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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崇祯七年-第264部分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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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情况下,他俩的跟踪技巧自然是是有够拙劣,只是人流涌动,到处都是人,那老头儿倒也是没发现他们。

    一路跟着,到了前头一处巷子口,却是发现那老头儿往右一拐,便是没了踪影。

    董忠康心下一惊,赶紧分开人群快步往前走去,到了那巷子口往里头一瞧,这才是放下心来。那老头儿依旧是挑着扁担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一大一小两只猴儿也晃着红红的大屁股跟在他后头。

    董忠康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却是发现这里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便是轻轻咦了一声。

    北边儿不远处的四海酒楼,南边的……这里他并不陌生,很快便是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来了,这不正是张麻子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口么?

    这老道士怎地进了这里?

    这条巷子可是个死胡同,而且里面没有任何客栈之类的营生,住的都是民户。想要出北门儿,直接往前走就是,想出别的城门,也不是这条道。

    董忠康顿时疑窦大起,这老头子,行事透着这等诡异,难不成真的是?

    他冲着董忠庸打了个眼色,两人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这巷子不是笔直笔直的,而是有些弧度和拐弯儿,这一会儿的功夫,由于视线的问题,前面的老道士又是不见了踪影。

    董忠康两人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那老道士却似乎是浑然未觉,看着周围的景色,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神色,竟是有些淡淡的唏嘘和伤感。

    “三十七,四十九,一百零七,一百四十三……”老道士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心里暗暗数着,往前走正正好好不多不少一百六十二步,经过了南九北十三一共二十二户人家,然后便是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

    青色的砖瓦,石头台阶和门槛已经陈旧不堪。

    黑色的木门有着岁月风霜的磨砺,门口三级石头台阶,古老的门楼,飞檐斗拱,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

    老头儿转过身子,抬脸瞧着那陈旧的门楼,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一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活着回来这里。”

    他的笑容中有着酸楚,有着缅怀,更有着许多说不清道明的复杂味道。

    十二年前,他路过这里,看到一个正在门口玩泥巴的小孩儿,当瞧见小孩儿的那双手,他便走不动道了。

    与同龄人相比,手很大,但是却一点儿也不粗糙,十根手指头很长,很白,很纤细,更是很灵巧,看上去就跟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儿的手一样。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灵巧的一双手出现在一个男孩子身上。

    于是他收了那孩子做徒弟,那是他第一个徒弟,也是他此生最后一个徒弟。既是开山大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他告诉那孩子:“娃子,你以后会是全天下最老道,手最巧的佛爷!”

    其实女子学习盗门中的技巧,比男的更有优势,那一双双青葱般的小手儿,偷起东西来,绝对也毫不逊色。只可惜的是,自从晋武帝泰始三年他这一支分裂出来自立门户之后,自第一代祖师爷至今,他这一宗传承三十九代一千三百余年,却是从来不收女弟子。

    从那日起,他便租了一个院子,住在了那小孩儿家的隔壁。

    他本想来要把一身艺业倾囊相传,要知道,他虽然盗术精绝,天下间少有人及,但是盗术,却并不是他最擅长的本事。在他看来,盗术不过是他的手段中最最细枝末节,最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块而已。

    虽然常常以一副邋遢老道士的形象示人,实则他乃是卸岭力士太行分支这一脉的第三十九代传人,不但精通盗墓之术,擅长观风水,定阴宅,查龙脉,寻找那隐藏在莽莽群山或是地底深处的古墓,更是有一手极其高深的算命风水之术,能观面相,断阴阳。而且还有一身很是高明的功夫,当年年少气盛之时,也曾经以一己之力单挑太行群盗数十高手而不落败。

    混号‘趟地龙’的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号儿人物。

    只可惜,张麻子虽然生了一双巧手,是做佛爷的不二人选,但是他出生之前在母亲胎中便伤了元气,因此练不得多么高深的武技,便是跟了他这许多年,也只是学了些粗浅的武艺而已。这点儿本事,倒是都让他用在街头殴斗之中了,反而是闯出了一番不小的名声。

    虽说不能练武是够可惜的,但是趟地龙却是和这孩子有缘,便也不在意了虽说卸岭力士这一脉,往往传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是也未必就一定得学武才成。最根本的,还是师传和悟性。

    老道士在这儿这一住,便是十年。

    住下来五年之后,他告诉自家徒弟:“你能出师了,师傅这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这当然是开玩笑,他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是依然健步如飞,依然有一身武艺,等闲十几个壮汉不是对手。而且干他们这一行儿的,说不定哪一日便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窟深处,能有几个得了善终的?

