基而有些蠢蠢‘欲’动的‘蒙’古诸部,同时严查贩茶‘私’商,惩办贪官污吏。只是这次做的过火儿了些,措施太过严厉,使得边贸茶叶供给完全断绝。

    于是‘蒙’古人和‘女’真人受不了了。

    严令颁下去没多久,‘蒙’古及‘女’真各部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纷纷上书要求朝廷马上重开边境茶叶贸易。这会儿的大明,势力强盛,军队也还算有些能战的,尤其是戚继光威名赫赫,戚家军威震北疆,是以各部还是很老实的。建州‘女’真首领王兀堂,甚至向大明辽东巡抚张学颜提出:只要能开放清河茶马互市,他情愿“请得纳为质子”。

    也就是说,把自己当作开放茶市的人质。当然,除非这位真是缺心眼儿,否则这样做,显然是在收买人心。而大明果不其然,愚蠢且高傲的将这个要求断然拒绝。

    于是他们成功的‘激’起了‘蒙’古和‘女’真的怒火。

    大战爆发,‘蒙’古汗图们札萨克图率领的‘蒙’古各部,及‘女’真的建州部,围攻大明清河堡。战争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三年,‘蒙’古各部死伤惨重,明军虽然最后守住了清河堡,但主将裴成祖战死,军民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其实看来,还是‘蒙’古和‘女’真赢了。

    大明不得不宣布重开茶市,于是‘蒙’古和‘女’真各部的斗志被彻底瓦解。

    值得一提的是,硝烟

    散尽后的清河堡再次成为茶马边贸重镇。

    为了这茶马‘交’易,废了不少功夫,也流了不少血,光是大仗小仗就打了不知多少。

    清河堡之战,不过是个缩影而已。

    这守口堡,最繁荣之时,甚至有小阳和之称,由此便可见一斑。

    每年固定六、九两月开市,在此有兵守口,‘蒙’古商人的马不允许过北边的城墙,大明朝南方口里的货物东西不允许过南边的墙面,北面的商人可以进来。先允许商人进来,其余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等‘交’易谈成以后,才允许把马匹放过来。

    由于守口堡地方不大,内里地面有限,是以货物和商队基本上都停在南‘门’外,当时的守口堡南‘门’外这葫芦肚子,占了好大一片地界儿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客栈,货栈,马棚之类的。

    现在看去,只能瞧见一些断壁残垣还在风中矗立。

    但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却还有一行商队,从南往北,向葫芦峪方向进发。

    商队规模极大,怕是足有上百辆大车,绵延数百米,在昏黄‘色’狂风席卷之下,艰难的向前行进着。在商队周围,还有足足数十名护卫围绕着,不过现下还未出关,尚是在大明的地界儿,所以他们显然没什么防备。

    无论是马车上赶车的车夫,亦或是两边马上的护卫,都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他们脸上都带着防风防沙的面罩,只‘露’出来两个眼睛。只是这风实在是太大写了一些,以至于他们几乎都是佝偻着腰,尽量的减小受力面积,有的还得伸手捂着帽子免得帽子给吹走了。

    似乎有的护卫都在马上给吹得要掉下来一样。

    盯着大风前进,就连那些驽马都不太老实,不肯卖力往前走。车夫们口中发出低沉的吆喝,手里鞭子甩得啪啪直响,只是这点儿声音,却是被大风吹的零散,起到的作用很是一般。

    这样的天气,其实就应该找一个客栈窝着烤火喝酒,根本就不适合赶路。

    在商队的中部靠前的位置,跟在几辆拉货的大车后面的,是一辆装饰颇为豪华的马车,也很宽大,用了两匹马拉着。就连那车夫都是穿着皮袍子,带着皮毡帽,穿戴的都比其它车夫好一些。

    车帘抖动了一下,一只手把车帘略略

    掀开一点儿,‘露’出了半张人脸。

    若是董策在这儿的话,定是能认出来,这人正是带着范家商队出关,不知道要去哪儿的范介年。

    只是他刚掀开帘子,便是一阵狂风夹着沙子烟尘袭来,正正的扑在他脸上。范介年一直躲在温暖舒服的马车里,跟外面环境比可说是天堂一般了,脸上也就没‘蒙’着面巾之类的。只是这样一来可就遭了秧,一瞬间眼睛里鼻子里嘴里都是进了不少细沙。

    他眼泪刷的一下就就下来了,鼻子也难受的很,涕泗横流,双手使劲儿‘揉’着眼睛鼻子,感觉自己吃进了一口土,赶紧呸呸呸的往外吐着唾沫。

    “他娘的,这狗日的地界儿……草都不长一根……鸟不拉屎,入你娘的!”一边吐唾沫‘揉’眼一边嘴里破口大骂。

    瞧到他这狼狈模样儿,周围的那些车夫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心里却都是很是爽利。

    这范介年为人刻薄,每每有一桩小事,便是给他寻到由头,克扣银钱,而且脾气暴躁,一旦有谁违逆到他的,张口便打,伸手就骂,这些车夫少有不恨他的。

    只是人家可是大东家的亲戚,谁惹得起,只好都捏着鼻子自个儿咽了了事儿。

    好不容易才算是把一嘴一鼻子的沙子清理的七七八八,范介年拿一块儿干布捂着口鼻,眯着眼睛往前看,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到了哪儿了?怎么还瞧不见守口堡?”

