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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崇祯七年-第172部分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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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了!”白忠旗把那张纸吹干,递到董策面前。

    董策随便找了一个家丁,指了指他:“你,摁个血手印儿,右手最长的那根指头。”

    “是!”那家丁一怔,然后便是毫不犹豫的咬破右手中指,在那张供状的右下角摁了一个血指印儿。

    董策把供状接过来,向苏以墨挥了挥:“证据在这儿,要不要看看?”

    苏以墨一行人完全看傻了。

    如此之肆无忌惮,如此之乖张无耻,如此之张狂视他们如无物,真真是……

    不知道让人该说什么。

    “好,好,好!”苏以墨看着董策,连说了三个好字:“咱们走!”

    他转身上了马车,接着,里面便是传出来一阵狂暴的怒吼和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一行人赶紧簇拥着马车离开。

    苏以墨走了。

    带着满腔怒火离去。

    董策眼神冷淡的瞧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里却不像是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他知道,这事儿绝对没完,苏家,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除非他们全家死绝。

    只是这大明,终究是有规矩的所在,容不得自己太肆无忌惮啊!

    身后张寒的声音响起来:“大人,这孙常采,如何处置?”

    董策头也不回,淡淡道:“没听说什么叫做‘不堪用刑,拷打致死’么?”

    ……

    安乡墩。

    辛字房。

    董勇庆一个人无聊的趴在床上。

    这两日放假,有打算出去消遣一番的已经出发了,有些不出去的,则要么是在训练场加练,要么是三五成群的到处乱晃,在河边洗衣服刷鞋的也不少,或者是去磐石堡溜达溜达,却没人会呆在屋里的。

    今天早晨刚刚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屋里面很干净,青砖铺成的地板上纤尘不染。床上的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一溜儿的放着六个大木头盆子。

    门关着,窗子却开了一扇,阳光透进来,屋里面充满了干净沁人的清凉味道。

    透过窗子,能看到外面晾衣绳儿上挂着的不少衣服。

    董勇庆身子一侧,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膝盖微微移动着,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胳膊肘连接的肩部和颈部的肌肉,膝盖连接的膝弯和小腿,并没有受伤,是以这样也不会牵动伤口。

    他往旁边横挪了一尺多,然后把枕头扯到一边去,双手叠放,脸放在手背上,背部微微弓了起来,让胸口离开床面,舒服的叹了口气。

    方才把胸口压在枕头上,膈的他闷得慌,胸口一阵阵的隐隐疼。

    老爷给的伤药果然是神奇无比,伤口早就不疼了,从昨儿个晚上开始一直是发麻发痒,就跟许多虫子在上面爬一样,若不是董勇庆够不着,简直忍不住要去抓挠了。他知道,那是伤口在愈合长肉,他自己估摸着,最多再有个三日就能下地了,可惜,这两天的假期只能在床上过了。

    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了,董勇庆警觉的抬起头来:“谁?”

    “是我,是我!”一个声音传来,董勇庆扬头一看,来人高高大大的,厚实的身板儿像是一头人熊,是个熟人,忠字都的董忠康。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长相颇为的憨厚,却是董忠庸。

    两人掩上门,来到床边儿坐下,董忠康满脸歉意道:“庆哥儿,昨夜你挨了鞭子,俺们本该早点儿过来看你,只是老爷有规矩,不能私底下串门儿,是以只能等别人都不在的时候再来,你莫怪罪。”

    “唉……你说的哪里话来?”董勇庆心中似是有一股热流涌过,只觉得暖暖的,笑道:“你们能来看俺,俺心里就高兴的紧了,哪里有什么怪罪?”

    因为之前的那档子事儿,没多少人愿意跟他接触,此时却有两个人这般真心待他,他心下是很高兴的。

    又说了几句,董忠康和董忠庸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董忠康跪倒在地,满脸肃容向董勇庆道:“庆哥儿,那日你救了我的性命,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用得着我的地方,水里来火里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董勇庆赶紧挣扎着伸手来扶:“诶,你这是作甚,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董忠康却是不管,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做事的原则,身子往后退了退,避开了董勇庆的手,规规矩矩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地上,砰砰有声。

    待董忠康站起来,董忠庸忽的道:“我和大康投缘,庆哥儿你又是大康的救命恩人,不若咱们三个就此结拜,拜为异性兄弟可好?”