    他说这话的那一日,他的好徒弟偷了三钱银子,给老娘抓了生药,给姐姐买了一件儿棉袄,给他买了‘德富记’的熏鸡烧酒,这是他最爱吃的。

    又过了五年,老道士飘然而去。

    只是今日,他又回来了。

    这一次,确实要把未做完的事情完成。

    心中有些怅然。

    正在这时,门扉忽的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女子提着手里提着马桶走了出来,一抬眼正好瞧见那老道士,顿时便愣在了那里。

    她穿着深蓝色的褙子,里面是一件儿青色的棉袍,看上去颇为的素雅。她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女人魅力十足的时刻,虽然素面朝天,未施脂粉,头发也只是在脑后松松的一挽,却难掩她俏丽的容颜。

    冬日宽松的衣服也掩不住她高耸的胸,挺翘的臀,充满了诱人的成熟风韵。

    她怔怔的看着那老道士,把马桶放下,手背轻轻揉了揉眼睛,忽的脸上露出极为惊喜的表情,失声叫道:“道长,是你,你回来了?”

    那老道士嘻嘻一笑,捋了捋胡子,努力想要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他冲着张香儿点点头道:“没错儿,两年不见,香儿你气色倒是好多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张香儿,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道:“香儿你那死鬼相公可是改了性子?不打你了?瞧这样你,你们小两口儿过得日子挺舒坦呐,他也知道疼你爱你了。嗯,不错不错,能安生过日子,就是好福气。”

    张香儿日子过得不舒坦,整日被相公打骂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当时也见过几次张香儿,每一次都是眉头紧锁,面露愁容,身形也单薄,还有些病怏怏的。他也是会看相,一瞧就知道是阴阳不调,夫妻少有房事缘故。而这会儿再见,他瞧着张香儿却是眉头舒展,体态风流,珠圆玉润的,脸上似是能生出光来一般。若不是整日被男人滋润,可是不会这般。“啐!”这老道士说的这般露骨大胆,张香儿顿时是羞红了脸,轻轻啐了他一口,低声道:“为老不尊,都这般大岁数儿了,嘴上还没个把门儿的。”

第377章 三七六 杀机() 
只是心里却没怎么生气,一来是这老道士对自家弟弟有再造之恩,若是没他,怕是自家弟弟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二来也是她了解这老道士,知道他年岁虽然大,却是个老顽童的性子,喜欢开玩笑。虽然口花花,却是干过过嘴瘾而已,对于女人,那是从来不碰的。

    有一次自家弟弟在她身上弄完之后,笑嘻嘻的说,老头子怕是练得童子功,别看这大岁数儿了,还是只嫩鸡呢!

    张香儿心里想着,口中却是笑道:“道长,快请进来吧,二子才起来呢,现在正在吃饭。”

    “这臭小子,老子不在这儿盯着他他就知道偷懒,连早起练手都不知道了?”老道士气的胡子一抖。

    张香儿有些心虚,昨晚儿上张麻子和他折腾了一宿,都快天亮了才睡着,起的能不晚么?