    他问的却是马车右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护卫。别的护卫都是穿的黑棉袄很棉‘裤’,他却是穿了一身青‘色’的棉袍,外头还套着一件儿皮甲,从打扮上就能看出和别人不一样来。听到范介年问话,他赶紧策马往回两步,虽然戴着面巾,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从眉眼却也能看出来,这人年纪并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他是护卫的头领,名字唤作范介樯,算起来,也是和范介年一辈儿的。不过他这一支,离范永斗就很远了,算是旁支的旁支,因此虽然同时范家子弟,他的地位却是要比范介年低很多。

    从他对范介年那恭敬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他微微低了头,道:“这就快进葫芦峪了,离着关口堡怕也就是二三里地,放在以前,一早儿就瞧见了,今日这风,大的邪乎,啥都看不明白。”

    范介年叹了口气,捂着嘴看了看天‘色’,又是低低的骂了一句:“这杀千刀的狗天时。”

    他们这一行商队,从阳和城出发已经有足足两天多了。

    守口堡离着阳和城不过是区区十五里而已,他们却是足足走了两天,一个原因是这商队的规模委实是太过庞大,行动缓慢,第二个原因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这天气。出发的那日,选的是黄道吉日,也是风和日丽,天光极好的,但是谁承想到走了没仨时辰,就开始起大风,飞沙走石的。

    范介年没得法子,只好让商队寻了个避风的地界儿原地扎营。由于边贸荒废,‘蒙’古察哈尔甚至是建奴不时入寇,从阳和城往北,连客栈都几乎没了。他们在野地里宿营了一日,本来想着等大风停了再上路,结果却没想到,这风一刮就是一天一夜,今日早晨还没有变小的意思。

    范介年坐不住了,赶紧招呼大伙儿顶着风上路。

    走了大半天了,才算是要到守口堡。

    他这会儿心里非常焦灼,倒不是因为这两日的慢速度,而是生怕这大风不见小。若是耽搁了那些大爷们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不定自己这颗脑袋都要保不住。

    正说话间,商队最前头的马车却是忽然停住了,这些车夫都是极有经验的,赶紧吆喝着让牲口停下来,最后整个车队都缓缓停下了。

    “怎么回事儿?咋不走了?”

    范介年本就心里气儿很不顺,这会儿寻到借口,顿时大肆发作,狠狠的一拍马车的车壁,大声叫道。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个护卫策马过来,来到马车近前,把面巾掀开一角,大声喊道:“东家,前头遇上冲沟了,头车正在掉头。”

    他必须声音很大,否则一张口那声音便是会被吹散。

    “冲沟?”常年行走这条线路出口外的范介年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皱了皱眉头,还是不肯放过:“不认识路么?怎么就走到冲沟边儿上了?”这就有点儿不依不饶的意思了。

第400章 三九九 谄媚() 
那护卫也有些委屈,只得道:“东家,咱们走的是官道。以前都是顺着官道走的,也没碰上啥事儿,可是这回,官道让一条冲沟给截断了。前头飞沙走石的,也看不远,都快到了才发现。那冲沟深不见底,一眼瞧下去就让人眼晕,足有两三丈宽,只能绕了。许是去年夏天那场暴雨冲出来的。”

    “他娘的,守口堡这帮废物,这么长时日了也没把路给整好,废物!”范介年也没什么借口了,只得悻悻的骂了两句,摆摆手:“去让他们赶紧绕路,别耽搁了。”

    “是。”护卫应了一声,赶紧策马去了,生怕走的晚了,给范介年当成出气筒。

    葫芦峪南边大片大片的荒原上,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一条条的冲沟。

    冲沟,实际上就是由于水流侵蚀而形成沟谷,这种水流,通常并不是季节‘性’或者是稳定的河流。大多数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可能就会造就为数不少的冲沟。这种冲沟,在晋北和陕北的大片黄土地上是很常见的。盖因这两处地方森林几乎都被砍伐殆尽,只剩下大片赤‘裸’的黄土地,气候不稳定,降水少但是偶尔有暴雨,再加上黄土土质疏松,就更是容易形成、

    一般来说,冲沟多沟深、壁陡,狭而深。深度不等,三四米的也有,十多米的很常见,几十米深的也不算少,长度则是从数百米到数千米不等。

    这些冲沟,一般都是没头没尾的,指不定哪儿就出现了一条。

    葫芦峪南边儿的冲沟,格外的深,浅的差不多有三十几米,深的更是达到五六十米。若是从高处看去,就像大地上的一道道‘交’错的伤疤。甚至有的地段的长城都会被冲沟给截断,不过倒也并不担心,和长城比起来,冲沟是敌人更难以逾越的一道关卡。

    像是现在截断了官道的这条冲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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