    结拜异性兄弟这等事儿,在这片大地上,几千年经久未衰,便是他们这些小民,也是经常在评书演义里边儿听过,在说书先生的口中知晓。对那些快意恩仇的豪客,心下都是颇为羡慕的,一听要效仿他们结拜,董忠康和董勇庆都是叫好!

    因着后世一些港台剧的盛行,许多人以为结拜就是要斩鸡头,烧黄纸,其实这是扯淡。便是在港岛,结拜兄弟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流程。

    斩鸡头,烧黄纸,其实通常用于诉讼案件之中,乃是起誓赌咒的时候进行的一项仪式。

    在晚晴和民国时期的港岛,若是有诉讼案件,而法院又无法判定的,便让双方去文武庙斩鸡头,烧黄纸。有师爷、律师等进行监督。

    仪式开始之后,诉讼双方跪在神案前,而对神像,点燃香烛,顶礼膜拜。然后双方手执一张黄纸,上面写着赌咒誓言,他们高声吟诵誓言,“清心直说,并无虚言”、“若有戏言,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之类。接着,庙内执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菜刀、砧板和雄鸡一只,一刀斩下鸡头,让鸡血洒在写有毒誓的黄纸上,再将黄纸焚烧,方为了结。

    时人迷信,许多人生怕真的应誓,便事到临头之时退缩,如此真相自然大白。

    而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家中,斩鸡头乃是最隆重的起誓取信的仪式,任何钱债纠葛、口舌是非及冤仇曲直等事,如果双方不想到官府解决,那么便用斩鸡头的赌咒方法来解决。

    斩鸡头必定要在文武庙举行才隆重。

    实际上,义结金兰的流程跟这个完全不一样。大明朝的结义,也有自己规范性的礼仪程序。

    即在几方自愿的基础上,通过协商,最后征得所有人同意,挑选吉日良辰,在一个大家都认为较适宜的地方诸如祠堂。上挂关公等神像,下摆三牲祭品,即猪肉、鱼、蛋按人数计算,每人一例。以及活鸡一只男结拜为公鸡,女结拜为母鸡,一碗红酒和“金兰谱”。

    “金兰谱”每人一份,按年龄大小为序写上各人名字,并按手印。仪式开始后,每人拿一炷香和“金兰谱”。然后把鸡宰了,鸡血滴入红酒中,每人左手中指女人是右手,男左女右用针尖刺破,把血也滴入红酒中,搅拌均匀,先洒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龄大小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关公神像前。

    这种形式,也叫“歃血立盟”。不但当时人与人之间乃是如此,便是两国结为兄弟之国,比如说北宋末年的金国和宋国,两国使者用的流程和这个大同小异。

    结义者不分男女老少,人数无限定,但必须是奇数,同年人同性结拜,男的称兄弟,女的称姐妹。是宗亲者不结拜;是姻亲者不结拜;有辈份差别者不结拜;八字不合者不结拜;破族规者不结拜。

    所幸董勇庆三人倒还没有在这些不结拜的行列内,他们虽然都已经改姓为董,但毕竟不是同族的,各自有各自的本姓。

    董忠康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炷香,除了这柱香之外,便是其它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事急从权,一切从简,三人约定了以后若是有条件的话一定把这些给补上。

    而后三人便是齐齐的跪在那柱香之前,董勇庆也挣扎起来,挪到地上,他挣扎的很艰难,但是董忠康和董忠庸都没扶他。若是扶了,这心就不诚了。三人跪下,磕了三次,每次三个响头,中间停顿一下。口中齐声说道愿结为异性兄弟,互相帮扶之类的话。至干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话,是绝对没有的。磕完头之后,便是互相说各自的年龄和生辰八字,在这个年代,八字儿可是绝对的禁忌,男女方订婚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就是交换双方的生辰八字,便是一个明证。

第247章 二四六 开荤() 
董忠康年纪最大,做了大哥,董忠庸是老二,董勇庆则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大哥,二哥!”董勇庆满心的欢喜,大声叫道。

    三人对视而笑。

    有了这层关系,三人都是亲近了许多,有些之前不方便说的私密话,现下便也能说了。

    董忠庸往外张望了一眼,鬼鬼祟祟道:“老幺,我和你大哥,打算去阳和!”