    她掩饰了这一抹不自然,撩撩头发笑道:“你若再不进来,早饭可就吃光了。”

    “不急,不急。”老道士笑眯眯的道:“先把后面那两个麻烦给解决了再说。”

    张香儿闻言顿时是一愣。

    躲藏在暗处的董忠康和董忠庸两人也都是一怔,他们跟着这老道士,自以为行踪很是诡秘,却没想到,这老道士竟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联想到这老道士方才说的话,董忠康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升起一丝凉意。这老道士把咱们给引到这偏僻小巷中来,莫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四下里一看,这里果然安静,巷子口有人经过,但是离这儿已经很远了,而且中间拐了弯,根本看不到这里的情景。至于附近这一块儿,也只有张麻子这一户人家。

    蹲在那老道士身边的两只猴儿冲着董忠康两人藏身的所在一阵呲牙咧嘴的尖叫,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一行雪白的牙齿像是尖刀一样。

    老道士淡淡道:“怎么,二位,还藏头露尾的?可别让老道我看低你们。”

    董忠康两人终归是杀过人的,虽然心下吃惊,却也没什么慌乱的,在他二人看来,这老道士也未必是自己二人的对手。虽说没有带骑兵长矛出来,但是两人怀里都藏着顺刀,背后背着的包囊里则是有哥萨克骑兵刀,更有一副开元弓。

    这些时日的艰苦训练,沙场上鲜血的淬炼,可不是白来的。

    对付这老头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董忠康二人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都是伸手入怀,把顺刀取了出来。

    那老头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却是皱了皱眉,心里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跟踪自己的,怕是同道中人,说不定就是摸金发丘,搬山卸岭这四支同吃一口饭的好汉。却没想到,这二人瞧着却是不像,单单是身上一点儿土腥味儿都没有就很能说明问题。

    “脚部沉稳,孔武有力,只是脚下步法不对,手上摆的姿势也也不对,可见你二人并不是练家子。气势肃穆,眼中有戾气,身上有杀气,是见过血的!进退有度,自有一股彪悍,动作一般无二……”老头儿终于色变:“你们是官家的人?”

    像是他这行儿,最怕招惹的就是官家人,更何况这老头儿是有些案底的,顿时心里大叫麻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漏了行踪,竟然这两个鹰犬给蹑上了?

    这下就有些不好办了。

    看到董忠康两人手里的刀子,再听老道士说了这话,张香儿顿时脸色一白,往里头退了一步。

    董忠康却没回答老道士的话,只是盯着他沉声道:“刀子哪儿来的?”

    “什么刀子?”老道士却是一怔,反问道。

    这老道士行踪很是诡谲,董忠康心里已经是认定了他有问题,拧了拧眉头,淡淡道:“别装了,就是那把顺刀,方才那小猴儿用来划破你脸的。”

    老道士闻言又是一怔,从一堆行李里头把那顺刀给翻出来,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

    “没错儿。”董忠康嘲讽的笑了笑:“行了,老头儿,事到临头也别装了。”

    他忽然厉声喝道:“你这建奴奸细!”

    “什么?我?建奴奸细?”老头儿傻了,瞠目结舌的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啼笑皆非道:“你这娃子,倒是一手血口喷人的功夫好生厉害。”

    “还敢狡辩!”董忠康被他这态度给激怒了,晃了晃手中的顺刀:“瞧见没有,我和我同袍手中拿着的,和你手里那个一摸一样,都叫顺刀。这玩意儿,只有建奴才用,乃是他们贴身的武器。我和袍泽手中顺刀乃是我家老爷当日剿灭一股建奴之后缴获所得,赏给我二人的!你手里的顺刀又是从何处来的?”

    “别告诉我你是捡来的!”他嘿然冷笑道:“想不到吧,在一把刀上露了行踪?”

    那老道士恍然道:“原来你们跟踪我,是为了这把刀?”

    一边董忠庸老老实实的接口道:“其实也不是,俺们一开始跟着你,是想买你的猴儿,俺家老爷让买些弼马温回去养在马棚里。这些时日不少马得了马瘟,可是把俺们给心疼坏了。”

    老头儿眉头拧得更深:“你们是军中人?”

    董忠庸还待说话,董忠康一把打断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跟他废话什么?把这建奴奸细擒回去,交给老爷处置。”

    董忠庸对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的诶了一声。

    “是啊,我跟你们两个小辈儿在这儿废话什么呢?”这话倒像是提醒了那老道士,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董忠康二人的目光中满是怜悯:“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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