    “阳和?你们去那儿作甚?”董勇庆诧异问道。

    董忠庸脸有些发红,吭哧吭哧的很是不好意思,嘴唇动了两下也没说出话来。

    “瞧你这点儿出息。”董忠康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冲董勇庆道:“自从在蔚州用一块饼子换了一个黄花闺女,俺得有一两年多没碰女人了,这一次去开开荤。”

    他下巴朝着董忠庸扬了扬:“二弟还是个雏儿呢,这回发了银子不少,手头也充裕了,带他见识见识。”

    说着便是笑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董忠庸脸更红了,低头嘟囔道:“你说你的,扯上俺作甚?”

    “你若是跟脚壮,那就别去!”董忠康哈哈笑道。

    董勇庆听的目瞪口呆,在他印象中,董忠康是那种诚朴肯干,话不多但是什么都能做好,格外值得人倚重的那等,现在却是见识了他的另外一面。

    对于两位哥哥的做法,他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女人么?不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肩膀上扛着个脑袋?有什么稀罕的?

    好生磨练武艺,战场杀敌,得大人青眼,搏一个前程这才是正理。

    他年纪不大,再加上之前被压制,前两日方才一吐心中恶气,大放光彩,因此现在心里正是飞扬跳脱,却是不大能理解了。

    只是这两个终归是义结金兰的哥哥,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笑。

    董忠康还以为他羡慕,向他挑了挑眉毛:“你这次伤着,若不然咱们还能同去。等你伤好了,抽机会同去。”

    他脸上是憋不住的坏笑:“你碰过女人没?”

    董勇庆有些窘迫的摇摇头,却是摆手道:“大哥,俺不好这事儿,我寻思着,等攒够了钱,便买一匹好马,打一副好甲,再请有名的武师教我些拳脚马上功夫。”

    他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什么时候能像老爷那般在敌阵中杀个十进十出,如入无人之地,那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董忠康一怔,慢慢收了脸上打趣的笑,拍了拍董勇庆的肩膀,正色道:“三弟,有朝一日,你定然能达到那一步!”

    ……

    董忠康和董忠庸肯定不会想到,刚一进阳和城,他们就被人给盯上了。

    他们不到大约是早晨十点左右出发,由于珍惜马力,不敢跑得太快,因此大约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到达了阳和城。冬季天黑得早,尤其是这边陲之地的北地,黑的就更早一些,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多一些,天就要蒙蒙黑了。

    董忠庸觉得有些晚了,但是董忠康却说这个点儿正好,他的理由也很充足:你见过哪家姐儿白天出来拉客人的?都是晚上天黑了,华灯初上的时候才出来。这个点儿,正好。在窑子里过一宿,第二日一大早就赶回去,还耽误不了事儿,窑子里还管饭。正好,省了住店和吃饭的钱了。

    这一番话说的董忠庸连连点头,觉得大有道理。

    董忠庸当然没见过白天拉客的姐儿,事实上,他连姐儿都从来没见过。甚至这辈子,连县城都没进去过。

    他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子,从小就跟着父亲给地主家干活儿,后来大旱连年,数月不雨,庄稼颗粒无收,别说是他们这些佃户,就连地主家里都没了余粮。

    只得出来逃荒。

    跟着逃荒的队伍浑浑噩噩的走了好几个月,终于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来到了磐石堡,见到了董策。

    活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进城,瞧着那高大的城墙,密集的摩肩接踵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那鳞次栉比的店铺,车水马龙的大街,只觉得一阵阵的眼晕,似乎手软脚软,连路都不会走了。他心里很是胆怯,牵着马紧跟在董忠康后面,生怕跟丢了。

    其实他却不知道,董忠康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等繁华的所在。

    阳和城乃是宣大总督驻地,阳和兵备道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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